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吊念侧妃如氏的!”
“嗯!”端妃点了点头,有人福缘深厚,却也有人福缘浅薄,母妃只希望你这丫头,也可以得这福袋庇佑,同皓儿之间,长长久久的!”
母妃?!
方念柔心下讶异,却也万分感动,心下不禁猜想,这可是表示端妃接受她了?!
“端妃娘娘。。。民女。。。”
“咦~如何还叫本宫为端妃娘娘,还是。。。方才本宫的话,没有说清楚!方丫头,日后,你便与皓儿一样,唤我一声母妃便好!”
“是!母。。。母妃!”若是霍之皓知道了,一定很开心!方念柔亦是,便如同时丑媳妇得了公婆的认可一般,那滋味儿,别提多美了!
很奇怪的,听闻此言,绿苒反倒是一番淡定,面上并未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今日的绿苒,安静恬淡,没有往日看她的嚣张与跋扈,似乎,在她的印象之中,绿苒与她,一直便是水火不容的,只是,绿苒为人,只是跋扈了些而已,对端妃、对霍之皓都是真心诚意的,对她,也并未存着什么坏心,顶多只是言语上占着些便宜罢了!
“方丫头!这是今年云南刚进贡的香茶!你尝尝。。。觉得如何?!”
“清新雅淡,香味绵长,是难得的好茶!”
“呵呵。。。这茶啊,就是得等新时的时候喝,才最好,头泡的香茶,方才有它的清香甘冽,若是等凉了,亦或是二泡,便完全失去了它的味道!”端妃似乎很享受那香茶在鼻腔与喉间之间的缭绕香醇——
“方丫头!这一晃眼儿,你与皓儿成婚了三四个月,皓儿也对你珍惜有佳,这些。。。母妃都看得出来,所以愿意成全你们!自然,皓儿除你之外,便没有旁人伺候,你这肚子,可有好消息了?!若是有了好消息,可不准许藏着掖着!”
“好消息?!暂且。。。让母妃失望了,不过,儿臣与阿皓,会努力的!”
端妃明显眸间便多了些许不自然,道了句:“方丫头,你可知道,男子或许会宠你一时,却很难会宠你一世,尤为现如今,你这肚子,还是空落落的,为人之妻,最为大度的事情,便是为自己的丈夫开枝散叶,若是自己做不到,那必然得想法子,让别人做到!你觉得呢?!”
不过三四个月,何况,她与霍之皓同房是在北郊围猎之后,从那时候算起来,也不过一个月多点的时间,前几日她的葵水在刚走,也是不可能有孕的!即便真的有三四个月,端妃也未免太过心急了些,霍之皓与她都正值壮年,要个孩子罢了,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母妃!只是。。。北进在即,阿皓本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旁的事情,而我,自然也以夫君为纲,家国大事,自然比儿女情长要重要的多!”
“好一个家国大事,比儿女情长要重要的多,可你又是否知道,甚为男儿,必然先要齐家修身,方能治国平天下,如今只有皓儿的后院安睦和谐了,对于外出征战之事,才能更后顾无忧,不是么?!”
“苒儿有孕,孩子的父亲,便是皓儿!”
方念柔如晴天霹雳一般,怔怔的看着嘴角一开一闭的端妃,终于知道为何今日的绿苒,面上总有一副不怎么自信的表情,一直低着头,眼睛也未曾抬过,甚至在端妃说话之时,还有些越加掩饰的仓皇,不容忽视——
“这绝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便以为,在皓儿心中,你便是独一无二的?皓儿眼里,甚至于说这皇宫内院,王公大臣,生的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只是要委屈苒儿做个侍妾了,方丫头,对于母妃的意思,你可有什么异议?苒儿是母妃娘家的丫头,一直以来,皓儿都对之分外怜惜,他们二人的感情笃深,若是生了情分,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男女之事,相信,并不要我来教你吧!二人之间,若是相互吸引,那很多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本宫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只是。。。方才正如你所言,皓儿出征在即,若真是大度的姑娘,定然不会拿这样的小事儿,去烦心皓儿,方丫头,你说。。。是不是?!”
原来,方才的一切,也不过是端妃的糖衣炮弹,只是前两日出宫之时,甚至在宝华苑的时候,她分明感觉的到,端妃对自己,已经没有以往那么浓重的敌意,甚至有些慢慢被接受的感觉,方才的一句母妃,却足以让她整颗心都暖了起来,在她眼里,自己从小便失去了母亲,有关母亲的事情,方乾枫从来便不对她多言,方才的端妃,让她找到了母亲般慈祥的感觉,他是霍之皓的母亲,自己心里,自然是将之当做母亲一般孝顺看待的,殊不知,方才的一切,可有半分真情?!
“端妃娘娘方才所言,可都是为了此事铺路?!”方念柔心中即便有波澜,现在也已经都归于平静了!
