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镇国公和云锦墨大吵起来,叶紫菱正好路过听到,原本她是没打算继续留下来听他们吵架。
但是在听到镇国公暴怒的吼出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休了叶紫菱!”
那时候叶紫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叶紫菱还记得当时的她竟然无声笑了,笑着笑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在镇国公府已经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了,她的好公公竟然还想着要休掉她,叶紫菱真想问镇国公一句,你到底是有多无耻多不要脸。
叶紫菱甚至已经做好了云锦墨同意镇国公的话休掉她,只要云锦墨同意,她会立即冲进去把事情闹大,她都要被休了,她凭什么还要委曲求全,还不如鱼死网破的大脑一场。
出乎叶紫菱意料之外的是,云锦墨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叶国公的提议,甚至直接开口,自己会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如果镇国公一定要逼着他休妻,那么他会直接落发出家。
叶紫菱当时听着云锦墨的话,真心是觉得非常感动,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幻想,是不是云锦墨心里有了她,所以他才会在他父亲面前这么维护自己?
叶紫菱最终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知是镇国公打算休掉她,太让她吃惊,还是云锦墨对她真心真意的维护让叶紫菱心生感动。
这个问题,就连叶紫菱都找不到答案。
夜晚,云锦墨喝的大醉酩酊地回到他和叶紫菱的房间,一把抱住叶紫菱,浓浓的酒气熏着叶紫菱,让她很不舒服。
“凰儿,我会做一个好丈夫,我不会再因为自己的亲人放弃自己的妻子。凰儿,可惜我做的一切,你都不会知道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那一刻,叶紫菱的心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赌停止了流淌。
叶紫菱忽然想笑,她的丈夫满心满眼都是另外一个女人,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吧。
叶紫菱对容凰的感情也真的是复杂极了,她应该恨容凰的。因为她的丈夫心里眼里就只有容凰一个女人。对待一个夺取了她丈夫心的女人,叶紫菱做不到不恨。
但是叶紫菱又该感激容凰,因为是容凰教会了云锦墨好好善待自己。
叶紫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容凰,对容凰她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看紧自己的丈夫。
叶紫菱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她可以容许云锦墨身边有其她的女人,但是她不能允许云锦墨眼里心里就只有容凰一个女人,她真的做不到。
偏偏,云锦墨洁身自好,就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可他的心却完全被容凰给占据了,半点位置都没有留给自己,叶紫菱也不知道她算不算可悲了。
云锦墨温润的眸子无奈地扫了一眼叶紫菱,终究是自己辜负了她。
“妒妇。”
叶紫菱和云锦墨之间的官司哪里瞒得过镇国公,镇国公对叶紫菱是愈发的看不惯。
叶紫菱哪里不知道镇国公心里有多看不起她,她也不在意,对这个公公她早就死心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月公主看着龙腾和容凰携手而来的场景,一双眸子瞪得极大,眼珠子几乎都要突出来了,真真是让人觉得狰狞恐怖。
如月公主瞒是怨恨的视线,容凰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抓着龙腾的手愈发的紧了,还冲着如月公主灿烂一笑。
打击情敌,容凰做起来是无师自通。
果然,如月公主在看到容凰那张灿烂的笑脸,差点没气死。
“真是热闹啊。我说皇上这么热闹的场景怎么能少了我呢。”
嬉笑不羁的声线响起,一袭白衣,桃花眸熠熠生辉的楚铮踏着轻松的步伐而来,只是在经过容凰和龙腾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再次若无其事地上前。
皇上在看到楚铮的刹那,眼底划过异色,“是小皇叔来了,来人啊,还不赶紧给小皇叔搬桌椅。”
很快,就有宫人在皇上下首安放了一张矮桌,上面放了新鲜的瓜果,金樽美酒,以及用青瓷盘子盛放的美味佳肴。
楚铮一掀素白的袍子,潇洒端庄地坐下。
容凰和龙腾此时也坐到了属于他们的位置,在他们二人坐下时,动作整齐划一,好似训练过无数次,是那么的和谐一致,看着也让人那么的心理不舒服。
楚铮随意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楚小皇爷,本公主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如月公主眯着眸子死死盯着楚铮。不知为何,明明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却给她十分熟悉的感觉,偏偏又完全说不出哪里熟悉,但她有感觉,眼前的人一定是她所熟悉的。
楚铮抬眸随意扫了一眼如月公主,“没有。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
