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道,娘说此言,岂不是折煞女儿了吗?”陈李氏牵着雪儿的手,目光莹莹,语声哽咽。
“儿啊,你爹爹死的冤,娘亲怕他在那边孤苦无依,此生夫妻缘分不尽,我二人也要在阴间续了那后半生的姻陈李氏拉着萧逸的手,脸上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听到萧逸的话,使劲的摇着头:“那些人乃是无恶不作的流氓地痞,况且雪儿他爹与他众人还有旧仇,我就怕,那些人一时不忿之下,对他下了毒手……”
萧逸闻言便也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对陈李氏言道:“陈大婶,不如我送你与雪儿回去,在我师尊家暂避风头,我去暗中打听一,那些人是否离去,陈大叔是否无恙。”陈李氏紧紧的抓着萧逸的手,脸上一片担忧之色:“小逸啊,你的一番好意,大婶心领了,只是大婶与雪儿刚从虎口中逃脱,大婶又怎能忍心看你再次陷入危难?莫去!莫去!你若再被那些匪人擒住,大婶和雪儿便一点依靠都没有了啊……”陈李氏使劲的摇着头,抓着萧逸的手更是死死不肯松开,她不想萧逸也牵扯其中,若是萧逸因此被那些地痞无赖弄个好歹,自己不光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不说,便是他日在阴间见到了自己的丈夫,也无法对其交代。
“娘,萧大哥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您就让他先去打探一下吧。”
见自己的娘亲颇为坚持,一旁的陈雪也出言劝慰道,毕竟她是自己三口之中,最为了解萧逸实力的人
“很厉害?女儿啊,不是为娘说你,也不是为娘对小逸信之不过,你看小逸如此文弱之身,又岂是那些匪人的对手?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即便小逸懂得些保命之法,又怎能确保一定能在众匪堵截下逃脱?雪儿,你对小逸的用情颇深,又岂能眼看着他自行送往虎口?”
陈李氏皱着眉,对自己的女儿责备道,若是不熟悉之人,还以为萧逸乃是陈李氏的儿子。萧逸听到陈李氏的一番话,不禁心中摇头苦笑,在陈李氏眼中,自己永远都是一个柔弱的孩子,却也不知,这些年,死在自己手下的众魂,在听到陈李氏这一番话之后,该做何感想……
雪儿听到自己的娘亲如此为萧逸辩驳,为此还训斥了自己,樱唇不由得撅起,一双漂亮的双眸瞄向萧逸,眼中的委屈,任是谁都瞧得一清二楚。
萧逸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雪儿的柔荑,无言的安慰道。“陈大婶,您请放心,萧逸便在远处远远的望上一眼,若是那些人退去,萧逸自会来通知大婶与雪儿,若是依然还在,萧逸便尽早返回,不知大婶认为如此,是否妥当?”
萧逸满含希冀的望着面前一脸担忧的陈李氏,若是自己说有能力去解救陈大叔,势必会令陈李氏认为自己在逞勇,不会让自己前去,此刻唯有循循善诱,徐徐图之,才能令陈李氏安心。
“那既如此,小逸,千万要小心,莫要逞勇,只在远处看上一眼,此间乃是他们势大,我们又不能报官,唯有自行处置,切不可被那些匪人发觉,否则…
第49章 流泪()
陈李氏满含忧色的对萧逸言道,说到最后,望向身旁将自己的头埋在胸口的雪儿。
对于陈李氏所言,萧逸极为理解,之所以不能报官,便是考虑到如今的临江知府,与陈未明有芥蒂。只因为陈未明不愿与知府同流合污,辞去了捕头之职,临江知府虽未言明,但心中对陈未明却是恨之入骨,此时上报于他,怕是其不拍手称快便已是好事,哪会去为此相救,更何况,仅仅进城之时萧逸遭那城门卫的勒索诘难,便已知这临江知府,到底是个何等的货色。
“大婶所言,萧逸谨记在心,必当以自身安危为重,不会令那等匪人得逞。”
“好好,小逸既已知晓这些,大婶便放心了许多,你走的这半年多,雪儿这傻孩子是日日思,夜夜盼,终于将你等了回来,却不想,始一回家,便又要麻烦你,大婶这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娘……”
雪儿听闻自己的娘亲,如此直白的向萧逸述说自己的思念之情,小脸顿时变得酡红,偷眼瞧了萧逸一眼,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
“这孩子……”
陈李氏望着一脸娇羞的雪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自己的女儿虽是国色天香,却是不晓得争取自己的感情,似萧逸这般既孝顺英俊,又懂得呵护之人,任哪个女子看到,也必是一见倾心,而自己的女儿却如此矜持,不敢向萧逸表白自己的感情,如今由自己将此事挑明,丫头还是如此不明,陈李氏不由得在心中连连叹气。
“陈大婶此言差矣,往日二老对待萧逸,如同亲子一般,萧逸正不知以何为报,如今大叔蒙难,正是萧逸报恩之时,又岂有麻烦之说?大婶所言,却是折煞萧逸许多。”
说完,萧逸望了望面前将自己的臻首埋在心口的雪儿一眼,雪儿似有感应,抬起头,与萧逸的目光碰了正着,雪儿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急忙将头偏向一边,只是小脸上不经意露出一丝喜意。
“至于雪儿……待陈大叔无恙后,萧逸必定会给大婶一个交待!”“好啊,小逸啊,有你这句话,大婶便是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陈大婶望着萧逸一脸的庄重,以为待此间事了,萧逸便会迎娶自己的女儿,却如何能想到,萧逸的心中,已是一团乱麻。
萧逸心中苦涩,却又无法现在向母女俩言明,难不成要说出自己已然答应许下了童玉一年之约?此刻说出,母女俩必定精神崩溃,陈大婶还好,只是雪儿……萧逸不愿伤害这位心地善良的邻家女孩,是故,心中权衡之下,决定待此间事了,再向雪儿言明,到时,无论如何惩罚自己,自己必定甘愿领受。“萧大哥,你怎么了?”
