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扔进倌馆青楼!
姜氏心中恶毒地想着,就听李瑾地边开口了,“婶娘可知道,在离咱们村十里之外的灵都庙?”
“知道知道!”
李敏见她听了自己的话,心中暗暗冷笑,不过是个乡村野妇罢了,还能反了天去?
眼看着李敏不说话,姜氏心下着急起来,“莫非是那儿的送子娘娘很灵?可是我已经去过了,还放了不少香油钱呢!”
就知道她会这么想。
李敏看着她,目光故作高深,露出一丝笑意,姜氏在这儿看着,心中越发地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吸附之意,李敏那张瘦削的狐媚脸,深眸清冷,总给她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妙之意。
可是眼下却怎样都要听听他话中的意思了。
“婶娘求神拜佛不若求己,你可知每逢初一便有一位嬷嬷去庙中上香?你大可以去求她,保你这胎定然生个男娃。”
“嬷嬷?”姜氏眼中怀疑大盛,目光紧盯着李瑾,神色一紧,“哪里来的嬷嬷?”
“当然是宫里的呗。宫中的诸位娘娘,谁不想怀上龙子?大都用了这嬷嬷的法子,才怀上了男胎!”
“那这嬷嬷怎样才肯帮助于我?”
姜氏眼中一半怀疑一半带着几分的不甘,既然宫里面的贵人娘娘们都能享受得到,她也是个女人,凭什么不能也做到!好在这嬷嬷初一会来,她到时候就去盯着!
李瑾就知道她会问这句话,遂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拿出一样东西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块上好的雕着鸳鸯的香刻木,将之递交给姜氏,他的眼中现出一道郑重,“你可知此物相当难得。你跟着父亲这许久也该知道,这香木是由卧雪峰上采颉而来,好不容易雕刻成状,宫里面的人就稀罕这个,你若拿着这东西去求,那嬷嬷会不答应你?”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姜氏满眼的警惕,神色突然乖戾起来。
“婶娘也可以不要。只是你腹中的孩儿,敏儿可就不管了。”李瑾作势要将东西收回。
被姜氏一把夺过去,突然露齿而笑,“既然敏儿你如此识大体,那婶娘我就收下了。”
李瑾掂着手中那几块碎银子,面色一片寒意,那刻木是原身宝贝的东西,是其李父当年从南疆弄回来的一个散发奇香的木头,雕刻而成;原身本是想将这刻本送给春花姑娘的,只是如今却——
姜氏一走,门一打开,李瑾便看到在门口露出颗黑溜溜的小脑袋,只见是李朗抱着那把剑垂着脑袋走了进来。
第4章 一知半解想法磨叽(修)()
李瑾看他面色不悦,当即也没说什么,把碎银子给他,要他去找个奶娘好好喂喂小妹肚子。
这种事情本不该让李朗这种小孩子去做,但李瑾现在动一下都觉得胸口疼得厉害,那曹横拳头像麻袋一样,几乎把他的心脏给捅出来。
其实他打自己那一拳,就没打算留活口的。之后又将人扔到外边的黄土地上,任由路人发觉。
春花先前来看他,李瑾有些不厚道地猜想,或许这个春花不是来看情郎儿,而是来看他死了没有,好回去向曹横报信。
因为在李瑾看来,春花纵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曹横,如今嫁了,又洞房了,这身子都被夺了去,没理由不为她夫君着想的,何况李瑾看春花穿着绸缎,比原先在她娘家穿得可好!
只是李瑾一想到这点,胸口这口气就出不来。暂时还得等他身子好后,好好谋划谋划。
李朗嘟着嘴巴满面的不悦,“哥哥因何要去求那姜氏?!若是没有她,咱们还住在东西跨院中,也不得在这儿受这种苦楚了!”
看着那染着胭脂的碎银,李朗硬生生地别开脸,小脸上一片嫌恶。
李瑾没理会他的话,转而将布块盖到小妹身上,包裹住她柔嫩的小小身子,一边把银子递给他,“镇上有家织布坊,你顺便去买几块棉布来,给小妹做几身衣裳。快些去。”
李朗没得到话,顿时别开脸,硬是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李瑾看他的样子,倒是跟原主一样,都有一副倔脾气,可惜这脾气当不了饭吃,让他去当个剑都能抱着原物回来,一家人还不得等着活活给饿死?
眼看着李朗不动,李瑾没办法,只好自己起身。
没办法,家里有个倔脾气,他想要大家都好好活下去,要么哄着,要么亲自动手,丰衣足食。
眼看着李瑾捂着胸口,面色更惨白,李朗小小的人仰起脸来,目光有些稚冷地盯着他艰难地下榻来,每走一步,便见他那嘴角的血滴滴地往下掉。
李朗猛地一跺脚,放弃坚持,赶紧奔上前就将自家哥哥扶住了,“哥哥这是做甚,快些回去躺着。”
李瑾白他一眼,“你怎么没把剑当了?”
