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身怀有孕,倒是可以能免则免!”
“柔儿!”萧琴低声凑近道:“你与王爷成婚数月,王爷府中除你之外可在无别的女子,你这肚子,为何还是没有动静?!”
方念柔面色郝然道:“琴姐姐,你怎么也说这个?!”方念柔两手一紧,这些事情,自然得顺其自然,冷不防被当面提起,她自然是晦涩难当。
“好了!不打趣儿你,若是你坏了孩儿,王爷定会开心的很,也可以让宋黎芳的面子上别挂那么高!瞧她那气势凌人的样子,即便是我,都瞧不下去!柔儿!你可要快些抓紧了!”
“姐姐!此事终归有个先来后到,姐姐你也二皇子成亲数年,却一直——可是你们还不想要孩子?”方念柔低声道,但看萧琴提起孩子的时候,那面上分明是开心的很,为何自己便不想着要一个?即便二皇子身子骨有些弱,但体格高大,该当是不差啊!
萧琴眸色有些晦暗,便道:“相公之前便一直不想要孩儿,大抵是生怕我若是怀上了孩儿,依照父皇对相公的重视程度,会影响了大皇子的地位,生怕我受伤害,所以,相公原本便没有要孩儿的打算!”霍之恒有此顾虑也未必不差,只是——
“琴姐姐,你可知,为何皇上独爱二皇子殿下?莫不是,是因为二皇子殿下的母妃?!”一般男人若非是念着旧情,如何会这般善待自己的儿子,更何况老奸巨猾的霍昭,即便是心中疼爱,为保二皇子安虞,也该稍加收敛,而不是这般明目张胆,宁太后一回京便职责霍昭萨满行巫一事,也直接将罪责推卸到霍之烨的身上,在她看来,这却并非保护。
“相公的母妃位份并不是特别高,也并未得皇上过多的宠爱,大抵是相公出生之时,身子便不大好,所以父皇才会多加爱宠些吧!至于相公的母妃,多年前便去世了,父皇疼爱相公,大抵也是念着这份旧情吧!”若是论其中缘由,只怕是萧琴,也说不出什么大概,她心中所想,原本也是辟除朝纲,能守得自己的一方之地——
“对了柔儿!我不与你多说了,我得去给皇太后请安,宋黎芳那大皇子妃全程陪着,我若是落于人后,太后便要不高兴了,你便在这儿,同芊芊好生待着,免得宋黎芳又借机拆招!明白么?”
方念柔刚想打听些霍之恒的事情,却见萧琴已经裙摆一提,顾自向宁太后处走去——
……
“琴儿来晚了,给皇祖母请罪!”萧琴半提着裙摆,屈身道。
宋黎芳眉眼一弯,眼神一变,揽着宁太后的手更是紧了几分,洛氏退至,沉眸,看不出喜怒。
“起来吧!若是跪着,该有人得说哀家不体恤小辈了!”
萧琴心中也甚是忐忑,因为萨满行巫一事,宁太后现在还心存芥蒂,却又不得不碍于规矩,只得将该行的礼一道行了,方才能不失面子,否则,在宁太后心中,只会更加厌恶。
“妹妹!太后娘娘叫你起身,那便起吧,今儿是家宴,皇祖母喜欢和和气气的,妹妹这般曲着身子,可真是煞风景!”宋黎芳淡淡幽幽道,眉眼所及,却是极度的不屑于张狂!
“琴儿谢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芳儿说的有理,哀家今日设下的是家宴,都不要这般拘束了,琴儿,上前让皇祖母瞧瞧!”宁太后出声道,模样颇为慈祥和蔼,却分明没有对待宋黎芳那般热络!
宁太后牵起萧琴的手,凤眸抬了又垂,垂了又抬,却分明是带了打量之色——
“琴儿,你与恒儿成婚多年,这肚子里头,却为何一直没有消息?原本哀家还以为黎芳这丫头,便已经算是慢的了,未成想,如今这丫头倒是有了好消息,琴儿,你呢?什么时候给哀家报个好消息啊!”
萧琴面色一沉,宋黎芳原本便笑的热络的脸色这会儿更是直接扬起了唇角,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如今这宫中,果然是靠肚子说话的,额娘果真没有骗她!
“姨母别急,琴儿这孩子乖巧,如今咱们芳儿有了好消息,若是再来个双喜临门,岂不快哉?!琴儿,你可得好生抓紧了呢!”荣王妃也使劲儿逮着机会,半说着风凉话,见宁太后来了兴致,洛氏也是沉着脸不语,只要不是她儿子的孩子,在她看来,都是碍眼!
洛氏微微拢了拢袍子,这眼瞅着便要开席,歌舞散去,却仍旧是不见梅妃,这女人一贯嚣张跋扈惯了,在宁太后跟前儿也不知道收敛,真是晦气,若是再这样下去,她都生怕这个女人,给洛枫惹出些什么事情来,晋时别说指望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就连洛枫都会被她连累!