“方才!是。。。也不是,本宫的心中,着实是想成全你们两个,毕竟,皓儿是本宫唯一的儿子!本宫若非是生怕你心中有堵,生怕你不痛快,话也不会到现在才出口,丫头,你是聪明人!本妃可以接受你,但是接受你的前提,便是你首先要让本宫看到你的大度,证明你,是否配的上本宫的皇儿!证明你大度的前提,便是你是否能接受的了苒儿!苒儿打小便一直跟在我身边,为的也就是将来一日,能嫁入睿王府,成为皓儿名副其实的女人!只是本宫不知道,皓儿对你还算情深义重,得夫君如此,方丫头,其实,你该自我庆幸的,若是没有苒儿,日后,还会有更多的苒儿,至少,本宫可以保证的是,苒儿心地善良,对皓儿无害!你可该知道,宁太后的侄孙女,宁家的小姐宁恬儿,已经入宫了!太后娘娘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珠子,不用本宫来说,何况,你上次在宝华苑,已经得罪了太后,丫头,你猜猜,那宁家小姐若是过门,与你之间,可会相处融洽?!在京都,若是在女子出嫁之前,便已经身怀有孕,那则视为双喜,若是双喜,男子则三年之内不得在另娶他人!本宫的意思,你。。。可明白?!”
原来端妃是为了借此推脱宁太后安排的一桩婚事,只是拿绿苒做幌子,也未免——
“那娘娘您可知道,欺君。。。那可是大罪!”
端妃自然不意外方念柔会说去“欺君”二字,却也不得不惊叹于她对于自己儿子的信任,没错,绿苒根本没有怀孕,之所以这般,就是为了找个百圆的法子,又避免了宁太后借机将人安插进睿王府,又能光明正大的将绿苒许给皓儿,难道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丫头,你很聪明,若是苒儿有幸,真的怀上了,那便不是欺君了!在这之间,自然要丫头你,多加促进,你是聪明人,有些话,必然不用本宫多说,若是你心中有皓儿与本宫,自然不会忍心让皓儿与本宫背上这样的黑锅,自然,你与苒儿皆还年轻,皓儿身边能有你们二人,本宫,便也放心了!若是你二人能齐心协力,为皓儿开枝散叶,自然是最好,丫头,这已经是本宫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便如同这云南进贡的香茶一般,一泡极好,二泡,便有些遭人嫌恶了,同样的话,本宫不愿意说两遍!”
“启禀娘娘——”
“何事?本宫难道没有说过,任何人不得入内么?!”
“即便是连哀家。。。也不可以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瑾美人求见()
上书房,金柱上栩栩如生的雕刻这五彩的龙纹,上头星星点点的点缀着彩色的琉璃石,辉煌而夺目,却又不失帝王本色,整个宫殿的四角皆延绵不断的熏着淡淡的龙涎香,四角石盘鼎柱上泛着淡淡的关泽,有些墨黑的龙纹,处处彰显着帝王的威严,在十八层铺着鎏金袖毯的台阶之上,一袭金黄色蜀锦袖龙纹铺满整张书桌,上头驾着价值不菲的墨玉砚台与高矩狼毫,若是凑近些,会发现前头两堆澄黄的奏折上,还泛着浅浅淡淡的墨香,莫急还未完全干透,朱砂笔批红的痕迹恢弘夺目。
霍昭顿笔,抬了抬眸道:“站着做什么,给朕斟茶!难道要等茶凉了再给朕喝?你这老小子,真是越发不像话!”
“是!万岁爷!奴才…奴才见万岁爷忙着批阅奏折,奴才就没敢打扰万岁爷!”
霍昭有些疲惫的动了动胳膊,道了声“老喽…老喽…这一时坐着不动,便觉得手脚都乏得很,若是朕年纪大了,怕是也只能去北郊行宫与奶娘作伴喽!对了,前几日朕托你暗中给干娘送去的中秋之礼,可送去了?!”
“紧赶慢赶着,便去了,万岁爷交代的事儿,奴才哪儿敢怠慢,那是皇上的一片孝心,奴才诚想着,乐夫人必然喜欢!正如皇上送去宝华苑的那一尊稀世白玉所雕至的松鹤延年,哎哟…太后娘娘那儿,可是笑的牙不见眼呢!”
“太后是凤命,理当受得起这松鹤延年,至于乳母,性子恬淡,朕送一尊安神橡木雕至的长寿佛,最好不过,上次在兰轩,朕曾经见乳母的屋中有一尊佛像,没想到这么多年,乳母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吃斋念佛,朕却也希望她便如同那尊长寿佛一般,延年益寿!身康体健!只是…德全,此事,在太后娘娘面前…可千万要…”
“皇上放心,奴才明白!”
“哎!等等!”霍昭微微摆摆手道:“德全!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头了?!”霍昭眸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累。
“回皇上,有三十个年头了,在皇上弱冠的时候,奴才便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着,一晃,三十年了!”
