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传书自是不能说太多。
正德帝高兴地笑了起来,这发现了金矿,当然是一见值得高兴的事,是以毫不吝啬地夸道,“好,好,好,将军不愧是我大周的能臣猛将。”
“谢主隆恩。”虽只是夸赞了一句,但也是难能可贵,江钰源忙谢恩。
“爱卿平身。”正德帝难得脸色和蔼可亲。
群臣掩不住羡慕望向江钰源。
这刚得了消息就如此嘉奖江家,等事情确定了下来,这江家免不得会得重赏。
有不少人看向乔羽庭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嫉妒和羡慕。
前些日子这众人还在叹息他娶了一个庶女,而且这庶女还不是出身京城名门。
如今倒好,这江家看来是不定就能会得了皇上的宠爱,指不定能加官进爵。
这武将封爵位,从来都是只要立了军功就可以,说不定皇上就有加封江家的意思!
如今看来,这乔羽庭的运气也还是不错的,那江葳虽然是庶出,可江家厉害啊。
正德帝看向户部尚书吩咐说道,“爱卿早日着手准备。”
虽西南那边的奏折还没有到,具体情况尚不明,但该准备的可以准备了,例如谁零头带人去过去开采,这带的工匠又是哪些,都是要一一开始准备的。
等西南那边的奏折到了,那这边差不多也准备好了,那就可以早日出发去西南。
户部尚书忙出列躬身应道,“微臣遵旨。”
正德帝龙心大悦,就是看向周珩的目光都没了平素的冷意。
周珩往旁走了一步,神色淡淡地说道,“皇上,江将军临上京前还立此大功,应该重赏。 ”
正德帝闻言却面色微沉,眉眼之间的欢喜就退了几分。
果是昭王爷派了人过去查了!垂首的江钰源眉头紧蹙。
乔羽庭余光看了眼周珩。
至于殿阁上的群臣,有为数不少的人附议——这江将军该赏。
正德帝笑着抬了抬手,没有应了众人的意思说要赏,也没驳回众人的话。
不过,不少人心里都明白,江家的赏是跑不了的!
退了朝,周珩步履优雅的往外走,六皇子快步地追了上去,低声道,“小皇叔,你刚刚怎么帮起了江家说话来了。”
公主府的事情没有传开,但那天江葳从王府哭着跑开也是有人看到了的,所以小范围内大家也是知情的,更何况六皇子向来关心着小皇叔叔和小皇婶,他当然是一清二楚的。
而且,如今这江家可和乔家结了儿女亲家了,这乔家和小皇婶是什么关系,那是仇人啊!
怎么小皇叔偏还就帮着江家的人论起功来了。
“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周珩偏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皇上心性多疑,刚才自己那么一提,他定会心生疑窦,肯定会亲自派人去查探一二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浪费了自己的人力了。
见周珩不说开,六皇子蹙着眉头想了想若有所思,不过笑嘻嘻地没有说什么。
周珩嘴角带了一抹淡笑伸手拍了拍的肩,看着笑容开朗的六皇子,眼底带了一抹深思。
这大周的天下是早晚是要有人继承的。
大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三人各有心思,私底下明争暗斗,暗潮涌动。
既如此,当然是对他们真心实意好又能容得下王府的人坐上那位置最好。
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是掏心掏肺的,只是,这臭小子半点没那心思啊,而李淑妃看着也没有那个心。
而他这般跳脱的性子——要教导的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
回了御书房,想着金銮殿上周珩的神态,正德帝心里的疑惑越发的加大,干脆就搁下了朱笔,吩咐了人上了茶来。
端了茶杯,正德帝也没有喝,慢慢地说道,“让朕赏赐江家,这小九是什么意思?”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一旁的张公公听。
这要进京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现了一个金矿?而且这么突然?前面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金矿可不是看到一块什么奇石那般容易。
发现金脉,然后确定能不能提炼金子,成色如何等等,这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确定的事。
张公公揣摩了片刻,方回道,“许王爷是故意的,想为王妃出口气呢。”昭王爷就是陛下心里的一根刺,陛下时不时就弄点事出来还不就是想让王爷不好过!
