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
酒楼的管家便带着一人走进包间。
“秀,人带来了,这位就是新招的厨子,吴枫,这桌菜也是他做的”。
管家低头说道,也不知道这位主吃的满意不满意。
“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问他”,宫九妺开口,语气并无不满,管家放心的退了出去。
宫九妺打量眼前这个人。
第六十一章 吴双()
这个人,一身灰色厨子装,头发用帽子全部挽起,中等身高,身形瘦弱,低着头,呼吸平稳,看样子并不紧张。
如果不是露出脖颈那白皙如玉的皮肤,她真的会认为是个男子。
“抬起头来”,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随即,入目一张清秀的小脸,眉毛显然修过,更加的浓重,很平凡的五官,但是却让人感觉很舒适,看不清眼底的神色,睫毛很长。
宫九妺更加肯定,这就是个女子。
在大云,女子会厨艺正常,但是出来做工的,就可谓罕见了。
在这个阶级社会,厨子的地位是低下的,何况是女厨子,嫁人都会是个问题,如果女扮男装做工,那便是处死。
“你的真名叫什么”,少女悠然的开口。
轰!
吴枫,不,应该叫吴双,心底震惊,眼前这个少女怎么知道的?
看这位少女年纪不大,可是气质非凡,她要不要说实话,吴双心底纠结,心思反转,打定了主意,清清嗓子,开口回到。
“小的本名叫吴双,小主好眼力”。
宫九妺看着眼前的女子,刚刚还纠结万分,眨眼便恢复冷静,嗯,是个聪明人。
看样子大约十七八芳龄,皮肤白皙,眼神很清澈,抬起双眸,此时的容貌倒是比刚才多了几分生动。
宫九妺指向一旁的翠玉盘子,有些好奇的说。
“这是用什么食材做的?味道很新奇”
“回小主,这是小的独家研制的,材料是糯米巧克力,确切的说它是一种甜点”,吴双说的自信,但是心里却汗颜,这巧克力在这朝代绝无仅有,只能说她独家发明了。
偷偷一撇,心下惊艳,果真是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
好漂亮!
如果这个少女生活在自己原先的朝代,那绝对是把那些玉女天后甩到月球去了。
“糯米巧克力?”,宫九妺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这个女子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很特殊的感觉。
“是啊,都是小的乱起的名字”,吴双笑着回道。
尼玛,这些古代人也太精明了,不禁黯然,在现代她可是大名鼎鼎的美食家,结果一次失误,事物中毒,醒了就在这个历史没有的朝代。
原主生活在破落的小渔村,一个十六岁的忻娘,上有老下有小的,优越的生活一下子回到解放前,既来之则安之,她懂,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厨艺能打出一片天地。
可是··可是现在,她却认命了,也清楚,那些穿越就会混的风生水起的说法都是骗人的,多么的可笑,在这个阶级社会,出身决定一切,皇权至上,诸侯将相都是履步维艰,何况是她这个小平民,人命如草贱。
“为何女扮男装?”,一声清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吴双心下微嘲,难道自己的小命这就不保了么,双膝跪地,俯身,决定坦诚,此时如果不知道眼前女子就是这里的主子的话,那她就白活了。
“小的家境贫寒,上有病母要照顾,下有三个妹妹,恰巧小的会些厨艺,就想出来讨生活,如果混的好了,可以接济家里”。
哦?
宫九妺手指摩挲着白玉茶盏,思考,这个少女眼神清澈,面对自己毫无畏缩,倒是不像穷苦出身,如果说是落魄的大家秀还是像的,不过这些她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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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神医圣手()
“为何来京都,你的手艺可是江南菜”
“回小主,小的一家一月前迁来京都,因为听说神医圣手在大云京都,想要为家母医治”,吴双回答的干净利落。
宫九妺挑眉,这个神医圣手她倒是知道。
这个人喜欢云游,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呆半年,为当地的人医治,并且看人收药钱,富人甚至要几百万两,穷人有的就几个铜板,自己小时候中毒,就是这位神医就过来的,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又来到京都了。
“先起来吧,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我可以饶你一命”,宫九妺开口。
“谢过主子,小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除了自己是穿越的,说的全是实话。
吴双虽然知道眼前的少女什么身份,但是绝对能主宰自己的生死就是了。
“下去吧”,宫九妺摆摆手,她知道这个吴双很聪慧,可能会猜到什么,不过这对她来说微不足道。
如果这个吴双说的是实话,倒是一个人才,有孝心的人,通常坏不到哪去。
曾经看史书有记载,人类文明初始,三皇五帝中,有一位舜帝,他的继母,父亲,还有继弟,三番五次的想要杀他,想要分她的财产,继弟想要霸占他的妻子,和他的琴,这些他都知道,并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没有抱怨和报复,依然孝敬父母,以礼相待,他管制的地方,人们和睦,欣欣向荣,说他愚孝吗,并不,只有具有大智慧,高情商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这是宫九妺最钦佩的。
“秀,你怎么看出他是女子?”,月儿惊讶,她一直盯着那个吴双,除了眼睛亮一些,并没有发现哪里像女人。
宫九妺点点额头,拉回思绪,呃,又想远了。
“你们猜”,宫九妺莞尔,有些东西光告诉她们是没用的,她这两个丫鬟,还需要磨练。
“走了,回去吧”。
马车上,月儿低声说,“秀,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几个?”
