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城门,燕霏便担心不已地说道,“舅母那样,也不知道母亲这会子去侯府,会不会舅母更加生气?”
李昶想下道,“是你邀请宁表妹出去玩的,我们一道过去吧,顺便也慰问一番侯爷。”
燕霏额角一跳,随即轻柔说道,“殿下您身上带着伤呢,哪能如此奔波?若您的伤再加重,那妾身可是要担心死了。”
说着便红了眼睛。
李昶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好,好,别哭了,我就不去了,让岳母也明日再去吧,这会天色已晚了,舅母又在气头上,这会过去,只怕还真是吃不了好的。”
燕霏收住了泪,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好如此了,不过这误会自是越早解开越好,时间长了,舅舅和舅母心里定会存了怨恨,而且母亲心里肯定也非常担心舅舅和舅母的,还有外祖母,年纪也大了,还不知道身子受不受得住。”
李昶便想了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陪岳母走一趟好了。”与宁家解开误会当然是很重要!
“可我更担心殿下您。”燕霏脸上带了一抹娇羞。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点皮肉伤,而且府里有伺候的下人,还有太医看,馨儿是你带出去的,你该去赔礼道歉,有你在,侯府的人也会礼让几分的。”她如今是自己的妻子,身份贵重,宁家的人再生气也要顾忌到她的身份。李昶说道,伸手敲了下马车,“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对燕霏道,“去吧,若是太晚了,你陪岳母就在侯府住一晚。”十分的体贴。
“谢谢殿下。”燕霏感激地说了一声,然后才依依不舍地下了马车去了后面宁氏的马车上。
“怎么了?”宁氏见她上了自己的马车,忙问道。
“殿下让我陪你回去。”燕霏笑道。
“他身上有伤,你该以他为重。”宁氏皱眉。
“我担心您吗,这会回不去相府,去我庄子上恐又会令人生疑,去侯府是最好的选择,可这会舅母肯定气头上呢,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去侯府。”燕霏说道。
女儿如此为自己设想,宁氏很是欣慰,道,“有什么担心的,你舅母再如何,也是越不过你外祖母去,有你外祖母在,你不用担心我,你陪殿下回去吧。”
燕霏摇头,“我先送母亲去侯府。”
“你啊……”宁氏伸手点了下燕霏的额头,也没再让她回去的话。
走了一会,一行人便是分道而行,李昶带了人回三皇子府,燕霏和宁氏带了人则往永安侯府而去。
到了永安侯府,已经漆黑一片,侯府门前的灯笼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让宁氏和燕霏气愤的是,守门的人竟不让她们进门。
宁氏燕霏两人都气得脸色青白。
下了马车燕霏盛气凌人地看向那守门的两个小厮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看看,这来的是谁?”
“娘娘,夫人恕罪。小的是奉命行事。”两个小厮忙弯身说道。
“奉命?奉谁的命?你们这些个瞎了狗眼的东西。”燕霏大声说道,“还不给本宫打开了门?”
“娘娘饶了小的吧。”两人都要跪下去了,夫人交代了,谁放了姑奶奶和表小姐进门,那边是乱棍打出去,他怎么敢?
“混账东西!贱奴才也敢挡本宫的路!燕霏喝道,”来人。“
一众侍卫就得令上前。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的是奉命行事,您饶了小的吧,小的若是有放了你们进去,小的这命就要没了。“两个小厮吓得抬头。
”你信不信,本宫这就要了你的命。“燕霏冷目。
”霏儿。“宁氏皱眉拉了拉燕霏,”冷静点,这动静让邻居听到了,还不知道会如何编排呢。
说着就看向那两人说道,“你们谁去给侯爷和老夫人递个信,就说我要见她老人家。”
守门的小厮对视了一眼,点头,其中年纪轻一点便是疾步往里走。夫人只吩咐说不让姑奶奶和表小姐进门,可没不让他们递消息。
宁侯爷是在外院,不过往里给宁老夫人送信的人到了二门就被挡了回来。
得了消息,宁侯爷便匆匆赶了出来。
燕霏正是气得不得了,一见宁侯爷,便湿了眼眶,很是委屈地道,“舅舅,您可来了,这帮奴才竟不让我和母亲进门。”
宁氏也是泪盈盈地看了过去。
宁侯爷伸手拍了拍燕霏的肩,“好了,好了,舅舅不是来了嘛。”说着横了一眼那守门的两个小厮,“没眼睛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
“侯爷饶命,小的是奉了夫人的命行事。”两人忙跪地求饶。
