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便十分重了,何琼几时被人这般驳斥辱骂过?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若非韩婧在此,她真会扑上去将夏元秋那张好看又刻薄的嘴撕碎。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妄言评论我?”何琼气得双手发抖,极力隐忍着怒火。
夏元秋哼道:“不平之事,世人可管,不正之人,世人可言,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韩婧大约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显然,夏元秋是个非常有性格的人,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是,夏元秋竟然是一名大夫,虽然是一目扫过那担架上的伤患,可伤患身上的伤却一目了然,被她处理得非常完美,这样的人,若能招入治愈院中,无疑能让治愈院在整个东海学院的地位更高一筹。
可这美好的愿望,似乎要被何琼给破坏了。
韩婧朝夏元秋道:“这事确实是我院处理的有失妥当,这样,先将伤患抬进去,我亲手为他治疗。”
夏元秋摆手:“不必了,已经不需要了,若没有其它的事,还请院导行个方便,放我等离去。”
夏元秋态度冷淡,更是对会试错过之事只字不提,看来她确是对学院灰了心。
可刚刚白院长的话还犹在耳边,白院长说了,精神力完美的学生,已经很多年未出现过,绝不能错过这样的学生,让她务必将人找到,带到他的面前。
韩婧道:“这两人我立马派人送他们回去,你大可放心,现在时辰还早,你不如随我去静修院,白院长他们都还在等着。”
夏元秋摇头:“不去也罢,东海学院水太深,夏元秋趟不起。”
韩婧忙道:“今日之事只是一个误会,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这样的天份,若不进学院修习,实在太过可惜。”
夏元秋不接这话茬,转而指着那躺在担架上的男子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受伤吗?”
韩婧摇头:“我并不认识他,不知。”
夏元秋又道:“听说你们元武院有一个姓古的副院导,是吗?”
韩婧点头:“不错,确实有一个副院导姓古?”
第1296章 拉拢夏元秋()
第1297章
夏元秋道:“便是这位古副院导的儿子将他打伤的,他儿子当街强抢民女不成,便将其丈夫打成重伤,若非路人劝阻,几乎命亡于大街之上,我救下此人,他已经放了狠话,要让他的父亲古副院导,将沙律扫地出门,更要让我们在东海城待不下去,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必竟偶有败类出没,也是正常的事,可偏偏,被誉为救死扶伤之地的治愈院,也能见死不救,视人命如草芥,甚至我们要离开,还遭到何副院长的阻拦,当真是天青无日,世道衰败。”
韩婧皱眉,她实在想不通,夏元秋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遇到这么多的不平之事,令她对整个东海学院厌恶至此。
“既然出了这种事,你更应该去静修院,当面与白院长说个清楚,也好请白院长为这二位讨个公道。”她的任务是一定要将夏元秋带到白院长的面前,若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定会被白院长视做无能,她可不想失去下一次竟争学院长老的机会。
夏元秋扭头问沙律:“白院长是谁?”
沙律道:“白院长便是东海学院的院长,整个东海学院都归他管。”
也就是说,整个东海城都归他管。
夏元秋扭头看了眼那可怜巴巴的两夫妇,若她现在就带他们离开,将来说不定还会再受到那古益川的欺辱,她能帮一次两次,却帮不了他们一辈子,这事必须从源头上根本的解决。
而解决这事的唯一途径,便是找到古副院导的上司,对其进行申告控诉。
夏元秋朝韩婧道:“我去可以,但我要带他们一起去。”夏元秋指着犹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的夫妇。
韩婧心头一喜,忙道:“自然可以。”她要带他们去告状,可以,虽然治愈院也有令她不满之处,可毕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那古副院导的事就不同了,管他呢,反正与她也没啥关系。
何琼忙道:“院长,您怎能带两个外人去见白院长呢?”
