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主动的付妃是孑语没有料想到的,见她将头蹭到自己的颈窝,表着款款深情,尽管他有些动容,却依然没有冲动抬手抚上去。
第二天一早,孑语趁她还未苏醒,轻手轻脚的下床出门,刚一走出院门,就和个熟张儿撞了个正着。
“哟……”对方把音调提得和青楼门口的老鸨一样悠扬响亮,“这么大清早就采完蜜啦?可真够勤劳的呀。”说着,又觉得不够味儿,继续拉着嗓子道:“哦不对,恐怕是一宿不眠、**到天明吧!”
孑语没好气的笑笑,背着手走到她跟前:“陆小涵,这样酸里酸气的话又想气谁?”
“我气谁了?谁也没气!我说蜜蜂呢。”她装作无辜的耸耸肩,然后夸张的昂首挺胸大步走开。
孑语两步跟了上去,问:“你平日不是睡到日晒三竿才睁眼,这一大早的起来晃悠什么?”
“这你家房子啊?我爱几点起几点起,爱上哪晃悠就上哪晃悠!”
“语王府本来就是本王的房子。”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陆小涵假意“呸”了一口,贼精道:“婚姻法规定,夫妻两共同享有现有财产,就算有朝一日离婚了也是咱们一人一半,所以这房子我有一半的主权!”
他俊逸的脸上又因难以理解而皱起眉头:“总说胡话!你就不能正正常常的做个淑女吗?”
“怎么就叫胡话了!实事求是。”小涵故意加快了步伐,没好气的冲他道。
“自然是胡话,这府里任何东西都属于本王,”他的两条长腿几乎不怎么费劲就能轻松跟上她,“包括你。”
最后的三个字就像是一根结实的缰绳,力道十足地勒住了陆小涵前行的步子,她猛地急刹在原地,转过头呆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最后一句。”
孑语心里真是喜欢极了她这种单纯的个性,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忘了前事恩怨。
于是,画风一转,花园的情形从一个男人紧跟着一个女人变成这个女人一路围圈打转追问着闲庭漫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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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失忆王妃回娘家()
两人一路纠缠着来到了后堂,桌上早已摆上了丰盛的早膳,陆小涵向来是猴子偷桃的性子,看到吃的便忘了先前的事,一屁股坐到桌前咽着口水道:“你一个人吃早餐也要弄这么多东西,真是铺张浪费啊!”
孑语见她小舌头已经忍不住上下舔起了双唇,嘴角不由得向上扬出一个弧度,默不作声的拿起瓷碗盛了半碗山药乌鸡汤放在她面前,盛汤时还注意将表层的油腻拨开,整个动作自然而随意,像是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夫老妻,互相熟知了彼此的习惯。
陆小涵整个吃货一枚,根本没有察觉到孑语的体贴,端起碗就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倒是一旁站着的下人看出了王爷的不同——那不动声色的照顾、隐藏在眼底的宠溺,若不是亲眼所见,当真无法联想到王爷的身上。
“你好歹也是千金小姐,怎么一副穷苦人家长大的样子?”孑语对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发表微词。
小涵含着满口的酱肉和窝窝头,口齿不清道:“以前过的锦衣玉食我全不记得了,只知道打从失忆醒来,我总是饱一顿饿一顿,导致了现在食物对我有致命的诱惑力。”
孑语白她一眼:“还真是不忘千年账。”
“血泪的历史如何能忘?所以你也别嫌弃我了,我这饿鬼附身的毛病大半拜你所赐!”她不放过任何谴责他的机会,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放下手上烧鹅腿问道:“对了,一直没找着机会问你,为何皇上要封我作第一夫人?他说的那些理由未免也太玄虚了吧!”
“你还不傻嘛。”他喝了一口热茶,淡淡道,“这恐怕得去问问你那识时务的老父亲了。”
说完这话,孑语便理了理袍子起身离开了,徒留她愣在原地。
今早的早朝比较平静,无甚大事,皇帝处理了几桩地方冻灾便宣布退朝。陆庸像前几日一样准备快速的离去,却不料这次语王有心阻拦,在他刚跨出殿门时便大声将他叫住。
“陆大人,怎么次次都这般急着走?”他笑着缓步到陆庸跟前,“莫不是在躲着本王?”
陆庸眼见再难躲过,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陪笑道:“哪里的事!这几日老夫家中有些麻烦事,老夫便想着快些回去处理,竟忘了同王爷寒暄,实在是失礼!失礼!”
