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蠹耗费自己时日众多,为的便是今日将江彬重伤,若是运气好的话,将其趁机击杀,那更是一件美事。只不过,却未曾料想,江彬如此轻松的便将血蠹逼出体外,而且看似这江彬并未受到半点影响。
“江总督此言差矣,暗中偷袭虽算不上正大光明之事,但既是你我生死相搏,任何手段皆不足为哂,江总督,若以佛家之语而言,你,可是着相了。”
“嘿!严小儿,你这无耻之处,倒是与你家严老贼不分伯仲江彬哂笑一声,随后眸光一正,高喝道:“小子,既然你说与本座战成平手,那就让本座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说罢,江彬站直身躯,身上覆盖的甲叶“哗啦啦”作响,马靴在石面上重重一蹬,“咔嚓!”又是十数块碎石崩溅。
江彬站在原地,双臂反身上举,双手成爪,仰起头,双臂缓缓向空中举起。紧接着,便见江彬身体四周,空气急速涌动起来,片刻工夫,便只见江彬四周形成一道粗大的气旋,以江彬为中心,向四周迅速扩展开来。
“吼!”一道刺耳的震鸣,便只见,随着那气旋的不断扩大,地面上铺就得石板在迅速的脱落。“哗啦啦……”气旋向四周飞旋,那扬起的一块块半人长短的厚重石板,也随之被扬向半空,散向四周。
“快跑啊!啊!……”周围除了严安与周达一队数十人外,还有不少的侯府下人,见自家侯爷与江彬对峙,有些胆大的便走到不远处观瞧,胆小的也躲在晦暗的角落,望着二人之间的大战,瞧得是心惊肉跳,酣畅淋漓。
只不过,待江彬气息散出,那铺天盖地的数丈气旋向四周不断的扩大,早知情况的周达等人,早已是避到远处。严安见周达等人匆匆避开,自己也随之躲了起来,但那些如同观西洋景的家丁侍女,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呼……”八九个家丁躲闪不及,被那迅速扩散的气旋卷上天空,巨大的撕扯力,将几人的衣衫撕碎,片刻,又将几人的身躯撕裂。“啊!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伴随着从空中不断掉落的断肢残臂,血块碎肉,铺散在地面上,只看的严安一阵阵眼晕干呕。
那些躲在角落里的下人,也逃脱不了厄运,有几个侍女,被从天而降的巨大石板,直接砸在娇躯之上,瞬间被砸成了肉饼。稍微轻些的,也被砸的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在场的下人,鲜有逃过此劫的,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四周哀嚎痛哭之声此起彼伏。只是处于风暴中心的江彬,对于外界的诸多景象并未关注,此刻他正不断提升自己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内力若黄河奔涌一般,由江彬的体内向外部肆意的输出,化为汹涌澎湃的暴风,向四周不断扩散。
而此刻首当其冲者,则是在苦苦抵御的严弑。严弑此刻比之方才,可谓是狼狈不堪,之前那一身素白整洁的衣衫,此刻已是变得脏乱不堪,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洞。严弑的嘴角淌着鲜血,目光中一片血红。此刻他伸着双臂,双手间释放着一道血色气柱,苦苦抵御着江彬释放的气波,脚下的地面上,是两道深深的沟壑,而且,尽管严弑死死的抵抗着江彬,但是随着暴虐的气旋不断的向外扩散,严弑依然还是在不断的后退,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划两截。
“晃啷啷……”那断掉的半截钢刀轻飘飘的掉在地上,发出一阵轻脆的碰撞声。众人朝那握着半截刀柄的守卒看去,却只见,他正呆愣愣的望着面前的萧逸,手中攥着半截钢刀的刀柄,一脸的骇然之色。
而那短发牵马人,即萧逸,正伸着右手的食指与无名指,夹着那半截钢刀断裂处,一脸淡然的望着面前如同见鬼般的守卒。“你……你这个……你……”
这名守卒握刀的手哆哆嗦嗦,说话更是吞吞吐吐,盯着萧逸那双未沾染半点血迹,却将自己的钢刀瞬间折断的双指,双股不停的打着颤,“淅沥沥……”竟然在股间殷湿了一大片水渍……
第37章 城门冲突()
乌江下游,临江城。