“真的?”如月公主听楚铮否认,但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久久没有消散,让她心里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怪异。
“难不成是假的?我倒是喜欢天南地北的逛,但也只局限于东楚,还没机会在其他地方逛过。西岳也没去过,就更别提见过如月公主你了。”
容凰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不对的地方,但又偏偏说不上来,这让人的感觉真的是十分的不美妙啊。
忽而,容凰魅惑的眼波流转,奇异的光芒随之绽放波动,红唇微张,“楚小皇爷潇洒风流,俊美无俦,天人之姿。想来如月公主对楚小皇爷一见钟情,这也是能够理解的。女人嘛,对自己有好感的男人,最喜欢问的就是,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如月公主,我知道你喜欢楚小皇爷,喜欢就喜欢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毕竟美人嘛,有谁不喜欢的。尤其是如月公主你这样的人了,身边男宠一堆,府里更是有不少夫侍,这要看上楚小皇爷,就更加正常了。放心,这个道理我们都是知道的。也不会因此看向你的眼神就满是异样的,毕竟如月公主你是什么人,我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放肆!”如月公主大怒,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都随之跳了跳。
容凰这贱人简直是生生的在打她的脸,而且是把她的脸打的啪啪的响。
先是说她喜欢上楚铮,接着又说她身边男宠夫侍一堆,更说她是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啊!不就是在说她是一个荡妇,不守妇道的人!这个贱人怎么敢这么说她。
龙腾听着容凰的话只觉得好笑,这个小女人的嘴巴真是半点都不给人留面子。不过这话说的倒是让人觉得痛快。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楚铮怎么样都不可能和如月公主搅和在一起的,因为
容凰看到如月公主生气,心里暗爽,同时不解地眨巴着水光潋滟的眸子,“难道我说错了?”
“废话!”
“废话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是废话呢?难道是我方才的话说错了?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我方才的话说错了呢?让我想一想啊,我说,女人对第一次见到的男人有好感,总喜欢说,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或者在哪里见过你。这话没错啊。当然,我的话说的也有些绝对了,不过大部分女人都是这样的,如月公主如果你在不在部分女人里面,这一点我是真的不太清楚,至于谁清楚呢?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你自己知道了。
说楚小皇爷潇洒风流,了俊美无俦,天人之姿。诺,楚小皇爷如今就在这里,他长得好看不好看,相信长了眼睛的人应该都是能看出来的,楚小皇爷长得的确很好看,也很让人心仪。相信,如月公主你心仪楚小皇爷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后面我说了,如月公主你身边许多男宠,府中的夫侍很多,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没有胡编乱造吧。
这么算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也都是对的,如月公主你又凭什么对我发火恩?”
由始至终,容凰都是浅笑嫣嫣,目光柔和,相较于气急败坏,如同疯妇的如月公主,不知道要高上许多。
“你你”
如月公主气坏了,手指着容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锦墨看着这样的容凰心里一痛,凰儿,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嚣张自傲,伶牙俐齿,风采逼人,光芒四射。为何以前,我眼中的你从来都是温柔善良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凰儿。
云锦墨不禁陷入迷惘中,当胳膊再次一痛时,云锦墨猛地清醒过来。
叶紫菱凑到云锦墨的耳边咬牙切齿道,“云锦墨,我叶紫菱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容凰这辈子都不会属于你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短短的一番话,叶紫菱是咬牙说出来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心里都只有另外一个女人,那种痛苦真的是不为外人所道。
“我的妻子只会是你,这一点你放心。”云锦墨低头,举起酒杯,一饮,苦涩的酒味让他的喉咙火辣辣的疼,但是这疼真的比不上他心里的疼。
妻子只会是自己,但是心呢?叶紫菱苦笑,同样饮下桌上的酒,不同于云锦墨的苦,叶紫菱只觉得痛,心痛。
同样的酒,一对夫妻却喝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滋味儿,也不知这到底算不算讽刺。
容凰的伶牙俐齿,根本不是如月公主能抵挡得住,热浪如潮,一浪借着一浪向着如月公主袭来,如月公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一阵发晕。
“东楚皇上,本公主可是代表西岳来向你祝,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子民这么欺负我不成!”
