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亁丰帝从暗龙卫的背上下来,便一脚朝李昶踢了过去。
这一脚直接踢在了李昶的膝盖上,李昶痛得嘶了一声,也不敢呼痛扑通就跪了下去,“父皇,儿臣该死,是儿臣没有安排好,儿臣罪该万死。”这一下,李昶已经明白了过来,父皇没有得手,反而让人给伤了!、
这可是他的失责,这一切都是他部署和安排好的啊。
可父皇身边带的是暗龙卫,可以一敌百的人,他带了十个上去,燕容华身边的两个丫头,还不是随便撂倒了?
说着就抬眸看了一眼,进屋的暗龙卫只有五个,身上都多少带了些彩,这还有五个呢?
是在外面吗?下意识,李昶就往门外瞟了一眼,见没有人,心里更是惊骇,谁能在暗龙卫的眼皮子底下把父皇打成了这样?忙收回了目光问道,“父皇,是不是庵里出了什么事?”
“畜生,你还敢问朕,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敢问朕?”亁丰帝双目欲裂一般地盯着李昶,余光扫到了李昶搁在一旁的剑,忍着身上的剧痛,腾地就站了起来,两步走了过去,提了剑把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今日朕就杀了你这个畜生!”
说完,便是一剑朝李昶刺了过去。
“父皇!”李昶吓得脸色煞白,看着明晃晃朝心口刺过来的剑,下意识一躲,剑刺在了他的心口上方。
“孽子,你还敢躲,你还敢躲!”亁丰帝暴跳如雷,目光凶狠如是要生吞活剥了李昶一般。
“父皇,父皇。”李昶伸手握住了剑刃,“父皇您要儿臣的命,儿臣不敢不给,可父皇您这么生气,儿臣不敢死,不能就这么死了。”定是庵里出了什么事,是哪里出错了?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冤死了?
他明明都安排好了啊!
利刃一下就把手心给割开了,手心痛,胸口的伤口痛,血顺着剑往下滴落。
李昶紧紧地握着剑刃,不敢松手,因为他很明白,只要他一松手,亁丰帝定能会抽了剑然后再刺一剑。
“混账东西,禽兽不如的孽子!”亁丰帝本就伤得不轻,哪能敌得过李昶的力量?抽了下,见剑纹丝不动,便怒视着李昶,松开了手里的剑,抬起了退一脚就朝李昶腹部踢了过去,“禽兽,竟敢联合外人弑父!”
一脚狠狠踢在李昶的腹部。
李昶痛得差点弯了腰,抱住了亁丰帝的双腿,“父皇,父皇,儿臣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父皇明鉴,莫要中了那些个无耻小人的计,他们是要挑拨离间我们父子之情。”
“挑拨离间?”亁丰帝一脚踢在他的头上,有些心力交瘁,一旁的没有出声的暗龙卫忙伸手扶了他坐下。
迎面踢在面门上,李昶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可也跪在地上,任凭手里的血和胸口的血往下流,只道,“父皇明鉴,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
“冤枉!”亁丰帝抄起了桌上的酒壶就砸了过去。
李昶顿时被砸破了头,眼前发花,鲜血直流。
“你还敢说冤枉!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六亲不认,禽兽不如的东西!什么都安排好了,满足了朕的心愿?”亁丰帝捂着额头暴怒道,“原来是和人一起挖了个坑,准备把朕埋了呢!”要不是他手里握有筹码,他还真是命丧在此了。
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和旁人一起如此算计着!
李昶大概是明白了,“父皇,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儿臣怎么会和外人勾结害您呢?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啊!”李昶眼眸一厉,“肯定是他们早就看破了我们的计划,所以将计就计!这些个逆臣贼子,儿臣这就上山去把庵里的人都给杀了,为父皇您报仇!”
说着就要捂着胸口的伤起来,“儿臣这派人上山去,把他们都给砍了!”痛哭流涕说道,“父皇,定是他们有所察觉,所以就设好了陷阱啊,父皇,他们狼子野心啊,既是打了您,还要让我们父子相互残杀啊!父皇,您不要中了他们的计啊。”这其中的他们,自然就是指燕绰和周珩两人了。
亁丰帝闻言,心里也有所怀疑,看破了这孽子的计划,又能想出这么一招出来的,这燕绰绝对有可能啊?
可是,不对啊!刚才那势头,真是准备活活打死他啊!自己能逃过一劫可是自己手里握了筹码!亁丰帝想着越发的愤怒,“孽子,装模作样的演戏给谁……”眼前一阵发黑,亁丰帝摇了下头忙扶住了桌子,艰难地看向暗龙卫的头领吩咐了一句,“回宫!”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他身上痛得很,得立即回宫让太医治疗!
