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吃过肉一般。
对百里瑶这吃相,百里恒简直是不忍直视,好歹她也是药王谷的千金,这吃相若让外人瞧见了,她还能嫁出去吗
百里恒尴尬的咳了咳:“瑶儿,吃饭斯文点,你这样直接用手拿菜吃,若让爹娘瞧见了,少不得又有一顿训。”
百里瑶才不管他说什么,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道:“我才不管呢,谁让你们送饭送得这么晚,让我好一顿饿。”
百里恒无奈道:“你这丫头,难不成元秋是你的煮饭丫头人家总得忙完手头的事才能有空。”
百里恒这一说,百里瑶也有点尴尬了,她嘿嘿一笑,道:“元秋姐姐人好心好肚量大,不会与我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面对这样的星星眼,夏元秋还能说不吗
她笑眯眯道:“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二人便这么坐在一旁喝茶,眼睁睁的看着百里瑶将食盒里的两荤一素一汤给全部吃光光,外加一碗白米饭。
百里瑶十分满足,这才抓起食盒中被冷落多时的湿布巾,将嘴巴和手擦干净。
“说吧,有什么想问的。”瞧二人坐着不肯走,她便知道他们一定有事要问。
夏元秋笑道:“确实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百里瑶点头:“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元秋点头,道:“我想知道,你为何突然起了心思要去向元昊讨要戒指”
百里瑶面色一红,元昊虽然当着父亲母亲的面执意不肯说出真相,可她知道,其实大家伙儿心里都明白,定是她讨要在先,元昊赠戒在后的。
她低下了头,低声道:“对不起元秋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冲动,被芸姐姐三言两语的激将便忍不住去讨要了戒指。”
百里恒眉头微皱,不悦道:“你的意思是,你去讨要戒指,是赵梅芸指使的”
百里瑶忙摆手:“也不是她指使的啦,是我先起了这个心思,她激了几句,我一时没忍住就”
夏元秋想到之前赵咏荷极不自然的神色,心中也是生了疑,便问道:“这么说来,知道你得了这空间戒的人,便只有赵梅芸一人”
第819章 妄言()
第》
百里瑶想了想,点头道:“除了我院里的丫鬟,便只有她一个。”
夏元秋接着问道:“你得了空间戒后,她还与你说过什么”
百里瑶面泛不解之色,道:“你怀疑芸姐姐这不可能的,芸姐姐她不会”说到这里,百里瑶顿住了声,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百里恒忙问:“你想起什么来”
百里瑶侧脸去看百里恒,呆愣道:“难道真是芸姐姐昨日是她告诉我,说她看见元昊哥哥去了母亲的院里,定是去告密的,还说元昊哥哥将空间戒给我,那是一时冲动,若元秋姐姐回来,定是要发怒的,所以元昊哥哥才会去母亲那里,想通过母亲再将这戒指要回去。”
“可谁知,昨日我等了一下午,也没见母亲来我院里兴师问罪,反倒是芸姐姐很反常的搬出了我的院子,也没和我说一声,可谁承想,今儿一早醒来,空间戒便丢了。”
百里恒皱眉道:“她为何突然要搬离你的院子”
夏元秋道:“应是为了避嫌。”
百里恒道:“若真是为了避嫌,除非她早就知道这戒指会丢失。”
他们几乎可以肯定盗戒之人是谁,只是缺乏证据。
夏元秋道:“我想还有一个人也知道真相。”
百里恒问道:“是谁”
“舅母,她一定知道盗戒之人是谁。”夏元秋道。
百里恒不解,追问道:“你如何肯定我娘便一定知道盗戒之人是谁。”
夏元秋淡笑道:“你可还记得,在瑶居之时,舅母那反常的表情。
”
百里恒点头:“确实有些反常,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夏元秋道:“这证明,她知道那迷香的主人是谁。”
百里瑶接话道:“不会吧,我娘乃是妇科圣手,可不是炼药师,她对药之一道并不算精熟,怎么可能一嗅味道便知凶手是谁。”
百里恒明白了夏元秋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娘对这药十分熟悉,知道其出处,所以便猜出了盗戒之人是谁”
夏元秋打了个响指,笑道:“没错。”
其实推理至此,便是不用问,他们也心知肚明谁是盗戒之犯,只是毕竟对方不是一般人,所以必须了解清楚,万无一失之后,方能直言询问。
百里恒不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百里瑶更是不解:“芸姐姐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夏元秋与那赵梅芸并不相熟,更不知她的意图究竟为何,便向百里瑶询问道:“你芸姐姐平日为人如何喜欢什么人讨厌什么人”
百里瑶道:“芸姐姐平日与人为善,对下人也是极好,真不知她为何要做这种事,她最喜欢的人莫过于我哥,最讨厌的人嘛”她偷看了夏元秋一眼,没再说下去。
