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万劫不复,若是连自己的情感都不曾有,那如何能有一颗大爱的心,我不信,若我娘亲真是圣女,也绝非因为这等天理循环而丧命!若真的是天谴,为何我没有,为何我娘能生下我!为何?!干娘!我想见见梅妃!倘若她真的是我娘亲的妹妹,她却不肯认我,便也知道,她有多恨我!我嘛!若是是有些恨,便是因为阿雯一事,我真不知该庆幸还是伤心,她若不害了洛枫,便会害了阿皓!然而现在,我只觉得她是那么的可怜与凄哀,一辈子惶惶宫中,却什么都不曾得到,宁太后若是知道,必定不会放过她的,她是我娘唯一的亲人,我不想她出事!”
……。
在无暇阁见到梅妃的时候,此事的无暇阁,真正的便成了无暇阁,前前后后连一个近身伺候的丫头都没有,安静的就连一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唯一看到的,便是在水中亭口,近身伺候的一身素衣的玉玛,而亭中,那个原本倾国倾城的女子,衣衫褴褛,依旧是那日在洛府中穿的那件白衫,上头青黑色的血与暗红的血相互交融,已经干涸,**的双足上血迹斑斑,尤抱着琵琶,在喃喃自语,一副形同痴傻的模样!
方念柔走走近,几乎悄无声息,凤素灵不放心,跟着她入了宫,为了不再刺激冯采梅,便待在无暇阁门口,未曾入内。
“娘娘!”
冯采梅却并未达话,只是抱着琵琶,轻哼着小曲儿,似乎在哄一个婴儿熟睡的模样——
“洛枫!你说…今儿我该弹一曲什么曲子稍稍好些?呵呵…”冯采梅说着十指轻弹,却又似乎不太满意,不由蹙了蹙眉头,有些恼火!
又试了几下音,似乎还是没有找着自己喜欢的调调,便索性赌气似的将那琵琶往桌子上一扔,转头,却见方念柔,那模样却立马便狰狞了起来——
挥动着两手,其实她现在的气力气若游丝,根本赵造不成什么巨大的杀伤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我的洛枫带走!为什么!”她是将她认作冯雪柔了!
“娘娘!你冷静一些,洛枫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方念柔掰开她的手,怒吼道:“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洛枫已经死了!若他真是对我娘亲死心不悔,或许这样,他不会后悔!反而会感到解脱!娘娘!洛丞相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你这样,让他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闭嘴!你是恶魔,你娘也是恶魔,夺走了洛枫,你们可知道,洛枫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啊!可是他,却不让我与他同去,他说他会怪我!那声阿梅,我再也听不到,再也听不到!”冯采梅两腿一软,跌落在地——
“娘娘!宁太后娘娘跟前儿的张姑姑求见!”
“宁太后…呵呵…宁太后!”冯采梅但笑不语,方念柔的心,却拔凉拔凉的,如今这无暇阁,已经堪比冷宫,闻言皇上降了梅妃的封号,再也未曾踏足过此地!
说话间,张宁心已经带着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来至身前,张宁心并非是狠毒之人,然现在,却是一脸肃穆之色,两个小太监手上的托盘上,安安静静却又冷冰冰的放着皇室惯用的伎俩!
一杯酒,一把匕首,以及一条白绫,霎时,安静肃穆的可怕!
“奴婢!见过梅妃娘娘!”
“梅妃娘娘?…呵呵梅妃娘娘已经死了!现在,就连宫中随意一个倒泔水的丫头,都比我强得多!不是么?这般上的去台面的话,姑姑,就不要拿来奉承我了吧!”冯采梅笑的淡然,却疏离的很!
“娘娘永远是娘娘,是主子,奴婢,则永远是奴婢!”
“看来,是太后娘娘体恤我,特意派人来赏我口酒喝,只是,太后娘娘,如何会知道,臣妾现在心中苦涩的很,着实需要这酒来消愁!”
“你疯了!”冯采梅接过那托盘中的酒,毫不迟疑,便打算一饮而尽,却被方念柔一把夺过,其间洒出了不少酒渍。
“二小姐!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你应当明白,旁人干涉不得!若是惹恼了娘娘,对二小姐,没有任何好处!梅妃娘娘,也还是不要让奴婢为难的好!”张宁心轻声道,今日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再难逃脱!宁太后的意思,却也是霍昭的授意!
“娘娘!这酒!让奴婢来替娘娘喝吧!”
冯采梅眼角却是滑落一滴泪,对着玉玛道:“好丫头,这辈子,是本宫对不住你,若是有来生,记得,千万不要再遇见本宫!本宫心中的苦和恨,无人再能了解体会,还有你,本宫即便再不济,也无须你可怜!本宫的心中,巴不得你早点死!”冯采梅怔怔的瞪着眼睛,恶狠狠道。
“洛丞相曾不准你死!你难道忘了么!”