说完就往后倒。
“父皇!”李昶惊得立即就跳了起来。
暗龙卫的头领忙伸手扶住了亁丰帝。
一个暗龙卫伸手就把挡住了李昶,不让他靠近。
李昶气得跳脚,“你们这是做什么?”
“三殿下还是立即安排好人和马车护送陛下回宫吧。”暗龙卫的头领面无表情,冷冷地看向李昶说道。
怎么处置李昶,陛下没有吩咐,他们自是不会管的。
李昶回神,忙是叫了人进来,安排了下去,又想直接护送亁丰帝回宫。
“三殿下身上带着伤,还是不要奔波了,小的等会安全把陛下送回宫的。”把亁丰帝送上了马车,暗龙卫的头领便回头对李昶说了一句,然后他也上了马车,其余四人便骑马护在马车的前后。
等马车和护送的人走远了,亲随才关心走向前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满头鲜血,身上也是鲜血淋漓的,实在是触目惊心。
“没事……你们,你们……”李昶话没有说完,就只觉得天旋地转,就栽在了亲随的身上嘴唇瓮合了两下,想要吩咐他们上山去看看燕霏之类的话终是没有能说出来,两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
知道庵里的小姐出了事,秀英虽是没具体说出了什么事,只说联系府里让夫人赶紧过来,又见她脸色苍白,心急如焚的样子,永安侯府的侍卫也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就用了信鸽送了消息回去。
永安侯府的人得了消息立即就往宁夫人的正院送。
宁夫人一听女儿出了事,立即就爬了起来,女儿这出门在外的,大半夜的让侍卫送了消息回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就这么一个闺女,在外过夜,她本就担心,如今这——出了什么大事?宁夫人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心就揪成了一团,立即吩咐了下去准备马车,又是让人给歇在妾室那的宁侯爷送了一个信,就带了丫头婆子,侍卫匆匆出了府。
到了城门口,正好是遇上回城的亁丰帝一行人,打点了一番也顺利出了城。
一路疾驰,到了莲花庵,也是朝阳满地了。
沐浴在朝阳中的莲花庵格外的沉静。
宁夫人和尼姑说了来意,看着安安静静的莲花庵,宁夫人就在心里安慰自己,女儿可能只是生病了身子不舒服,没有其他的什么事的。
听得宁夫人说宁馨不舒服,也不敢大意,忙叫了小尼姑带路。
“嫂子,怎么一大早就到了?”走到了后院,就迎面碰上刚起来准备去燕霏那边的宁氏。
宁夫人皱眉看了眼宁氏,见她虽是一身素衣,却是眉开眼笑的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提着的心里也就放了下去,“昨晚馨儿让人连夜飞鸽传书回府,说是让我过来一趟,我这不连夜就赶了过来,也是幸得刚好有贵人进城,我才能这么早赶过来。”若等城门开,那现在肯定还是在路上的,说着看向宁氏,心下疑惑,“怎么,小姑你不知道馨儿不舒服吗?”这庵里有宁氏这个长辈在,若是有什么事或不舒服的地方,应该不是先找宁氏?看她却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宁夫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宁氏额角莫名的也突突地跳了起来,面上却是歉意笑着道,“我这两日身子有些不利索,所以睡得早,馨儿那孩子向来贴心,可能是怕我担心吧,大嫂,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说着顿了下,看向那带路的小尼姑说道,“你回去吧。”那边情况未明,这宁馨大半夜的送信回侯府,怎么着都觉得有些蹊跷,还是谨慎为上的好。
小尼姑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跑了。
宁夫人点了点头,两人带了丫头和婆子往前走。
……
山下,李昶上了药休息了,也醒来了,见得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洗漱了一番就骑马带了人准备上山。
出了庄子,刚是走到上山的路上就看到周珩骑马带了人也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周珩映照着晨光的面容极其俊美,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轮廓分明的脸,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浅冷漠,骑在马上更显得他身姿挺拔,英姿勃发,浑身透着权势力量的感觉。
李昶愕然,随即疑惑问道,“王爷,这么早,你怎么在这?”
心里却是想着,这周珩这么早出现在莲花庵山下的农庄,那昨晚——那父皇被打成猪头,肯定也是他下的手了,他很清楚燕容华身边只带了两个丫头上山,那两个丫头再功夫了得,又岂是十个暗龙卫的对手?
“自然是和殿下一样,接爱妃回家了。”周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包扎着头上和胸前看了一眼,“殿下,你这是怎么回事?头给人打破了,这身上也伤到了……这是被人偷袭了?严重吗?”
