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荣华之神医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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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华之神医世子妃-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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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孙烈居然以为这样就能糊弄他,究竟当他这个九五之尊是什么?

    孙烈淡淡道:“是皇上让我招供的,我招供了,皇上却又不信!”

    “你以为随口说个人,朕就会相信?”德明帝越发恼怒,“不过,你以为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了?你直呼太子之名,却称五皇子为五殿下,谁亲谁疏,难道还不是一目了然?指使你的人,就是赵廷熙,对不对?”

    赵廷熙在旁边听得魂飞魄散,连忙喊冤:“儿臣冤枉,父皇明鉴!”

    说着,又急急地向孙烈哀求:“孙先生,你跟父皇说,不是我!我没有指使你做那些事情!”

    “皇上,你冤枉五殿下了。”孙烈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咬着唇,眼眸之中闪过惊慌之意,“此事当真与五殿下无关!他不过是欣赏我的才华,邀我入府,而我借他掩护罢了!真的不是五殿下!”

    赵廷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含希望地看着德明帝:“父皇,您听到了,孙先生他说了不是我!”

    “放肆!你们居然以为,这样的谎言能够蒙骗朕?究竟是把朕当做什么了?”德明帝怒气冲冲地盯着底下两人。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怀疑,现在看到孙烈对赵廷熙的维护,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能够设计出这个阴谋的人,必定对皇家密事十分熟悉,尤其禹王一案,也很清楚他和恭王的性情,否则不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闵淑妃和闵氏跟随他多年,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闵淑妃终究比赵廷熙多一份玲珑心思,已经看出了不对,跪着爬向德明帝,哀声道:“皇上明鉴,孙烈他是在陷害廷儿!他是故意的,皇上不要上当!”

    陷害亲王,挑拨帝王骨肉,这是大逆之罪。孙烈能够参与其中,承担最重要的伪造书信的工作,就说明孙烈一定是幕后之人的心腹。孙烈越是显得敬重赵廷熙,越是撇清赵廷熙,在德明帝的心中,赵廷熙就越可疑。

    幕后设计之人,很懂得揣摩别人心思,这分明是要将赵廷熙往死路上逼。

    而赵廷熙却是彻底懵了,不明白德明帝怎么就认定了这件事是他所为:“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儿臣有什么好处?这是有人要陷害儿臣!”

    “为什么?”德明帝冷笑道,“一旦恭王谋逆,朕定要派军平叛,而朝堂之中,以你和铭熙最为势大,你本就喜好武艺,为武将之首,而廷熙又赈灾不在京城,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带兵平叛?你不但能够掌握军权,还能趁机与地方武将联络,岂不是两全其美?”

    而还有一层,德明帝没有说出来,却是他最为震怒的地方。

    恭王之事本就冤枉,若是等到赵廷熙平叛之后,事情被揭发出来,人人都会猜疑他这个帝王,认为是他容不下骨肉手足。这足以打击他这个帝王在朝野之中的威信。

    想到这里,再想到南州动乱上,恭王已经言明冤屈,自裁而死,赵廷熙非但不想着查清真相,反而要将南州军民灭口。若是让他这样做了,别人只会说是他这个皇帝心虚,授意皇子这样行事,越发坐实了他的嫌疑。现在想想,只怕赵廷熙根本就是故意的!

    其心可诛!

    赵廷熙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的确有争夺军权,联络地方武将的心思,但是,这是因为他也认为恭王叛乱,才会如此,并非为了争权而谋划了恭王叛乱一事啊!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见德明帝认定此事是他所为,赵廷熙已经慌乱到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不住地磕头喊冤,很快,额头便是鲜血淋漓。

    闵淑妃看得心如刀割,却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辩解之词。

V178章 赵廷熙之死(下)() 
果然,赵瑾熙叹了口气道:“娘娘既然擅长弹筝,就应该知道,古往今来,人皆以琴为正音,筝为嬉音,因此

    “是,是我爹送给我的……”闵淑妃怔怔地道,心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赵瑾熙整理了下思路,开口道:“听说淑妃娘娘擅长古筝,有一筝名为天籁,音色清丽至绝,如闻天籁?”

    “有这种事?实情到底如何?”震怒之下,德明帝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如果说赵廷熙的外公害得孙烈揭破人亡,如此深仇大恨之下,孙烈怎么可能投入赵廷熙门下?难道说……。

    赵瑾熙拱手道:“儿臣在追查孙烈此人时,也曾经调查过他的家世。父亲还记不记得,他原本是书香门第人家,后来家道中落才不得已潦倒穷途?”稍稍犹豫之后,他还是毅然决然道,“儿臣查到,当时害得孙烈家破人亡的的,不是别人,正是前闵尚书,也就是五皇弟的外公!”

    “果然!果然是这样!这个孙烈果然不怀好意,是故意要陷害廷儿的!”闵淑妃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忍不住失声痛哭。

    虽然在暴怒之中,德明帝也被这句话稍稍震醒:“你说什么?”