“朗儿不甘心当掉。”李朗回答的倒是理直气壮。
“你可知道剑乃身外之物,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家人都要好好的。”李瑾忍不住教育他道,将银子交到他手中,弩弩唇,“是你去还是我去?”
李朗没办法只好拿了银子,撒腿跑了出去。
村东有个产了不久的妇人,收了银子便过来,每日喂小妹三顿奶,可即使如此小妹还是饿得哇哇叫。
李瑾看得心里发酸,孩子尤其是到半夜时分饿得更紧。
人家有娘的孩子,一天不知要吃多少顿,夜里更是撒欢地吃,尿布也是随时都换掉的。
可是自家的小妹,一天连换尿布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饿了后,更多的是以温水充饥,半夜里李瑾胸口疼得发慌,孩子又哭,李朗还是个孩子,根本叫不醒,李瑾只得自己带孩子,胸口疼得实在动不了,抱不动孩子的小身体,只好将自己的食指伸到婴孩的小嘴里,孩子饿得不行,以为找到了母乳,欢快地吮吸着,发出滋滋的声音。
眼看着这样下去不行,李瑾心里默默打起了算盘,家里的地只余下山根儿处的那块贫脊的荒地,其余的肥实田地都被以各种名义,揣进了二叔和婶娘的腰包。
如今又是深秋,家里就已经没了吃食,若是不想些办法,恐怕这个冬季就要活活冻死饿死了。
李瑾看看不远处打地铺的李朗,仅盖着薄薄的两片小被子,小妹身上也只是裹着几件棉布而已,而他又得吃药,左右算下来,那两块碎银子根本不够。
他回头看看那把宝剑,只见李朗睡梦之中都抱着不放,不禁叹道,这个二弟竟然与原主一样,崇拜父亲,长大后不是走镖便是成侠。
借着外面照进来的清冷月光,李瑾看到被塞在角落里面,落了满满一层灰的物什,揉揉眼睛仔细看去,才知道是一堆书,细细想来,竟然是李父为劝子求学,购的一些经史子集类的书籍,只不过原主也没翻几页,便因自己的初恋嫁人,而恶向胆边生了。
既然有这么多书,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就先读读,说不定能读出黄金屋来,而且也不多浪费时间。李瑾暗想着,他的脑袋瓜一向好使,读书不在话下。
夜里照顾睡着的小妹后,李瑾胸口疼得睡不着,便拿了四书五经来看,就着外面的月光,依稀能辨得出,那些复杂的繁体字。还好都不算难认,多亏他底子打得好,原主也是个好学的,生僻字多,却无一不认识,只是一些原主没有理解了的古词古字的,李瑾复读之下,这下好啊,他也一知半解!
就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李瑾一边翻书,一边看着怀中的婴孩儿吮吸着手指,一脸满足的样子,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先喂饱小妹的肚子。
第二天李瑾便让李朗要回了村东妇人的银钱,只给了她一天的奶水钱后便让李朗去镇上买铁夹子以及绳锁等工具。
“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待李朗把所需要的工具都找齐了之后,放到院子之中,看到了李瑾正抱着小妹孱弱地走出来,深秋的天气,苍凉单薄,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襦衫,看赶来虚虚晃晃地,李朗怕他摔倒,赶紧上前要抱小妹。
“小妹由我抱,你去弄个圈套,我们来捕野兽。”
李朗听了他的话“啊”了一声,眼神古怪地看着这位哥哥,直以为他又犯了疯病,野兽不把他们咬死才怪,他们怎么能捕得了野兽?再者,捕来的野兽能给小妹喂奶喝吗?看小妹现在乖乖地,到晚上,指不定会怎样哭天喊地呢!
