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丫头,也是理所当然的。
“呵呵!小女愚笨,大人谬赞!今日之事,真是劳烦大人了,不过,只是一些死人恩怨罢了!柔儿!之后,可不许这般不懂事了!”
林柔也知道事情闹大了,莫不知这位周府尹竟会弄得这般大的阵势,不过是借两个能武的人罢了,“爹爹说的对,是柔儿的错!”
“方福!没见着大人劳累了?”此话一出,饶是见过些世面的,都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办了。
原本因为一个半大女孩的智慧咂舌的天地玄黄四人,更加狠狠的对周府尹的猥琐捏了一把冷汗。
若说当晚的事情是如何解决的,方乾枫自然是不指望家丑外扬的,吩咐福伯打发了周府尹之后,高泰生一干人等,以及唯一存货的牛力以及玉娘,都一并待到了前厅。
“姑娘!等等!若是你认识那人,便替我将匕首还给他吧!”
阿玄笑笑,“主子的东西,从不轻易给人,不过,既然是给你的,即便是要还,也该是你自己去还!”
“哎!”林柔刚想说根本就不是人家给她的,只是刚一转身,哪里还有四人踪影。
第五十章:高泰生的秘密(一)()
大厅之上的气氛凝重而有压抑,方乾枫的面色不甚很好,林柔晓得,对于高泰生一事,方乾枫大抵是真的生气了,任谁手底下自己的人,明面儿上一套,背地里一套,都会受不了生气吧。
但此时,方乾枫心中,却往往不是只有这一件事,念柔出生之时,远方高人曾有言,此女必天降异数,不同于常人,七岁之后,必天降异数,以至于念柔七岁之前,都未开口说话,七岁之后,必天降异数,看着自己女儿眸中精明狡黠之色,那分明不是一个七岁孩童所有,还有,雪山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念柔并未对他提及,但刚刚那把匕首,分明就是一个男人之物,而看那刚刚四人,口口声声“主子”叫唤,似乎也是有来头的人,约莫是官宦人家,也说不定,便瞧着刚刚四人,就连周府尹的面子都不卖,莫说是他们身后的主子了。
似乎多年前的事情还浮现在跟前,那位老者传说的预言,“西雅圣女,需得一辈子断情绝爱,方能受到神的眷顾,否则,必将因爱而死,遭到神的谴责!”他此生挚爱雪柔,多年前是如何含恨而终的,想到这里,他的心,便愈加疼痛如绞,他为何会对雪山这般熟悉,当年他又是如何在雪山初遇的雪柔,一切,皆是命!不!他的柔儿不可以!
察觉到方乾枫探究的目光,林柔微微仰起头。灵眸中的精光微现,那模样如同当年的幕雪柔,方乾枫眸色微黯,却很快收敛心神,厅中那名女子蓬头垢面,眸色微黯,似乎很是害怕的模样,方泰生倒也不管不顾,便径自将那女子揽入怀中,似在安抚,多年来,甚至从未听说尘风局的管事有什么红颜知己,如今看来,传言,终究是传言。
“牛力!你先起来吧!老爷!一切皆是由泰生而起,牛力既已经活命,泰生便斗胆央求老爷不要再将他送交官府!”
“泰生!你该知道,西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半分半厘都是属于他与雪柔的回忆,况且,雪柔心地善良,也不会希望她的百姓受苦,这几年方家产业在天朝独大,不知什么时候,那上位者若是容不下他,到时,便带着柔儿来到安镇,来到有他与雪柔美好回忆的地方。
那女子瞧着时而疯癫时而正常,但看向高泰生的眼光却是迷恋而又不舍,若说两人之间没有情意,怕是任谁都不相信的了,“玉娘,可以麻烦你,代这位婶子下去梳洗一下么?”
玉娘对高泰生本就没什么好感,现今,更加是憎恨了的,只是看那女子,畏畏缩缩的也很是可怜,又听着林柔的话,便也着手去办了,那女子一开始还不愿同玉娘走,大抵是陌生,倒是很依赖着高泰生,没法了,也只得使了下人却置办些清水来,便直接在旁厅收拾了下,却是位如玉的美人儿,想这高泰生,也甚是风流。
第五十一章:高泰生的秘密(二)()
那女子顾盼一笑,却是对高泰生,似乎还像平日里那股子随意的样子,却不料高泰生只是匆匆回了个眼神,便倏地半跪在地。
“老爷!尘风居的钱财,都是被泰生一人所挪用,与旁人无关!老爷要责怪,便责怪我吧!是泰生生怕事迹败露,这才央求了牛力,去帮我办这件事,未免这婆子一家人胡说八道!”
“只是!爹爹!据女儿所知,这位月儿,可同高叔叔有关?又或者?是高叔叔的心上人?情人?玉娘,是来自安镇最大的青楼,醉春风?福伯,我说的可对!”