“是啊!三十年,白驹过隙,仅仅在一瞬间,朕老了,你也老了!那时候朕的母妃,也就是现在的宁太后,借助宁家的势力,为朕扫除朝廷上的障碍,让朕顺利继承太子之位,可以说,朕有今日,朕的母后,为朕挡下了不少血雨腥风啊,这把龙椅,是太后一步一个脚印牵着朕的手,看着朕稳坐这龙椅,这么多年,朕将她老人家逼至福缘寺整整六年!你说,朕…是不是不肖子孙!”
当年宁氏专政,他虽为帝王,却实则为傀儡,为匡扶皇权,他与朝中几名大臣,暗中联合,在宁太后看不到的角落,暗自对宁氏的大权出手,眼见宁氏旁落,宁太后也被逼推至内堂,交出凤印,不加敢于朝政,以至于而后的宁氏族人举家搬迁,离开京都,宁太后恼怒之下,与霍昭争执不下,便出走福缘寺,一待便是六年!
“皇上的孝心,天地可鉴!如何会有不孝的说法?!”笑话,敢在皇上面前说皇上不小孝顺,他德全是活腻歪了不成!
“是么?!德全,你对朕,可算是忠心耿耿?!”霍昭突发此问,让一贯自持老成的德全,心下没来由的一慌——
“老奴对皇上,那可谓是忠心耿耿,天可怜见!”德全“豁然”双膝跪地,一副言辞烁烁的模样。
“起来!朕可没让你跪!”霍昭略微有些烦躁的挥挥手道:“朕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么几年,朕一直勤政励民,自问忧国家之忧,远远比乐国家之乐多的多,朕在位期间,平定七王之乱,扫除贵胄盘根错节的干政之力,为百姓谋福祉,自问从未愧对过父王留下的铁血江山!只是…德全啊德全,那时候朕尚且是皇子的时候,你便一直在朕身边伺候,那时候的朕哪,没了母妃,什么事儿也干不了,因此,朕身边便有了你,母后身边的心腹,如今…可是朕身边的心腹?母后回宫那日,召见过你,说了什么,有何吩咐?!朕若是不查,还不知道,母后在福缘寺的那么几年,你身边的亲信,与福缘寺的太监之间,一直便有来往!”
霍昭眸光灼灼,怒目而瞪,饶是这个身边最信任的人,如今摊开旧账,帝王的通病,便是多疑,他,自然也不例外!
“皇上!奴才…奴才并未这么想,即便奴才是得宁太后提拔,才有幸能在皇上面前当差事儿,可是皇上,这么多年,奴才的心,一直是向着皇上的,我皇英明,奴才忠心,天地可鉴!”德全两眼瞪得老大,没来由的两条曲着的退却有些瑟瑟发抖……。
终于,霍昭还是知道了,或许,霍昭早便知道了,一直不说,只是为了让他自己坦白,可是一日接着一日,他不动神色,霍昭也不闻不问,原来,霍昭早便知道了!
宁太后离京多年,一直与他暗中保持着联系,而他,因为得宁太后提携之恩,一直未敢直面拒绝,却也知事情轻重,宁太后想要的消息,他都是避重就轻,根本未曾吐露些什么,即便是在北郊行宫,霍昭见了乐氏一事,他也未曾对宁太后言语半分!
“皇上明鉴!太后是老奴的老主子,但是老奴自打皇上的登基的那一刻,便知道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奴才这辈子,既然选择侍奉了皇上,那么这一辈子,便只能全心全意的侍奉皇上!听皇上一人的差遣!太后娘娘那便,奴才斗胆,将不该汇报的事情,奴才的嘴锁的紧紧的,半句话都不曾泄漏出去!”德全战战兢兢的说道,双手有些不听使唤的穷嘚瑟。
“起来!朕方才跟你说你说了,朕何时让你跪了!还算你这老东西有眼力见儿,若是口风不紧,朕…如何还能留你在这儿废话!”
“皇上…皇上…哎哟喂…真是吓死老奴了…皇上…老奴的胆儿小,若是皇上再这么说上几句,估摸着老奴便要先皇上一步去见先帝爷了!”
“你个老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霍昭挑眉,轻抿了以后茶道,一连着早日的批阅奏折,让他的肩膀酸痛的很!
“万岁爷!奴才给您捶捶!”德全眼巴巴的上赶着殷勤的为霍昭捶着背,心下却不免森寒一片,方才霍昭的话,犹如魔音一般,响彻在他的耳际,即便现在霍昭言语之间的意思,对他表示信任,只是…伴君如伴虎,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平白无故出一个差错,这脑袋,便在脖子上挂不住了!
“嗯!这么多年,你的手劲儿,朕最为喜欢,不轻不重,即便是朕后宫中的娘娘,也没有拿捏的这么舒爽!”霍昭毫不避讳的夸赞道,眯着眼,似乎颇为享受!
“奴才如何能与皇上后宫那些身娇体贵的娘娘比较?!娘娘们的手都是水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