但是昭王爷每次都能顺利解决了,到头来每次气的都是陛下。
江家做了什么,还有公主府的事,皇上最是了解的。
昭王这么说,当然是明白陛下会起疑心的,所以昭王是不想江家得了好。至于其他的,张公公也不敢妄言。
正德帝手指在茶盅上扣了扣,道,“宣罗彬。”
“是,陛下。”张公公忙了一声,吩咐人去传罗彬,
罗彬很快就到了,跪地行礼。
“平身。”正德帝微抬了下手。
“谢陛下。”罗彬谢了一声,起身躬身站着。
“你即刻秘密带人启程去西南,给朕把这金矿查清楚了!”正德帝命令说道。
陛下这是让自己领了密令去查西南的金矿?是怀疑江家?罗彬微一愣,随即了然,他是金吾卫副指挥使,年纪比乔羽庭要大,可近来些年来一直被乔羽庭压着,他们两个是面和心不合,两人暗地里你争我夺没少斗,陛下要查西南的金矿,自少不得会查到江家,如今乔羽庭是江家的女婿了,当然不能让乔羽庭去查了!
罗彬忙躬身说道,“微臣领旨。”
“记住,不可惊动他人!”正德帝严厉看向他说道,“对外,朕会说是吩咐了你去了锦州。”
锦州在东边,至于怎么掩人耳目去西南,这当然是他罗彬的事。
“微臣明白。”罗彬躬身又应了一声,然后告退。
出了宫把手里的事情安排了一番,罗彬就带了亲信直接离京。
罗彬离京,乔羽庭当然是很快知道了消息,见差不多快天黑了,就直接去了江府。
“侯爷。”两家如今是姻亲,江钰源对乔羽庭的到来也不意外,客客气气地请了他去了外书房。
请了乔羽庭坐下,江钰源问道,“侯爷还没有用饭吧?”
“还没。”乔羽庭也没有客气。
江钰源立即就吩咐下去,准备酒菜。
饭饱酒足,等下人撤了桌上了茶,乔羽庭环顾了一眼屋里伺候的下人,对江钰源说道,“有几句话想跟大舅兄私下说。”
江钰源会意,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
“大舅兄,那金矿——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乔羽庭也没有绕弯,直接看向江钰源问道。
江钰源笑了下,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昨晚收到了父亲的密函,也吓了一跳。”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江家的机密,虽乔羽庭如今是江家的女婿可他到底不姓江。
这金矿的事要不要跟乔羽庭说,当然得父亲来做主!
还当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勋贵公子吗?乔羽庭听出了他的敷衍,看向他说道,“陛下和昭王的关系,想必大舅兄是知道的,而前面江姑娘的事情王爷肯定是记恨在心的,然今日在金銮殿上,昭王却突然说该重赏江家这样的话来。”
昭王自然是不会给江家说话的!不过——江钰源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侯爷提点,我知道王爷是想开口插一根刺在皇上的心里。”
周珩对江家是好意还是敌意,他怎么会不明白?
不过,父亲既然是飞鸽传书给了他,要他把事情报上去,那父亲肯定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的。
所以,昭王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见江钰源脸上并无担忧,乔羽庭也没有多说,只是再提醒了一句,“今日散朝后,陛下召见了罗兵,下午他带了亲信离京说奉了皇命是去锦州公干。”
是不是去锦州,那就不知道了。
江钰源感激说道,“多谢侯爷。”
“大舅兄太客气了。”乔羽庭笑道,坐了会就起身告辞。
回了侯府,乔羽庭就被乔老夫人派来候着的人请去了乔老夫人的院子。
进了屋,乔羽庭就看到了坐在乔老夫人身边的乔玥,脸上顿现温柔的笑容来,“玥儿回来了。”
“大哥。”乔玥一身银红的夏衫,如是弱柳扶风,见乔羽庭进来了,忙起身,“大哥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好半天了!”说着鼻子嗅了嗅,“哥哥喝酒了?”
“嗯,喝了一杯。”乔羽庭笑着说道,“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免得齐老夫人不高兴。”
“哥哥坐下吧。”乔玥拉着他坐在椅子上,笑道,“大哥马上就要大婚了,母亲知道大舅母她们不能经常过来帮忙,所以家里就祖母和茵儿两人张罗着,特意许我常回来帮帮忙,还特意说了若是晚了就要我歇在这边。”
自家妹妹能回来住,乔羽庭当然是高兴的,“嗯。”
“大哥,那江家真的是发现了金矿吗?”乔玥闪烁着眼睛看向他问道。
江葳那个弟媳她是看不上的,那江葳怎么能配得上自己风姿卓然的哥哥?也就只江家的家世能有点看头了。
可惜她劝了也没有能劝动哥哥改变决定。
自知道了这门亲事后,她就一直气闷着。不过,今日听了这事,心里的不快这才消散了些。
“是的。”乔羽庭点头。
“这江家的运气还真是挡都挡不住啊。”乔玥就笑了起来,说道,“也不知道这一次陛下会派过去负责,少不得是江家人负责……”
“玥儿!”乔老夫人喝了一声,打断了乔玥的话说道,“这朝廷上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后宅女子随随便便议论的!”
