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付媛的房门口,定了定神后,他推门而入。
大红喜帐内,付媛侧身而坐,两手叠放在双腿上,小腰直挺,凤冠上盖着鸳鸯红盖头,想来那底下定然藏着一张明媚笑脸。
他走过去,缓缓将盖头揭开,付媛那俏丽的脸庞在烛火映照下越发动人。她垂眼莞尔一笑:“王爷,妾身有礼了。”
孑语递过酒杯,“日后你委屈了。”
按照惯例,两人对酌交杯酒。可在把酒送到嘴边的一刹,他脑海中忽然闪过陆小涵那愤愤不平的样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两个人结合的完美归宿,试问一颗心怎能分做几用?三妻四妾分明是对爱情的亵渎,你却说得如此堂而皇之!”
他耳边回荡着她说的话,还有那说话的神情,手中竟不自觉地迟疑了。
“怎么了,王爷?”付媛柔声唤他。
“哦,没事。”他回过神来,将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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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月夜微凉,趴在桌上睡得酣畅的小涵突然被一阵冷风惊醒,揉揉眼睛她慢慢吃力的爬起,腰伤因为刚刚长时间的姿势不正而疼痛加剧。她咬着牙才挪到窗边,正要关上窗户,突见三五米开外的回廊旁有个人影,正一动不动面朝着自己的方向。
咦?难道是七王爷?这么晚了居然还没走!她想着张口便招呼道:“王爷,是你么?”
那人闻声迟疑了片刻,随即从暗处走出,待他慢慢走近小涵才看了个清楚,是王爷没错,不过却是她的夫君语王爷。
“隔着那么远,你也能辩出本王。”他用一句淡淡的开场白来打消自己小小的尴尬。
小涵惊讶极了,睁着大眼问:“王爷,你怎么会这里?这个时辰,该是**一刻值千金啊!”
“陆小涵,你到底知不知廉耻?一个妇道人家,竟说出这种露骨的言辞!”他实在不知为何现在的陆小涵怎会如此轻浮。
小涵吐吐舌头,想折回坐着,却稍一动作便疼痛难忍,于是巴巴的趴在窗台上哼唧。孑语瞧着闹心,便上前将她扶到床沿坐下,哪知一个不留心,小涵重心不稳,抓着他的领口向后倒去。等两人回过神时,两张嘴正紧紧挨在一起。
两双眼一眨不眨互相盯着,吃惊得甚至忘了弹开,只任由着呼吸粗重才慢慢分离。
“你、你拉本王作甚……”他难得的躲闪着眼睛。
小涵仍然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半天难以回神。
“喂,你怎么还盯着本王。”他被她看得极不自在,便也睁大眼睛瞪回去。
小涵被他这一吼,莫名胸口堵上一口气,顶嘴道:“你是我夫君,我怎么盯不得?”
他本想还她一句,可趴在她身上,稍一提气就产生摩擦,然后周身暖流乱串,因此只随便嘟囔一句:“好男不与女斗!”说着,想支着手撑起身来。
不料小涵酒意未散,脑子似掺了浆糊一般,想也不想一把抓过孑语的领口,再次将他拎到自己的睫毛跟前。
“陆小涵你——”
斥责之言还未说出口,他的嘴就被陆小涵的朱唇死死堵住。这番**裸的勾引按理他应是拒绝的,可是缠绵之中却觉得渐入佳境,她的两片嘴唇最是柔软,似水似火,温热中隐约含着香气。
不知不觉,他缓缓陷入这片温存中,不自觉闭上了眼。
陆小涵的手抚上他的后颈,他的手也慢慢绕至她腰间,两人越缠越紧。孑语只觉得她的身子火一般发热,喘息声娇嫩,手间腰身纤细柔软,像一块强力磁铁牢牢吸住自己。尝试着,他将舌头探入她的樱桃小嘴中,很快便触碰到一团滑嫩,这种冰火交融的感觉骤然间牵动了他所有的神经。
正是干柴燃烈火的时候,陆小涵陡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孑语,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可碍于腰被扭伤也只能继续躺在人下。
“你干什么!”她的心跳得噗通噗通。
孑语被他这一推倒也醒过来**分,略有些失措道:“是、是你先向本王主动的……”
“我、我这是喝醉了!你明明瞧着我不清不醒,为何不将我推开!”
他被她呛得难堪,别过脸闷声道:“本王,本王也是男人。”
可偏偏陆小涵不依不饶,“你今日才知道你是男人吗?那当年洞房花烛夜怎么听说你狠心将我独留空房?且这一年三百多个日夜也没见你眷恋过我这闺房几次!”