古城临江,处在乌江的下游,拥有着近千年的历史。早在大夏未建国之前,临江城便矗立在乌江岸边,千年古城犹如一位耄耋矍铄的老人,站在江边,坐在江边,拄着一支时光的拐杖,遥望着乌江的另一边,乘着岁月,穿透虚无,望向久远的未来。
距离临江城墙数百米的地方,矗立着一人一马的身影。绿草茵茵,这一人一马正站在临江城远处的一片草地上,遥遥的望着远处数丈高的城墙门楼。
马是好马,一身健硕的皮肉,上覆一层雪白的毛发,只在额间留有一丛血红的额毛,双目炯炯,硕大的鼻孔中喷薄着温热的气息,时不时的打着两个响鼻,摇晃着硕大的头颅,向着身旁那牵着马缰的人不停的靠近。
马旁矗立着一名青年,身背古剑,穿着一身褐衣,剑眉星目,俊逸不凡,只是那一双浩瀚的星眸中,却是泛着淡淡的红色,左手牵着马缰,正遥遥望着远处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临江城。
青年正是与童玉分别的萧逸,在乌江上漂流了一日一夜后,终于顺流来到临江城。
远远望着热闹非凡的临江城门,萧逸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这里是他重生后第一个熟悉的地方,那名叫逸的青年,正是萧逸的前世。穿越到此地,萧逸第一眼见到的,正是救自己一命,又传授了自己三年武功的恩师,血魔老祖的居住地,亦是其羽化飞身,登道极乐的埋骨之地。
“哒哒哒……”在原地矗立了一炷香的时间,萧逸眼含复杂的牵着马缰,慢慢的踱步走向城门。城门口颇为热闹,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百姓,在城门口有条不紊的进出,众人中,担货推车的贩夫走卒较多。
大夏以士,农,工,商论级,商人,无论是担货的小贩,还是行则车马的富商巨贾,都处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统治的最低一等,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的百姓对商业趋之若鹜,毕竟,即便是在封建统治下,商业也在帝国经济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与地位,与商业勾连的富商,亦是不论身价,唯求利字而已。
此刻正是清晨,若以萧逸的时间观念而言,约在九点左右,正是城里城外各种百姓,最为繁忙之时。
此时城门大开,门边各有两名身着盔甲的兵丁持枪把守,来往的客贩,均要略微搜查一遍方可出入城内。如此谨慎,只因为临江毗邻乌江,因而得名,而乌江北岸,正是与大夏有生死之仇的北凉,故而来往的客商,不少人乃是来往与大夏与北凉的商贾,当然,其中夹杂着些许北凉人,却也不足为奇,毕竟大夏虽与北凉世仇,但并不阻挡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之所以要进行搜查之事,不过是防止北凉的宵小趁机混入城中,谋图不萧逸在临江城中住了三年,故而对此事见多不怪,牵着马缰,随着人流缓缓走近兵丁把守处。
“北凉人?”那负责搜查的兵丁瞄了一眼萧逸的头,皱着眉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夏人。”萧逸望了面前有些警惕的兵卒一眼,淡淡的说道。
“那为何头发这么短?”显然,对于萧逸的话,这兵丁并不太过相信,见萧逸一头短发,这兵丁边说边将手中的腰刀拔出,隐隐有指向萧逸的意图。
北凉人与夏人最为明显的区别,便是北凉男子皆梳小辫,脑袋四周全部剃光,只在发隙的地方,留一撮婴儿手掌大的头发,那多余的头发,便编成一条细长的辫子,垂在脑后。
夏人则不同,自古便受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教养,是故大夏男子,皆与妇人一般,将头发挽成发髻,或用簪子,或用布帕包头。
但这些在萧逸看来,都是令他不愿接受的。北凉的发型自不必说,以萧逸看来,与自己未穿越前,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发型大致一样,这是令萧逸最有恶感的。而夏人的装扮,在萧逸感觉,又太过繁琐。尤其是萧逸前世作为杀手,轻装简行,乃是保命的一道法门,故而从心理上,萧逸对这种留发,挽发的形式,也是颇为不愿是故,萧逸一直留着齐寸的短发,一为方便,二为怀念,毕竟前世的萧逸,便一直以短发示人。“说!你是不是北凉的奸细?!”
