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生之武宗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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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生之武宗记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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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下去了。

    已经是二更了,张氏便要打道回宫了,一家人都来相送。张氏和张延龄拉着说了许多话,直说的张延龄眼眶通红才罢休,回了宫。

    第二日,张氏又赏下了六月六的节礼,独独厚赏了刘氏,张椿又和其他兄弟姊妹都不同。莺歌被张延龄训了一顿,又得了诸人的耻笑,心中不平,又想起了当日张氏那般威严富贵高高在上,在哀怨上又另生了一番心思,只等着再掀起一番风浪来。

    今年边关打着一场大仗,京中人心惶惶,朱佑樘干脆将几年没有的六月六洗象节办起来。在六月六那天,让象房的象奴和驯象师打着旗敲着鼓,引着大象出宣武门,到城南墙根的护城河中让象洗澡。

    那洗象处附近还搭棚张彩,大象们都让监官负责监洗。周围还设有很多茶棚、小吃摊,如同赶庙会一般,车轿人马如潮,观者如蚁。为了观看洗象活动,有钱的人家提早占据附近酒肆茶楼的好位置一饱眼福。大象对这时候的百姓来讲,终究是稀罕之物。尤其是大象戏水之时,人声喧哗,最是热闹。

    京中百姓可以观象,今年宫中恰逢晴天,便赶上“晾经节”了。皇宫内的全部銮驾都要陈列出来暴晒书籍、实录、御制文集等,也要摆在庭院中通风晾晒。

    朱厚照也在慈庆宫中晾晒自己的藏书,却看见太监何鼎来叫自己说有急事。朱厚照忙收拾好去找朱佑樘去。

    到了乾清宫,这边也在晾晒东西,铺的满院子都是。朱厚照进了屋,就看见锦衣卫陈云在那里。虽然当年陈云犯了事,如今却悉数改过凭着几件功劳升了北镇抚司十三太保之一。

    “照儿你来了。”陈云多次护卫朱厚照往京营那边去,两人也算旧相识了,这件事朱佑樘也是知道的。“杂造局之事有了眉目了。”

    当日马文升成功截获了那一对小队,却找不出个结果来。他们在京营外围被找到,却只是京营中负责督察的一对人,原不属于京营,是这几日临时调过来的。细查问他们为什么找到杂造局头上,却说是百户拿着上头的旨意带着他们抄检的。

    待找到那个百户时,他已经死尸一具了,再也查不出其他线索来。马文升管着兵部却查不了案,这件事只好暂时移交锦衣卫了。

    “太子殿下,已经查清了,这件事后面可不止一个人。”陈云这么说,朱厚照可不明白了。“那是好几个人了?”

    朱佑樘笑道:“原来说你是个聪明的,可见也有笨的时候。”

    陈云笑道:“太子殿下多虑了,不过是一些利欲熏心之辈。”原来不过是看朱厚照将这里捂得严严实实的,以为这里有什么宝贝,又或者有什么朱厚照的错处。有人想着宝贝,有人想着拿着朱厚照的错处好逃脱,几个人被朱厚照逼得没法了联合着有了这一出。

    陈云说的这样简单,朱厚照也知道必定是受了朱佑樘的嘱托,想要弱化这件事,当下也不多追究,任由朱佑樘处理。

    朱厚照宫里的事处理好了,又一心思的扑到了京营上。到了七月,前方军报传来。

    七月初,朱晖才兵至宁夏,但是鞑靼人早已经掳掠殆尽而去,可恨驻边明军听了朱晖的号令闭门不出,就这样让鞑靼人抢。原来朱晖不让明军抵御是怕他们抢功,想着自己带着大军去建不世之功呢。

    但是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朱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想着分兵五路,学许进夜袭鞑靼老巢于河套好歹扳回一局。却没想到鞑靼早已经闻讯转移,明军仅仅斩敌三人,劳而无功。但是最可耻的是朱晖传入京中的竟然是捷报。

第五十九章 弘治十四年() 
朱厚照整天忙于它事,也没有精力天天守着朱佑樘这边鸡毛蒜皮的事儿,在知道这个军报消息的时候,内阁诸人、各大臣的折子都上来了。朱厚照去见朱佑樘,朱佑樘也没有别话,只将那些折子给朱厚照看。

    细细翻来竟然都是些弹劾保国公朱晖,史琳一系的折子,中间还兼着将京营旧事重提的折子,只有少数几个和兵部的几个人还想着善后。

    “你明白了吗?”朱佑樘也不想多说,他知道朱厚照自己能明白。治大国如烹小鲜,不是一味求用最好的材料就能成的,也要那些不重要的配菜,各种调料,不咸不淡荤素合宜才是一样好菜。

    “儿臣,明白了。”看了这些奏折如何能不明白,勋贵武将一系才受重击,以前附和的那些人才都转了方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大家都不过是为了自己谋求最大利益罢了。想以前跟着朱晖后面歌功颂德的人不知几何,如今却又是这般模样,实在可叹。又或者还是清流武官势力相当的时候,自然有人为了抢功而出谋划策,不是这样一边倒的情况。

    “那你说,我是该赏,还是该斥?”

