眉头却紧锁着,思付着这样不行,不能叫弟夫在这待着,这孩子性情敏感着呢,那边生娃子的动静还没开始呢,他就这么心神不稳了,回头一惊到了吓掉了魂自己如何跟弟弟交待?
心头一合计,艾美把人哄到屋里躺下,自己在大门口逮着一个娃子让他去把自己二婶么叫来,这些日子两人接触的多了,艾美也瞧出刘芬芬只是嘴上厉害,拿个话头就不饶人,心里其实并不是又冷又硬的,之前是自己年龄小看不透一叶障目了,就凭自打弟夫坐了胎,他给送了好多次鸡蛋鸭蛋,虽然说话还是刺人,可还真就没再撒泼疯闹过,当然,自己和弟夫也投桃报李,隔三差五的就给他送上一筐菜,虽然每次去他和弟夫俩人还是免不了一顿口水战,但真没有那么针锋相对恨不得掐死对方的节奏了。
没用了一刻钟,远远的瞧着刘芬芬快步往这边跑,艾美迎了上去,还不等他说话,又被骂一顿,好在艾美已经习惯了,脸皮都厚了。
刘芬芬一进院子又道,“这老周么子还真是夸不得,赞他两句就翘上天了,更成甩手掌柜的了,事事交予你,他到当了老封君,哼,想的到美,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派头!”
艾美这时候能说啥,他是老周家的夫郞,要是说一句赞同附和的话那就是不尊不孝,虽然心里给刘芬芬拍手瓜子,只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恭顺乖巧来。
说着话俩人进了屋,梅画正在屋里吃香瓜,瞅见刘芬芬来了也不意外,抬手递给他一块,
“可甜了宠妻至上。”
“吃吃吃,快跟我走吧。”说是这么说,可还是接过来张口就咬。
艾美还得去看张兰兰,把人送到屋转脚就出去了。
刘芬芬三两下就把一半的瓜吃完,掏出手巾子一抹嘴,又给梅画的下巴抹干,
“快走,我家里还有活呢,谁老陪着你在这坐着,就你一个懒的,没边了。”
梅画一仰头,“去哪啊?”
刘芬芬这才知道艾美还没跟他说,便道,“去我家,你哥这忙不开,一会儿周老么子回来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梅画愣了两秒,探测到他这话中话,小火苗一窜,啪的一下拍手掌拍桌子上,脑袋一扭,大嚷道,
“嘿,我中午还给他送块肉呢!合着吃到肚子里就不认账吧,想的好,没门!”凶神恶煞的表情一上来,那骨子里骄矜狂傲显露无疑,
“我不走,非得把我的肉钱点心钱吃回来,吃不回来我就闹的他家鸡犬不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当我是什么?给他吃的时候点头哈腰,呵,一扭脸就不认人,做梦!当我好欺负啊。”
刘芬芬被他这突然的转变惊了一下,只是瞧着这阴晴不定的恶霸模样,心里那叫一个开心痛快,小崽子终于换了矛头不对付自己了,虽然自己说的话叫人误会,也不是诚心的,可原本是冤家的两人突然逆转为一条战线的同盟,那真是飞一般的感觉!多少年没这么酣畅了,就连听到那句中午给周老么送肉没给自己送肉这事都忽略不计较了。
哼,现在自己有了帮手,还是一个没脸没皮心狠嘴毒的家伙,这么强的一个战斗力和臂膀,看谁以后还能跟自己对着干,不知不觉中刘芬芬脑海中描绘了一副叔侄俩人身披盔甲所向披靡抖到一大波夫郞的精彩画面!
这样一想,刘芬芬脸上满面荣光,少不得为他着想,耐心地劝道,
“你跟那个不着五六的人一般见识作甚,没得叫人看低了你的身份,那物件吃食不也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等过了秋收美子一住新房,跟这边走动少了,哪还有那些情分?说你是属炮仗的还乐意,做事怎能不深思熟虑,你这会儿跟他干上了,夹在中间难过的是谁?左右不差这点东西,没了那斤肉你就饿死了?再者你哥不也吃到嘴里了么。”
至于吃多少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多不了,哼,这家老么子抠搜着呢,一块肉恨不得放上两年,刘芬芬格外瞧不上他那寒酸样,一个劲儿地撇嘴,暗骂老周么子不知哪头轻哪头重,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
梅画发热的头脑听着这头头是道的一分析,立刻冷静下来,眼珠子转了几圈,抬手打了个响指,冲刘芬芬谄媚道,
“还是婶么阅历丰富,不然我做了错事还真无法弥补了,婶么你予我那就是春风风人春雨雨人啊。”
“滚你爹的,你才是疯子!”刘芬芬手点了下他的脑袋,混蛋玩应,刚说温和的说两句又要挑刺。
梅画气结,嘟囔一句没文化真可怕,也不收拾东西直接跟在刘芬芬后面走,到门口碰见跑过来的艾美,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人走远,明知道离的近,心里仍旧万般不舍,只求弟夫别多想,嘴唇要出了一圈印子,艾美揉揉眼角,回去直接进了张兰兰那屋。
第137章()
梅画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来二叔家,不过放下菜说几句话就走,屋里也就去过一两次,还仅止步于堂屋,这庄家户里的房子格局都差不多,顶多家家的摆设不同,而且是土房子,穷的掉渣,他也没那么多好奇心非得看看人家屋里是啥样子的。
刘芬芬领人进了院子,他的身影一出现,那些菜园子里的鸡鸭鹅便一窝蜂的朝他这飞奔,到了吃饭点了,食槽里还空空的,谁不急啊?