    赵廷熙和孙烈有仇?

    “父皇息怒,淑妃娘娘也不要着急。”面对情绪激动的二人,赵瑾熙反而显得沉静了下来,“儿臣并无实证。父皇,关于恭王一案的幕后真凶,儿臣也曾经考虑过各种可能,但是,在诸多嫌疑人之中,五皇弟的嫌疑却是最小,也是儿臣最没有怀疑的。因为,他和孙烈有仇!”

    闵淑妃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地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查到了能够证明我家廷儿清白的证据?是什么?你快说呀!”

    “你说什么?”德明帝一怔,暴怒之下,连赵瑾熙都迁怒了,“你说赵廷熙是冤枉的?你说朕冤枉了他?!”说到后面,言语之中已有暴怒失控之意。

    思索良久,他终于抬头,郑重地道,“父皇既然已有决断,按理儿臣不该多言。但是,是父皇命儿臣追查恭王一案,职责在身,不得不说。既然孙烈已死,儿臣只怕也没有真凭实据,但是,儿臣认为,五皇弟可能是被冤枉的!”

    赵瑾熙皱眉:“撞死了?”

    “对,他不肯供认,大概是害怕严刑逼问下会招供,所以一头撞死了!”这种事情本就不祥,何况孙烈还牵扯到恭王身死这件大事,少了这个最有力的证人,想要抓到铁证,好在朝野服众,证明他的清白,就没那么容易了,德明帝焉能不怒?

    赵瑾熙一惊,脱口道:“孙烈死了?”

    “朕倒是想让你见他,可惜,你只能见他的尸体了!”德明帝怒声道。

    赵瑾熙眉头皱得更近了,低头思索了一阵:“父皇,儿臣僭越,不知能否让儿臣见见孙烈,问一些事情?”

    想到孙烈当着他的面撞柱而死,德明帝心头又是一阵怒火,“砰”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能够被赵廷熙那样信任,做伪造信件的机密,他怎么可能轻易供认出幕后真凶?但他不说,不代表朕就看不出真相!那般维护赵廷熙,却想要将罪名扣到别人头上,当朕是傻子吗?”

    “那么,是孙烈供认此事由五皇弟指使吗?”赵瑾熙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掠过了一丝疑虑。

    闵淑妃张口想要为赵廷熙喊冤,却又勉强按捺下来,现在不是分辩的时机……

    德明帝冷哼一声:“当然,你猜测得没测,孙烈果然在京城之中,不止在京城,而且就在朕的身边!”说着,暴怒冷冽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闵淑妃,满是愤恨。

    “父皇既然将五皇弟下狱,想必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可是抓到了孙烈本人?”赵瑾熙追问道。

    德明帝点点头,原本稍微平息的怒气又勃发起来,恨恨地道:“多亏你心细,察觉到那几封书信的端倪,追查到了孙烈头上。否则,朕都被人污蔑成残害手足的暴君,却不知道幕后指使之人竟然会是朕一直宠信不已的亲生儿子。简直是大逆不道!”

    闵淑妃心中越发紧张,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并非如此,儿臣是为五皇弟而来。”赵瑾熙声音铿锵,略带一丝浮动,“儿臣正在追查线索,忽然得知五皇弟被父皇押入天牢,这才匆匆前来。儿臣斗胆询问一句,此事是否与孙烈有关?”

    德明帝瞥了她一眼,转向赵瑾熙:“无妨,你说有急事求见,到底是什么事?是否又得到了恭王一事的重要线索?”

    想着,手中一顿,筝音便停了下来。

    闵淑妃也知道赵瑾熙负责恭王一案,虽然她并不相信孙烈所供述的受命于太子的话,但心中难免有所芥蒂。何况,赵廷熙在朝堂声望隆盛,难免会威胁到赵瑾熙的太子之位,并非没有仇怨。如果赵瑾熙趁此机会公报私仇,栽赃嫁祸廷儿……

    赵瑾熙稍稍平定呼吸,拂衣跪地,拱手道:“儿臣叩见父皇,仓促求见,还请父皇恕罪。”

    话音刚落,一道宝蓝色身影便大踏步出现,气息略显急促,显然是一路急赶着过来的。

    想着,德明帝开口道:“让他进来。”

    “太子?”德明帝满腹疑惑地看了看窗外,夜色已经深沉,他又是在闵淑妃宫中,如果没有要紧大事,赵瑾熙应该不会冒然求见。他奉命追查恭王一案,难道又找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V179章 煦日!再遇!() 
天牢之中的情形十分惨烈。

    这是天牢最深处,整个牢房全部是用坚硬的青石垒成,只在门口留了一个小窗,供狱卒送饭之用。这个隐秘而牢固的狱房,一般是用来关押身份尊贵的重犯,因此环境尚算清幽,不像一般牢房那么脏乱。