乔玥忙吓了一跳,低头说道,“祖母,玥儿知错了。”
“祖母,玥儿不是故意的。”乔羽庭帮着说道。
乔玥就忙点头。
孙女是自己养大的,什么性子她当然是清楚的,她也就是在自己面前和孙子面前放松了才有些口口不择言,所以乔老夫人也无意责备她,只嘱咐说道。“玥儿你如今宣平侯府里的女主人,这平素里说话行事要更小心谨慎些,可别让人捉了错去。”
“玥儿谨记祖母教诲。”乔玥点头应道。
心里却是不屑。就那乱糟糟的齐家?巴结齐家的人还不是都是那些个不入流的人家!
乔老夫人说了会话,就打发了两人去休息。
乔羽庭送了乔玥回她以前住的闺房,临走前嘱咐了她说道,“玥儿,你只管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要管,有我在,齐家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要她不要理会七皇子和齐家想要拉拢他的意图了?乔玥点头,“我知道了,哥哥你放心吧。”
“早点休息。”乔羽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才离开。
……
没出两日,江勇的折子果是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呈到了正德帝面前。
然,这一次让群臣惊愕的是,正德帝面色平静并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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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闺乐()
名门之一品贵女;第五十一章 闺乐
与上次相比,这一次正德帝的神情太过于平静了,脸色几乎没有任何的神色。殆郠瑁尚
倒是江将军从西南送过来的奏折写得十分用心。
从怎么发现到怎么确定等等都一一交代得十分详尽,还说了如今已经派了兵马过去守着了,就等皇上派人过去开采。
洋洋洒洒地写了厚厚的一本奏折。
明明那一天是十分开心的,而今日有这么平静,江钰源也猜不透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很肯定是,皇上对江家有了怀疑。
他余光不由得看了看前面周珩的背影,然后看了一眼乔羽庭,握了握拳。
看来还真因为那日周珩的话,皇上起了疑心!
好在,他们江家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
父亲肯定已经安排妥当了的!
因此,江钰源也没有失望和惊愕之色,只垂首恭敬地看着地面,半点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
奏折念完了,正德帝就看向户部尚书道,“这几日,爱卿准备得如何了?”
户部尚书忙躬身说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回头就把奏折呈上来让正德帝定夺。
正德帝点了下头,事情就如此揭过不提。
其余的大臣也纳闷,不过仔细往深里想了想,不少人也就明白了过来。
这一次,周珩当然没有出声,保持了沉默。
罗彬离京他是知道的。
罗彬领了皇命去哪,那自是不言而喻,所以,他前两日就让林夏给去了西南的人送了信,让他们不用再往下查了,不过人还是没有调回来,让他们在西南待命。
今日的结果就是他那日说的那句话而成的,今日若再说什么,以正德帝的多疑的性格他再开口说什么的话,不定会反巧成拙,反而正德帝会怀疑自己。
如此,只要等西南那边的消息就可以了。
就是不知道那罗彬能查到哪一步?
散了朝,正德帝叫了户部尚书去了御书房进一步商议西南金矿的事。
走到了宫门口,江钰源才笑着走到了乔羽庭的马车旁,拱手,“上次,多谢侯爷提醒。”
这一次,江钰源的语气比那一晚更多几分感激和真诚。
说到底,那日乔羽庭是为了江家好。
“一家人就不要如此见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乔羽庭笑道。
这金矿……
这些年来,江家肯定是捞了不少好处。
江家与西宁侯府如今是姻亲,他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家出事,江家出了事,他也得不了好。
说到底他也不是因为和江葳有了肌肤之亲要负责才想要娶她的,娶江葳,更确切地说是他看上了江家的实力,要让江家为他乔羽庭所用!
“今日有时间没?若有时间,晚上我们一起喝一杯?”江钰源笑着邀请道。
毕竟他们江家在西南数年,当然是乔羽庭对盘根错节的京城更了解一些,而且乔羽庭也有心为江家着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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