“忘了!呵呵…我是忘了,只是,洛枫死了,我…便也活不成了,活不成了!”冯采梅作势便要去拿那柄光亮阴森的匕首,却在与方念柔抢夺之间,另一手疾速的拿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双腿一软,便跌坐了下去!
“娘娘!”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傻!你若是死了,便恨不了我,也恨不了我娘亲了!为什么!你是我娘亲唯一的亲人!为什么我却此刻才知道!”
“呵呵…”宁太后的药见效的非常快,张宁心见任务完全,不做逗留,转身便走,惊起珠帘阵阵,有些冷凝——
“若是可以,我宁可,这一辈子,从未生过,不冠冯姓…不…生西雅,不入宫,那便…什么恨…都没有了!”污秽不堪的白衫上又渐染了些新红,风又起了,然…这一次,却也不知,何时才能落下——
元宗三十四年,秋,称一代妖后妃,曾宠冠后宫,薨于帝宫无暇阁,死因不详!
同年,正宫洛氏卧病不起,后宫一下由动荡转为沉寂,由端妃与沈妃暂理后宫诸事,后妃位空悬,霍昭一下提拔两位后妃,念许雷之女许昭仪人品贵重,册封贤妃,念福州达令之女安静贞惠,册封惠妃,一时之间,在安静了许久的后宫,又掀起些不大不小的风波!
然…天朝与勒荆及周边游牧部落的征战,才刚刚开始——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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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风云起,暂时要跟大家说拜拜啦!本卷在此章完成,下一卷就是结局卷,不会限定在天朝,是男女主大团结大统一…呵呵呵哒,自然,渣也不会少!么么么!希望妹纸们大力支持,另外!本文预计会在八月底九月初完结!养文的妹纸们可以开啃啦!
第一章 出京都,欲歹人,断袖?!()
三朝风水岭交界处,已渐渐开始入大漠边境,而大军,一行三日,却从未好好休息过,如今大漠边境风沙迷了眼睛,到了太阳落山后,竟也顿觉寸步难行,西北的勒荆,便是利用了这个地理优势!
“爷!前路风沙大了些,军队要夜间行走,恐怕实属不易,何况,按照咱们现在的进度,大多不过是三四天,便能到西北勒荆一带的腹地,晋时,弟兄们更加需要整装待发!何况,大皇子手里的军队,尚未与我等汇合,爷此番将重力军皆留守在京都,可是为了,以防生变?!”
“勒荆不过是个小国,爷带三千人马,绰绰有余,还有边境守将处的侍卫兵,若是长官降了,下头的人自然不会尽心尽力,边陲的动乱,以勒荆为代表,十几年来,浮浮沉沉,连年的进贡,只是徒增加了尔等的野心,天朝若要强大,势必要一统!这次,爷可没打算,再给那些人,翻身的机会!”
“听说…我大哥手下的兵力,都是先前荣王爷手下的旧部?!荣王府现在的水,浑的很哪!各人自扫门前雪,现如今,宋旭自己身后的雪,都没有扫干净,却妄图染指本王的军队!那些个乌烟瘴气之人,你猜猜,本王该如何回报呢!”霍之皓十指轻绕着缰绳,深邃的眼光,却好似一下子饶遍了周围的没个角落,良久,方才扬手,沉声道了句:“原地安营扎寨!修整一日,明早出发!”
落日下,男人纵身一跃而下,深邃如幽瞳一般的眸子却似乎是晶亮无比,看着远方起起落落的朝霞,霎时间,思绪飘远,竟似乎是在念些什么人,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儿,便是这样的么?
良久,他略微勾唇,而身边的追风,却似乎是通人性一般,抬头嘶鸣了几声,又乖顺的斜倚在主人的身边!
而他一贯冷峻如同沙场阎罗的主人,此刻,却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这是临行前一日,那丫头亲手给他绣的荷包,说是出行的人,若是带着些家人的所赠予的东西,便能图个好彩头,好预兆,其实他知道是那丫头担心他,他也想告诉她,即便没有这个所谓的彩头,他也无须她担心!只是…有人担心的感觉,似乎让他念上了,便上瘾了,不若往昔那般,除却母妃,他心中便再无牵挂!