    然而,此时此刻,这间牢房四周的墙壁上却尽是斑斑血痕,有些染上早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黑色,浓郁的血腥味在幽闭的牢房中弥漫着,经久不散,令人作呕,环境比任何天牢牢房更加恶劣。

    赵廷熙半躺半靠地倒在角落之中,半边脸尽是污血,额头处更是血肉模糊,头骨微微塌陷。

    显然,四周墙壁上的血痕都是他以头撞墙而染上的,看看那宛如一道血色横腰的血肉痕迹,可想而知,赵廷熙究竟撞了多少下,经受了何种痛苦折磨,直到鲜血流尽,气息断绝。

    这个过程无疑是漫长而痛苦的,闵淑妃只看了一眼,只想了一想,便觉心如刀绞,身形摇摇欲坠,几欲昏倒。

    然而,却又有一股秉气支撑着她,不许她就这样晕过去。

    “皇上——”闵淑妃半跪半坐,神情惨痛愤恨之极,半是情形半是疯癫,“廷儿他……。他被人陷害,死得如此之惨,皇上您要为他做主,为他伸冤——”话只说到一半,便无以为继,扑过去将形容凄惨的赵廷熙抱入怀中,失声痛哭。

    压抑沉闷的天牢之中,闵淑妃凄厉的哭声宛若鬼泣。

    德明帝脸色难看至极,好一会儿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低沉微哑的声音中,带着隐忍不住的怒火。

    天牢狱卒知道惹了大祸,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的话,卑职也不知道。先前五殿下被押入牢房,不断喊冤,喊着要见皇上。卑职们不敢擅专,也不敢劝阻,只能任由他喊。没多久,殿下的声音就有些嘶哑,喊的话也混乱难辨,接着渐渐没有了声息。直到赵公公前来,开了牢门,才发现……。”

    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他们。

    这些人世代看守天牢,见惯了那些富贵之人一朝沦落,各种疯癫混乱的行径,早就习以为常。赵廷熙原本是极为尊贵的五殿下,突然被押入这间牢房,显然是犯了大事,谁也不会去讨这个好,因此,对他的种种行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这位五殿下心性儿这么烈,才关进来不到半天,就自己撞了墙,而且……。死状如此之惨。

    但此刻闵淑妃也好,德明帝也好,正在愤怒心痛的时刻,这些狱卒难免就成了出气筒。

    “岂有此理,堂堂皇子在天牢之中撞墙而死,竟然无一人察觉,朕养你们这些饭桶做什么?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拉下去砍了!”短短一日,情形一变再变,然而无论怎么变,德明帝都觉得自己像是别人网中的鱼,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心中的痛恨愤怒可想而知。

    自从秦氏灭亡,自从他称帝,自从那件事后,他是堂堂九五之尊,手握天下生杀大权,已经许久没有尝到这种挫败,被人愚弄的滋味,一朝重来,几乎令他发狂。

    狱卒早知道肯定会倒霉,但没想到连一点回寰的余地都没有,就要这么丢了小命,都吓得赶紧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父皇且慢!”赵瑾熙面露不忍,开口拦阻道。

    德明帝怒喝道:“你五皇弟死得如此之惨,这几个狱卒就是万死也不能抵!你难道还要为他们求情?”

    赵瑾熙拱手道:“儿臣不敢,只是,儿臣觉得事有蹊跷。父皇,即便五皇弟无法接受被押入大牢,绝望之下撞墙自尽。既然有意自尽,想必意志坚决,又怎么会连续撞墙那么多次,在墙上留下如此多的血痕?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被他一提醒,德明帝稍稍冷静:“你的意思是?”“儿臣觉得,五皇弟不像是绝望之下撞墙自尽,倒似乎是另有痛苦,以至于不得不撞墙,以减轻那种痛楚。不如宣御医过来,为五皇弟诊断一番,确定五皇弟真正的死因,莫要让五皇弟含冤。”赵瑾熙神情恳切地道。

    他这么一说,不止德明帝,就连闵淑妃也察觉到了不对。

    赵廷熙毕竟是金樽玉莼养大的,他的秉性,德明帝和闵淑妃都很熟悉,或许一开始在绝望之下,他会撞墙自尽,但在第一次撞墙自尽未遂后,那种痛苦足矣让赵廷熙犹豫。正如赵瑾熙所说,怎么可能连续撞墙那么多次?

    “宣张太医!”德明帝衣袖一挥,冷声道。

    谁都知道皇上此刻心情极为糟糕,因此都不敢怠慢,没多久,身穿太医院品级官服的张太医便匆匆赶来:“臣太医院张牧寒参见皇上!”

    “去看看那边的五殿下,看他的死因究竟为何,是否有蹊跷。”德明帝急于弄清楚事情真相,直接吩咐道。

    张太医早在来之前就被小太监悄悄提点了一二,闻言也不敢多话,疾步上前,先向闵淑妃告了罪,然后才仔细地查看起赵廷熙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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