孑语抬了抬手,自顾超前走去,陆庸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猫着身体跟上前。
“据说陆大人这次为皇上登基立了大功?真不愧是先皇最器重的谋臣,谋得一手好棋啊。”
陆庸自然听得出语王话里的深意,心中顿时七上八下,惶恐着装傻道:“王爷打趣了!老夫不过一介庸官,大势之下,有许多事都是无能为力,只能顺势而为啊!”
孑语也同样听懂了这只老狐狸的言外之意,他想为自己开脱,替自己的不忠和背叛圆个说法。“陆大人何须惶恐?识时务者为俊杰,您不过是做了大多数人都会做的选择而已,人为利而聚,因利而散,陆大人的进退分寸实在拿捏得好。”
他把话说得客套宽容,可一句一字,都在斥责陆庸是一个背信弃义、喜好同流合污的奸佞小人。短短二十丈的同路,已让他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回到府上,管家小跑着迎了上来,压着嗓子在陆庸耳边禀报道:“小姐回来了,风风火火的,说是有事要询问老爷。”
陆庸顿感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才被语王羞辱了一顿,紧接着女儿也问上门来。他呼出一口重气,抖了抖官袍朝前厅走去。
“老臣参加王妃娘娘。”
“父亲不必多礼。”陆小涵上前搀住陆庸,她实在不习惯这种父亲叩拜子女的规矩,“实不相瞒,小涵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询问父亲,因为……”
“诶,乖女儿!”陆庸突然将她打断,“你若今日不来,为父倒想着明日就要去王府见你呢!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一直被牵扯其中,真是叫父亲操碎了心啊!”
“让父亲担忧了。可是……”
“如今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真是老天爷庇佑。”他再次牵强的掐断她的话,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样,为父现下先回房换身便衣,再处理些公事,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陆小涵算是听出来了,父亲是有意避着自己的话题,既然这样,也不好强问,只得先应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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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陆母的担忧()
在下人的带领下,她和兰儿穿过后花园来到一间厢房门口,下人指着门道:“王妃娘娘,这是您出嫁前的闺房,夫人盼着您哪日突然回娘家歇脚,便命奴婢们隔三差五的打扫着,屋内的陈设也丝毫未动,您先在里面稍作歇息,有什么需要再使唤奴婢。”
推开木门,里面虽无人气,却是整洁明亮,橘红暖帐,檀木梳妆台,垫着天鹅绒的贵妃椅,窗台摆满了十几盆上等兰花,正中的圆桌上,还摆着一套翡翠茶具。每个角落都彰显着自己的养尊处优。
“我终于明白为何孑语他们看我如此奇怪了,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我,行为举止一定很怪异吧。”
兰儿捂嘴偷笑了一番,道:“娘娘的确与众不同,可这才是您最大的闪光之处呀。”
小涵双手抚着雪白柔滑的天鹅绒,感叹道:“我怎么就失忆了呢?这么多年的福简直白享了!”
“小涵?小涵!”门外传来一个急切的中年女声,随即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小涵从温软的贵妃榻上爬起来,这人她见过,似乎是自己的亲娘……
“涵儿,你回来了也不去厢房通知母亲一声!要不是你父亲跟我提起,你这进了家门也不打算跟娘亲见面吗?”
小涵提溜着眼珠子转了两圈,忙上前哄道:“女儿忙着找父亲询问正事,竟把母亲给急忘了!真是该死!”
陆母脸上泛起笑意,温柔的拉过她的手道:“母亲同你说笑呢,我哪会责怪你,母亲知道你失去了记忆,对我们自然缺了正常的感情。”
小涵心里忽然有些愧疚,因为陆母的慈爱不同于父亲,而是让她感觉到真实和厚重,之前她与陆母照面过两次,但均没有机会私下说话,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也能感受到这位母亲炽热的关心。
“涵儿,听说你这次去北漠中了一柄毒箭?此事是真是假?”
小涵点点头:“那是个意外,女儿大难不死,现在已经……”
她话还没说完,便已感受到几滴热泪滴在了自己手上,抬头去看时,陆母已经止不住的哽咽了起来。旁边的丫鬟插嘴道:“小姐,你可不知道,自打你当初落水昏迷后,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奴婢们劝也劝不住。后来在皇宫里见着你后,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刚好了几天,王爷便广选妾室,夫人就又开始闷闷不乐了,担心……担心您在府里受委屈。”
小涵听后心里一阵温热,尽管对于眼前的母亲的确没有丝毫的记忆,但此刻她的心中,却是慢慢开始有了情分的。她反手握住陆母,微笑道:“母亲不要为我操心,我在王府好着呢,只要您身体朗朗的,女儿任何的烦恼就都没有了!”