韩婧侧目瞪她,不悦道:“你回去好好反醒自己的过错。”
何琼咬唇,很想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过错,可见韩婧似乎正在气头上,便也闭了嘴,转身进去了。
夏元秋正欲与沙律去抬担架,韩婧忙道:“让他们来吧。”
韩婧指挥着两个护院去抬担架,夏元秋和沙律也乐得轻松,便只空手跟在韩婧身后。
走在前往静修院的路上,韩婧不断的游说着夏元秋,希望她考虑加入治愈院,她本身是个大夫,又精神力上上佳,是学习治愈术的最佳人才。
夏元秋只听不语,这样的治愈院,她是绝对不会加入的,令人恶心。
沙律瞧着韩婧这种态度,心道夏元秋的天份一定很高,高到连韩婧这样的人都拼命想要揽入己院。
治愈院距离静修院隔了一个演武场和一座藏书楼,并不算太远,说话间便到了。
守院门的护卫见是韩婧带来的人,便直接放行了,无需通报。
第1297章 会试陈情()
第1298章
韩婧带着四人来到静修院的主院议事堂,平日各院的院导们便在这里与白院长议事。
往年的会试也在议事堂举行,各院院导共同参与评选,复试便由各院副院导参与评选。
此时议事堂内人声涛涛,院导们似乎都在发表着各自对今日会试被人放鸽子的不满。
今日的会试,只有一个参与者,且这个参与者让他们白白等了一上午也未见人影。
他们都是各院的院导,在东海学院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从来都是学生等他们,他们几时等过学生?还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人影,看样子是不会来了。
天才又怎样?天才便能如此的藐视师/长么?
白院长不胜烦扰,这些院导们叽叽喳喳的啰嗦着没完,吵得他头疼,身为院导,却如此不惜才,只知计较这些虚妄的礼仪规矩,也难怪东海学院这些年的学院排名赛,总是最后一名,有这样的院导,能教出什么优秀的学生?
正在白院长准备起身离开之时,韩婧带着夏元秋等人走进了议事堂。
韩婧朝着白院长介绍道:“院长,这位便是夏元秋,她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我刚刚回治愈院时恰好遇见她,便带她过来。”
白院长已经站起的身子重新坐了回去,一双精芒四射的厉目细细的打量着夏元秋,果如韩婧所描绘的那般,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锐敛于内,是个不张扬却令人一目难忘的孩子。
白院长还没发话呢,坐在两旁太师椅上的这些院导们纷纷发起了牢骚:“你身为待入院弟子,怎的如此怠慢师/长?连时辰也不会算吗?竟让我们等你这么久,若将来入院了,你的眼里,还会有我们这些院导?”
夏元秋凉淡的目光扫向那开口指责她的院导,是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精瘦,一脸的刻薄相,令人无法生出好感。
夏元秋回道:“我是待入弟子没错,但同时,我也是一名大夫,在来学院的路上,遇见伤患需要立时救治,人命关天,我也只好选择先怠慢各位。”
夏元秋语速缓慢,条理清楚,不卑不亢,即说出了原由,也让众人无法反驳,更不让人轻视了去。
白院长注意到她身后的一男一女,男的躺在担架上,女人守在一旁,便问道:“这便是你救下的伤患?”
夏元秋朝着白院长望去,是个红光满面的胖老头,与自己想像中那种道骨仙风的院长完全不同,老头光着圆溜溜的头,圆脸圆眼,实在很难将他与院长这种神圣高贵的职位挂上勾。
夏元秋点头:“正是他们夫妻二人。”她直视着白院长,道:“元秋有个请求。”
白院长抬手:“你说!”
夏元秋道:“在进行会试之前,我想向院长了解和陈述一些事,还望白院长允肯。”
白院长点头:“你尽管问。”
夏元秋点头,退后了一步,指着躺在担架上的男人道:“我初来东海国,不知东海国的律法规矩,请问院长,当街强抢民女不成,重伤其丈夫者,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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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8章 古益川该当何罪()
第1299章
白院长沉声道:“此等恶行,自当拿下入狱,轻则罚叛三年苦役,重则发配炎城。”
虽不知这炎城是什么地方,若是比三年苦役还要重的罪的话,必定是个极为艰苦的地方,这种地方,显然很适合古益川这种人。
夏元秋道:“元秋再问白院长,是否东海学院的院导或副院导的子女或亲属犯罪,便可作无罪?”
白院长摇头:“罪便是罪,无论是谁,犯了罪便当受罚,不论亲疏远近,便是本院的亲属犯罪,同一样论处,绝不姑息。”
夏元秋大叫了一声好,高声道:“白院长果然高风亮节,不瞒院长,打伤这位大哥的人,正是元武院古副院导的儿子,古益川,他仗着父亲是元武院的副院导,在外头横行霸道,惹得民怨滔天,今日更是当街强抢民女,女子的丈夫为保护妻子,被打至重伤,头部受钝器砸击三次,肋骨断裂四根,右臂脱臼,双腿骨折,后肩被匕首刺中四刀,请问白院长,古益川犯下此等恶行,该当何罪?”
