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贼子!胆敢杀伤我大夏水师官兵!”
见到这一幕的陈厉顿时目眦尽裂,指着萧逸大声的咆哮道,身旁的众士卒亦是齐齐向萧逸横槊举刀,那阵势,似要与萧逸不死不休。
“恃强凌弱,以水师之名行欺侮之事,该杀!”
萧逸抬起头,望着陈厉已然通红的眼睛,淡淡的道。
“好贼子,犯安乐侯爷大驾在前,杀我兵卒在后,本参岂能饶你!众将士听令!”
“喝!”
陈厉一番高喝,船上近千将士齐齐应喝,气势如虹,在江面上激起阵阵涟漪。
“将这贼子乱刀砍死,五马分尸,扔到江中喂鱼,以儆效尤!”
“喝!”
众人听令,齐齐向萧逸围来,除去浆手,舵手以及一般杂役,近千士卒向萧逸围堵而来,那声势,若是换了其他人,还未交战,便被这一往无前的声势吓破了胆。
陈厉嘴角扯着冷笑,望着萧逸,脑中似乎已然勾勒出萧逸身首异处,被剁成肉泥的凄惨场景,毕竟一个人内力再高,若是仅仅一人,即便内力耗尽,也难以抵挡千人之众的虎狼之师!此人,必死!
自始至终,萧逸的脸上并未有太多表情,即便此刻千数官兵围堵而来,那掩在斗笠下的面庞也没有露出丝毫惊惧之意,望见小虎半跪的身形在众人蜂拥下摇摇欲坠,萧逸一个闪身,眨眼间便来到距离数十米远的小虎身边,一把抱起有些昏迷的小虎,双脚猛地一踏,身形便升起数丈高,然后在千余水师官兵的目瞪口呆下,直接奔向距离楼船百米外的一处芦苇丛。
“唰!”萧逸抱着小虎,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落在芦苇丛中的一支竹筏上,那竹筏只是轻轻颤动了几下,在江水中荡起几圈涟漪,不远处的野鸭如恍若未觉,依旧在江水中时进时出,不断的嬉戏。
萧逸将小虎轻轻地放在竹筏上,在其身上点了几下,然后将他的双腿伸直,手掌在膝盖处轻轻一拍,那被两名士卒踹得有些变形的膝盖顿时恢复了原样。
“嘶。。。。。。”尽管萧逸的力道已然很轻,但错骨处的疼痛依然令昏迷中的小虎睁开了眼,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要乱动,江上没有树木,待会我采些苇杆,帮你将膝盖固定,免得日后变得畸形残疾。”
萧逸望了一眼小虎,边拾起竹蒿,边淡淡的说道。
“谢。。。。。。谢萧大哥。。。。。。”
小虎满头大汗,望着萧逸,尽管疼痛难忍,却是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休息一下吧,告诉我你家住何方,我将你送回家中静养。”
方才挤出一丝笑容的小虎听闻此言,脸色大变,也不顾自身的剧痛,挣扎着坐起,急声道:“萧大哥,你方才在那船上之时,可曾看到我阿姐?”
“你阿姐?”萧逸皱了皱眉,略微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不曾见到。”
闻听此言,小虎的一双大眼睛里立马涌出泪水,方才痛的那般锥心刺骨却未掉一滴眼泪的他,此刻却是泪盈满面。
“萧大哥,我姐弟二人一齐被那头顶红樱的大官骗上船去,然后我阿姐就被一伙官兵带走,我被那些人押着,说我冒犯了什么侯爷的大驾,如今我虽被萧大哥你解救,可我阿姐还在他们手中!”
小虎流着泪,向着萧逸连连拱手。
“萧大哥,求你将我阿姐也救出来吧,若是晚了,怕也遭了那些官兵的毒手,萧大哥,小虎求求你,求求你。。。。。。”
小虎不断作揖,奈何下半身难以移动,否则便跪下来恳求萧逸。
“不必如此,你在此稍待,不要发声,免得被人所觉,你姐姐我这便去救。”
萧逸听闻小虎所言,又想起早晨吃过的小虎姐姐做的一餐,即便小虎不如此,看在那饭食的面上,萧逸也会去救,并非是萧逸贪食,只是萧逸心中秉承着信念,那便是,滴米之恩,当涌泉相报。
将小虎上身轻轻放倒,又将竹筏驶进芦苇深处,免得为人所发现,叮嘱好小虎小心之后,萧逸站起身,双脚在竹筏上轻轻一踏,身如飞燕,便向楼船所在的方向极速飞去。
小虎眼望着萧逸离去的身影,眼中流着泪,双手紧紧地攥着,心中默默的祷念:“阿姐,你切莫出事啊。。。。。。”
。。。。。。。。。。。。。。。。。。。
“啪!”