竟是自己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宁侯爷怒火翻涌,瞪着两人怒道,“夫人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来人,把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拉下去打三十板子,明日让人牙子领了去。”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两人哭天喊地。
宁侯爷扭头温柔看向宁氏和燕霏道,“快跟我进去吧。”
“哥哥,先去母亲那吧。”宁氏说道。
“自然如此。”宁侯爷点头,让人开了门,带了宁氏燕霏直接去了宁老夫人的院子。
得知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女被儿媳妇挡在了大门外,宁老夫人当家就气得把桌子拍得叮叮地响,“她好大的胆子,她怎么敢拦我宁家的姑奶奶,她反了不成,我老婆子还没死呢,她就敢这么作贱我的女儿和外甥女?”说着怒不可斥地看向宁侯爷道,“你这媳妇,得好好管教,你看看她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呢,她就敢拦你妹妹和外甥女,明儿我若死了,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儿子会好好管教她的。”宁侯爷应道。
“哼,胆大妄为的恶妇!”宁老夫人喝了一声。
“母亲,您错怪嫂子了,嫂子是生我和霏儿的气,才会这么做的。”宁氏忙说道。
“她一个当嫂子的,对小姑子就该大度,该爱护,还有她是霏儿的舅母,她一个长辈,跟霏儿较什么真?”宁老夫人心里更气。
“母亲。”宁氏起身跪在了宁老夫人的面前。
燕霏也跪了下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宁老夫人忙道,“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作为嫂子,作为长辈,再生气也不该把你们拦在门外不让你们进门啊,这件事是她做错了。”
扭头看向宁侯爷道,“让人去请你媳妇过来。”
“母亲……”宁侯爷道,“她这会不舒服,还是不要去叫她了。”
宁老夫人沉声道,“去,去叫她过来,难道她身子娇贵,我这个做婆婆的叫她过来,她还敢不来不成?”
“母亲,馨儿,馨儿死了。”宁氏红着眼眶看向宁老夫人说道。
“什么?”宁老夫人腾地站了起来,睁着眼睛看向宁氏,“你刚才说什么?”
“馨儿死了。”宁侯爷哑声说道。
“馨儿怎么……”宁老夫人两眼一翻,咚的一声倒在了身后的椅子里。
“母亲。”
“外祖母”
“老夫人。”
屋里顿时一顿鸡飞狗跳。
好一会,宁老夫人才幽幽睁开了眼睛,挥退了屋里的人,然后伸手拉住了宁侯爷的手,急促问道,“馨儿,怎么会,馨儿她怎么会死的?”
“母亲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有照顾好馨儿。”宁氏哭道。
“不,与母亲无关,都是我没有照顾好馨儿妹妹。”燕霏拉着宁老夫人的手哭道,“都是燕容华那死丫头,她要离间我们和侯府的关系,所以便请了人差点把馨儿糟蹋了,后还假惺惺让人救了馨儿,馨儿虽保住了清白,可她不堪受辱,就自尽了。”
燕霏抽噎着说道。
“我可怜的馨儿……”宁老夫人顿时老泪纵横。
“都是我没有照顾好馨儿,都是我的错,我好好照顾好她的。”宁氏无尽的内疚和歉意。
“她,她燕容华怎么敢……”宁老夫人瓮动着唇,泪不成声,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我要去看看,看看我那可怜的孙女。”
“这会很晚了,明日再去吧。”说道。
宁老夫人哭得眼睛通红,“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出门,好好的怎么就出了等事呢?”说着又抬头看向燕霏和宁氏,“你们肯定,是那丫头做的?那丫头承认是她做的?”
“她自然是不承认的,可除了她,又谁会这么做?”燕霏道。
宁老夫人看向宁侯爷道,“明日让人去请她过来,我要当面问问她,为何会对馨儿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下如此残忍的手段!”
宁侯爷摇了摇头,道,“是有人想要对付三殿下,要离间三皇子府,相府和我们侯府的关系。”
燕霏和宁氏对视了一眼,随即赞同地点了点头。
宁老夫人所有所思,沉默了会,对宁侯爷道,“你媳妇那,你好好安慰安慰,让她别太伤心了,也莫中了人家的计。”随即对燕霏道,“你回吧,你母亲就留在我这里,你不用担心。”相府那边女儿是回不去了的,只能自己把她留在侯府了。
燕霏摇头,“我不回去,舅母误会我,认为是我害了馨儿,我在这求了舅母的原谅我再回去。”
“殿下还带着伤呢,你怎么能不回去。”宁氏道。
宁老夫人和宁侯爷听了也忙让她回去。
“殿下吩咐的,说馨儿刚走,舅舅舅母肯定伤心,让我在这里住一晚。”燕霏说道。
她身上那么多的痕迹呢,若这会回去了,不小心让李昶看到了,那还了得?
