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男人?!”
有人怪叫了一声,大家的眼睛都往这美人的胸上看去,果真看到了平坦一片!顿时挨得最近的长老李史一双眼珠子都要脱窗了,“嘿”了一声,摇摇头,“果真是个男子啊!”
世上竟然有如此他当成了了个女人!
李毓风不忿,虎着目光死死地盯着李敏,这紫影馆的小倌是千两难得的美人,男女莫辨,甚至比女人长得都好。李毓风看惯了那些或娇柔或刚愎懂武的女子,中途听闻于此,便生了尝尝这小倌的滋味呢,一直没来得及,就被李敏给揭开了。
李敏高扬起的声音,“毓风兄其实也可以说,这幅画只是你随手拿来的,跟你半分关系也没有。而且你也一定不知道这画中竟然还有乾坤,山水花鸟之中还隐藏着如此妙人,您不知道也很正常。只不过,用茶水泼画,显出真迹,此种方法在大敬的帝都之内人人都是知晓的,只不过在咱们这小小的沐水村显得很特别罢了。毓风兄身为陛下身边的虎贲勇士,连这点小伎俩都不知道的话,陛下让你留在身边,还真是危险!”
本来李毓风就想推了的,可是李敏的这些话,瞬间堵死了他的去路。他被卡在半路上,说是不好,说不是又想得他太蠢!没错,他自少时便在帝都生活,焉能对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清楚的?可恨的是,竟然被李敏给发觉了!都怪齐劭,若是他能够再多加一层防备,李敏又怎么可能找到真证!
李敏扫了一眼李毓风,看他倒是一番沉静,俊面隐忍,不见半丝慌张。李敏暗暗冷笑,现在李毓风能沉得住气,下一刻他要让他哭着求自己!
侮辱他与闽坚的感情,那么李毓风该好好想想要付什么代价!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李祺甫适时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劝慰的意思,显然是想要息事宁人。可是他那一双老眸却精光似地望向李敏,眼中带着鼓励之色,很分明,让他继续说下去,再接再励!
李敏轻笑,将手中的画扔在地上,朝场中的人一抱拳,震声说道,“不过是个小倌馆的贱人罢了,相信各位世伯叔父也会认定,他配不上咱们的虎贲勇士毓风兄弟,其实敏儿也甚觉如此……”
李敏说着目光一转,眼中带着狡黠的意味,不知怎的,李毓风觉得李敏这一拉长音调便没好事,直觉得他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于是他厉吼一声打断李敏的话,反说道,“既然李敏认定我也是喜好男子的,若是你自己心中没有邪念,如何会将这污水泼到了我的身上!你自己心中分明有鬼,否则家里也不可能养着两个男人!”
“毓风兄说对了!敏儿接下来就想说的是家里那另一个男人的事情——”
李敏冷笑一声,清音回道,目光幽幽冷冷地打在李毓风的身上,带着冰雪寒霜般的冷意,“事实上画上的男子过于遥远,敏儿倒是见过毓风兄与另一男子有私情,非但如此,这男子还因为毓风兄过于暴、力,在床、事上太过粗暴而受了伤,那受伤之处,正是敏儿亲自治疗的,各位要不要去看看呢……”
第88章()
“住嘴!”
李毓风没等李敏把话说完,顿时暴跳如雷,疯了似地大吼出声!他这一动作,顿时族中有人身子本能地颤了下,有人没把住门,直接脱口大喊,“完了!李毓风又要发疯了!”
李敏冷冷地瞧着脑门青筋暴凸的李毓风,面色平静,李毓风画上的美男子李敏是在齐劭的骨扇上见过,也就是在刚才,他看到那小护卫袖中似乎露出一角画轴,不知怎的就联想到齐劭被打的脸上……现在他这才知道,齐劭那天是给李毓风送画去了,画上的与骨扇上的美人是同一个人。原来齐劭与李毓风早已经狼狈为奸。
只是齐劭为什么要给李毓风送美人图,还挨了一巴掌,依然强忍辱没。在李敏眼中齐劭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李敏在胡说!你们不要听他的!”李毓风大吼声将族中子弟的话给压下去,挥着手制止道,“他这是往我身上泼脏水,现在又要冤枉别人家的清白男子!”
“毓风兄,原来你早知道我要‘冤枉’别人家的清白男子啊,”李敏轻声反问,唇边带笑,“那么你来说说,那清白男子到底是谁呢?”
齐劭确实被李毓风打了一拳,而且还伤到一直不愿出门见人。李敏要说的人便是齐劭,可他没料到,李毓风竟然如此维护齐劭,他面色气到发青,即使被李敏逼到了死角,依然紧抿着唇不肯吐露半言。
“毓风住口!”