见萧逸眼神有些飘忽,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中的雪儿不禁关心的问道,此刻萧逸既已答应自己二人之事,那“雪儿,我不妨事。”萧逸摇摇头,望着少女眼中呈现出平日里不一样的色彩,萧逸并非愚笨之人,这种目光,在当初自己答应童玉之时,在其眼中便见到过,如今在雪儿的眼中再度呈现,萧逸明白,必定是雪儿在这一刻起,将自己当做了先订未嫁的未婚夫。
萧逸只感觉到一阵头疼,往日里杀人,不过是一招一式之事,如今牵扯到感情,还是两个女子,确切的说,应当是三个女子之间的感情,犹是萧逸,也感到心中烦躁异常。
“大婶,雪儿,萧逸先将你二人送到师尊家中,再去探听那伙匪类的消息。”
“好,就按小逸说的办。”尽管不知自己的丈夫此刻境遇如何,是死是活,但听了萧逸的安排,陈李氏还是心中一定,些许烦抑也渐渐退去。得到陈李氏与雪儿的同意,萧逸便带领二人前去师尊家,嘱托二人将身体遮掩好,又将身上的血龙剑交付给雪儿看管,嘱托好一切之后,便朝着陈家奔去。
在无人之地,萧逸展开了极其高超的轻功,足尖一点,顿时身躯平地拔起三四丈高,然后脚不停歇的向赵家飞去。…………
“砰!”
奔行了一盏茶的时间,萧逸远远的在距赵家百步远的地方落下,双目凝视,向着赵家院落扫视而去。
院中静谧异常,一阵阵微风拂过,粘在萧逸的鼻尖上,一股血腥味便直接钻进萧逸的鼻孔。作为血魔老祖的亲传弟子,也是唯一弟子,萧逸对血腥之气,可谓再熟悉不过,此刻空气中的血气未散,便表示众无赖离去时间不长,而院中却更是一片狼藉,一滩滩黑红色的血迹陈在泥土众中,还有数块断缸残瓦的碎片,散落在院中,向后来人昭示着,之前的打斗是何等的激烈。
见到如此狼藉的景象,萧逸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仅以这破败之景,便可推断出陈未明当时受了何等的侮辱,又是受了何等重的伤与折磨。萧逸面色阴翳的慢慢踱步走到院中,轻轻的拾起地上的一片残瓦,然后顺手向某个方向一甩,“砰!”一声巨响,残瓦落在一块门板上,并未立时碎掉,那尖锐的一端,却是紧紧的镶嵌在了门板之中。
“出来吧。”萧逸淡漠的开口,其态度比之与陈氏母女交谈时,可谓大相径庭。
随着萧逸的话音刚落,便只见那门板之后,慢慢的立起一个人影,个子又瘦又小,一脸的阴厉之色,只是那额头之上,有一抹淡淡的血点,仔细看去,才发现,萧逸方才随手掷出的那片残瓦,尖端直接刺破了一指厚的木板,刺中了在后面躲藏的这
这又瘦又小的人一出来,便一脸狠辣的望向萧逸,只是当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身后那块木板上时,却是瞳孔陡然一缩,眼中露出极其震撼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若非我有事要询你,方才那块碎瓦,插中的,便不只是你额头上的一点这么简单。”萧逸淡淡的开口,望着面前这身高不足四尺的瘦小男子,弯腰,用手指沾起一点血渍,然后抬头望向这瘦小男子。
“告诉我,这血,是谁的?”这瘦小男子正是先前将陈未明的腿骨踹断,奉赖狗之命,在此地等候陈氏母女归来的三子。三子盯着萧逸,一言不发,对萧逸的问话,更是恍若未闻。
“很好,既然你不说,那我只好逼着你说了。”萧逸目光一厉,手诛百人的气势一瞬间爆发出来,盯着面前的三子,犹如一头雄狮,在盯着一只落伍的羔羊。此时,只见三子嘴角边露出一抹冷笑,然后在萧逸早有预料之下,向院外奔去。
雪儿家的围墙与萧逸师尊家一样,皆是用半人高的篱笆围就,此刻三子嘴角边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身形轻盈的跨过与自己相差不多的篱笆墙,然后迅速的向着不远处奔逃而去。
在三子想来,虽然萧逸有一身蛮力,能将那残瓦射进木板一指有余,但若要与自己比拼速度,那是痴人说梦,不说整个临江城,最起码,自己在速度方面,还从未输给过任何人。
是故尽管对萧逸的手法感到骇然,但由于对自己速度的自信,三子并未将萧逸放在眼中,虽不知这面容俊朗,但却一身戾气的青年来此作甚,又与陈家有何关系,但三子也知晓,不可与萧逸正面相抗,但唯有速度,却是萧逸万万所不能及的!
