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那咱们就算了?“
大管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福子,”你瞅着这花楼,像是会藏人的么?“藏了贝子爷,那还不是和自己过不去,现下多半儿情况便是宋桎君自己离开了烟雨楼,在回到荣王府的中途出了事儿!
”那凤娘…就不送大管家了!大管家,这夜路不好走!大管家可得当心了!“
大管家狠狠的瞥了一眼凤娘,便下令撤了人——
”大管家!这漫无目的搜查,咱们要到何时才能找到少爷?现在更是连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小福子,我问你,少爷平日里一贯同你出门,都是去哪儿的?过去王妃娘娘一贯不过问,只是如今…拟你瞅见方才,若是咱们一定在烟雨楼闹出了大动静,以烟雨楼名满京都的形式,咱们少爷的名声,只怕也是会跟着受影响!你没瞅着方才王妃娘娘吩咐我等前来找人,但是不可闹出过大的动静,若是因着咱们公子的事情,连累了咱们荣王府的声誉,王爷回来,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小福子明白!一切都听大管家吩咐!“
大管家微微沉了沉眸,便道:”分成三路,沿着这条街,都给我找仔细了,尽量做到不扰民!“
”是!奴才们遵命!“
”怎么样?“荣王妃一直在屋中踱步至今,近两个时辰了!只是宋桎君还是没有半点儿消息,每隔半盏茶时间便会有人前来汇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荣王妃也不敢闹大!便只是动用了府中的侍卫,毕竟她有了那个打算,便不能先坏了君儿的名声!
”如何?“又是一人来报,此次是苏儿先问出口,隔着屏风,荣王妃正撑着下颚,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她只是低声道,若是没有消息,便不要进去打扰王妃娘娘了!
只见那厮还是摇摇头,”姑姑!没有消息!“
”再找!看看府中还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人,都派出去给我找!“
”是!奴才遵命!“苏儿心中也是胆战心惊的厉害,若是找不到人——
”苏儿!可是方才来人了?“荣王妃疲乏的厉害,甚至都不愿意开口问,便已经知道结果!
见苏儿的眼神一暗,她手中攥着的帕子更是一紧,”这帮没用的废物!荣王府真是白养他们了!“连找个人都找不到,还能派什么用场,她便不信,这么大个人,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额娘!”
“芳儿!这么大晚上你跑过来做什么!”荣王妃讶异道,这帮该死的下人,口风真是一点都不紧,吩咐了别去打扰宋黎芳,可这如今……
“额娘!我都知道了!”
“这帮该死的东西!”
“额娘!您别恼,如今君弟…”
“君弟!你君弟她。。。”荣王妃看到宋黎芳,压抑的情绪一下子便散发出来,更是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君弟如今仍旧是没有线索?”宋黎芳担忧道。
荣王妃点点头,将宋黎芳的手攥的死紧——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同她父亲明日便要回来,尤为是宋旭一直对宋桎君不务正业颇有成见,之前也一贯是荣王妃小心护着的!若是被发现宋桎君不见了,可想而知晋时宋旭会有多恼火!
“额娘!若是君弟再找不回来!我便进宫,求母后帮忙!”
“不可!芳儿!”荣王妃急忙拉住宋黎芳的手,“芳儿不可,这样会害死你君弟的!方才有人前来汇报,你君弟今日是同着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一同去——”
“去哪里?做什么?”
“逛花楼!”
“什么?”这个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才多大的年纪,尽是去那些污秽的地方,“额娘!君弟尚未娶亲,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还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都是额娘平日里太过娇纵君弟,此事若是被父王知道了!那君弟。。。”
“嘘——芳儿!你小点声!额娘。。。额娘又如何不知道各种利弊?便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额娘才不入宫求助,若是你君弟逛花楼的事情被捅出来了,又适逢你之前的事情,晋时怕是皇上会对咱们荣王府失望透顶,即便是你父王,在朝中也会难做!”荣王妃苦口婆心道。
“只是这不过多久,父王便要回来了!如今。。。是君弟的安全为重!额娘!芳儿这就进宫求见母后,请求母后派禁卫军协从调查!”事到如今,只有人平安无事了,方才是王道,若是君弟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们荣王府,更加没有翻盘的机会,没有儿子,便意味着没有世袭的爵位,即便日后大皇子顺理成章的当了太子,她也没有刻意仰仗的势力!晋时只怕她的地位也会难保!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个道理她懂!
“芳儿!你要置你君弟的名声于不顾吗?”荣王妃大惊失色道。
“娘!事到如今,找回君弟方才是上策!”