“你这孩子!”陆母别过脸,缓了缓情绪,“在我这儿你还逞强!那两个女人一个年轻貌美,一个是丞相家大名鼎鼎的孙女,王爷本就……本就冷落你,现在还不得委屈死。”
“谁说的?”小涵嘟起嘴,“我在王府日子好过着呢,王爷待我不错,今早我跟还一起用早膳来着呢!”
兰儿在旁帮腔道:“真的夫人!娘娘在北漠中箭的时候,王爷都快急疯了,恨不能杀光了所有越廊人来替娘娘报仇。”
“可是……”陆母还是不太相信,因为语王妃不受宠是世人皆知的事,她认为女儿这般逞强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小涵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拍桌子豪迈道:“母亲若不信,过几****让王爷陪我回娘家来走一趟,到时候您一看便清楚了!”
陆母和身边的丫鬟相视一眼,都怀疑小涵是否失忆失糊涂了,堂堂王爷怎么可能陪女人回娘家?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陆庸总算现身,小涵吃了早先的教训,这次倒不忙着直奔主题,而是先从其它事聊起。
“父亲,这第一夫人究竟是何职位?该不会空坐着就享受俸禄和优待吧?”
“诶,”陆庸一听到此事就高兴不已,筷子一搁下,袖子一挥,便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第一夫人乃是女儿家至高无上的荣誉,其在天下百姓中的威望,丝毫不亚于千岁皇后,因为受封者往往不仅身份尊贵,更是对国家社稷和百姓有着不俗之功,这对于女人而言,是及其不易的。”
小涵不时的点头,表现专注。
“另外,第一夫人也并非虚位,手中享有直谏圣上和判决女案的权利,与王侯同位,对于三品以下官员可直接吩咐指派。”
第七十三章 夹在父亲与夫君之间()
“判决女案?”
“没错,就是但凡涉及女人的案审,第一夫人都有权参与并担当主判,所以民间不少女人的冤假错案都会辗转万里的找到当世第一夫人,以求昭雪。”
“那这么说来,这第一夫人算是相当厉害的位子了!”
“那是自然。”陆庸脸上浮起得意之色,“这可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空心名号,你不能小觑啊。”
陆小涵见对方一步步上钩了,便准备提一提鱼竿:“那这样举世无双的头衔怎么会落在女儿头上?女儿实在惶恐的很,一直想不明白,还望父亲知无不言的指点一二,毕竟这祸福相依,我无功却受了重禄,是天上掉馅饼还是背地有阴谋可真不好说呢。”
陆母一听小涵所言,立刻警觉起来,立刻帮腔道:“老爷,涵儿说得在理啊!那日封赐之时我也在场,皇上挑拣的那几个理由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我当时就觉得这个殊荣来得蹊跷,可想着是件天大的好事便也没有多心,方才听涵儿质疑起来,眼下也觉得有些不安呢。”
陆庸被二人夹在中间,难以躲避,只好硬着头皮安抚道:“你们女人简直是阴谋论者,一桩喜事被说得多吓人似的!皇上隆恩,总的也是看在老夫面子上,赐个女官位,也好减少你在王府不必要的麻烦。”
小涵假装天真的嘟起嘴:“女儿还是不明白,我在王府能遭遇什么麻烦?再说了,皇上这心也操得太细碎了吧,还管人家的家长里短?”
“涵儿这就是你不懂了,”陆母突然反应了过来,“你父亲助皇上登基,你在王府的处境自然就岌岌可危了,皇上这是在变着法子保全你!”
“咳咳。”陆庸以咳嗽打断陆母的话,含糊道:“总之这不是什么坏事,无须多想。”
然而话已经说到这里,陆小涵哪里平静得下来?她追问道:“母亲说的话是何意思?父亲怎会助皇上登位?”
陆母在父女两人之间来回看看,诧异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父亲……”
陆庸抬起手,示意夫人停止,然后自己长长的叹了一气,绕到桌前背对她们道:“那时王爷深陷谋逆危机,又将你牵扯进投毒的风波里,皇上拿了你的金簪子来向为父示好,许诺将你救出,情急之下为父也只好顺从下来。谁知竟一发不可收拾了……”
陆小涵嘭的一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惊问道:“你这不是参与造反吗!”
“涵儿!”陆母呵斥了一声,“怎么能这般同你父亲说话!”
她没有理会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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