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媚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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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媚嫡公子-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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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州这边容昭跟赵沐暗暗地斗心眼儿,西凉城容将军府里临阳郡主却跟叶氏撕破了脸皮。

    对于心腹之死,临阳郡主在被窝里琢磨了一夜越想越窝火,尤其是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容朔居然连面都不露一下,还跑去叶氏那个贱妇的房里留宿并陪她用早点,害得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跑去那个贱妇跟前承欢膝下,这叫她堂堂郡主怎么能忍?!所以天一亮,临阳郡主打听着容朔已经出门去,容昭那个难缠的小崽子又没在家,便穿戴整齐出东跨院往西跨院来,堵着叶氏的院门便骂上了,什么“狐狸精”“贱货”“不要脸”“娼妇”“下作”等等难听的话一股脑都喊了出来。

    临阳郡主这二十年来一直呆在荒凉的西凉城,早就把公卿贵族女子应有的温婉礼仪给消磨尽了,此时此刻她宛若沿街叫骂的泼妇,连最起码的尊严脸面都不要了。

    叶氏听着这些不堪的话实在窝火,便扶着丫鬟出来同临阳郡主理论,无奈她原本就体弱多病,论泼辣远不及临阳郡主十分之一,跟她对峙又岂能赚了便宜?

    临阳郡主若看不见叶氏倒也罢了,这会儿看见她一副病弱娇小病恹恹的只有半条命的样子便越发来气,想想自己这一辈子就被这么个人压一头,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再加上叶氏反驳质问她两句,她便越发的疯了,挥手推开拉着自己的婆子便冲上去要撕叶氏。

    “住手!”闻讯赶来的容悦纵身一跳挡在叶氏跟前,一把抓住临阳郡主的手腕,怒骂:“你疯了吗?!”

    临阳郡主的手腕被容悦攥住,便拼命地挣扎,无奈她虽强壮,到底不如容悦年轻,而且容悦自幼练武,手上的力气也比寻常姑娘更大一些,临阳郡主挣了几下都没挣脱,所幸骂道:“小贱人!我劝你早些放手!不然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容悦手上用力,把临阳郡主的手腕一扭,眼看着她痛的面目扭曲方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气!我偏不放开,你又能怎么样?!”

    “啊……本宫的手要断了!”临阳郡主痛苦的喊道,“容悦!本宫若是伤了,你娘也休想全须全尾的!”

    容悦却不放手,只冷笑道:“郡主娘娘,你当我是吓大的?这么多年了,你仗着自己是郡主的身份,骑在我们母女头上撒泼耍疯,作威作福,我母亲不愿与你计较,你倒是越发的不饶人起来!如今竟为了你的狗奴才公然到门前叫骂,你还好意思自称本宫?你这种比市井泼妇还下作的做法,简直令大齐皇室蒙羞!”

    临阳郡主被容悦一顿呵斥,一时也气短了,僵直的身子软了下来,头也渐渐地低下去。

    容悦看她这般,方放开手把她往后一推,冷冷的哼了一声。

    “郡主小心!”临阳郡主身后的丫鬟忙上前扶住了她,又皱眉质问容悦:“大姑娘,我们郡主是将军的平妻,算起来也是你的母亲,大公子二公子对夫人可都是恭恭敬敬的,你这算什么呢?”

    容悦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来讲道理?”

    “她自然不配,那本宫呢?!”临阳郡主已经缓过神来,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质问容悦。

第二十一回,母女私语() 
“噢?那郡主想怎么说?是咱们俩一起去皇上面前评评理呢?还是把父亲请回来说道说道?”容悦反问。

    “你……”临阳郡主这才想起来容悦是皇上刚刚下圣旨封的悦妃。这容悦还没进宫侍寝就已经封妃,将来定然是霸宠六宫的主儿,这叶氏如今也是一品的诰命夫人。这娘两个加起来相邀压倒自己一个郡主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更何况容昭已经被立为世子,自己的两个儿子虽有战功却只赏不封,可见皇上早就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而容朔……容朔就从来没站到自己这边过!自始至终都是自己迷恋他,而他的心里只有叶氏这个贱妇!

    想到这些,临阳郡主只觉得头顶上的阴云几乎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容悦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冷冷的吩咐旁边的人:“你们把郡主送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她在有个闪失好歹,等父亲回来不说是她自己上门找茬,倒像是我们母女欺负了她去。”

    “容悦!你……”临阳郡主忽然抬头狠狠地瞪着容悦,那目光几欲疯狂。

    “怎么,郡主还有什么话说?”容悦淡淡的问。

    “咱们走着瞧!”临阳郡主咬牙切齿撂下这句话,甩开扶着自己的丫鬟,转身疾步而去。

    容悦看着临阳郡主一行人匆匆离去之后,方转身看着靠在安氏怀里的母亲,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母亲还是赶紧的进屋去吧!就您这副身子骨儿还想跟她对峙?”说着,她上前去把叶氏半搂半抱着往屋里送,又悠悠的叹道:“若是我跟昭儿都去了京城,母亲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叶氏苦笑道:“只要你跟昭儿都好好地,为娘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敢弄死我!她若是弄死我,别说你们两个,就是你们的父亲也饶不了她!”

