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娘娘。。。是奴婢,是奴婢盗了娘娘的玉坠儿,与我家主子无关,是奴婢觊觎娘娘的玉坠明艳漂亮,一时之间,便心生了歹意!这才盗来!此番人赃并获,奴婢。。。无话可说!”春儿抽泣道,连声相应,若是没了她,可以保全主子,那她春儿,便死的其所!万万不能连累了主子!
“春儿!你说什么呢!”宋瑾儿一脸讶异,却又心中痛苦万分,湿了眼角,“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我不需要,真的一点都不需要!许昭仪想要对付的人,也不过是我!”宋瑾儿的眼角带泪,春儿是唯一一个,在宫中真心待她的人,如今,就连这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也留不住么?!
“说够了没有,春儿,本昭仪再问你一句,这玉坠儿,确实是你自己想要盗的,没有旁人指使?!”许昭仪眸色一挑,根本没有想到这小丫鬟这般嘴硬,不过,杀鸡儆猴,若是没了这不长眼的小贱婢,这个女人,也离死期不远了!
“来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给我拉出去!”许昭仪朱唇轻启,弹了弹艳红的指甲,似乎有些等得不耐烦的抚了抚鬓角的碎发……
“昭仪娘娘屈打成招,滥用私刑,嫔妾不服!”
“大胆!小小美人,你可知,我一个小手指头,便能轻易弄死你!宋瑾儿,今日之事,莫要怪本昭仪心狠,若不是这个丫头,那便是你,毕竟,这做错了事,定是要罚的!”
“罚谁呢?朕如何不知,今儿御园有这般热闹?!德全,为何也不来通禀朕一声?!”有关皇家牧场,以及北进之事,已经将霍昭弄得有些焦头烂额,这才寻思了机会,自上书房出来透透气儿,未曾想一到御园,便见到了此情此景,这个瑾美人,他还记得,似乎对许昭仪,郭相的外孙女,都没有那么深的印象——
“臣妾们叩见皇上…”
“都平身吧!朕只是随便走走!这…是做什么!”
“嫔妾宋瑾儿,见过皇上!”
“起身吧!”霍昭淡眸一扫,沉声道。
“皇上!皇上今儿怎的有空,这些琐事如何要皇上烦心呢!不若让臣妾陪皇上走走,散散心,可好?”许昭仪面色一敛,身畔的丫鬟会意,打算悄悄的将春儿带走——
“皇上!臣妾有罪!扰了皇上的清净,只是…臣妾的婢女春儿,一身清白,臣妾不忍旁人污了春儿的清白,请求皇上做主,关于许昭仪玉坠儿一事,我侍女春儿从未觊觎,又何曾盗窃,天理昭昭,望皇上明察!”
“你!瑾妹妹,皇上还在这儿呢,瑾妹妹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昭仪姐姐我教导宫中之人,妹妹以下犯上,惊扰了皇上,可是杀头的大罪!”
“许昭仪!”霍昭威严沉声道:“你越矩了!”龙眸间尽是不悦!
“臣妾知罪!求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想…这是臣妾院中的事儿,若是还要劳烦皇上出面,岂不是,显得臣妾无能!”许昭仪警告不成,却又被霍昭训斥,心下更是恨得牙痒痒的,早知道,便早些将这个贱婢给处理掉了,可是谁人想得到,霍昭会突然之间过来!
许昭仪的嘴巴一张一合,霍昭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一字半句,怔怔的龙眸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半跪着凄楚模样的宋瑾儿,不得不说,她这幅样子,让霍昭都不禁心下起了怜悯之意,分明是一个这般惹人怜爱的姑娘,却为何要像昨日那般倔强!
很快,宋瑾儿似乎也注意到那人在看她,水眸轻抬,两手紧紧握着春儿的手,似乎一松开,春儿便会不见了!
“皇上,这事儿,若是两方争执不下,不若交于皇后娘娘处理,何须皇上费心?!”长侍德全出声道。
许昭仪闻言此事又得生变,心下不甘,殊不知,霍昭接下去的话,更是让她大为诧异,寒从脚起。。。。。。
第一百七十二章 膏脂露陷,心生怜爱()
“慢着!将人带上来,朕…要问话!”众人讶异,却无儿敢思衬这一代帝王的心思!霍昭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顾自轻品着下人奉上来的香茗,很是闲暇自在,却殊不知,有些热心下已经开始打起了欧浪鼓,鼓捣的厉害!
尤为是春儿,霍昭开口说要将自己带上去问话,单单是想着那九五之尊渗人的强悍气息,那腿儿便再也支撑不住了,整个人如同软泥一般,瘫倒在地……
“春儿!”宋瑾儿也没有料想到霍昭会出言相帮,呆愣了数秒之后,也没有忘记上前扶了春儿一把,方才她只是心中气不过,许昭仪在宫中耀武扬威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论自己如何受苦如何吃罪,她都可以权当空气,只是现在,这高傲自大的女人,竟然想着用她身边之人来开刀!方才她已经想的很透彻了,若是霍昭一怒之下,大不了她便陪着春儿一起死,母亲对她的养育之恩,她这辈子没有本事,便只有来世再报了!
