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醉彤吩咐了人把乔羽辰的那份送去了外院,燕绰的留了下来等他下衙回来再吃。
和周珩吃了中午饭,然后把周珩的那份让人摆好了,与周珩说了跟宁夫人见面说的话。
说完了,等消了食,便和周珩上床午休。
……
那厢,宁夫人慢慢地端着茶,似是没有看到地上李兴几个人人一般。
“夫人饶命,小的该死,夫人,您给个痛快吧。”李兴几个咚咚地磕头。这一个月来,他们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每日都怕得要死。
见不到天日,他们心里也明白,等着他们的是死亡,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了,或是明天,或是下一刻,惶惶之中他们每一日都过得心惊胆颤的。
如此没有尽头的等待,差点让他们疯了。
这会终于见得了宁夫人,他们就知道时候到了。
只是,这夫人会让他们如何死,这段时间,他们梦里都是各种死法。
宁姑娘已经死了,他们也知道,他们是没有活路了的。
只是,希望宁夫人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不要再那么折磨他们了。
可是宁夫人是一个眼色都不给他们,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六月的人,他们却是周身冰凉,冷汗刷刷地往下滴。
宁夫人拢了拢茶叶,良久才抬眸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兴几个,“三皇子妃怀孕了。”
李兴几个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宁夫人突然说什么三皇子怀孕了是什么意思。
宁夫人眼睛慢慢地一一扫了四人一眼道,“也不知道,你们和三殿下谁会是孩子的父亲。”
李兴几个顿时面色灰白,簌簌发抖了起来。
这……
“怎么,有了孩子,你们还不开心吗?”宁夫人翘起了唇角,目光沉静如水,问道。
李兴四人忙摇头,见宁夫人的脸色,又忙点头,然后又摇头。
若真是要当父亲了,当然高兴了,可那女人是三皇子妃啊,他们只怕是要被挫骨扬灰了!
宁夫人朝丁丝言手里的小包袱递了过去。
宁夫人接了包袱,就砸了李兴的面前,“滚,你们立即拿了这东西去外面说,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们下的种。”
李兴四人如避如蛇蝎,跪着往后挪了一步,磕头求道,“夫人饶命,求您杀了我们吧,杀了我们吧,杀了我们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宁夫人看了眼吴妈妈。
吴妈妈便走到了门口,招了两个侍卫进来。
两个侍卫是宁谵给的人,功夫自是不错,两人在四人的四肢上扭了下,四人立即就痛得在地上直抽抽,“夫人,饶命,我们做,我们做就按夫人吩咐的去做。”
宁夫人摆了摆手。
那两人在放了他们四个。
李兴四人爬到了面前把那包袱紧紧地抱在手里,然后看向宁夫人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夫人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宁夫人没有理会他们是四人,而是看向那两人道,“给我看紧了,若他们没按我的说的做,便把慢慢地一天给我割一块肉下来喂野狗。”
“是,夫人。”两个侍卫把人拎了出去。
坐了一会,宁夫人才搁下了茶杯,“回吧。”
丁丝言忙伸扶着她往外走。
上了马车,宁夫人眯着眼睛,低声问道,“丝言,我这么做,你会觉得我做错了吗?”