    容悦无奈的说道:“这么多年了,父亲也没把她怎么样。况且她跟前有老大和老二呢!您跟前有谁?父亲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您哪!”

    叶氏被女儿小心的放到暖炕上,方惨淡的笑了笑,拍拍女儿的手宽慰道:“你放心!为娘不会有事的。”

    容悦对母亲的话显然不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叹息。叶氏看了看旁边的人,抬抬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悦儿说几句母女之间的贴心话。”

    “是。”安氏答应了一声,对旁边的丫鬟们摆摆手,低声说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们都下去吧。”

    七八个丫鬟一起福了福身,默默地退了出去,安氏最后一个出去并随手带好了房门。

    “娘,你这脸色太差,怕是在外边吹了冷风受了寒气,还是先喝口热姜汤再说吧。”容悦劝道。

    “不必!娘这身子,可不是一碗热姜汤能治得好的!”叶氏苦笑着推开容悦手里的汤碗,又指了指身边,狠命的咳嗽了一阵子才说道:“你坐着吧,咱们娘两个慢慢的说会儿话。”

    容悦站在叶氏身旁,替她捶背抚胸一直到她喘息平复了才挨着她坐下。

    “悦儿啊!你是娘的长女,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啊!”叶氏伸手拉过容悦的手,幽幽一叹,又无奈的摇头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一眨眼的工夫,我的女儿已经十九岁了!就算是没有皇上封妃这回事儿,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只是这封了皇妃跟嫁给普通的男子是不一样的!娘这心里真的是放不下啊!”

    “娘,你放心吧,我知道保护自己。”容悦侧身靠在母亲的身上,低声说道。

    叶氏伸手把女儿揽进怀里,轻轻地抚着她乌黑的发辫,轻声说道:“俗话说,知女莫若母。你那性子我能不知道吗?若论心机,你也不比昭儿那孩子差,你呀,吃亏就吃在你这火爆性子上!凡事都不能忍,处处要强心又比豆腐都软,经不起人家两三句好画。你这性子是最容易吃亏的!要知道,想东院那位整天色厉内荏的人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对着你甜哥哥蜜姐姐的叫着,转过身却在你背后捅刀子的人!”

    “娘,我知道自己这脾气,我会改的。”容悦满口的答应着。

    “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性子啊,是改不了的。”叶氏叹道。

    容悦轻笑道:“其实,改不了也没什么,反正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儿,我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你这病就是因为平时忧思太重的缘故,以后我跟昭儿都不在你身边,你凡事都要往宽了想,别跟东院的那位一般计较,哈?”

    “行了,你别为了娘操心了。娘跟她斗了二十多年,她那点伎俩娘早就摸透了。”叶氏拍拍容昭的手,又叹道:“娘别的不嘱咐你,唯有一句话一定要说给你,你要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

    容悦忙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娘,您说。女儿一定好好地记着。”

    “咱们女人哪,有一个致命的法宝,你若是用好了这件法宝呢,就能把男人攥在手心里。可你若是用不好,不用等到年老色衰,男人的心呢,就跑到别人的身上去了!历朝历代,皇帝的后宫之中都不缺美人儿,悦儿你的容貌虽然是极好的,可是放在后宫里也绝不会倾绝天下。所以,你想要抓住皇上的心,就一定要用好这个法宝。”

    “娘,这法宝是什么?”容悦红着脸问。

    “这法宝啊,就是示弱!女人,可以要强,也可以撒娇,耍痴,卖乖!这些小性子若是用的好都会让一个女子别具风情,但唯独有一点是用之不尽的学问,那就是要适当的示弱。你明白吗?”叶氏说着,轻轻地捏着容悦的手,目光深邃的盯着她的眼睛。

    容悦把叶氏的这番话细细的琢磨了一遍,再联合叶氏跟东院的临阳郡主两个人这二十年来的争斗以及自己父亲对两边的明显态度,便渐渐地明白了这番话乃是内宅女人之间甚至是将来自己在后宫之中生存的要诀。于是她忙站起身来朝着叶氏深深一福,郑重其事的说道:“母亲的话,女儿深深地记在心里,以后必日日反思,绝不敢忘。”

第二十二回,过去的事() 
“娘的乖女儿嗳!”叶氏拉着容悦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长长的叹了口气,“女儿啊!娘是多么希望把你留在身边,就在咱们西凉城找个好男人给你。再加上昭儿咱们母子三人抱成团儿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辈子。等将来母亲一闭眼去了,你们两个也依然互相依靠着。可是——这一切并不是咱们想怎样就怎样的呀!”