“主子!我…奴婢不是在做梦吧!奴婢的手…奴婢的手还在吗?!”春儿有些惊慌失措道,眸中尽是泪珠滚动。
“在在!还在!傻丫头!”这一句话一出,宋瑾儿强自镇定的内心轰然倒塌,眼角的泪再也止不住,“傻丫头…傻丫头!日后!再也不许做这样的傻事儿!”宋瑾儿有些心疼的看着春儿被勒红了的双手,看着许昭仪的眼神更为愤恨!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宫中每日受罚的丫头何止千万?若是皇上个个都要过问,自然…这皇宫是皇上的皇宫,臣妾只是担心,皇上日理万机,如何能有这样的闲工夫,呵呵…瑾美人与她的贴身丫鬟皆是臣妾宫中的人,臣妾保证,一定会大公无私,审理清楚了再责罚!此等小事,便不劳烦皇上了!”许昭仪生怕暗中生变,径自将霍昭给哄走了才好,这个低贱的狐媚子,熟知会想到什么不上路的手段来混淆视听!
“许昭仪!酷刑之下,必有冤案,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朕也不希望,在朕的皇宫,多添一缕冤魂!德全,将那名丫鬟,带上来!”龙眸不经意间扫过半跪在地上的宋瑾儿,饶有兴味,他就是要让这女人知道,这天下,是他霍昭的天下,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便没有得不到,同样的,这丫头的倔强与骄傲,在这做座宫墙之中,会将之害死!郭相清廉,是两朝元老,对天朝所做的贡献无数,他并非没有想过,四妃之位空悬一位,将许雷的独女扶为妃位,也算堵了重臣的悠悠之口,给郭相一个面子!殊不知,这女子实在骄横,即便后宫诸事他闻者甚少,但今日一见,这一主一仆,而这些旁观者,却也都是各怀心思!他的后公告,何时变得这般乌烟瘴气了?!
“大胆奴婢!抬起头来!见到皇上,为何不施礼!”德全有些呛声道,一甩拂尘。
霍昭则是摆摆手,示意德全退下,宋瑾儿扶着身子半软的春儿,齐齐跪在霍昭面前,重重的叩了叩头!
“免!起身吧!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朕说清楚了都!若有隐瞒,定不饶恕!”
“没错!春儿,以往你肆意妄为,本昭仪念你年纪尚小,也都不予追究,可现如今,你面前站着的,可是皇上,一字一句,都足以让你深陷囵圄,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心中有数,若是在皇上面前,说出一字半句昧心的话,那你小心的,可就不仅仅是你这双手了!”许昭仪生怕事情多变,便不动神色的警告道,春儿原本颤抖的小心脏这会儿惊吓的更厉害了!许昭仪此言,不外乎让她管住自己的嘴,若是说出了什么不利于许昭仪的话,即便是皇上能饶了她,她许昭仪,也有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春儿!别怕!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黄泉路上有我给你作伴,便没那么害怕了,对不对?!”
“荒唐!朕何时说过,要你们主仆二人的命?”在这个姑娘眼中,他便是那么是非不分之人么?!
“臣妾知道,皇上自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只是…方才许昭仪丢失了一枚玉坠儿,偏生无赖说是臣妾的侍女春儿所为!春儿素来胆小谨慎,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荒谬,方才众人都瞧见了,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不成?!”那许昭仪的眉眼中尽是寒光,似乎下一秒就想将面前的女子撕裂,连根拔起——
“好个人赃并获,嫔妾想问一句,许昭仪是何时丢的玉佩?!”
“何时?!”许昭仪眉头轻蹙,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问这样的话,便道了句:“何时…大抵约莫是这两日吧,反正我今儿早上想要戴这玉坠儿的时候,那玉坠儿便已经不见了!”
“好!那么这两日,我的侍女春儿,一直与我一道待在北殿,北殿与东殿,相距甚远,人人都可以作证!许昭仪口中说的这两日,我春儿有不在场的嫌疑,试问,昭仪娘娘何故便认为是我春儿作下的!若是论人证,整个北殿的人,皆可做人证!”
“呵呵…笑话!妹妹想要为这不知死活的丫头辩驳,姐姐并非不知道,也并非不理解,只是…这刁奴欺主,方才自这丫鬟怀中掉落的玉坠儿,又怎么解释?!”许昭仪咄咄相逼,众口铄词,众目睽睽之下,她就不信这个女人,还能巧言辩驳!
“若不是我春儿所为,方才又从我侍女春儿的怀中掉落,那自有人…栽赃嫁祸!”