    父亲这般看着自己,朱厚照有些拿不定了,当下挠头道:“大家都看着是万万不能赏的,儿臣觉得也不能这般容易的驳斥他。抵御鞑靼始终是大事,武将不同于文臣,下去了就不容易起来。儿臣,也拿不定主意了。”

    事情没弄好,倒是讨了儿子好几声“儿臣”,朱佑樘摸着胡子叹口气道:“你也大了,连儿臣都叫起来了,想来再大一些我也难得你一声爹爹了。”

    其实不过是朱厚照真正认识到了皇权心中觉得不自在,而且自己也大了,再“照儿、照儿”的自称实在是有些羞耻。如今被朱佑樘点破,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照儿大了,还是称儿臣好些,爹爹还是叫的。”

    听着朱厚照的话,朱佑樘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副美髯实在有些碍眼,顿时没了抚髯装深沉的**,再定睛看朱厚照,见他头戴翼善冠,身穿赤色盘领窄袖蟠龙袍,身材渐长,剑眉星目,好一个意气少年。

    日日相对,朱佑樘很少这般仔细打量朱厚照。这样一看来,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大了,也到了不好自称小名的时候了。“你才几岁!……罢了,你不爱这样就不这样吧。”说着又觉得烦躁。“许进前日来报,今年看来又是个旱年,鞑靼才铤而走险,倾巢出动。他们如今得了甜头,必然还会再犯。许进还在甘肃,让许进带兵和朱晖会和,只要在抵住一次鞑靼的军队,无论功大功小,自然有了说头。我知道你对这个保国公不满,但是你爹爹我实在无人可用啊,他暂时是不能动的,以后在说吧。”

    朱厚照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这种事到底不是什么多高兴的事,当下沉默无话。朱佑樘也知道他心中的不自在,在心中淘澄半晌,说出一句“忍人所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然后再也憋不出话来。

    他也有少年时候,朱厚照心中的挫败感自己也经历过,知道自己再劝的好也要他自己想通才好,因此也悄然无话。

    这边,朱佑樘的圣旨八百里加急往宁夏、甘肃两边而来。哈密城里,克里木和杜升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集市正在喝酒吃肉好不畅快。

    “我一直以为杜大哥与我见过的其他中原文人一样是忧国忧家的,如今鞑靼骚扰宁夏边境,杜大哥还有这等闲情与我在此偷安。”

    “多日不见,克里木江你的汉文大有进步,只是偷安一词用的还差些火候,这个词可是不能随便说的。”杜升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即使是和克里木一起用手抓着羊肉吃,也偏偏能吃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流态度来。

    想来那些汉人说的,君子翩翩也不外乎如是,只是这个人里面可不像外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克里木抱着酒坛再为杜升满上满满一碗酒,小心说道:“我是哈密人,也不懂你们汉人那一套,要我说些什么话我也说不出来,只是我只佩服杜大哥一个人。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若能得哥哥襄助,必然拿哥哥当亲兄弟待,今天弟弟敬哥哥一杯。”说完满饮此杯。

    “襄助这词儿用的不错,韩竹那个酸秀才该赏。”说完,端起酒杯满饮一碗,克里木见他一张脸红红的,丹凤眼微眯着,说不出的勾人之态,暗道幸好自己不好男色,不然也要和军师一样对他神魂颠倒了。

    杜升一直拉着自己喝酒吃肉,两人快喝了大半坛的酒水到肚里,不着边的话说了一大箩筐,杜升还是一副将醉未醉将醒未醒的模样。克里木到底是少年人,沉不住气,这会子早把祖母交代的什么旁敲侧击、徐徐图之的计划抛到了脑后,直接将酒碗砸在了矮几之上,一碗酒都泼了出来。

    “杜大哥就直说吧,我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才可以拿到大同到哈密的这条线。别的我也不懂,按你们汉人的说法,话我放在这里,只要大哥愿意帮我,以后只要我有肉吃,就绝不给让你喝汤。”克里木话刚刚说完,杜升也晃晃悠悠的站起里来。双手取肉,大碗喝酒,一声白衣居然没有沾上污渍,好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小子诶,明说就是,还跟大爷我玩儿。”看起来还是还是懒猫模样,口中说出的话,却粗俗不已,再看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佳公子的模样。双手上举伸着懒腰,转眼变成了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了。也不管克里木惊愕的模样,杜升拍拍手让外面的人唤进来。

    隔间的门被打开,原来隔壁坐的却是许进的心腹杨广林,见着里屋的模样,杨广林笑道:“我光等在这里肚子也饿了,拖赖来讨顿肉吃可好?”