看着那绣的歪歪扭扭的“七彩蚂蚱!”自然,那是某人口中的“鸳鸯!”竟也不知道,这等精湛的绣功,她是师承何处!他可真是捡了个活宝!不过…三日前,虽然庸无双与他一同出了京都,但却并没有与之同行,在他临行前,便已经得知凤素灵打算留在京都,凤素灵是他的干娘,却也是凤氏一族的家主,凤氏有凤氏的责任,但他却希望,若非到万不得已,不希望那个丫头面对这么多风风雨雨!现如今,她还没有查出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在阿雯死后,他曾经派人去宫中调查过阿雯当年入宫的档案,是个包衣奴才家的底子,然而他顺藤摸瓜,却发现那包衣家早在阿雯入宫前便已经被尽数灭门了,根本连一口人也没留下,那包衣家唯一的女儿也死于非命!现下想着,大抵是有心之人,来了个鱼目混珠,偷天换日,如此一来,便又失去了唯一的线索!
后来只是在宫中与阿雯还算是相处的好的丫鬟那处那听到,似乎阿雯在刚入宫的时候,因为不太熟练天朝京都的语言,即便生的美若天仙,却并不得主子待见,这才零零落落的辗转做了浣衣局的粗使活儿!
所以,霍之皓才将眼光转移到京都之外!
京都之外,留意到圣女后人身份之人,他怀疑,便是来自西雅,是而,他才故意只带三千士兵攻打勒荆,勒荆王趁此势力,一定会大力要求周边众国合力,西雅就是勒荆的邻国,又与天朝之间一直面和心不合,西雅王若是准备动了手,那背后之人,自然藏匿不住!即便是稍加有些响动,也足够能给他留下些线索!
“爷!营帐已经安札好!爷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不忙!在京都的时候,派出去追踪那批在皇家牧场的刺客的人,还没有消息?!聂地的追踪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了,这都几日了!咱们的人一定要尽快与之取得联系,这一次,本王一定要知道,北郊山脚下,与皇家牧场的那些人,究竟是外敌,还是内鬼!”霍之皓重重的一握拳,黑眸中闪现着幽动的光,似乎如同一只沉浮已久的骁勇的猛兽一般,坐等着收割属于自己的猎物!
“属下明白!”
大漠的天儿,总是黑的特别快!太阳一落山,便再无沙漠多余的光亮!
在搭建好营帐,全员驻兵之后,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然而,京都,繁盛的夜生活,才刚落下帷幕,这会儿,却有人,按耐不住了!
一夜无眠,在凤素灵早上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在覃景阁寻不到那丫头了!唯有书信一封,素灵干娘亲启!
凤素灵尽数看完之后,却愕然发现,那丫头居然趁她不注意,跑路了!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方念柔,她一贯便不是一个任人摆布之人,现如今平白无故的就给她扣了个这么大的帽子!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做这个傀儡!
何况,京都这个地方,没有霍之皓,没有她亲爹作为后盾,她一个人,还果真不敢在京都瞎晃荡!是而,她还是尽快跑路的好!
巧巧那丫头是霍之皓的死忠粉,即便她现在的身份已经几近大白于天下,不过,关于她娘亲的死,还有指使阿雯按部就班的那个人——
她出走的原因,还有一点,也是因为霍之皓,要她眼看着他离开,自己去只能孤身在京都等待,她做不到,即便是龙潭虎穴,他危险重重,她也想陪在他身边,士兵的脚程不快,她出了京都,只需要雇一辆马车,按照马车的脚程,赶上行军的军队并不是难事!
她特意今早再出城,若是凤素灵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不会想到她还会在京中逗留!必然会出城去寻!若是被凤素逮到了,她的安全凤素灵是一定会保证的,只是难免不会又将她带到那群老家伙面前,念念叨叨的!不过,在出京之前,她还想去见一个人,而且,是非见不可!
“小姐…公…公子!”沐儿忙改口道,面前一玄衣翩翩的少年男子,竟也不知迷惑了多少女儿家的心,谁人又会想到这般俊朗的小公子会是个姑娘?!
二人皆是一袭男装打扮,面容清秀,并未身带许多琐碎之物,一袭玄色衣衫,一贯是霍之皓的标识,现如今,穿在她身上,也是有模有样,分毫俊朗不减!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西雅安镇,昨日,我查过了,我爹在府中的账簿上,有很大一笔支出,都是在安镇那个地方,我爹在安镇的商铺和酒肆,每年所有的收入之处,与账簿上的根本不相匹配,而且,我爹这京都离的突然,以往都会带着福伯同行,只是这次,不仅没有带上福伯,甚至连我都不曾告诉!原本我倒是还不觉得什么,柱子有勇有谋,若是我爹真的为生意上考虑,放着京都这大好的盈利不要,偏生要安排柱子在安镇那地方一待便是三年!我爹常说,我娘是安镇人氏,甚至连大娘都一直以为我娘姓慕,却并不知道她的冯姓,由此,我猜测,这么多年,我爹在安镇,花了这么多银子,一定在部署些什么!爹爹一贯不是一个喜欢游历名山大川之人,尤为是在娘亲去世之后,即便找不到爹爹,我相信,柱子大哥,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公子说的对,老爷这次走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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