二人争执不下,荣王妃心中下不了决定,宋黎芳又素来一贯雷声大雨点儿小的,便在此时——
“王妃娘娘!小姐!少爷找回来了!”
“额娘!您听见了么?”
荣王妃后退了几步,神思有些恍惚,良久说不出话——
“额娘!”宋黎芳见着荣王妃出神,开口道。
“她说。。。你君弟。。。”
“额娘!君弟回来了!”宋黎芳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一手扶着荣王妃,问着方才前来报信之人,“少爷如今在何处?身子可好?”
“回小姐!少爷是在农庄河边儿的湿田里头找到的!官家已经请了大夫,少爷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了——”
“额娘!”荣王妃一听,两脚更是一软,冷不防的便往后栽去,亏得苏儿及时扶住!
“我可怜的孩子!”荣王妃忧心道,自己更是一夜未睡,现下似乎有些站不稳。
“额娘!您先好生休息,君弟那儿,芳儿先去看看!”宋黎芳心中大定,人找回来,便是万幸,那个小子,也是额娘平日里太过骄纵他了,真是好的不做,坏的专做,还偏生的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真是给她添堵!
“不成!”荣王妃一口回绝,“芳儿!咱们走!”
——
宋桎君是被凤娘手下的人打晕之后丢在了湿田里头,而此刻的始作俑者,却一脸悠闲恬淡的磕着瓜子……
“好了!本姑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上来报信的便是方才将宋桎君带出去的人!
“没想到这荣王府办事的效率还算高!就这么一会儿,便将人找着了,只可惜,找到的是个草包!真是便宜他了,像他那样的人渣,就应该好生在湿田里头多喝两口泥水!怎么样,漫漫,小姐可算为你报仇了?”那个富家公子,身娇肉贵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今日却是又尿了裤子又被她狠狠的打了几下,最后还直接被当垃圾一样给丢在了外头,这事儿,怕是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这一点,即便是凤娘现在想来都想笑,而且是压抑不住的笑——
看着自家小姐略显抽风的猥琐笑意,漫漫不自觉道:“小姐!您这个样子,究竟是因为今日责罚了那个烂男人,还是因为。。。明日王爷就要回来了?”
这一句话,将某人说的一时语塞——
她的心思有这么明显么?都写在脸上么?
“漫漫!本姑娘的心思,有这么明显?”凤娘挑眉道,一脸无辜的表情,即便今日聂天卖了个不知所云的消息给她,只要是关于主子的,她都爱听!
“小姐!那哪是明显!分明就是很明显!”漫漫调笑道。
“死丫头!掌你嘴!方才还哭得梨花儿带雨的,怎么,现如今便全都忘了?”凤娘没好气道,竟然敢戳她软肋,这个死丫头!真是越发本事了!
“姑娘!漫漫不是这个意思,方才若不是姑娘,漫漫就。。。”
“好了好了!本小姐又没真心要怪你,瞧你,漫漫。。。你过来!”凤娘执起慢慢的手道:“漫漫,你跟在我身边最久,我这辈子承了主子的恩情,方才能有现在的凤娘,而你,打小便跟在我身边,你知道的,我小时候也是个孤儿,所以呀,在我心里,你不仅是我身边最为衷心的人,还是我的妹妹,我的亲人!”
“姑娘!漫漫知道,今日之事,是漫漫不好,漫漫让小姐担心了!小姐对漫漫的好,漫漫就算五体投地也偿还不尽!”漫漫眼眶一红,姑娘这么想,她又如何不这么想?自己从小便是孤苦无依,若不是烟雨楼,她便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这样的恩情,她这辈子都还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呢!谁说过要你偿还了!只是…也难为你这般懂我的心思!偏生有些人就是不懂!”为什么旁人都看得出来,她对主子有意,主子偏生要回避这个问题呢?她凤娘容貌也不差啊,难道是身材?
凤娘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边的漫漫,那分明就是发育不完全的小姑娘嘛!反观自己,这身材哪里差了!她一贯相信自己的魅力,不输于任何人,甚至放眼整座京都,也找不出几个对她凤娘没有兴趣的男人!
主子一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不是么?便如同聂天所言,她已经给主子惹过不少麻烦,却也没见主子对她红过脸,难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么?
“姑娘!您在想什么?”
凤娘眸子往上挑了挑,扶额道:“在想你家姑娘我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足?以至于…”
“以至于什么?”漫漫好笑道。
凤娘这才反应过来,“死丫头!你取笑我!”凤娘霎时脸红了半边天,没成想自己接受烟雨楼这么多年了,面皮还是那么薄,也不知道,是不是缘着是他的事情,因而心中格外在乎,也格外…害怕!