    克里木知道怕是着了计了,自己一意孤行要来找杜升,祖母就是反对的。只是自己昏了头急于和军队搭上线才这般心急,如此看来,这杜升是要硬栽给自己了,恐怕这项生意也没有外面看的这样光鲜。想清楚了其中关节,暗直道奶奶说自己笨果然是真的,自己真是笨透了。

    杨广林看克里木就要暴怒了,忙安慰道:“小友暂时不要着急,咱们慢慢聊,慢慢聊。”

    “我就知道你们汉人不安好心。”克里木重重的坐下,一拳打到了桌子上。

    “都说小友莫要着急,总是有下文的嘛。”杨广林不急不忙的坐下,无视两边都要杀人的目光,自取了一个小巧酒杯,用勺子给自己盛了一杯。“这也不是杜掌柜的意思,是老朽我托劳杜掌柜办的。我就问小老板一句,你到底想不想这个生意?”

    “刚刚当然是想的,现在嘛……”事已至此,克里木也不委屈自己,灌了一肚子的黄汤,肚子正难受,他也不嫌店里的毯子脏,干脆半躺下来。“反正不过是一句话,这里只有三个人,我还怕你们?”

    “似乎是没什么用,不过是他要这样。”杜升依然坐下来,又恢复了美男子的形象,纤纤玉手指着杨广林道。“小子听明白了,这可不是我要找你的麻烦,是他们要找你的,以后有什么问题只管找他。”

    也不知道杜升是怎么管的商队,一双手保养得这般好。只是这人这般占了便宜还卖好,克里木恨不得撕了那张笑得甚是无辜的脸。“我不过一介贩夫走卒,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大用,值得杨先生惦记。”

    “果然是进益了,小克里木,凭这贩夫走卒和惦记,你要是不赏韩秀才,我都不服。”杜升不用装醉又恢复了爱调戏他人的本性,顿时收到了克里木两道眼刀。

    将手中的酒饮尽,杨广林才一副反应过来的样子。“两位以后还要共事,现在可要留些余地才好。”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克里木的哼声。

    杨广林清了清嗓子,正经说道:“整个哈密随人不知道小老板的大名。此事也不为算计小老板,只是杨某不能确定小老板是否有意愿,这才有了今天一幕。”克里木是哈密出了名的小老板,凭着互市之风白手起家能做到他家这样的,也就只有他们了。如今杨广林要为即将转型的英国公商队谋求续任,自然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克里木他们家了。

    只是英国公的人在时这条路是香饽饽,谁都想插一脚,英国公这些人一撤,恐怕就没几个人愿意了。思来想去还是克里木最合适,既有胆量又能撑起来。不像那些人不是不敢冒险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鞑靼入侵,暂时朝廷是顾不上哈密了。哈密成了一座孤岛,如今各路人马都对哈密虎视眈眈想要咬下这一口肥肉。朝廷军需还是会照常发放,但是需要我们自己去运送。朝廷为了补偿,会多拨三成给哈密。”

    克里木此时却是惊呆了,这可是军事机密啊。

第六十章 弘治十四年() 
“如今周围部落都紧盯着哈密,哈密自保尚且不暇,粮草这等紧要之事还要另寻办法才是。前日许将军就是往大同搬救兵去了,依战势来看此行多半无功而返。”杨广林说道这儿时正襟危坐,脸上流露出无奈。“思来想去,还是寻求一个可靠地人,以自购粮草名义来运送这一批粮草。至于酬劳,大家好商量。”

    这件事驻军尚且不能管辖,可见其中艰险,克里木当即拒绝道:“克里木家的商队不会运送这一批粮草的,我不会用手下的血来换钱的,我这就告辞。”说完当即欲走,杨广林忙拉住他。

    “小友不用着急,哪里有小友说的这么难呢。不说各部落平日里从来不抢过路商队的财物,杜掌柜手上的这条商路也是要交出来的,这样小老板可还要拒绝?”

    杜升手上的商队这几年由大同,宁夏至哈密,河套运送草药、茶、盐等,上下打点,几条路都是走通了的,如果没有安国公府这样的财力,要自己去做其中物力财力不知要花出几何,克里木先打的主意就是要杜升寻一下私,让自己家的商队也分一杯羹。如果真的拿到了这条商路,那么帮许进运送一下粮草又有何妨。

    “你说的好听,不过是给个虚名,这是你说给我就拿得到的。”商路这种事给你一条路线也算是给,将人脉一起给你也算给,这其中的把握最难掌控,如果白白受骗没拿到什么东西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今天我在这里了。你要是同意了,游二就跟你走一年的商队。你若不同意,还请保守秘密。毕竟不是谁管理哈密,哈密都能如此繁荣的。”四年的时间商队早将哈密,吐鲁番,宁夏几地摸透了,任务已经完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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