容凰挑眉,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自己是在欺负如月公主呢?这年头啊,真是说实话都不行了。
“哦?本世子的女人难道说错了?本世子觉得她说的一句不错。皇上是不是跟本世子想的一样呢?”
皇上正想开口训斥容凰。容凰是龙腾的女人,训斥容凰等于是在龙腾的脸上狠狠一打,也算是纾解了他心中的郁气,谁知龙腾竟然抢先一步开口,还把话说的这么死,这让皇上接下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如月公主,我知道一种人,明明就是自己理亏,但是呢,她偏偏不服输。可是口齿不伶俐,说不过人。说不过人,她也不认输,就死命的开始找外援。这在我眼里啊,那种人真是没用,有本事就自己上啊,可问题是她没本事,就连找外援都唉”
一声“唉”真的是意味深远啊。
这番话不仅是打了如月公主的脸更是直接打了皇上的脸。
如月公主的脸红了白,白了青,变得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皇上心里更是恼怒,果然是龙腾的女人,真是让人讨厌至极。
“你放肆!容凰谁给你的胆子辱骂皇上。”梁王站起来,义愤填膺地怒瞪着容凰。
白痴。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容凰方才那番话就是在打皇上和如月公主的脸,但是一番话说下来,容凰根本就没有提过如月公主和皇上的名字,众人心里虽然清楚容凰说的是谁,但是只要没有清清楚楚的说出来,那就可以装傻,谁知道梁王这白痴自己主动站出来,还直接点出皇上,这人真的不要太傻了一点。
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盯了梁王一会儿,随即朝着皇上笑道,“皇上好福气啊。梁王果然是孝顺的很啊。”更是愚蠢的很。
皇上哪里听不出皇后的冷嘲热讽,心里大恨,真想直接封了皇后的嘴巴,但是偏偏他不能。
恼恨皇后的同时,皇上更恼怒的是梁王,简直是找不到的白痴了,就连什么时候该说话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傻乎乎的冒头。
皇上心道,如果不是他成年的皇子里面真的是找不到一个挑大梁的,他怎么会把梁王拉出来。
魏明珠看着独站着,鹤立鸡群的梁王,嘴角边讽刺的笑意愈发的浓了,有些人啊,真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皇上,说的就是梁王这种人了。
梁王后知后觉,终于发觉不对的地方了,有心想坐下来,但是容凰哪里会给梁王这机会。
“梁王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呢?梁王难道是说我对皇上不敬不成?我哪里对皇上不敬了?还请梁王名言啊。这么大顶帽子套在我头上,我一个小女子可是认不起的。”
梁王一噎,难道要她说容凰方才指桑骂槐吗?现在梁王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好像做了一件傻事。
“梁王莫非是对本世子不满?所以才故意针对本世子的女人?”龙腾阴测测地盯着梁王,梁王在龙腾恐怖的视线下,双腿一抖,吓得差点没有尿裤子。
看着梁王窝囊的样子,皇上心里更恨了,但也不能不为了梁王这个傻儿子打圆场,“好了,梁王孝顺,朕心里知道。只是以后做事情不要这么莽撞,坐下吧。”
梁王得来台阶立即坐了下来,可能是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接下来梁王倒是没开口再多说什么。整个人都安静的很。
“容小姐可真是不像令堂啊。”开口的是南风国的使臣施峰。
施峰年约四十,方脸圆眼,面容周正,留了一把的长须。看着倒是宽厚的面相,只是眼底时不时闪烁的精光让人心里清楚,施峰绝对不是他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容小姐的母亲是谁?看着容小姐,本王好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开口的是坐在秦羽身旁的中年男子,长得魁梧有力,肌肤泛着健康充满魄力的古铜色,面容刚毅,浑身肌肉遒劲,一双眼睛充满了侵略性,就好像狼的眼睛一般。
此人正是北秦国皇帝的同胞弟弟肃王。
“皇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有什么直说就是了,她到底长得像谁,让你这么讳莫如深的。”秦羽忍不住轻笑。
秦羽今日穿着大红绣金线锦袍,头顶紫金冠,愈发显得英俊潇洒,虽然面容还十分的稚嫩,但是已经能看出以后的风华相貌了。
容凰听到秦羽的话,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个白痴,难道他都看不出来自己长得很像他那个母妃嘛!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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