李尊道冷狠的声音传过来,此时他终于没办法再沉默下去了,因为李毓风若是再多说半个字,就将曝露更多!同时李尊道不得不再次朝李敏看去,与前时不同,现在的李尊道开始以正眼瞧这李敏了,他本来以为李敏是个黄口小儿,曹思他们不过是被李敏给耍弄了,曹横更是个莽撞的,空有副力气,却被个柔弱秀才耍。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个李敏,步步为营,刚才被污蔑都不见他有半丝慌张,转眼反击,他每一步都好像计划好了一样,还是说他早就算计到了这里?
意外地李尊道出口,连李敏都不再说下去了。这让所有人都对他投去好奇的一瞥,李敏不是应该剩胜追击吗?现在这是做什么,按兵不动?但看到李敏一双清冷的眼睛,从内至外,满是恭敬地看向李尊道时,顿时众人都明白了,李敏这是尊重李尊道啊。
可也只有李敏知道,他想要放过,放过齐劭一马。
因为李毓风画上的男子正是与齐劭那玉骨扇上之人一模一样!早在齐劭来到沐水村来到他家之时,那玉骨折扇上的美人便入了李敏的眼,他研究过那美人,虽然是个美人,可他发现这并非是个女子。这令李敏有些怀疑,当初与齐劭在找朗儿的路上时碰见,那时候齐劭的骨扇上也有个美人,只不过那时候他并未多注意。现在才注意了下,却不想在李毓风这儿有了重大突破!
李敏终究是记着齐劭曾经对自己的帮助,不忍让齐劭名声损于此。只是,他不想毁了齐劭,可却不代表不对付李毓风!既然这暗仇已经结下了,以这曹家人的性子,没有善罢甘休的余地,那么今天便不能让李毓风逃过了,若是让他逃过了,后患无穷。何况李毓风的本事太大了,连闽坚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危险的人,不能够留下来。
“尊道叔父要你嘴闭,你便照做吧,免得到时候辩不过我,闹了笑话,你若是跟上次一样,疯得满地撒银票,整个李氏宗族都要被你给败光了哟。”
李敏缓缓地走上前,以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对李毓风讽辣地讥笑道。
李毓风是经不住激的,尤其是刚才他处于全胜的状态下,一下子直落千丈,族内所有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而李敏这个臭秀才,他竟然能够全然脱身,这简直不可饶恕!今天他非要把李敏摆平!
“比起李敏的毫无证据,那闽坚却是活生生的人,他有没有跟李敏做一些苟且之事,问问他不就可以了?!”李毓风的头脑相当清楚,转眼间他突然意识到李敏其实是想激怒他,而不再那“清白男子”,李毓风便知道李敏定是想要保他!既然如此,他更要坐收渔人之利,把李敏打击到底!
辛辣的目光集中到闽坚身上,他才刚刚长起草皮一般的黑幽幽的胡须处,脸颊蓦地血红血红!这样诚实的表现,再次抓住众人的视线,仿佛印证赤果果的私情般,闽坚竟然还低下了头!
“如果两个男子呆在一起,便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的话,那么兄弟呢?农作时一起干活的邻里们呢?还有敏儿的父母亡故之前,闽坚也是一直不呆在家里睡的,他所居之地,除了山林便是与他相邻不远的农户兄弟李宝安家里,请问他们是不是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一声落下,李氏叔伯们交头接耳,互相对看,都比彼此的眼看到了不可思议。因为李宝安是长老李史本家二弟的儿子,他喜爱打猎,本想去擅长打猎的曹横结交,可惜曹横教人很马虎,而且学不会还要挨骂,两三次之后,李宝安便不肯再去了,倒是闽坚热情,没有脾气,教人也真诚。李宝安看他是个随和的人,便与他深交起来。此事李史也是知道的。闽坚一个人一直未娶,吃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李宝安的家人见如此,便让他留下来吃饭,一来二去便混熟了,两家挨得又近,天冷得受不了,闽坚不喜生火,便窝到李宝安的家里,吃一顿,再睡一夜,第二天再去打猎。这些事情已经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李敏现在提出来,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
“我跟宝安兄弟是很密切,可是,也不能是有苟且的吧,你们李氏族人也太可怕了吧!”闽坚脸色通红,显得有些慌张,那样一个莽汉却带着一丝怯怯的羞涩之意,一双眼睛乌漆漆地,仿佛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般,渴望地看向李敏。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李敏并没有看他,甚至连给他一个眼神都没有。闽坚的心一下子就吊起来了,眼巴巴地望着那个清秀的身影,喉咙里面涩涩的,就是喊不出他的名字来。
李毓风本来是想污蔑李敏的,可是他看到闽坚那副愚蠢的样子,落在李敏身上竟是一副痴心妄想的赖蛤蟆样子,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原来并非是自己冤枉李敏,原来这个闽坚还真跟李敏成了好事了!