丁丝言摇了摇头,“馨儿死得惨,母亲您要亲自给她报仇,儿媳懂的。”
“你肯定认为我这么做,会连累宁家的。”宁夫人睁开了眼睛,目光慈祥地看着她道。
燕霏做出了这样的事,影响的当然是燕家。
可是燕霏不是燕家的女儿,那所有的错便在宁氏的身上。
而宁氏是他们宁家嫁出去的女儿。
如此,宁家也会名声受损。
自己的女儿是已经死了,儿子也娶妻了,可儿媳妇会生儿育女呢,将来,孙子和孙女不定会受到影响。
“母亲……”丁丝言唤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宁夫人的话。
“这宁家啊,迟早是要交到你和谵儿手里的。”宁夫人看向她说道,“燕霏是害死了馨儿,我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我原是还有些顾虑,又因为昭王妃救过馨儿,所以我也没有想到要用到这肚兜,没有想这么做的,毕竟,如此做了,那受损的便是燕家姑娘的名声,不过,既昭王妃跟我交了底,那我倒是就没有犹豫了。”
女儿受过人家的恩惠,忘恩负义她是不会做的,她一开始没有想过闹开来,只是打算把那几个人送到李昶手里去的,那李昶知道了,定会杀了他们几个,同时燕霏也落不到好处。
不定会直接休了她。
被皇子休了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场?改嫁是不可能的,一辈子就只能孤独终老。
不想,那燕霏竟然不是相爷的种,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当下与容华分开后,就让丁丝言的贴身丫头回侯府取了燕霏换下放在侯府的肚兜来。
宁夫人细细分析说道,“你父亲的为人,这次,你们都应该是看清了的,在他的心里,什么都比不上宁思媛母女,这一次,我得让他在她们母女和侯府,宁家之间做个选择。”
顿了顿,宁夫人和蔼道,“若他还是选择袒护她们母女,我便会与他和离,你们两个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丁丝言想了想,重重地点头,“我陪母亲,世子那边,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劝他的。”
“难为你们了,以后可能就要跟着我吃苦了。”宁夫人大为欣慰,宁思严拧不清,那儿子留在那,也只会受他的拖累。
“母亲说的哪里话?这离了侯府,没了锦衣玉食,没了奴仆成群,可却人少,没那么多的算计,日子也清净,哪会苦了?那样简单的日子,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丁丝言笑着说道。有疼爱自己的夫君,有待她如女的婆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来世子有数的,不然婆婆不会跟自己如此说。
至于,离开侯府,日子清苦?怎么会,她和婆婆的嫁妆不少,虽可能比不上侯府,可也不会差了。
丈夫有能力,还怕将来没有前程吗?
“好孩子,娘没有看错你。”宁夫人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欣慰道,儿媳是她亲自挑的,明理,大方,难得还如此看得开。
……
自从养好了伤,李昶便忙得团团转,累得跟头牛似的,他以往负责的差事,不是这里出事,就那出事。
燕霏诊出了喜脉,他是非常高兴,但昨日忙得回去后是半夜了,也没有来得及见上燕霏一面。
也只是今早上早朝前,匆匆见了燕霏一面。
燕霏是个贤惠的,还说让他好好忙公务,不用担心她,家里有下人,又有驻在府里的太医,没事。
他便今日觉得脚步都轻快了很多,那些焦头烂额的事也都觉得没有那么烦心了。
于是今日便早早地忙完了,好回去好好陪陪娇妻,还绕道去了杏花坊,准备买些点心回去。
“啧啧,那三皇子妃可是个能耐的,这红杏出墙还怀里旁人的野种,还当是皇子皇孙呢。”
“也不知道那三殿下知道不。”
“应该不会吧。”
“怎么不会,刚才我是亲眼看到几个人拿了三皇子妃的肚兜在那说得口沫横飞呢。”
“嗯,还四个人争着当父亲呢。”
“噗,四个人!”
“这三皇子妃可真是荡漾啊!”
“难道是那三殿下满足不了她?所以才去了庵里和人厮混?”
“三殿下这帽子,可要绿得发黑了。”
“哈哈哈。”
聚众在街头说话的人顿时哄堂大笑。
坐在马车里的李昶就还真是脸直接黑成了锅底。
亲随一看,忙是吩咐了车夫调转了车头回府。
庵里,庵里!
那不就是莲花庵!
宁馨死了,还说不甘受辱,难道期中有什么内情?
燕霏!李昶握紧了拳头,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吩咐亲随道,“看是谁在碎嘴,给我抓起来。”
亲随应了一声,下了马车带了几个人骑马飞驰而去。
一路回了府,李昶沉着脸往后院走,快到二门的时候,便转了个弯去了王太医住的院子。
这王太医便是惠妃知道燕霏有了身孕,专门指派过来的。
“殿下。”王太医正是在晒草药,见李昶走了进来,忙起身行礼。
“起来。”李昶摆手,随即看向他问道,“燕霏怀孕多久了,那孩子是什么有的?能把出来具体是哪日受的孕吧!”
“具体是哪日,微臣是把不出来,但大约是时间是能知道的。”王太医说道。
“大约是什么时候?”李昶咬牙问道。
“大约是上个月,初十前后几日。”王太医回道。
李昶便如风一般出了院子。
王太医莫名其妙,然后猛地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又摇头安下了心来。初十,三殿下是带着伤,这往后两日可能是不成的,那边是往前的。
李昶头顶都要冒烟了,出了王太医的院子,走到二门的时候,就碰上去抓人的亲随。
“人抓到了?”李昶顿住了脚步,问道。
“是。”亲随回了,然后低着头递给了李昶一个小布包。
李昶打开一看,那里面的肚兜,眼睛差点喷出了火来,立即含着怒去了后院。
燕霏也正是愁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该是想到这一层的,可宁馨一死,李昶受伤,回来后,她也就忘记了这一茬,不想就出了事。
她本是想把事情瞒下来,然后偷偷地喝了堕胎药把孩子给偷偷地弄了,可不想相府却是欢天喜地地送了贺礼来。
加上当时太医诊脉的时候,可是当着府里很多下人在,再加上相府大张旗鼓地送贺礼来,哪能瞒得住?