要按寻常若有人敢这般跟他抬杠,他铁定是要翻脸的,可听了她的话后,却什么脾气也没有,反倒试探着问道:“你……是在怪本王对你冷淡?”
小涵往床的另一头挪了挪,离他身子远一些,“谁怪你了,你爱来不来,不来我还清静!”
孑语哪信得这句气话,只把先前那句嗔怪严严实实装进了耳朵,莫名其妙的心下还有那么几丝欣喜。他伏上前,想将她扶起,却又被她防贼似的一把推开。
“王爷,您是不是就有这个癖好?大喜之夜把新娘子甩到一边,自己另寻乐子,两年前是我,今日又是付家周家小姐,这是什么毛病,你——”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没声了,原因和先前一样,两张嘴又碰到了一起,可这回,却是他堵了她。
小涵挣扎了几下,被他用双手牢牢扣在床板上,两条秀腿也因腰伤动弹不得。她狰狞着面孔,准备寻着机会就一个狠嘴咬下去,可稍一停顿看到他闭眼的样子,是一种不曾见过的温柔,和他春风化雨般的湿吻混在一起,简直让人无法不沉溺其中……
“王爷!王爷!”
门外忽然响起小厮的喊声,将这两个梦中人一惊而起。
“何事?”他尴尬的支起身,有些愠怒的问道。
“禀告王爷,门口来了位姑娘,说是您的故人,要求见王爷!”
孑语看看半躺在怀中的陆小涵,脸被羞得红红的,还死死闭着眼睛,像极了那把头扎进沙里的鸵鸟。
气氛已经被破坏殆尽,孑语只好回应外面道:“你去告诉她,本王片刻便来。”说完,他缓缓挪出环在她腰下的手臂,站起身将衣襟稍作整理,随后背对她道:“本王……本王今夜是专程过来看你的,刚才和媛妃喝交杯酒时突然想到了成婚那日的你,又顾念着你伤了腰,不知怎的就……就想过来看看。”
说完不等她回话,他便快速离去。
小涵缓缓将眼睁开,心脏狂跳不止,一时对他这番话难以消化。
孑语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味着方才的幕幕,其实哪怕已经吹了半路的凉风,他也还是没完全醒过脑来。为什么不推开她?为什么要主动亲她?为什么不觉得后悔?千丝万缕的问题他一个也理不出来,唯一清晰的是那唇上残留触感和香气,软软的,淡淡的,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王爷!”
一个熟悉的女声将他从游移中唤了回来,他随意抬头瞥了一眼,哪知这一看便如同雷击,再也收不回目光了。
与他隔门而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曾以为再不复得的许韵。
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此刻,千言万语都不足以表达两人失而复得的惶恐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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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本王……本王以为再也没有你了。”他一向平静的声音略显颤抖。
许韵弱柳扶风般倒进他的怀里,早已哭成泪人,“韵儿大难不死,落水之地正当河流阶梯口,落到下层后抓到一桩圆木,因此水流虽急却不至于淹死河底,抱着那棵救命的木头韵儿便一路飘到了村外的一个村落,好心的村民这才将我救下。”
孑语抱紧了她,觉着她的身子又更瘦弱了些,心中一阵疼痛:“可你为何今日才回来找本王?”
许韵蜷缩在他怀中,声音已不能自控。“韵儿当时虽保住了性命,可水流太过湍急,一路碰撞剐蹭,身上遭受不少外伤,头部也因撞击而终日昏沉,直到一个月后我才完全清醒。我本想请村民们帮我送信给王爷,可那个村落十分贫穷闭塞,无人愿意走这趟远门,于是我也只能待身上的伤完全养好才能回来。”晶莹的泪珠挂在许韵的睫毛上,这样的哭啼竟比许多女子的笑靥还要令人动容,“韵儿本想今日先在客栈中住下,明日梳妆齐整了再差人请王爷前来,可一到城中便听人说今夜语王府大婚,王爷迎娶新人,这叫韵儿如何相信……”
她哭得伤心至极,眼泪都流到了孑语的心里,他心下哽咽万分,将她的脸紧紧贴住自己的胸口,“本王有负于你。”顿了顿,他又坚定道:“可不论如何,不论这王府进了谁,本王的心中都只有你一个人,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再也没有人能动你。”
这一夜,丫鬟小斯们聚在一起感叹,府里短短一日竟变了两次天。
隔天,陆小涵早早的便睁眼醒来,却一直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抓耳挠腮,十个手指甲都被她啃得光秃秃的,她实在太难为情了,不知起床后如何与他照面?昨夜的那些举动显然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正在快要纠结得发疯时,若儿叩门道:“王妃,王爷吩咐奴婢请您去厅堂一趟。”
小涵一呆,然后心立刻安下大半,想来孑语是知道自己害羞了,主动打破这尴尬,他肯先迈这一步,那么应是不愿两人的关系卡在这不清不楚的境地……她这么想着,嘴巴不自觉地咧出了弧度。
在若儿和另两个丫鬟的服侍下,她吃力的梳洗完毕,撑着闪坏的腰一步一挪的走去大厅。先前大夫虽说一月才能下床走动,可才一晚上的功夫她已觉得不是那么疼痛难忍了,为此她还乐着跟若儿称:开心能治百病,完全没有留意到若儿的满脸苦笑。
平常不过倒个茶的功夫,今日她花了半柱香时间才走到正厅。然而现场并非她想象的只有他等在门前,厅内乌压压站满了人,几乎大半的家丁丫鬟都来了,孑语站在最里头,和他对面的两个女人小涵认得,自然是昨日刚进门的两位夫人。可他身边的那位女子——一袭轻纱白衣,纤细如柳,面若冷霜。她是谁呢?