“胡说八道!瑾妹妹,你此话何意,你的意思是,是我指使丫头,将玉坠儿放在春儿的身上,好笑,真是好笑,你以为,我会这么无聊?皇上,瑾美人信口雌黄,无赖臣妾,臣妾求皇上给臣妾做主!”许昭仪一咬牙,索性也拧了自己一把,眼角的两行清泪便不自觉的淌下,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模样,膝盖一软,更是双膝跪下了,与宋瑾儿并排而跪,定要分个上下!
没错!皇上昨日根本连碰都不屑碰这个女人,而今,哼!如何说她也是伺候过皇上的女人,自然比这个身份低贱又不受宠的狐媚子要好得多!
霍昭眸色微沉,向着身边的德全使了个眼色,德全会意,便上前两步,道了声:“二位主子,都先起来吧!皇上心中自由论断,这般跪着,怪不雅观的!”
“那皇上定要为臣妾做主!”许昭仪贼心不死的哀求道。
“德全,将许昭仪口中所说的那枚玉坠儿,呈上来!”
那玉坠儿已然被许昭仪的贴身丫鬟给收起来了,听闻霍昭要看,自然也不敢私藏,只好乖乖的对着许昭仪的眼色,将玉坠儿给呈上去——
“皇上!玉坠儿!”德全恭谨的呈上……
霍昭龙眸微眯,眸光有些微沉的打量着手中的玉佩,玉佩上并不粗糙,甚至于还有些膏脂的润滑之感,而膏脂这种东西,妃嫔用了,不免有些低端,是而一般的妃嫔,皆是将宫中内务府所赐的膏脂差遣分给身边的大丫头,如今又是快入秋的天儿,宫中人用膏脂,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以瑾美人的位份,内务府应该也会准备一份膏脂,送去云梦台北殿,若是霍昭昨儿个夜里未去过云梦台北殿,或许这膏脂还不能成为他评判的标准,但不巧的是,昨儿个夜里,他去过云梦台,甚至于还在云梦台洗过浴,北殿的东西甚为简单,布置的甚至于有些简朴与成就,就连最基本的香粉以及沐浴用的香叶都不曾有,便不难想象,即便是云梦台每月有月供,她该有的份儿,估摸着都送不到她手中,更可况,昨儿个夜里,这姑娘甚至连打水都是自己去的。
很显然,不管是春儿曾经拿过,还是揣在怀中,依照春儿的身份……
霍昭不自觉的斜眸眯上春儿还算端正的放在怀间的手,甚至还有些粗糙与龟裂,更让霍昭瞧着不自在的,是宋瑾儿交握的双手间,倒是白净的,白净之中,又多了几分与之年龄极其符的纹路,显然,这主仆二人,是常年不曾用过膏脂的,若是真的如许昭仪所说,这玉坠儿该不带半点儿膏脂的润滑之感,唯一有的可能性,那便是在这玉坠儿到春儿怀里之前,那人的手上,一定涂了膏脂!
“都起来吧!”霍昭的声线有些冷冽与凝重,他虽并未在看许昭仪,但偏生让许昭仪觉得有些冷冽的很!
“瑾美人,你也起来吧!”
“臣妾谢皇上!”宋瑾儿不敢多话,圣颜自有论断,若是今日活该她宋瑾儿倒霉,那她便只有认命的份!
“皇上!这玉坠儿是臣妾在出嫁的时候,母亲所赠予的陪嫁之物,臣妾多年来,一直视为珍宝,奈何…若非是这丫头盗取了臣妾的心爱之物,依臣妾的心善之心,原本是不愿多加严惩的!望皇上体谅!”许昭仪一个妖娆乖顺的福身。
“爱妃的仁慈之心,朕自当知道,只是…既然是爱妃的心爱之物,爱妃自当好生保管,也必定是保存在极为隐蔽珍藏的地方!如何会让有心之人盗了去?!云梦台以爱妃为首,若是爱妃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看不住,那云梦台尚且是个小地方,若是他日,朕有心让爱妃入主四妃之位,朕唯恐…爱妃理所不能及啊!”霍昭若有若无道,并未打量许昭仪的面色,心下却似乎在思衬着什么!
“皇上…臣妾…”该死!自己这般无能的样子如何能被皇上看了去,也对,云梦台就是她的天下,若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个身无二两肉的丫鬟,便能随随便便的盗取了她的心爱之物,那她的能力,委实不能让霍昭放心胜任。
不过,霍昭竟然真的有让她入主四妃之位的想法,让她心中如何能不痛快?!
“皇上说的是,日后臣妾定会好生管教手下的人,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请皇上放心!”
闻言,宋瑾儿的心下更为不屑,想这许昭仪变脸果真比翻书还快!心下又不免对霍昭的不辨忠奸有些气恼!果然,这些耀武扬威坐在高位上的,从来便没有严查与诬赖的区别!
霍昭似乎颇为欣赏宋瑾儿面上的表情,那丫头一股硬生生将怨气憋在心中的感觉,真是颇为赏心悦目!有苦难言!估摸着现在心下正将他骂做千古昏君呢!
念及此,霍昭唇角微微带笑,连德全都不知道他开心在什么地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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