夏元秋如何不懂看人眼色,百里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瞟过来,她便知她意。
百里恒见百里瑶当着夏元秋的面将赵梅芸的心事给说了出来,觉得有些不妥,便喝止百里瑶道:“瑶儿,休要胡说,你这般随意妄言,坏了人女孩家的名声,你要如何赔”
第820章 赵族摄魂香()
第》
百里瑶朝百里恒吐了吐舌头,淘气道:“我才没有胡说,若不是你那日硬要我将桂花糖酥送去给元秋姐姐吃,她也不会这样讨厌元秋姐姐。”
夏元秋愕然:“桂花糖酥什么时候”
百里瑶道:“前两日呗,也就是那瞧着元昊哥哥往空间里拿东西,这才觉着好玩。”
百里恒见夏元秋这般模样,不由问道:“怎么你没吃桂花糖酥”
夏元秋摇头:“许是元昊吃了,他知道我素来不喜甜食,便没有给我留下,也忘了告诉我吧。”
百里瑶心道:哥你这殷勤算是白献了,人家没吃着不说,还压根就不知道。
夏地秋总算是弄明白了前因后果,事件的起因竟是她自己。
那赵梅芸一心喜欢表哥百里恒,为了多和表哥亲近,甚至搬进了百里瑶所住的瑶居,只为了能多见百里恒几次。
谁知那日得知表哥买回两份桂花糖酥,一份给了妹妹百里瑶,余了一份没给近在眼前的她,而是让妹妹送去竹居给自己,由此令赵梅芸心生怨忿,这才生出这些事端。
说来说去,也是她自己不够自信,她一个妙龄姑娘,又生得这般端正,又与药王谷有着这种关系,有赵咏荷在,她嫁给百里恒,那是迟早之事,否则,赵咏荷也不会明知她的心思,还将她接入药王谷。
实在没有必要吃她一介有夫之妇的飞醋。
只是由此一事,她与百里恒的缘分,怕是要断。
“芸儿,你老实告诉我,瑶儿的空间戒,是不是在你这儿”赵咏荷连午饭都没吃,直接来到赵梅芸的住处,找赵梅芸当面质询。
赵梅芸心头一跳,暗道她做得如此隐秘,怎会让姨母知晓端倪一定是姨母在诈她,可不能说实话,否则姨母定要送她回家。
赵梅芸作出一脸的无辜茫然状,道:“姨母,您说什么呢那空间戒,怎会在我这里不是在瑶儿那里么”
赵咏荷瞳孔微缩,看着眼前娇美如花的赵梅芸,便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原来,她自认了解赵梅芸,却只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赵梅芸并不像她表面那样纯真善良。
“你别装了,在姨母面前,没必要装傻,我都已经知道了。”赵咏荷道。
赵梅芸依然摇头:“姨母,芸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请姨母明示。”
“明示好,我就给你明示。”赵咏荷见她不知悔悟,心里最后的一丝期望也破灭了,寒声道:“你这丫头,你忘了吗你是赵族之人,我赵咏荷也是,你母亲有赵族的秘制摄魂香,难道我就没有你玩的这点小把戏,骗得了别人,难道还能骗得了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妹妹,那般手段铁血,大公无私的一个人,竟然会教出这样的女儿,太令人寒心了。
赵梅芸此时方知,她刚刚的否认与装傻是多么的可笑,秘制摄魂香乃赵族之物,母亲能有,姨母自然也能有,她在姨母面前,班门弄斧了。
第821章 质询()
第》
赵梅芸知道瞒不过去了,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赵咏荷跟前,红了眼眶哽咽道:“姨母,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姨母,我也没有了办法,救姨母帮我。”
赵咏荷哼道:“我倒要听听,你为何会一时糊涂,而我又能帮你什么。”
赵咏荷步至桌前坐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梅芸。
赵梅芸见姨母并叫她起来,便只好一直跪着说话:“姨母,芸儿住进药王谷的目的是什么您一定知道,芸儿的心里只有表哥,可表哥却对芸儿连看一眼都不曾,而那夏元秋,才来药王谷几天便令表哥另眼相看,我不服,所以我”
赵咏荷素手拍桌,怒道:“糊涂,你表哥对她另眼相看,那是因为夏元秋她足够优秀,她不是一般的寻常姑娘,她满腹学识,精通医术,药术,且心怀天下,凛然大义,而你呢小肚鸡肠,鼠目寸光,俨然后宅泼妇的作风,这样的你,可配得上我家恒儿”
这话便十分严重了,赵梅芸心里一慌,正谷欠告饶,却听赵咏荷又道:“可那夏元秋再如何出色,她也已经嫁为人妇,更是这西凉国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一国之母,你认为,她还能在你手里抢走恒儿你脑子进水还是怎的”
赵梅芸自知夏元秋抢不走百里恒,她只是看不惯百里恒对夏元秋献殷勤而对自己冷冰冰,想要借由此事,搅黄她与药王谷之间的关系,令她自己离开药王谷,再不入药王谷半步。
可是如今看来,她似乎做错了。
赵梅芸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咏荷,哭道:“求姨母帮帮我。”