梅画跟着他走到栅栏边上,刘芬芬扔给他一个板凳和一把菜刀,
“剁食,找了你这半天鸡们都饿疯了。”
菜板上的菜帮子块头还挺大,切口参差不齐,大小不匀,一看就是刚剁了一半人就出去了,梅画没拒绝,反正他也无事,乐呵呵的捡了菜刀吭哧吭哧的动起来。
刘芬芬仔细的盯了他半饷,没瞧出一分一毫的不情愿,向来以刻薄著称的脸上露出些暖色笑意,转身找麦糠给鸡拌食去了。
大叶子的菜眼看剁成了碎沫沫,梅画一下想起来晚上要包饺子,立刻抬眼找刘芬芬,结果发现他正在园子里倒鸡食,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扯开嗓子喊道,
“二婶么,我晚上想吃饺子狼族部落!”
刘芬芬将最后一个食槽倒满,提着空桶往外走,听到梅画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讽道,
“你个吃货,旁人家一年到头吃不上两顿饺子,你可倒好,隔三差五的吃一次,家里那些好饭食还添不满你的肚子,净做那起子叫人妒忌眼红的事,传来传去落不下一个勤俭的好名声,不知道树大招风啊。”
这话中的意思有啥不明白的,他又不是木头人,心想难道真有人没事就盯着自己家的门缝瞧?一想到私…生活都被别人看去了,梅画发狠的剁着菜,目光鬼畜,
“我在家吃自己的碍着别人什么了?叫我知道谁在背后黑我,我就把他的嘴给缝上,甭说吃好的,就是汤也叫他喝不上!”
“缝人家嘴?那你也得先学会拿针!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动一下针线,懒货,全村找不出来你样的!”刘芬芬虽然还是教训人,语气却轻缓了许多。
针线对梅画来讲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弱点,恰恰这个弱点在这个世界被人诟病,所以他也不敢硬辩,只能垂着脑袋消弱存在感,这嚷嚷的外面都知道了那可不是好风光的。
却听那头刘芬芬从园子里走出来,放下木桶,拿过旁边的一个簸箕准备装菜,走到跟前说,
“今儿晚了,买不成肉,赶明一早我去后方的屠夫家割上二斤,你要非今儿吃到嘴里,那只能是素的,馅儿里放鸡蛋,你自己合计呢?”
梅画眨眨眼,清凉的目光中流出笑意,方才示弱的态度一点不见,笑嘻嘻道,“婶么,晌午二奇割回来好几斤,我去家拿,顺道把菜摘回来,不用等明个!”
刘芬芬原以为他们就割回来一点中午炒了菜吃光了,结果这是留在黑夜包饺子呢,手下装菜的动作一顿,磨牙恨恨地道,
“割了肉不说给你二叔送点,光想着自己,”又想着自己晚上也能吃上一顿好的,就撂下这个话头转而训道,
“你那个脸面可是大的,二奇二奇也是你叫的?成婚多久了还改不过来,叫外头人听了去又是一番口舌,这不是给你男人丢面么?做夫郞的一丝尊重当家男人的姿态都没有,叫二奇往后在村里怎么抬的起头?”
梅画自知理亏,却还是弱弱的辩驳,“我这不是在家么!”
刘芬芬瞪他,“在家在家,在家习惯了在外面随口就说了,等你反应过来后悔都晚了!郎中那可有叫后悔的方子给你抓么?”
该死的男权社会!梅画嘟嘟囔的咒骂,只是想爆发也得掂量下他当前的战斗力,斜眼瞟了一眼肚子,默默地收回了愤慨之心。
刘芬芬转过脚又去了园子,梅画自己舀了水洗手,等人出来,急急的走上前,“咱快去拿东西吧,一会儿天就黑了。”
“等我洗下手,着什么急?馋嘴的没了亮儿还能吃到鼻子里啊?”