孑语见她来了,招呼道:“王妃,本王有事将要宣布。”他第一眼同她对视时眼神有些不自然,但随即便镇定了下来。
“哦?”小涵一瘸一拐的走上前,狐疑的盯着那位陌生小姐,小姐被她盯得难受,轻咳两声将头背转到一旁。
“昨日,本王迎娶了两位侧妃,两位夫人均秀外慧中、贤淑得体,实乃本王之福,你们上上下下要尽快伺候两位夫人适应府上生活。”
“谨遵王爷吩咐。”家丁婢女们齐齐应声下跪。
“另外,本王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人,”他揽着许韵腰身向前走了一步,昂首挺胸道:“她叫许韵,曾与本王私定终身,如今家中陡遭横祸,失去了亲人依靠,因而从今天起,本王将她接入府中,你们当以夫人侍奉。”
家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对这位从天而降的女主子好奇万分。
孑语接着转身对几位妃子道:“她不似你们明媒正娶,但确是本王心中正式的妻子,你们当以姐妹相称。”
这横来的姐妹让三人着实吃了一惊,其中尤以陆小涵最为意外,许韵不是已落水身亡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回来了?
“小女子许韵,见过众姐姐。”
她轻柔的矮了矮身子,半低头的角度简直眉目如画。
小涵突然反应过来,当时大家都只知她落水,可从未打捞到尸体,一定是因了什么缘故得以死里逃生。她暗暗哼了一气,人都没死,自己却还白白背了几个月的黑锅,怎么不早点出现!
周妃反应较快,上前握住许韵手道:“你应比我年长,妹妹便唤你姐姐吧。”
许韵点头笑了一下,并不与之过分亲热。付媛在旁平淡看着,不作过多言语。
一起用过早膳之后,大家便各自回房。
“昨日妹妹先以为王爷是去了姐姐那里,后来又听说王爷从姐姐那走了,还纳闷着该不会是去找王妃了,今早啊才知道了这谜底。”
周妃与付妃同路,便就早上的事闲聊起来。
“原本王爷只钟爱那位传闻中香消玉损的姑娘,看来还不止一位呢。”周妃言语似打趣,但语气中却还透着些不快。
付媛笑笑,作感叹状:“我们嫁的不比普通男人,王爷属凤毛麟角之人,自然少不了受许多女子青睐,那么王爷相中的,也定不会只有一人。”
“理虽不错,但身为女子,难免不感到一丝惆怅,毕竟你我才刚刚入门,却已不是最新的人了。”
“妹妹,你不妨换个角度思索,”付媛站定,拉过她手语重心长道:“如果王爷心中记挂着另一个人,那么于你我而言,这个人进府倒比在外面要好许多,因为若她在外头,王爷自然免不了隔三差五的往外跑,到时候咱们怕是见他一面也难。再者,与她住在一起,相互有个了解,大家都处在明处,也省去了许多互相猜疑琐事,这样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被她这一说,周妃顿时豁然开朗许多,转哀为笑道:“姐姐果然聪慧过人,看穿了这里面的暗理,你这样一说,妹妹心里也能释怀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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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周妃便叫丫鬟陪着自己去花园赏花,付媛正准备回房歇下,走了两步却被人叫住。
“付妃留步。”孑语加快了步子追上前,“方才你们说的话本王都听到了,谢谢你如此大度,还替本王圆场。”
方才他安顿好许韵之后,无意中听见了付媛与周韵洁的对话,付妃的开导表面是在为自己做打算,实际上根本就是替他解围,减少非议,于是心中难免有些感动。
付媛笑笑道:“臣妾哪能为王爷圆什么场,不过是往好处想想罢了,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