“姑娘!漫漫不敢!即便是借漫漫几个胆子,漫漫也不敢哪!”取笑姑娘,难不成是活腻歪了她?只是小姐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很可爱嘛!
“姑娘,若是我是王爷,也定是会喜欢小姐这样的女子,半点不做作,率性可爱!”漫漫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凤娘不由脸一囧,不过是称赞她两句罢了,怎么自己的脸偏生红了,真是没出息,她狠狠的抬手拍打了几下自己烧红的脸!凤娘啊!凤娘!什么时候连你竟也变得这般面皮薄了?!真是窘迫不堪——
“漫漫!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凤娘忍着面部的烧红,开口道。
漫漫连竖三根手指道:“漫漫发誓,姑娘是漫漫见过最为美好的姑娘了,若是漫漫是男子,一定也想着娶姑娘这个的女子为妻!半点不假!”漫漫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在她的世界里,除了自己,便是姑娘,不对,应该说,姑娘比她自己还要重要!奇怪,姑娘今日,怎么这般爱听赞美的话?漫漫心中鼓捣,自家姑娘这是——
凤娘颇为受用的扬着笑,明日,王爷就要回来了吧!她的心,也终归能够定下了些了!
“姑娘这可是想王爷了?你可是…思春了?”漫漫取笑道,似乎自个儿今日的主子,看起来格外可爱亲切,便也不由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说什么呢你——死丫头!”她方才刚刚淡下去的面色又一下子红润了起来,脸烫得不行,今日,她这是则么了?被聂天取笑了不说,连带着这个死丫头,也这般取笑她!
思春?这样粗鲁的词能用来形容她凤娘吗?这个丫头!真是不懂事!凤娘怨怪道,脸上的烫意却久久不曾下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白吃也只能吃()
天还未亮,昏暗之中透着些淡淡的橘色曙光,却仍旧未过地平线,荣王府,一夜未静……
荣王妃如今想起来刚看到宋桎君的模样,仍然不禁有些后怕!她可怜的孩子,衣不蔽体,原本身上的锦袍早已经污秽不堪,甚至还印着些污秽不堪的脚印,甚至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腥骚味儿,旁人不是不知道他们家这大少爷脾气古怪,即便是身上的味道令人作呕,满是泥泞,也仍旧是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上前为他大少爷换衣服,只有被十万加急请来的太医紧紧闭着气进去为他们家大少爷诊治了一番便出来了!
而此刻,荣王妃正颐指气使的对着那名颤颤巍巍的太医,冷声道:“你不是说本妃的儿子只是昏迷,那为何现在还不醒?!”如今都几个时辰了,这帮子庸医,要他们何用?
“王妃娘娘切莫担心,贝子爷身上虽然有多处擦伤和淤青,但索性都没有伤及要害,并不足以引起贝子爷的昏迷,贝子爷之前饮用过酒,也足以导致贝子爷一直昏睡到现在啊!”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道,近日他们被传召最多的便是荣王府了,几日前是泰王妃身怀有孕,面对的是皇后娘娘的质问,只是如今的荣王妃,比起当日的皇后娘娘,面色更加是阴沉的可怕!
“胡说!我孩儿之前何曾饮过酒,你们这群庸医,分明见着我儿身上多处擦伤却不医治,听凭我儿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是何居心?”
“王妃娘娘…这这这…对于公子身上的擦伤,我等均已经想法子上了药,只是如今公子爷还不醒,我等以为只要等酒精的作用过去之后,公子爷自然便会醒过来!娘娘切莫太过忧心!”
“住口!天亮之前,若是我儿醒不过来,你们统统都给受罚!”
“娘娘…微臣…”
“娘娘…”
荣王妃辗转侧身,看着大管家道:“可有带人去寻?如何?”究竟是谁?将她的孩子伤成这样?她的君儿长那么大,平日里即便是磕着碰着,她都要心疼许久,更加别说是伤成这样,还这般凄惨憔悴!
“额娘!您把大管家都吓着了,大管家,你慢慢说,额娘,若真是有人行凶,咱们定不能让君弟平白受辱,我瞅着太医们也都辛苦了,便先在荣王府的厢房歇下,一切等君弟醒来再说,只是我这君弟平日里一贯爱胡闹,我额娘又是极其心疼君弟的,今日,只是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又出去胡闹耍玩,这才伤成这样,还望诸位太医…”
宋黎芳未曾将话说完,太医们自然便知道宋黎芳接下来想要说的是什么便都开口道:“泰王妃说的是,贝子爷一贯好动,日后小心些便没事!像贝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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