……
灶台上有提前割下的韭菜,刘芬芬瞅着不够又去割了一大把,顺带着摘了几根黄瓜准备晚上调一调。
梅画盛了两碗骨头汤,汤里融着炖烂的肉死,见人一进来就招呼,刘芬芬也没客气,喝完了领着人提着筐锁好门回家农女小萌妃。
天色渐渐暗青,家家户户的烟筒飘出青烟,夫郞门已经开始拾掇晚饭,外面疯跑嬉笑的娃子闹的正欢,不到饭点绝不着家;
刘芬芬家务活端是练就的一把好手,和面,剁肉,分分钟搞定,梅画负责摘菜洗菜,人家那两样活都出来了,他这刚开始给韭菜控水,因为身子重,笨手笨手,免不了又挨了一顿批。
要是真等着水控干,估计得明早上才能吃到嘴里,所以梅画想了个又快又便捷的方法,直接一手抓一把,抡起膀子前后开轮,谁知赶巧刘芬芬正搬了面板从他后头走,这可好,当下甩了一身,又惹来一阵猛斥。
梅画低声强辩,“谁让你不瞅着点!”
“你个混玩应,我知道你那架势要做什么?”放下面板,刘芬芬拽着围裙擦脸,眼缝里瞄着一脸无辜的人,无声的叹了口气,放下围裙,擦擦手,温和道,
“你这身子经的起你瞎折腾么?甭管年纪多大,当了阿么就应当越来越稳重,行事规矩有分寸,家里头不说,就是外头的人看着也都敬重你,人人都说生了娃就跟重头了一次胎一样,心肺脾全都变了一番样,可你在瞅瞅你,有几个像你似的不着调?”
说归说,还是走上前收回他手中的菜,自己拿到一边甩水,独留梅画一人垂目沉思,当然,在刘芬芬看来,那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叫人改邪归正,其实真实情况是梅画后晌来了之后又剁菜又做活手脚不停,还老被骂,精神受到摧残,就这么一下子完全体会到身心惧惫这几个字的真切含义了。
等包上了饺子,金元宝似得样子往盖帘儿上一摆,才终于叫嘴条刻薄的刘芬芬从心底夸赞了几句。
梅画擀皮包饺子样样拿的起来,包累了他就擀一会儿,俩人的手都不慢,等着艾寒流进门的时候已经快满了两盖帘了。
“二叔回来了。”梅画掐着一个饺子,见人进来立刻规矩的站起来问好。
艾寒流点点头,叫他坐着,在门口站下,随后眼光波及到面上,没说什么。
“当家的回来了。”刘芬芬放下擀面杖也站起来,笑容柔和,主动说明,“这后午我从美子家接回来的,坐了半饷孩子突然说要吃饺子,我原合计着家里没肉,跟他商量明个再给他包,谁知这孩子说家里准备上了,今儿黑夜就得吃到嘴里,他一个人又弄不过来,这不就……”
艾寒流耐心的听他说完,脸上表情丝毫未变,只道,“明儿割上五斤给孩子送家去。”
梅画一听,眉毛微动,再看刘芬芬,丝毫没有肉疼的表情,反而笑容越发灿烂,只听他忙着应口,
“这可是当家的跟我想到一处了,我原就是这样想的,他们年轻的能攒下几个钱?说不得一时没考量都用在吃上了,少不得我们做长辈的帮衬着。”
艾寒流点点头,不说什么直接往屋走,只是后脑勺跟长眼睛了一般,说道,“不必跟进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刘芬芬迈出的脚步一顿,心情好的忙应承道,“我知道了。”目光随着自己男人进了屋才收回来,转头看到梅画贼兮兮的表情,一个没忍住便伸手掐了他脸蛋子两把,只是顾着当家的在屋里,才小声喝道,
“笑什么笑!瞧你那一脸贼模糊眼的,白长了一副好面皮,快点干活!”
第138章()
这顿饺子吃的那叫一个欢声笑语,等末了人走的时候,梅画也是心满意足。
到了家点了烛火,梅画没形象的往床上一歪,这会儿也就八点多,还不到睡觉的时候,而且他也不困,蹬了鞋,褪了袜套,美美地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躺着消食。
艾奇在外烧上水,也进来换衣裳,一见到人就说,“画画,葡萄秧子种起来了,我还给你摘了一筐葡萄,黑紫黑紫的,我尝了特别甜,你赶明再吃吧。”
梅画眼不错地盯着艾奇的宽肩瘦腰,肌肤深麦色,透光亮,暴…露在外的肌肉昭示着年轻和力量,引人遐想,浑不觉的咽了几下口水,闻言哼着调调说,
“那么大一个架子上都搭满了?你背了多少回来?怎么不用车啊?”
艾奇嘿嘿嘿的乐几声,脱了裤子里面只剩梅画给他设计的一个裤头,
“我跟岭子一人背一筐,来回两趟,车成不了山,停在山脚要是没人看着保不齐叫人给推跑了爆笑穿越之宝儿快逃。”说完人就到了床跟前,脑袋往小夫郞大肚子上帖,傻傻的跟里面的娃子说话。
梅画被他摸的痒痒,来回一动衣裳就扭的不成样子,艾奇唯恐衣服嘞到人,手麻脚利的给他脱了,这下肚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比用衣服遮住时更博人眼球。
自打有了身孕,梅画的皮肤比往日更细腻白皙,认真看的话肚皮下的血管都能瞧出分毫,肚脐眼突突着,外圈的孕圈比独身是扩大了两倍,跟扣了一个红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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