“奴婢如果没看错,就一个”
“无事,是阿一”,宫九妺记得贺蓝玄走时候告诉她,阿一会护送。
哦,月儿点头,原来是玄世子身边的那个呆木头。
看的出来玄世子很喜欢秀,不过··偷偷打量下宫九妺,神色并未异常,以她对秀的了解,玄世子这条路可难走了。
月儿知道,自家秀看着平易近人,其实骨子里是冷漠的,这样的人爱上一个人,会很难吧··。
宫府书房。
宫九妺看着眼前的画,莞尔,纯白的世界,红墙朱瓦,偏角的树梢上,一蓝袍少年悠然而坐,晃荡着双脚,眸光闪亮,好一个树上君子,翩翩少年。
从未画过人物,没想到还颇有神韵,呵呵,其实她那天有发现贺蓝玄主仆,一蓝一灰,犹如树雕的二人,那画面实在太过美好,她便装作无视,结果那家伙又眨眼消失了。
二人都不知道,彼此都因为画面太过美好,不忍打扰,也许这就是艺术家的境界,为了成全美好,会忽略自我。
在京都的五十里外。
白小悠只觉身子在椅,无力的中睁开双眼,头痛剧裂,入眼一片朦胧的红。
怎么回事?
揉揉太阳穴,疲惫的坐起,只见自己身着喜服,红纱软帐,在轿子里?这是被绑着出嫁了?
记得昨日被压回府邸时,自己愤怒挣扎,便被人敲昏了。
啊,啊,啊!
白小悠忽的脸色惨白,浑身发软,这,这是怎么回事?
嗓子,她的嗓子!
啊啊啊··
第六十三章 怨恨()
为什么说不出话,不甘的挣扎几下,咳咳咳··。
白小悠无力的垂下双手,身子发抖,她知道了,一定是自己那位好母亲,好舅父,怕自己说出当年的秘密,便让自己哑了··。
呜呜··双手捂面,无声的流泪,怎么能这样对她。
不,不,她不要哭,她再也不要装软弱,哈,哈哈,哈哈哈,嘴角上扬,无比嘲讽,凌乱的妆容,此时的白小悠看上去无比凄惨,这就是所谓的亲人!
平时再多的宠爱又有什么用,她乖巧,讨好,还不是落得这个下场,自己的母亲为了的地位,为了争宠,就偷龙转凤!
甚至还毒哑了自己!
真是好的很!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血染双唇,格外的诡异。
看着京都的方向,眼底阴狠,她会回来的,她要她们跪着忏悔,包括宫九妺!