方乾枫财大气粗,单单凭借着他手底下的小小尘风居,便是承包下京都所有的青楼,也够了,若说是为了个青楼女子,便销金若骨,诚不可欺。
“柔儿并非锱铢必较,只是,若只是豢养个女子,爹爹的尘风居,便这么受不住么?莫说是西雅西郊的民众,依附着我们尘风居生活了十余年,爹爹,您说呢?”
“好了!泰生!我知你人平日里也老实,因此便也放手将尘风居交给你打理,你该知道,西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老爷!是泰生对不住你!求你!便让泰生一个人来承担吧!放过月儿,她只是个女子!是泰生对不住您!辜负了您的期许!”
“不…不要!泰生!这位老爷!泰生是好人!求求你,不要抓他起来!”那女子柔柔弱弱的说道,眼神却躲闪不及。
“月儿!不要胡说!方福,念我与你共事多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将月儿带来的,但求你,帮我将月儿带回去!照顾好她!”
“不要!泰生!有你,只有你,才可以照顾我!罢了!都是我们母子害苦了你!”
“月儿你!”
“不疯了是么?泰生!装疯卖傻救不了你,不是么?也救不了虹儿,不是么?”
“你在胡说些什么!”高泰生似有微薄怒意,只是强忍之中。
只是听那模样,那女人同高泰生还有一个孩子,好歹也是堂堂一个管事,即便瞧上了烟花之地的女子,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吧,高泰生的年纪,甚至比方乾枫还年长几岁,即便要个当家的女人,也在情理之中啊,越是这样,便越是在欲盖弥彰,似乎想要掩盖些什么。
“够了!老爷,请听愚妇人一言!”
“泰生,有什么你便自己说!柔儿此事做的的确有欠缺,只是,你该知道,若是我想把你送官查办,牛力这小子,和你,早便不知道去牢狱里头蹲了多时了!尘风居钱财亏空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凡你说的出原因,我都可以不追究,但你该知道,我容不下的,便是欺骗!尤其是你我之间的期盼,你同方福,当属跟我时间最长,即便方福常跟在我身边,你也当知道,于我而言,你们,都是一样的!”
“够了!一届妇人,插什么嘴!老爷,是我辜负了你的希望!如何处置,听凭老爷吩咐,钱财亏空之事,便都是由我一人所做!无从根据,也无从考察!老爷您爱信不信!”
“虹儿自娘胎带出的毒,便是五石散!方老爷,您也有孩子,若不为了虹儿,泰生他,不会这么做!”
“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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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关于楚月()
十年前,安镇,十里巷,人山人海,门庭若市。
这厢,尘风居百忙之中,却是有一位小厮,风尘仆仆,“管事!老爷那头传消息过来了,同慕夫人那厢已然到了京都!”
“是么?那便好!”高泰生简单应了一声。
“好什么啊!管事,我瞧着,这老爷未免偏心,谁人都晓得这安镇,是远赴戍边之地,都不知道能太平多久,若谁不让福管事留在这儿,非得要咱们高管事!”彼时牛力年少气盛,说话自然不着边际。
“牛力!说什么呢?尘风居诺大的产业,于你们在这儿,有什么什么对不住你们的!”
“那我不也是替管事您不值么?您说!…哎…客人们都走什么呀!”
众人一回头,却犹见得刚刚还人声鼎沸之处,熙熙攘攘,嘈杂一片,却是都不由自主的向着一个方向而去,高泰生初来乍到,自是不知发生所为何事。
“哎!别走啊!还没给钱呢!你们!…”
“等等!打扰一下!敢问兄台,这般神色匆匆没事要赶往何处?”
只见那人袖子一甩,似乎不愿意耽误太长时间,脸上的表情更是嫌恶到极致,“快快快…撒手!别耽误了小爷的正事儿!”
“是啊!王明!再不走!可连楚月姑娘的衣角儿,都看不到了!”周遭一人挂着满脸猥琐的笑,提醒道。
“楚月!什么楚月!”
“哎哟!放开!李三等我!想知道楚月姑娘是谁啊,上醉春风去啊!保准你见着楚月姑娘,便再也不想在回来守着这破楼!”那男子只匆匆交代,便很快撒腿而去,还愣是绊了自己一跤,却还傻呵呵的笑着爬起,果真是一秒都舍不得耽误。
“醉春风!”好奇宝宝高泰生一头雾水,转头看向牛力,及一众小厮,“醉春风!那是什么东西!”
“管事!是是。。。”牛力颇有些尴尬,却又是一副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表情,附耳说道:“是。。。是安镇最大的花楼!”
一时之间,高泰生的面色,不是很好看,青白交错,“那。。。楚月!”似乎答案已然不言而喻了。
“是花楼的。。。头牌!”瞧着牛力那付子模样,却好似是在说,“是天上的仙子”一般的憧憬和神往!