李昶心里更加肯定昨晚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了,差点怄了一口血出来,呵呵笑着说道,“这太平盛世的,哪来的人偷袭?不过是昨日和侍卫对招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不严重,只是皮肉伤。”
“哦,原来如此啊。”周珩扬了扬眉,目光往李昶身后的侍卫瞅了一眼,道,“看来殿下要换一批侍卫才好。”目光往李昶胸前的伤瞥了眼,“这次幸得只是皮肉伤,这若再往下一点点,可就是要出大事了。”
李昶拉着缰绳的手上青筋跳了跳,面上笑着道,“那没用的东西,已经处置了,谢王爷关心。”说着笑容浓烈了几分,扯开了话题,“王爷和王妃鹣鲽情深,令人羡慕啊。”
周珩面色淡淡,“殿下带着伤过来接人,更令人感动。”
李昶一噎,便笑着提议说道,“那便一起结伴上山?”
“左右都是上山去接人,我无所谓。”周珩道。
“王爷请。”李昶伸手示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请。”两人就不快不慢地骑着马儿往山上走。
“王爷是什么时候到的?今天快马加鞭到的吗?”李昶状似无意问道。
“殿下呢。”周珩淡声反问了一句。
“我啊,昨日傍晚时分到的,知道霏儿来了莲花庵,心里空落落的。”李昶笑道,“王爷呢?是什么时候?”
“你是傍晚的话,我比你早点。”周珩说道。
“早知道,我们结伴一起过来就好了。”李昶笑着说了一句,便指着沿路和远处的风景介绍了起来。
周珩也随他,陪着他骑着马儿慢慢地往上走。
……
“这怎么住得这么偏?”越是往里走,宁夫人心里就越发的不安,皱着眉头说道,“她们三个弱女子,若是出点什么事,这叫喊都难以听到。”
“这庵里能出什么事?”宁氏笑着说道,“嫂嫂不用担心了,这山上凉,馨儿可能是受了凉,不舒服,这地方是偏了点,可安静啊,她们姐妹几个安安静静地说说话,亲亲热热的也没有人打扰。”
说自己的女儿只是受了凉不舒服,是说馨儿太娇气了不成?宁夫人听了宁氏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而且,这沿路住的院子就不能亲亲热热的说话了不成?
“还是偏了些。”宁夫人声音就淡了几分。
“这些日子来上香的夫人贵女们不少,都是提前好些日子定好了住的地方的。”宁氏笑说了一句,“容儿那丫头喜静,所以就……”直接就缘由推到了容华的身上。
一听是因为容华的原因,宁夫人微点了下头,也就没有再说了。
那是相爷刚相认的,捧在手心里的长女,迁就她一点也是应该的。
“这是霏儿住的院子。”走到了第一个院子,宁氏介绍说道,又张妈妈去敲门。
张妈妈上前敲了门,等了会见没人应,便推了一下,门就开了,走了进去,“娘娘,您在吗?”
进屋看了眼见屋里没有人就忙转身出了院子,“娘娘不在。”
“嗯,这会子许是和馨儿去她姐姐那用早饭了,馨儿就住在隔壁,那边远一点的院子就是容丫头住的。”宁氏笑眯眯地伸手指了一下,然后就迎着她往隔壁宁馨的院子走去。
“宁夫人来了。”醉彤一边给容华挽发,一边禀告说道。
容华微点了点头,“来得很快。”
宁馨出了那么大的事,虽是在关键时刻救了下来,可受的刺激肯定不少,不过这宁夫人来的速度够快啊。
这一大早的就已经到了,她们来的时候可是要花上近两个时辰呢,这宁夫人定是坐马车的,快马加鞭地赶也要花上一个多时辰吧,看来是连夜接了信,然后连夜就出城往这边赶了的。
怎么出的城,容华没有去想,问道,“那几个人,有什么动静没?”
他们享乐了一番后,凌晨弄醒了竹画和竹青两个丫头,搜了银票准备跑路的时候被林夏和林胜两人就打晕了关了起来。
“睡得香呢,王妃不用担心。”醉彤回道。
几个宵小罢了,她和流苏随便一个人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打趴了他们。
燕霏竟然找了那样的人来。
“嗯。”有醉彤和流苏在,自也不怕他们跑了,容华点了下头。
流苏就端了早饭进来,道,“早饭到了。”
发髻挽好了,只带了一根白玉簪,容华看了两眼,便起身走了过去坐下,又对两人说道,“我自己来就是了,不用伺候,你们两个也快去把早饭吃了,等会可能就没时间吃。”
醉彤和流苏应了,出了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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