赵咏荷递眼扫了赵梅芸一眼,叹道:“孩子,我接你来这药王谷长住,便是打着让你与恒儿多多亲近的主意,想要纳你入门的,可是你,偏偏自毁前程。”
赵梅芸忙道:“不会的,表哥不会知道的,只要您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事是我做的。
”
赵咏荷摇头,道:“你错了,若是从前,或许还有可能,可如今,有元秋在,她一定会知道是你做下此事,元秋知道了,恒儿便也知道了,芸儿,别怪姨母心狠,我收拾收拾东西,姨母明日便派人送你回去。”
赵梅芸一听,忙扑到了赵咏荷的脚下,哭喊道:“姨母饶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表哥未必就真的会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有证据,只要姨母不说,他们绝不会”
赵咏荷将自己的手臂扯回,摇头道:“芸儿,你怎的还如此糊涂,就算姨母不说,那恒儿心里已经明知是你,虽无证据,无法与你当面质询,可你在他的心目中,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芸儿,你继续留在药王谷,还有什么用”
赵咏荷的一番话,无异于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她知道,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一招棋错,步步皆错,她如今就算想回头,也是无用。
看着赵咏荷离开房间的背影,她不断的摇头,嘴中喃喃自语:“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可以留下来。”
第826章 百里负伤()
第》
儿子向来固执,赵咏荷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中想遂他意,也毫无招数,他已经大了,再不是从前那个由她拘着管着的小男孩了。
母子二人正说着话,一位丫鬟匆忙冲了进来,朝着二人喊道:“夫人,不好了,梅芸小姐她投湖自尽了。”
母子二人闻声惊起,赵咏荷忙问:“人呢”
那丫鬟颤着声答道:“人已经救起,可脉息微弱,怕是无救。”
赵咏荷拔腿便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朝百里恒道:“快去请元秋,让她立马过来一趟。”
百里恒应声飞奔而去,赵咏荷则随着丫鬟朝另一个方向赶去。
赵咏荷赶到湖边时,赵梅芸已经人事不省,浑身上下已经湿透,她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衫为其盖上,随即摸了她的脉门,一息尚存,只十分弱不可寻,她迅速掐其人中,却始终不见醒来。
不一会,夏元秋朱焱等人皆飞奔而至。
夏元秋一眼瞧见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赵梅芸,心中一阵叹息,这女人好狠的心,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留在药王谷,凭她的秉性,若将来真做了这药王谷的谷主夫人,总有一天,会惹出大祸。
她上前蹲下,先探了脉,尚有一息在,便自针包中取出银针,刺其百会,泉涌等大穴,令其渐阻的经脉重新通畅活络,再以银针刺其人中穴,拔针之时,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赵梅芸突然咳嗽了两声,吐出两口湖水,眼帘渐渐打开。
她一眼瞧见立于不远处的百里恒,眼里隐有忧色,她心中忍不住笑了,这是第一次,恒哥哥第一次为她而忧。
她知道她赢了,她赌赢了这一局,要么死,要么生,她活了,便无需再离开药王谷,无需再远离百里恒。
她心中有笑意,面上却是悲色:“你们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赵咏荷将她扶起,搂在怀中,叹道:“你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不过是小事一桩,我们已经不准备再提了,你这是何若呀”
赵梅芸道:“姨母让我离开药王谷,可我早已将自己当成是药王谷的人,你让我走,我能去哪里回到赵族,受族人冷笑嘲弄,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干净,你们不该救我的。”
赵咏荷叹道:“你若不想走,不走便是,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去作践,你这样,如何对得起生养你的父母”
赵梅芸扑入赵咏荷的怀里痛苦,那般凄婉可怜,偏百里恒看在眼里,却是厌烦加头疼。
经此一闹,赵梅芸对他心慕之事,怕是会传遍整个药王谷,便是连赵族那边,也定会有微辞,这对他而言,不是好事。
百里恒不想再看赵梅芸演戏,转身便走,夏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