可是白小悠此时并不知道,即将等着她的是什么。
皇宫,白玉阁。
“贵妃,吃些东西吧”,李麽麽满面愁容,这可怎么好,贵妃两日都未进食了。
“拿下去吧,吃不下”,白贵妃有气无力,她从哥哥走后,便食欲全无,想起那个孩子那阴森的眼神,便难受的紧,她对不起她,恨她是应该的。
李麽麽叹气。
“贵妃,奴婢说句不该说的,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您要保重身体,如果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帮衬着那个孩子,起码有个依靠不是”
“是啊,麽麽说的也对,是我太对不起这个孩子,心里难受”,白贵妃何尝不知道,李麽麽在安慰自己,那个孩子不会原谅自己的。
“那天,我让小翠守在门口,结果小翠消失至今,可能已经被害了,如果让本宫查出是谁,绝不轻饶”,白贵妃眼里闪过凌厉,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怎么不清楚这些小把戏,只是没想到,有人把手伸到她这里。
“是,奴婢一定会严查”,李麽麽回道,在宫里,除了皇后,就属白贵妃最得势,敢伸手的,想必不是一般人。
一身穿水绿的丫鬟,手里拿着一封信件,来到屏风处。
“贵妃,奴婢收到一封新建,是写给您的”
“小翡,拿过来吧”,白之雅有些虚弱的声音。
“是”
白之雅挑眉,鎏金的长指甲挑开信封,不知道会是谁写来的。
麽麽见状,连忙上前,“贵妃,不可”
“无事,还没人蠢到用这个来害我”,白之雅自信,她有种感觉,应该是熟人。
一张薄薄的信纸,一股淡雅如兰的香气,白之雅的表情随着信的内容而变换,先是震惊,随即了然,最后愤怒,可谓多姿多彩。
李麽麽悄悄抹了一把汗,也不知道是谁写来的,贵妃的身子能受的住不。
最终白之雅,拿起手边茶盏,重重的摔向地面。
咔嚓!
这个贱人!
“贵妃,身子要紧”,李麽麽和翡儿齐刷刷跪在地上,磕头哀求。
白之雅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了两口气,两天未进食,本就有些虚弱,现在更是心慌气短。
“去准备,本宫要用膳”,白之雅咬牙,她不能倒下,她还要和这些牛鬼蛇神,斗智斗法。
第六十四章 进宫一叙()
“秀,刚刚胖伯收到白贵妃的请帖,说要请您进宫一叙”,月儿禀报,心里有些担心,难道白贵妃是发现什么了?
宫九妺手一顿,正在绣手帕,紫青的云锦,看着上面未完成的字出神,如果预感没错,一定是鸿门宴了,只是不知道
目的是什么。
继续把剩下的字绣完。
“秀,要不就别去了,一定没好事”,月儿一脸担忧。
宫九妺莞尔,看着月儿,心里感动。
“怎么可能不去,放心吧”。
过了片刻。
宫九妺犹豫了一下,拉过月儿。
“月儿,你的性子最稳妥,明个你就留在府里,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一定要留在府里,打理好一切,等着父亲回来”
“秀··”,月儿心急,秀为何这么说,难道真的这么严重,这么危险吗?
嘘,九妺打断她,表情神秘。
“我对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别人,你放心,我会没事的,所以你才要要留在府里等着我”。
宫九妺走到床边,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想了想,把刚刚完成手帕也放在了里面。
“如果我消失三天未归,你就把这个盒子交给贺蓝玄,告诉他,人生得一知己,是我之幸,相聚有时,分别有时,相见亦有时,让他不要为我担心。”
“秀你··”,月儿泪流满面,秀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么多,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她想和秀在一起。
“秀,让薇儿留下好不好,奴婢不放心”,月儿哭着说。
“好啦,说什么傻话”,宫九妺摸摸月儿的头发,叹气,她也舍不得,十多年的感情,就像亲人一样。
可是有些事情她不能逃避,她想面对,想要问清楚。
宫九妺和薇儿来到白玉阁。
李麽麽恭敬的说“奴婢参见妺郡主,贵妃只邀请妺郡主一人进去”
“怎么可以··”,薇儿心急,她再没心没肺,也知道,白贵妃来者不善。
“没关系,薇儿就去偏殿等候吧”,宫九妺给薇儿一个安抚的眼神。
“好吧,秀”,薇儿不甘心。
宫九妺随着李麽麽来到正厅,白贵妃已经坐在主座上,悠然的喝着茶水,小指高高的翘起,姿态优美。
宫九妺心想,能盛宠多年不衰的女子果然是有几分能耐的。
“坐吧,妺郡主”,白之雅重重的紧咬郡主二字。
宫九妺行了个礼,“臣女多谢贵妃娘娘”
随即,毫不客气的优雅而坐。
白之雅嗤笑一声,不愧是那个女人生的,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姿态也嚣张,不想她的小悠,温婉懂礼。
所以说,无论如何,在母亲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宫九妺也不在意,相信她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出手。
“妺丫头,知道本宫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吗?”,白之雅吹着茶水,开口说道。
“臣女不知”,宫九妺睫毛低垂,悠悠开口。
“呵,谅你也不会想到,有人要我帮忙,请你去一个地方,你说本宫要不要答应”,白之雅看着前面的少女,与记忆中的那张脸很像,可是却不会有人弄混,因为二人身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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