很快,宫里的人也得了消息,那赏赐便如流水一般地赏了下来。
这肚子里的贱种,她能肯定是绝对不会是李昶的,是谁的,她是不知道,怎么能生下来?
看着相府送来的礼,燕霏当时气得差点没呕一口血出来。
好在孩子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才会生下来,所以,有的时间让她谋划。
正想着,李昶就走了进来。
“殿下今日回来得好早。”燕霏忙笑着迎了上去。
“你们都下去。”李昶扫了一眼,冷声道。
下人忙是退了出去。
燕霏见他一脸的怒意,忙笑着问道,“殿下,您这是……”
“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李昶一下攥住了她的手臂,攥到了自己的面前,厉声问道。
燕霏心里一咯噔,随即皱着眉头道,“殿下,您弄痛我了。”
李昶一脸的戾气,“说,是谁的孽种。”
燕霏忍着痛,笑着道,“殿下,看您说的,这孩子不就是您的吗?”
“你还敢撒谎,我都已经问过王太医了,王太医说受孕的日子是上个月初十前后几日。”李昶手掌收紧,“燕霏,你不清楚,可我记得清清楚楚,要我提醒你吗?”初十之前,他一来忙着处理兖州那边河堤的事,二来忙着安排莲花庵那边事,便只初一初二两晚歇在后院,其余的时间他都是直接歇在了前院!
“殿下,孩子月份还这么小呢,王太医把错了脉也是有可能啊。”燕霏泫然泪下。
“那你不信了?”李昶冷冷地看向她道,“那我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给你把把脉?”
“殿下,您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燕霏哭道,“妾身对殿下您的心,您是知道的,妾身……”
“贱人,你还敢不承认,有人拿了你的肚兜在外面说你肚子的孩子是他们的。”李昶冷笑,“听清楚了,是他们,而不是他!”
“不是,不是……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燕霏否认。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李昶一把甩开了她,然后把另一只手里拿的布包丢了过去。
燕霏瞪大了眼睛,脸色灰白地看着面前的肚兜。
怎么会?
这肚兜应该是在侯府啊?
“没话说了吧?你个贱人,荡妇!”李昶气得一脚踢了过去,“水性杨花的荡妇!”
“啊。”燕霏痛得顿时弓起了身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殿下,这肚兜我放在外祖母那的……”
“你还敢狡辩,你还敢说不是,不知廉耻,人家孩子爹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敢否认,我是瞎了眼睛才会看上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李昶疯了一般地往她身上踢,“今日我就踢死你这个贱人。”
燕霏痛得惨呼。血,从她的嘴里,腿间汩汩去泉水一般流了出来。
外面的下人听得响动,就忙奔了进来,一见这状况,去拉李昶拉也拉不住,便跪地求饶,“殿下,别踢了,别踢了,好多血,好多血,殿下,要出人命了……”
“贱人!”李昶是气红了眼睛,一想到他头上的绿帽子,就恨不得直接把她踢死了才好。
“殿下,饶命啊,饶命。”
“娘娘,您还好吧。”
一众下人吓得惊慌失措。
眼前一团黑,身体也是痛得打颤,燕霏提着一口气,满嘴鲜血看向李昶,恨声道,“李昶,你今日若是踢死我了,父亲定不会放过你的,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我父亲是燕绰,你别忘了!”
听到燕绰这两个字,李昶这才陡然收住了脚,见得浑身鲜血的燕霏,厌恶地留了一句话,“去请王太医。”
然后甩袖直接出了屋。
见李昶走了,燕霏直接就晕了过去。
孩子还小,当时就落了。
燕霏身上的伤也不轻,还有内伤,王太医费了不少力才稳住了她的伤。
一晚上,三皇子府里的后院便是灯火通明,忙得鸡飞狗跳。
……
燕霏的死活李昶当然不会去关心了,一个红杏出墙给他带绿帽子的贱人,他怎么会去关心她的死活。
不过他心里很是忐忑,生怕相爷这个老丈人秋后算账,进宫早朝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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