楼船阁楼内,一袭白衣的青年站在跪伏在地,头顶红樱盔甲的陈厉面前。陈厉膝下有一只破碎的玉碗,有几粒碎碴正嵌在陈厉的额头之上,殷殷的流着血,只是此刻陈厉跪在这白衣青年面前,身体抖如筛糠,任由那血滴流在自己的鼻尖,嘴巴上,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你是说,对方只是一人,就从你们千余人中间,将那小男孩救走,你等只是白白看着,丝毫攻击都难以使出?”
陈厉听到白衣青年所言,连忙抬起头,也不顾脸上血肉模糊,急忙答道:“是!是!侯爷明鉴,那贼人轻功太高,内力之深厚,乃是属下十数年来所见第一人,幸得那人并未大开杀戒,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
白衣青年眯着眼,望着不断颤栗陈厉,冷冷的问道。
“否则我军士卒恐将死伤惨重。。。。。。”
尽管知晓说出此话,必定令面前这位安乐侯爷不喜,但为了洗脱自己办事不力的罪名,陈厉只好夸大了萧逸的武功,以免自己遭受严刑,当然,对于萧逸的实力,陈厉只是有一个模糊的认识,毕竟二者并不在一个层次,至于萧逸的真实实力,陈厉的夸大,或许还是对萧逸的侮辱。
“废物!即便死上数十数百人,这等消息也不可泄露!你陈厉难道不知晓吗!”
白衣青年冷冷的盯着浑身颤栗的陈厉,说出的话仿佛不带有一丝温度。
“是!是!侯爷所言甚是!属下知罪,知罪!”
陈厉浑身抖如筛糠,在这白衣青年面前,他这正五品的水师参领,仿佛毫无立锥之地,而且陈厉深深的明白,之所以对面前这位安乐侯爷的恐惧,不单单是对方的家世及爵位,更重要的是。。。。。。
“好了,你下去吧,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下次再遇到那二人,必将其于我斩草除根!可明白了?”
“明白!明白!属下明白!”
陈厉连连点头,如释重负的暗舒了一口气。
“下去吧!若无急事,莫要打扰本侯!”
“遵侯爷令!”
说完,陈厉急忙站起身,向白衣青年复又深鞠了一礼,然后毕恭毕敬的后退出了船阁。
白衣青年冷冷的盯着陈厉离去的背影,待其消失后,才缓缓的转过身去,慢慢的踱向明堂后的内室。
内室北面,靠近船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卧床,卧床上躺着一名少女,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右手手腕处,有一道数寸长的伤口,正汨汨的淌着鲜血,一滴滴的流向下方的一只白玉碗内,“啪!啪!”嘭溅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血花。
地面上,铺着一袭极其昂贵的虎皮毯,白衣青年走在上面,脚步极轻,未发出半点声音,但是那愈来愈近的身影似乎惊醒了处在昏迷中的少女,她微微的睁开眼,面色痛苦的望向白衣男子。
“不要动,放轻松。。。。。。”
见少女有挣扎的迹象,白衣青年轻轻开口阻止,只是那声调平和且温柔,与方才训斥陈厉的那番语调与态度相比,可谓大相径庭。
“你。。。。。。”
少女见白衣青年愈来愈近,眼中不由得现出深深的惶恐,身子试图努力的挣扎,似要远离这青年,只是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白衣青年将一双如女子般温润的嘴唇凑到自己耳边。
“我说了,不要动,否则,你会破坏这和谐的氛围,玷污了我的。。。。。。美味。。。。。。”
白衣青年嘴角抿着淡淡的笑,轻轻的端起少女手臂下的那只白玉碗,将那盛满鲜血的玉碗放到自己的鼻尖下,闭起眼,陶醉般的深深噏动了一下,那侵心蚀骨的感觉,仿佛在闻着这世界上最为珍稀的美味。。。。。。
然后,这白衣青年,轻轻的抚起袍袖,在少女极度惊骇与惶恐的眼神下,端着玉碗凑到嘴边,仰起白皙的脖颈,一饮而尽。
第6章 诡异的剑()
“你......为什.......么........”
少女眼角流着清泪,望着一脸意犹未尽的白衣青年,虚弱的吐出几个音节.
“不要说话。”
白衣青年,陈厉口中的安乐侯,将玉碗又放到少女手臂伤口下,俯身凑到少女苍白如纸的脸庞前,将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按压在少女的唇边,俊美异常的脸上,一双魅惑无比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少女柔嫩洁白的脖颈,伸出舌头,舔净了唇边的血渍.
“安心的做我的血食,若是寻到下一个处子,本侯或许会放了你哦。”
白衣男子说完,轻笑了一声,然后背转过身,双脚如鸿毛般踏在虎毯上,悄无声息,慢慢踱步走出了内室。
少女静静的躺在金蚕丝被铺就的卧床上,身体因为被白衣男子点了穴位,丝毫动弹不得,眼睁睁的望着手臂伤口处,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流入白玉碗内,积少成多,少许功夫,碗中便积存了不少的血液。
少女,即小虎的阿姐,双眼已看不出往日的灵动,此刻含着泪,眼神由起初的惶恐转为惊惧,随着伤口处的鲜血不停的流出,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那双眼,也由惊惧渐渐变得绝望,变得死寂......