白院长气得脸发白,古益川身为副院导之子,本当以身作则,为一众师弟妹树立好榜样,维护院导父亲的风度颜面。
可他倒好,完全式的坑爹,他这样在外头作恶,他爹的名声能好吗?
“来人,速去将古益川及古副院导请来!”
这毕竟是夏元秋的一面之词,就算要处置古益川,也得先审问过他再行定夺。
夏元秋见白院长处理此事颇为积极,心里也总算好受了一点,对白院长的印象也略有提升。
夏元秋又问:“元秋再问白院长,东海学院设立治愈院,目的何在?”
韩婧暗叹,果然,她没打算放过治愈院。
只听白院长道:“设立治愈院,自然是为了培育出更多的拥有治愈力量的大夫,为民解忧。”
“说的好!”夏元秋鼓掌,笑容貌似灿烂,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神依然凉淡,她又道:“既然是为民解忧,可这民有难,生死一线时,治愈院的人却对民之痛冷眼旁观,袖手看生死,这便是所谓的为民解忧?”
白院长不解夏元秋何意,眼角的余光瞧见了韩婧的尴尬,便干脆朝韩婧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韩婧不敢有半点欺瞒,立马将她所了解到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得白院长又瞪圆了本就圆的眼睛。
“你们治愈院什么时候出了这个规矩?给人治伤还需要院导的同意?那你们正副两个院导若都不在,那岂不是看着伤患去死?”
韩婧已经意识到了这个规则的错误,她也没想到会有今日这样的事发生,赶忙解释道:“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妥,也是因为两年前的那场疫症,每日前来求治的人多不胜数,学生们和我们两个院导都已经精疲力尽到无法接治病患,为了能有效的将精力放在更有需要的人身上,这才设定了这个规矩,后来疫症消解后,这个规矩一直没有及时更改,这是我的失职。”
第1299章 提审()
第1300章
正在复试现场评选学生的古副院导被请出了学院课室。
“院长这么着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古副院导朝着前来请他的静修院管事问道。
那管事平日与古副院导也算有几分交情,既然古副院导问了,他自然也不好瞒着。
“实话告诉你吧,今日有人在静修院的议事堂上,当着所有的院导面,状告你儿子益川,院长气得不轻,已经另派了人去请益川,今儿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古坤心头一跳,忙问:“是谁在院长面前状告益川?”
管事眉头微皱,扫向古坤的目光中带有一丝不满,此时此刻,古坤不是该先问他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么?
尽管心有不满,管事依然答道:“是一位姑娘,听说是昨儿在入院测试时,精神力完美的学生,今儿院长和院导们在议事堂足足等了她一上午,院长似乎很是看重她。”
古坤暗道不妙,院长平日不太管这些闲事,只要没传到他耳朵里,没放在他的面前,他便不会去主动过问这些事,可若有人将事情捅到了他的面前,他便一定会管到底。
管事见古坤压根就没有要问一问他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的意思,心里也渐渐明白了,看来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的德行,自然比他这个外人清楚,估计是不用问也知儿子做了些什么事,显然平日这种事做得不少,他自己心理也是有数的。
管事对古坤的印象顿时从天上跌到了地上,甚至可以说是跌到了泥坑里,不再想与他交谈,只淡声道:“走吧,让院长久等了总是不好。”说罢他转身朝前走。
古坤道:“不如这样,你先去回了院长,说我随后就到,我去见见益川,看看他怎么说。”
管事心想,你是去找儿子对口供的吧!
“这恐怕不行,院长说了,速速将你带回,不能耽搁,你这样,我没法交差呀。”
古坤脸色微变,看着管事的眼睛微眯,他没想到,这管事竟然这点面子也不给他,平日看起来并不像这样的人啊!
此时管事代表的就是院长,古坤再如何不情愿,也不能违背院长的意思,只能跟着管事来到静修院。
静修院议事堂内,他儿子古益川已经被带到,他是被管事客气的请来,可古益川的待遇显然不如他。
见古益川面色苍白,表情痛苦,古坤忙蹿到儿子身边,问道:“益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夏元秋冷眼看着爱子心切的古坤,他既然被请到了这里,在路上时,一定已经知道了缘由,可他却似乎并没有半点责怪儿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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