三子想法很美好,他甚至臆想到萧逸望见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他面前消失之时的愕然与愤怒,也想到了萧逸未将自己及时的擒住时的懊悔与沮丧。却从未想到自己被抓到时的狼狈与不堪,因为三子对于自己的速度很自信,非常自信!
“有意思……”
望着远处一蹦一跳,还不时回过头来,望着自己露出一脸挑衅与奚落神色的侏儒三子,萧逸的嘴角慢慢的张开一抹和煦的笑容。“好久没有看到过如此卖力且投入的表演了啊……”
萧逸长叹一声。颇有种“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感慨与惆怅,望着渐行渐远的三子,似乎已然将近淡出自己视线的长跑者,萧逸再一次笑了。
“时间到,游戏结束!”“唰!”随着萧逸话音刚落,便只听到一声破空之音,萧逸的身影立时消失在原地,片刻,在百步之外,再次出现萧逸的残影,接着,数道破空之声夹杂着萧逸的残影,顺着三子疾奔的方向而,面前这看似可怜瘦小的无赖,之前对陈雪的爹爹,也必定下过狠手,这一点,对鲜血颇为敏感的萧逸,仅从其身上散发的陈未明的血味便能辨析出来。是故,之所以如此对待三子,一者,乃是为更好的逼问其陈大叔的下落,毕竟作为无赖而言,三子未曾辱没了自己的行当,对萧逸尽放狂妄之言。二者,便是为陈未明报仇,毕竟三子也必定对陈未明百般折磨,若非萧逸想从其口中知晓陈未明的下落,怕是早就一掌将其毙杀了。
第50章 断臂()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声,从三子细小的脖颈,沙哑的喉嗓中叫喊出来,与此同时,肩膀上的剧痛令三子奔行的脚步猛然一滞,巨大的惯性令急冲不止的三子瞬间跌飞出去。
“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三子那瘦小的身体便狠狠的砸在泥土中。
这是萧逸穿越前后,第一次见到自己将自己跌飞的,而且三子落地时,仰头望天,四肢张开,在地面上摆出了一个“大”字,极其的妖娆妩媚。
“唰!”萧逸一个飞身,来到三子面前,方才玩笑也开够了,此刻该是逼问那所谓的“混世魔王”等人的藏身之处了。“砰!”
萧逸一只手攥住三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说吧,你们的藏身之处在哪?”
萧逸盯着对方犹带痛苦与惊恐的面庞,淡淡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此刻的三子,忍受着肩膀上的蚀骨之痛,又要抵抗着来自面前萧逸的巨大压力,一张颇为丑陋的脸上冷汗频频,但犹是咬着牙否认道。在他想来,只要自己咬着牙不说,那么自己的性命就暂且无虞,若是说出,那么自己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被萧逸斩杀便是迟早的事。“哦?”
萧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望着面前塌着左肩,一脸痛苦,偏偏一幅极尽猥琐的脸上还带有一番慷慨就义的神色,萧逸慢慢的伸出右手,在三子面前晃了晃。
“你若不说,你那一条肩膀,怕是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三子咬着牙,望着面前的萧逸,眼中充满了恨意,只是却从未想过,当初自己是如何对待陈雪的父亲,陈未明的。
耳听得萧逸赤裸裸的威胁,三子索性将心一横,知晓面前这名短发男子寻找赖狗,必定是为寻找陈未明,而自己即便是为萧逸折磨,但萧逸却不敢杀自己,毕竟自己乃是唯一一个知晓陈未明所在地点之人,些许折磨不足为意,待赖狗发现自己久旷不归,必定会派人前来营救自己,到时,所有的仇恨皆可一一在这短发男子身上还清,对,就这么办!
三子心中打定主意,将脖颈一挺,望着萧逸恶狠狠的道:“小子,要杀就杀,要刮就剐!若是三爷有一声痛喊,三爷就不是好汉!”听了三子有些慷慨激昂的豪言壮语,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