宁老夫人觉得李昶十分的宽厚体贴,于是欣慰点头,“既是殿下吩咐了,那你就留下来吧,不过明晚可就不许了。”
“是,外祖母。”燕霏笑着点头。
痛失孙女,宁老夫人很伤心,说了两句便让他们都告退了。
燕霏说的和宁夫人说的大有出入,宁侯爷也是选择相信燕霏的话,没有多问,送了燕霏和宁夫人去了原来宁夫人在家的时候住的院子,便去了外院,继续吩咐了人彻查事情的真相。
……
对于宁馨的死,容华还是有些可惜。
周珩见她如此,便是放下了手里的书卷,让醉彤带了人准备好了热水,拉了容华的手去了净房,递给了她一条搓澡巾,让她搓背。
朦胧的灯,氤氲的水气,如玉一般的背上带着交错的旧伤痕,容华每看一回,就心疼一回。
情不自禁低头吻了吻。
周珩身子陡然一紧,伸手一下把容华拉到了身前,容华浑身一下就湿透了。
初夏的衣服穿得薄,这一湿,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不要再想那些无关的人了。”周珩目光炙热地看着她,低头在她耳际低喃了一句,便低头就吻了下去。
缓缓解了她的衣服,把她的腿抬到了浴桶之上。
这般在水里,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周珩的动作也带了前所未有的狂野。
**之后,周珩抱她回到了床上又忍不住想再来。
“啊,累了,明日再来好不好?”容华求饶说道。
“刚是昨晚的。”周珩附耳低沉地笑,在她身上点火。
再一次后,容华累得精疲力尽,手指头懒得动一下。
周珩却是神清气爽,搂住她说道,“泱泱啊,刚才傅久蔺岳父手里没有兵权,可岳父如今的权利和地位,可以拼一拼。”当年,他们一家三口分开,不就是因为当年岳父地位不够高,手里的权势不够吗?若换了今日岳父的地位,那谁还敢觊觎岳母?
至于,兵权吗……?
“嗯。”容华迷迷糊糊懒懒地应了一声。
看来是累得不行了。周珩宠溺地低头吻了一下,搂着她也闭上了眼睛。
……
亁丰帝也是养病,又是调了一拨人到重华殿,关着门谁都不见。
燕绰也不能硬闯。不过也不急。
因为亁丰帝早晚得求上他们。
那晚容华不仅是痛打他了一顿,听得说亁丰帝以母亲的命来交换他的命,容华当即就让流苏他下了毒。
痛失爱女,宁夫人第二日就病倒了,这病是来势汹汹,迷迷糊糊的高烧了好几日才好。
宁侯爷也派了人去彻查,可查来查去,事情就如是自己妻子说不出左右。
可他能如何?所以他自欺欺人对自己说那是别人的阴谋,要离间宁家,燕家和三皇子府。
对宁谵亦如此交代。
妹妹和外甥女自是不能恨上的。
女儿没有及笄入不了祖坟,宁侯爷便寻了一块风水宝地葬了。
又怕妻子闹,便交代了下去说宁夫人要静养。
当宁夫人病开始好转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软禁在了自己的院子里,自己和自己的身边的心腹丫头都出不去。
宁夫人怒火攻心,又气得病倒了。
好好坏坏,到了六月才彻底好了起来。
宁夫人是病好了,便让宁谵送了一封信给容华。
而三皇子府里的燕霏却是急得嘴上都起了泡,循例给她请平安脉的太医,而照太医说的推测日子,她算了算,那受孕的时间刚好是在莲花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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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绿得发黑了的帽子()
自那日与燕绰提了后,周珩也上了心。
左右在相府里,他和容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每日如胶似漆的过着滋润的小日子,除去从大周过来的消息外要处理外,他也算是清闲了。
于是,他近些日子人来,就潜心钻研起东陵的兵力部署来。他在大周的边关待了十多年,对东陵的有名的将军是了解一二,但当然还是不够的。
当然想要了解什么,他也不客气,直接跟燕绰或是傅久蔺说,两人也不问,都能把他想要的资料能详细拿回来给他。
东陵最为有名的三位将军,韩将军,朱将军,章将军。
韩将军是驻守在京郊的大营,便是负责丽京和周边的安全。
朱将军是在西边,东陵西接壤大周,朱将军便是守护着西边的门户。
而章将军便是镇守东边,防范着海寇。
而南边与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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