冯采梅便如同是梗在洛氏心头的一根刺,这根刺,若是拿捏得好,必能获得许多助益,相反而言,若是拿捏不好,那便是为心头大患!而冯采梅,便是属于那种,拿捏不好的人,洛枫不止一次的同她说过,冯采梅是他的人,让洛氏不可妄动!
殊不知,这句话,便能够让他人头落地,若是他日霍昭知道了,受连累的,还会有整个洛氏!
洛氏的想法越演越烈,每多一日,便多一日的困扰着她,若是能够借助于宁太后的手,将之除去,这样不仅洛枫落个清闲,她自己也可以排除让皇上心生嫌隙的可能性!乃为一举两得之法,何况,原本宁太后对梅妃便是越加不喜!
“娘娘!梅妃娘娘到了!”芳华自打宋黎芳进宫之后,便回到了洛氏身边,此刻瞧着不远处的冯采梅,眸光沉沉道。
洛氏抬眸,却见自己今日所穿为艳红色镶牡丹花丝缎,冯采梅所穿,为浅粉色垂坠着牡丹花束腰的软烟罗,当即,洛氏的面上便不大高兴了,冷着脸,一言不发——
“臣妾冯氏梅妃,见过宁太后,宁太后长寿无极!”梅妃妖媚狭长的丹凤眼一一扫视过四周,略施粉黛的面庞此刻越发惊为天人,眸光烁烁,却在看到方念柔那刻变得阴冷——
宁太后轻咳两声,却道:“起身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礼!”
冯采梅施礼上前,与洛氏越发走近,便越发瞧得出二人之间的差别,尤为二人今日皆身着牡丹花点缀的锦衣,洛氏高贵典雅,原本略施装点之后面容也算是姣好,却在年轻的冯采梅面前败下阵来,原本大气恢弘的艳红色在粉嫩面前却未免有些老气,再看洛氏那张脸,不免有些老气横秋之色,一边是莹白如玉的倾世之貌——
冯采梅微微福了福身:“姐姐!有礼!”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下水,惊险()
临渊湖畔,恬静如水,只一点仓辽阔远,波光依旧,人事已非——
“余渊,你虽会以笛声控鸟兽,而我,虽武功不如你,只是——余渊,你还是心太软了!”前院的歌舞声渐起渐落,素若的心随意动,“渊哥哥,以往素若不论做什么,你都会同意,现在——也是一样的,是不是?”
素若方才藏在广袖中的匕首,此刻正直直的抵在夏琳儿脖颈之间——
“渊哥哥,难道,你对她的身份,便没有半分好奇么?这个女子,为何救了你之后,又会在宫中出现?!渊哥哥,你该知道,方才之事,若是说出去,你我的性命,皆保不住!”只怕宁太后尚未身死,他们便已经共赴黄泉了!萧素若,别忘了你进宫的目的!
余渊被点了穴,依照他现在的内力,根本冲不开素若的穴道,余渊也未曾想到,素若会在他身后,点了他的穴道。
“我…小姐!若是你们想杀,那便杀了绿儿,放了小姐吧!小姐!按照李太医的说法,只要朝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外头走,便能出宝华苑,再一直往东,便是御园,少爷今儿一定在那儿小姐,你要记住,千万要记住!”绿儿轻声的附在她耳畔道。
“瞎说什么呢!余大哥!我不怪你!”看着素若身后的余渊一脸挣扎的模样,知道他心中所想,对于张公张婆都是那般情深义重,对她又为何会狠下杀手!
“姑娘!你方才所言,刺杀宁太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别枉送性命了!余大哥才刚从鬼门关回来,难道你还想让他在入一次鬼门关么?!你身上所穿着的不像是宫女的衣服,那大抵便是个主子,若是主子,今儿能来宝华苑,那必定也是身份不差的主子!”
“小丫头!你似乎——有些过于聪明了!在宫中,越是聪明之人,便越难以长久,这话,你懂?”
“姑娘你本非心恶之人,却为何这般执着,女子一辈子最重要的,便是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男子,而这个男子,余大哥便是,方才听你们的谈话,余大哥一定很在意你!”夏琳儿乍见余渊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沉闷冷冽的很,唯独对面前这个女子,方才,他是真着急,也是真绝望,绝望的让她有些心疼,便如同那日她听闻是恒哥哥便是追杀张公张婆之人一样的的绝望,只是她还能发泄出来,余渊连个发泄的对象也没有。
“住嘴!你懂什么!”
“素若!你我之事,何必牵扯她人,她救我一命,今日,我必保之!若是你还认我这个师兄,就放了她!并且,带她一道走,刺杀宁太后,我去!若儿,逃得远远的,若是可以,离开京都,再也不要回来!”萧素若既然执迷不悟,那便让所有的危险与过错,都报应在他身上!