“牛力!你小子,怎么说的好像见过楚月姑娘一般?”
“嗨!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啊!你们知道,楚月姑娘,除了今日花灯节,是从不出闺阁的,即便是今日花灯节,也是纱挽面,只不过!那身段!啧啧啧。。。管事!若不。。。咱们也去瞧瞧吧!”
“牛力!你懂什么!若不那楚月姑娘,只是迁就了那副好身段,面纱之下,指不定长成什么模样呢!”众人调笑道。
“非也!据说,张大人家的公子,有幸瞧到了楚月姑娘一面,连魂儿…都掉了呢!”
“哎!是啊是啊,管事,若不咱们也去瞧瞧吧!”一旁人积极的起哄道。
高泰生瞧着人去楼空的尘风居,“随你们吧!反正今儿也空闲!”
“管事!那您不跟我们一块去么?”
“牛力!你小子再说一句,便别去了!”
第五十三章:初遇楚月()
未名湖。
安镇当地民风淳朴,却不想也有一个如此吸引人的地方,饶是他自知不似烟雨江南那般心有韵调,也不是什么惜景之人,即便独自一身孑然与恍惚天地之间,受着月色浸满辉华,感受清风吹起衣角,高泰生不由勾起唇角。
尘风居的一概厮仆均上赶着去凑那热闹,即便有的,也只是些碎嘴的婆子,或是谁家哭哭啼啼的娘们儿,扯着嗓子大骂那醉春风的楚月。
“楚月!一轮楚月!楚地之月,寂寥之意!”高泰生竟也不知,何故对对着未名湖,竟“怏怏”地念叨出这一句来,自嘲笑笑。
身后却传来调笑之声,“公子说的哪里话,若是楚月都孤独寂寥,怕是整个安镇,都要被寂寞孤独给腌渍成泥渣了!”
似恍若未闻,素音缭绕,却似轻风浮动耳边,清泉萦绕心间,这厢,那女子,却小的似乎更为惬意了,笑的魅惑,却并不浮夸,即便见过了慕雪柔那般清丽脱俗的女子,面前的女子,还是不免给人讶异之感,魅惑张扬,瞳孔之中,却又是冰山一般的孤傲,粉黛朱唇,眉眼如画。
“原来也是个好色之人,呸!装什么绅士斯文!”那眉眼,分明就是在嘲笑他竟将她看的痴了。
高泰生回神,却笑不语,那女子,反倒觉得有些讶异。
“姑娘惊世之貌,即便是长得美,还竟不允得人家瞧了么?若是不允,那在下,便不瞧,今儿未名湖风景甚美,远比高月,星火相辉,姑娘莫不觉得好看?”说罢,高泰生果真不再瞧她,径自拔地而坐,倒是一副悠闲肆意之姿。
那女子反倒不悦,秀眉微蹙,却似朗月之声,“哎!楚月姑娘为何孤独!我道是众星捧月之”月“!”
“怎么?姑娘也识得楚月?只是可惜,在下,并不识得!”
“哼!不识得你便说楚月姑娘孤独寂寥?你这厮,到好生笑话,你可这这诺大安镇,有多少人伸长着脖子,但求看楚月姑娘一眼?又有多少人,只求楚月姑娘一句话,便念念昭昭,长宿醉春风又何妨?”
“那么…姑娘当说是人们想如何如何,却不曾说是楚月姑娘想如何如何?”
高泰生只是失笑,“姑娘似乎对楚月姑娘很是了解,即便,今日花灯节,姑娘为何不赶去醉春风,许是能一睹美人姿容,众星捧月之月?我却道是袅袅楚地月之月,寂寥之意!”
“你!”
“我如何?在下之言,姑娘大可不必当真,楚月,依旧是大家的楚月!”
“够了!”言道心中之事被一眼看穿,楚月自是被急的跳脚!
“得了吧!本姑娘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等道貌岸然之人,话说得这般轻巧,殊不知见着了女色,男人嘛!哪有骨子里不孟浪的!”说罢不知何时,起身在高泰生耳边轻吹了口气,暧昧而芬芳!
“姑娘!自重!”
那女子反而笑了,笑的嫣然,张扬,“你…自重?我…”那女子却倏地干呕出一口血,染得白衣绯红,整个未央湖,都莫名染上了一阵悲恸之色。
“姑娘!”高泰生心下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间流逝,一弯浅月,此刻却探出了头,给女子苍白脸上撒下一层荧荧光辉,似仙境陨落的仙子,似乎只是一瞬,高泰生未曾多言,一个璇身,“你怎么了!”
那女子哽咽一阵,却还是有血渍自唇齿之间溢出,“你说得对,楚月,一辈子孤独落寞,而你,如果可以,愿意陪在楚月身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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