“什么人?!”
楼船外,一队正在巡逻的卫兵望见不远处一抹黑色的人影正向楼船上极速冲来,带队的伍长眼尖,发出一声大喝.
这伍长话语方毕,空中便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比之那黑影更先到达船上,“唰!”那血红的光芒在这伍长身上划过,随之一颗大好的头颅被高高抛起,迎着中午的阳光,显露出那伍长依旧一脸戒备的模样.
“敌袭!”
在场的几名士兵,呆愣了片刻,直到那名伍长顶着盔甲的头颅重重的砸在甲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之后,几人才如梦方醒,皆是目眦尽裂的向四周喊道.
“唰!唰!唰!”
这几人话音刚落,楼船四周便飞身窜出十数个黑衣人,皂巾裹头,黑帕蒙面,齐齐向这几人处飞奔而来。
随后,船阁四处,又涌出一队队盔甲鲜明的水师官兵,向着这几人蜂拥而来.
正在此刻,那道血红色的长影,在斩下那名伍长的头颅之后,原地打了个旋,随后极速向后撤去,与那道越来越清晰的人影相合,随后被那人握在手中,向着楼船奔来.
这一切皆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齐聚在甲板上,将整个楼船围的水泄不通.
"唰!"众人刚刚涌上来,那道人影便落在了船艄边缘.
"是你!"
为首一名黑衣人,望见落在甲板上的人影,待看清来者面貌之后,重喝了一句.
这十数名黑衣人名"暗影",终日黑衣裹身,乃是白衣青年的贴身侍卫,萧逸第一次出现时,因有陈厉应付,加之萧逸并未动武,虽然在暗处观察着萧逸的一举一动,但众"暗影"并未现身,此次伍长被杀,众人嗅到危机,因而齐齐出动.
萧逸站在甲板上,手握着一把样式古朴的宝剑,在身前剑刃呈血红色,竟与鲜血无异,更为奇特的是,这宝剑方才斩下那伍长的人头,剑刃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萧逸握柄在手,那血迹汇成细小的涓流,在流到剑尖上时,并未落下,却是反流回去,如同被剑身吸收了一般,未消片刻,那剑身上血迹全无,只是那剑刃血红之色更加妖艳.
“嗯?这剑......”
为首的黑衣人自然望见了这诡异的一幕,心中惊讶异常,只是大敌当前,也容不得他细想,见萧逸正是方才救走小虎的那人,朝四周的黑衣人使了眼色,众人便飞身上前,将萧逸团团围住.
“参领大人到!”
众人剑拔弩张之际,队伍中一声高喝,密集的人群顿时闪出一条道路.只见全身贯甲的陈厉手执一柄腰刀快步走来,方才他去顶阁巡视,故而萧逸初到之际,他未能及时赶来.
"又是你!"
见萧逸去而复返,陈厉眯着眼,手握腰刀的手"咯咯"作响.
"本座正苦寻你不着,未料想,你竟自动送上门来,好啊,好!"
陈厉一声冷笑,横刀于胸,对旁边那名为首的黑衣人恭敬的言道:"拓拔大人,正是这贼子,适方才惊扰了侯爷大驾,又劫走侯爷欲杀之人,此刻自行送上门来,大人可放心,我等必将他擒住,付以侯爷裁断!"
那黑衣人闻言,面罩后发出九幽一般冰冷的声音:“公子有令,此人不必回奏,立地格杀!”
“是!”
陈厉一抱拳,冲着对方谄媚一笑,然后转过头来,冲萧逸森然一笑:“小子,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嘿嘿,若有遗言也可留下,只是本座不便与你实现了!"
萧逸皱了皱眉,未理会陈厉,而是望向那为首的黑衣人道:“那女子现在何处?”
黑衣人盯着萧逸,眼神古井无波,似乎并未听清萧逸所言.
一旁的陈厉却是恼怒异常,见萧逸无视自己,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腰刀一举,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此人屡次冒犯侯爷大驾,今侯爷有令,擒住此人,死活勿论!”
“喝!”
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士卒闻言齐声高喝,其声如雷,震荡在众人耳中,随后,众士卒争先奋勇的举刀向萧逸砍去。
“唰!”萧逸因为在船艄边缘,众士卒涌上来时,双脚轻点船板,身子便上升到两丈多高,眼神一凛,手中血红色古剑便向下方的众人一挥,看似随手施为,只是那古剑挥向众人时,陡然间变成一道数丈长的血红色剑芒,直接朝着甲板上近千士卒斩去。
“撤!”
萧逸那血红色剑芒挥斩而来时,那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凛,朝身后十数名黑衣人大喝一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