“你说什么呢!余大哥,我夏琳儿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姑娘,这个笨蛋只听你的话,只要你肯放手,这个笨蛋便一定不会去冒险,找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生活,难道不好么?你们,是杀不了宁太后的!若是冲动行事,只会徒增伤亡!姑娘正值青春年少,何故如此!”
“你给我住嘴!杀亲之仇,不共戴天,你如何会懂,现在,既然你知道了,我便不能让你留在这世上,姑娘,要怪,便也只有怪罪你自己,清明时节,素若一定会给姑娘上驻香,以慰姑娘在天之灵!”
“住手!素若!你当真要杀她?!那便先杀了我,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事情,我余渊做不到!素若,收手吧!她只是一个女子,于你我之事根本无足轻重,素若,你的心,还知道你要的,究竟是什么么?冤冤相报,你与狗皇帝又有何差别?!”
“住嘴!余渊,这不过是一个与你无关的女子,你现如今为了这个女子来指责我?!你为什么就不问问这个女子,三更半夜,为何会在太后居所?她的身份,又是什么?!比你我又清白多少?余渊!你是不是——是不是开始厌恶我,而对别的女子产生了怜惜?你…爱上她了,是不是?”
夏琳儿一头雾水,只觉千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面前之事,这个女子,便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连她都看的透彻的问题,为何这个女子,却这般倔强?!
“素若!”
“素若姑娘!我已经心有所属,与余大哥之间清清白白!你若是冤枉了我,那便算了,只是余大哥…”
“够了!你别再说了!”余渊冷声道,微微抬眸,却见月光之下,略显沉寂之色,晦谟如水,他指尖轻扬,却见素若手中原本还妥妥拿着的匕首便如同生了翅膀一般——
“余渊!你!”萧素若大惊失色,却见余渊喉中倏地猛烈吐出一口鲜血,他——竟顾自冲开了穴道,不顾自己的内伤——
“素若,别再闹了!放了她,我留下,与你生死与共!你今日想要的,不过是宁太后的性命,生死一驳,我去!这短萧——原本便是一对,师父当年赠予之时,便曾经说过,我余渊,一辈子都不会背弃萧素弱!”
“不!”萧素若见余渊缓缓的自袖中拿出那柄短萧,与之相比,那短萧之上,白玉之中,有着点点断断续续的黑色纹路,与她手中纯白无暇的玉萧原本是一对——
素若,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弃你……
若儿,你为我吹箫一曲,可好?!
素若,王爷说,他尤爱听凤求凰,可以平静心神,你教我吹奏可好?
余渊的一往情深,与她心中上下摇摆的天平,让她心中难安,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会想到霍之泰?!
“不…不要再说了,我…”萧素若看着余渊手中的短玉萧,失声怒吼道:“不是!我不是!不要了,这些…我统统都不要!她不要再与霍之泰之间有丝毫的牵扯——”念及此,素若飞快的自怀中掏出那只圆润莹白的白玉箫,对着面前不远处的小池扔去——
只听见“扑通~”一声,在月光之下,水面响起不大不小的水花,那一轻声,也似乎入了余渊心中,原本平淡无奇,此刻却带着震惊与绝望——
“萧素若——”余渊紧着牙,自牙缝中吐出三个字,攥着玉萧的手却死紧,饶是夏琳儿,也感觉到了自他周身散发出的恶与寒!
前院歌舞骤停,萧素若心下一惊,却道宫宴即将开始,脚下一滞,夏琳儿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素若闪神之际,却在她后脑一锤——
“你做什么!”余渊上前两步,抱住萧素若的身子,将她搂至怀中,一脸愤恨的看着夏琳儿。
夏琳儿心中苦笑道:“若是真这般在意,方才…又为何要说那样绝情伤人的话?!你要知道,女子的心,一贯是最脆弱的,便如同现在,我将她敲晕,便是为了不让她冒险,宁太后此处,你们若是冒险,便只有死路一条,余渊!今日你救我一命,当日我救你一命,咱们之间,算扯平了!”夏琳儿将素若往余渊身上一推,便道:“若是你现在想带她走,是绝佳的机会,我也是女子,看得出来,素若姑娘在宫中,过得并不开心!”关于萧素若在宫中真实的身份,她不敢多问,生怕触痛了余渊的心伤,却又简单交代了绿儿,便转头对余渊笑着道:“楞木头,等着!”说罢便脱了鞋子,纵身一跃到了湖塘之中——
待余渊反应过来,纵身上前,却再难看到夏琳儿的踪迹,方才溅起的小朵水花,也归于平静~
“该死!你在做什么!”余渊作势便要下水,奈何自己不深谙水性,却又生怕这个丫头真的出事,一时之间,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可以为素若舍命,夏琳儿与他却没有半点关系,若是因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