    容悦靠在叶氏的怀里,宽慰道:“母亲不必忧虑,所谓,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倚。女儿做了皇妃,暂时离开母亲离开西凉城也并不一定是坏事。等女儿在宫里站稳了脚,一定想办法劝着皇上把父亲调回京城去养老,到那时母亲跟着父亲进京,咱们一家人不就可以重聚了吗?”

    叶氏轻轻地抚着女儿的发辫,轻声叹道:“嗳!你这话说的,好像那家国大事都是咱们母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似的!皇上不是昏君,这些大事儿不会只听女人的。你呀,人还没进宫呢,可别只想着掺和这些事儿。先把自己的位置坐稳了再说,最重要的是能给皇上生个一男半女的!就算是公主,将来也是你的依靠。”

    “娘,这些我都知道。”容悦低声把脸埋进母亲的怀里,把眼角溢出的泪水擦在母亲的衣襟上。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啊!”叶氏搂着自己的女儿,微微抬着头看着窗外,厚厚的窗户纸阻隔了她的视线,却阻不断她的思绪。

    那年,她还年轻,十八九岁的年纪是女子一生最美的时候。

    那个时候,大齐刚刚建国,而西凉城这一带还不在大齐的管辖之内,中原和西域之间的通商尚且正常。她跟着家里的商队送一批货物去西伯猎,路上不幸遇到一股流匪,劫货杀人,还要虏了她去做奴隶。就在她把防身的匕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容朔出现了。他像是一个战神一样把她从绝望的深渊里拉出来,给了她新的希望。

    那时的叶顺珍是晋商叶徽铭的独女,她懂精算,打得一手好算盘。又有一副绝世容颜,不仅在西晋之地享有美名,在羌戎以及西伯猎人的眼里也都是难得的美人。一身孔武跟一些粗鲁军人一起征战南北的容朔见到她自然是瞬间倾心。

    如何俘获一个男人的心?这一件事情,恐怕没有人比叶氏做的更好。

    ……

    “夫人,将军回来了。”门外传来安氏的通报声。

    容悦忙从母亲的怀里坐直了身子,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发髻,急匆匆的迎到门口去。

    门帘一掀,容朔抬脚进门看见女儿先是一怔,在女儿给自己福身请安的之后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陪母亲说几句话。刚刚郡主因为死了的那个卢氏专门跑过来骂母亲,母亲差点被她给撕了。”容悦淡淡的说道。

    “有这事儿?”容朔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叶氏。

    叶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摇头道:“你别听悦儿瞎说,郡主只是生气,以为是我害死了她的人,所以过来理论两句罢了。”

    “你也不用替她说话了。她那性子是什么样的我自然知道。”容朔坐在叶氏身边,爱怜的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时间柔肠百转,若不是顾忌女儿就在身边,他真想把人搂进怀里好好地安慰一番。

    “昭儿呢?怎么不见人影。”容朔又问。

    叶氏幽幽的叹道:“悦儿这不是要随皇上进京了嘛,我把自己一些用不着的首饰找了出来,让昭儿拿去肃州换点银子给悦儿带着,那皇宫离我们西凉城远隔万里,他们姐弟两个去了上京总要各处打点,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只有尽量的给他们多预备点钱带在身边了。”

    “你需要钱跟我说啊,为什么要变卖自己的首饰?”容朔皱眉道。

    “不过是写用不着的东西,而且样式也老旧了,白放着也没什么用。”叶氏微微笑着,拿了一块点心递到容朔面前,“这芸豆糕妾身尝着很好,将军也尝尝?”

    容朔直接张嘴,从叶氏的手里把芸豆糕叼走。当着女儿的面,叶氏有点脸红,又端过茶盏递过去。

    容悦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等容朔喝了一盏茶消停了,方福身道:“父亲陪母亲说话,女儿先告退了。”

    “你先等等,有个事儿告诉你们娘们两个,皇上的回京的日子定在三天之后,你们要准备什么得赶紧了,皇上回京,你就得跟着一起走了。”容朔说着,又拍拍叶氏的手。

    “这么快?!”叶氏诧异的问。

    “是啊。”容朔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许多家国大事都等着皇上回京呢,这里的事情已经稳定下来,京中来的奏折一摞一摞的往西凉送,皇上自然是坐不住的。”

    “还有三天的时间呢!那悦儿的东西得赶紧的收拾了!也不知道昭儿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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