“让你做就做,别磨叽。”
李瑾脸沉下来,声音沉沉地警道。
自从父母去了后,李朗对这位哥哥颇为不屑。为了一个女人,哭天喊地的,喝了酒去闹事,对父母之死,反而完全不放在心上。如今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说出来的话,全然与往日不同。
只是李朗是第一次见到哥哥带情绪跟自己说话,一度他以为哥哥会就此消沉下去,可是看到那双幽冷的黑眸后,李朗莫名地放下心来,乖乖地去弄套子。
穿越前李瑾像李朗这么大时,随着爷爷住在冬天奇冷的雪山,那时候的冬天,常随着爷爷赶着狼狗马车,像圣诞老人一般游走在满天蔽日的大雪山之中,有时会打一两只野兔回来,李瑾顽皮,曾经打到过正在哺乳期的豹子,最后不知怎的,给放生了。
前后的经历李瑾记不太清,可是如今倒是能把这项技能用上,先喂饱小妹的肚子。
眼看着李朗向自己指挥的那般弄好了套子,李瑾仍不放心,打了块厚的被褥给小妹包上,便抱着婴孩儿随着弟弟一同去了山根处自家的那块荒地前。
深秋的天时,也只能种一些长得快的青菜,再往冷里下,那些青菜也跟着死在了冰霜里,李瑾来了后,只看到长着尖尖小芽儿的青菜,叹息一声,暂时还吃不到。
李瑾把小妹交到李朗手中,径自拿着那个铁圈套子朝山林深处而去。
古时候的好处便是没有过度开发,在这山林之中还是有野兽出没的,李瑾越往里走,随着秋冷的风刮起身上的薄衫,感觉凉透了心骨,他兀自忍耐着,一边低头检查着,猛然看到了依然还新鲜的动物粪便,他停下了步子,左右又查验了番,便将铁圈固定在恰巧两个相邻的粗树干之间,随即一头用粗绳子绑好,下面压上一块巨石。
等他做完这一切后,只觉得浑身大汗淋漓,刚有些好的胸口再次钻心地疼了起来。
李瑾转身朝远处担忧不已的李朗弩弩嘴。
李朗嘟着嘴巴,慢吞吞而又不甘地将自己袖中揣着的那块,发了霉都没舍得吃的窝头给翻出来。
第5章 守株爬树咩咩咩咩()
李瑾拿了两次,都被李朗给死死捏成,最后一咬牙才夺过来,只有小孩手掌大小的窝头整个放到了圈索前的十公分左右,李瑾计算着距离,回头看到李朗舔着嘴巴流着口水的脸,顿时心头也不由地突突直跳,嘴里面的口水也跟着哈喇子往外涌。
“去,这东西早晚会省下,等抓了野物,一起吃肉。”
李瑾安慰着,就把他们往外领。
“真的能抓着吗?”李朗不信,仰起头来看了一眼李瑾,再低头看看怀中的妹妹,她睡着了,皱巴巴的小脸因为营养不良,而越发地轻黄了,李朗身子骨小,抱着小妹有一番地吃力,此刻走起来却越发地有些落后了。
这山根头极少有人来,村里面大多数的丰美的田地都是相挨着的,除非遇上猎户,进山打猎,否则极少有村里人出来这边。
兄弟三人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山根这块开垦出来的荒地处,因着不远便是出村子往镇上的小道,若非平日里的集市,这条道上也是极少有人来。
李瑾记得这个沐水村有能耐的猎户也有那么两个人,倒是有不少的外出有能耐的体壮力强者,因为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有钱人家需要护院,给的银钱又极高,这些本事高些的人,便都出去谋生了。
所幸的是,山中野狼出没,孔武有力者多次被食,村里的人合力打了几回,都没能驱除尽,连猎户都时有遭到围攻,是以如今这个时刻,已经很少有进山了,尤其是在这个季节,野狼也饿,到处游荡地找食物,大家出村时,有时都要结伴而行。
“你抱着小妹回去,我在这儿守一宿。”
李瑾记得前些日子,似乎在这儿附近看见一头瘦小的孤狼,很显然是刚产下没多久,今夜不论打一头孤狼,还是把母狼给打着,都可以熬了肉成糊糊给小妹喂着吃。
孩子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每天喝凉水,够塞牙缝的?
“不行!”李朗小身板直挺挺地,身上的衣服薄得直打颤,依然满脸倔强强硬命令。
白天这狼都在四下转悠,村人没个跑远了出来的。
何况深秋的天灰濛濛的,不多时天就黑冷下来,怎么待挨到第二天天亮?!
李朗看李瑾冷得嘴唇发青的瘦弱样子,心下想着,他这副样子,不被冻死便会被狼叼走,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向死去的父母交待?
听了这话,李瑾脸沉下来,黑瞳深井无波,定定地盯着李朗,尔后缓缓地说道,“要么在这儿守一夜,要么回去把剑当了,两样你选!”
李朗一听,顿时掐起了手,抓耳挠腮,半晌才不甘地道,“哥哥身子病着,理应我在这儿守夜,哥哥现在便抱着小妹回罢。”
闻言,李瑾并未再劝他,而是停下了脚步,朝着不远处的那根细腰高树一指,“你过去,爬到树顶端,今天便在这儿守夜。”
李朗听后,放下小妹果真跑去爬树,可是爬到了一半,却再撑不住,哗啦啦地给滑了下来。
他没爬到顶,倒是一点儿不觉得难过,小小的目光中带着挑衅看着自家哥哥,他又不是不知道,哥哥身子不行,非但如此,他农活以及体力活都不成。自己虽然爬个树梢掉下来,可是哥哥肯定连个树腰都爬不到。
就在李朗信心十足的时候,李瑾走到树前,蹬蹬两下把脚上的鞋子踢掉,光着脚丫,四肢用力,蹭蹭蹭眨眼功夫就爬到了树顶,遥冲李朗道,“把小妹抱回家,明早等着吃肉。”
李朗瞠圆了眼睛,半张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待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