李毓风自觉得机会已来,根本不理会李尊道瞥过来的警告眼神,他转身就要捉住李敏,把他丢给闽坚,先上演一场苦肉计,再来场真实的男男情窃,因为没有什么比当场表现来得更真实更证据的了!
可是李毓风的手还没伸出去,突然就觉得自己一个黑黑的长杆子朝自己打来。李毓风跟着一顿,手竟然硬生生地止住了去路,定晴一看是李敏不知从什么时候拿来的一个烟杆,他反抓住烟杆,“啪”地声一折为二!
李敏秀眉紧皱,猛然大声喝道,“你竟然敢把我的烟杆弄坏,你赔我!”
李毓风没想着李敏竟然蛮不讲理,见了那烟杆也没多想,顺口就吼回出去,“不过是个臭烟袋,十两银子买一箩筐来,你还怕本少爷赔不起?!”
“魏五的烟杆也被一折为二,你怎么解释!”
李毓风闻言,面色大寒,大声回击,“混账!那烟杆哪有被折,分明是完好无缺的!”
声落,顿时全族大噤,所有人看向李毓风。
谁都没有想到,李敏会突然提魏五之死,谁都认定魏五是被毒蛇给咬死的,可是现在,看看李毓风都说了些什么?!
李毓风急话冲口而出,等到说出来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脸色骤变,本能地就想出声补救,这时候李尊道大步冲上去,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那巴掌声响彻整个族内的大厅,扇得李毓风俊脸红肿一片,响在族内人耳中,俱是清晰而响亮,但每个人都在相互对视着,似乎是从的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什么,可是谁都不敢先说。
李睦坚冷的脸一下子冰寒,他心中发紧,脸上带着暴风骤雨过境的寒彻,没有想到,李毓风竟然如此不顶用!被李敏竟然引出了实话!他早就说过,李敏这个小孽种诡计多端,偏偏李毓风不相信,还以为拳头就能解决一切!那么现在看看,拳头能否解决,李毓风的祸从口出!他还想要依赖李尊道,把修河堤一事压下去,现在看来,似乎得靠自己了。看来他初是为李敏他们多做的那几身衣裳,和伙计送出去的布匹,就要派上用场了啊……
李尊道目光冷硬,朝场中一扫,低声窃语的人们仿佛被冰冻过一样,都止住了声音,眨巴着眼睛目光空白地看着他,“族长,我认为这次修堤一事,可以通过,而且现在时辰也不晚了,后续事宜再商议吧!老夫身子不适,先告辞了!”
“是李敏!是他偷的烟杆!是他故意陷害我啊,爹爹!族长!你们都说句话啊!我不走,你们放开我!”他说罢,也没有征求任何人的同意,便转身朝外走,身后的护卫则是架住李毓风,硬生生地想把人拖出了祠堂!
第89章()
李尊道想要平熄魏五之事,拿着同意修堤来说事,李敏理解,可是李敏不能容忍,到了嘴边的肥鸭,他就给飞了,因此绝对不能够被李毓风给跑了,他要坐实一切!
想罢,李敏奔上挣呼不已的李毓风,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迅雷不及掩耳地掀开上面的衣衫,露出了那早已经发黑了烫伤,“请仵作来验,自然便能证明,这伤是从何处所烫又是从何时开始烫的。毓风兄,这烫伤的痕迹与烟壶的轮廓吻合,你还敢说魏五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么……”
“李!敏!!”
李尊道狂叱!怒发冲冠,面目铁紫!
他瞪着李敏,坚决地转回身走到李敏的跟前,当着众人的面,硬生生地将李敏的手掰开扔掉,扯起李毓风的后颈领子,铁血地把他扔给身后的家丁,厉声命令,“这一切,不过是敏儿你的幻想,我们走。”
他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意,态度变幻之绝快,令李敏有些意外,待反应过来时,李尊道一行人早已经离开。
随着离开的还有与李尊道同时而来的长老们,个个脸上带着忐忑的颜色,灰溜溜地离开了。
“敏儿过来。”李祺甫见人走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除了一些看热闹的村人,便是一干的以他为首的长老们。
李敏走过去,脸上是温和的笑,完全没有半分刚才的凌厉,仿佛是换了一个人般。
“刚才李毓风身上的烫伤,你们可看清楚了?”
李祺甫虽然是把李敏叫到跟前,可是问的却是在场中的人,李敏没有回答,那场中的族内子弟以及外围的几个村人都异口同声地回道,看清楚了。
听到这样的话,李祺甫点了点头,这才让众人都散了。他明白李敏的意思,也异于李敏如此机敏。将李毓风身上的伤,使所有人都看到,就等于是抓住了李尊道的把柄。到时候李尊道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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