见萧逸闭口不言,望着自己皱着眉头,这名兵卒“唰!”的将手中腰刀举起,指向萧逸,似乎萧逸一有动作,这兵卒便会将冰冷的长刀刺进萧逸的身体。
萧逸的眉头越皱越深,以前住在临江城中,自己很少出城,即便有事必须出城,也是在深夜之时,三丈多高的城墙,萧逸足尖轻点,仅一个翻身,便能翻越过去,此刻,被这兵丁刁难,萧逸心中有些不快。
“我若是北人,何以不剃发留辫,仅是留了寸发,你便诬我是北凉奸细?”在大夏居住了三年余,萧逸也知晓北凉人的习俗,但对这城门守卒的肆意诬陷却是心中厌恶的紧。“那当然,谁晓得你是不是为了混进城中,特意将辫子剪掉了?这等事,之前也不是未曾没有过,况且……嘿嘿!”
这门官士卒瞅了瞅萧逸身旁的白马,一双吊角眼里满是贪婪之色。“况且,我看你这身旁白马体型奇特,定非我大夏之马种。你留着短发,又牵着北凉之马,行踪诡谲,不是北凉的奸细,那还是什么?!兄弟们,把这奸细给我绑了,严刑拷问!至于这马嘛……给我充公!”
这守卒一声高喝,身旁立马跑过两名同样身着盔甲的士卒,一人拔出腰刀,向着萧逸奔来,嘴角噙着冷笑,看那样子,若是萧逸不束手就擒,这士卒的寒刀便向萧逸的身那样子,若是萧逸不束手就擒,这士卒的寒刀便向萧逸的身上砍去。
另一人,走近萧逸身旁的白马,一把搭上萧逸手中的缰绳,便欲将其抢夺过来。
那先前逼问萧逸的守卒,此刻抱着腰刀,在萧逸面前嘿嘿冷笑不止,似乎在他看来,给萧逸随意安个敌国奸细的罪名,萧逸身旁这匹膘肥体健的上等白马便不出意外的落入自己的手中,毕竟似此等的勾当,自己这些人也不是做过一两次,似那些被自己冤枉而破财或丢命的人,哪个不是乖乖的任自己摆布?什么?告?在这临江地面,告官便等于将自己往火坑里再推一把,他们不敢!
这守卒心中臆想不止,但有一点他确实猜对了,萧逸手上的这匹马,确实不是大夏所产,乃是萧逸为了赶路方便,在一名北凉的马匹贩子手中购买而来,花去了萧逸五十两银子,若非萧逸为了省去麻烦,中途不需换马,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银两买这匹宝马良驹,毕竟他身上只剩下了五十两,多余的近千两纹银,被萧逸瞒着童玉,留给了童东旭。
那抓住萧逸手中缰绳的守卒,用力一扯,本想不费多大力气就将萧逸手中的缰绳拽过来,奈何气力用尽,萧逸手中的缰绳却是纹丝未动。
“北凉蛮子,给爷爷放手!”这士卒低吼一声,原本想借此喝退萧逸,令他松开手中的缰绳,奈何萧逸纹丝不动,正眼都未瞧他。“好个北凉蛮子,竟然敢公然拒捕!看刀!”
第38章 冲突()
连带着之前盘问萧逸的守卒在内,三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萧逸的左肩,只等着看萧逸左肩被齐肩砍下,血肉横飞的场面。
周围有些带着家眷或是孩子的百姓,早已是将孩子的双眼蒙上,有些胆小的妇人,也是急忙将头扭向一旁,不敢看那血肉模糊的场面。
“当!”众人屏息凝气之时,只听到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轻脆而又响亮。预想中的惨叫并未响起,众人反而听到了一声声粗重的鼻息声。
有些胆大的百姓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眼前并未有那鲜血淋漓的可怖一幕,入眼的却是那高高瘦瘦的短发牵马人,正用双指紧紧的夹住那守卒砍向他的刀刃。“蹦!”
紧接着,众人又听到一声脆响,便只见那守卒手上的钢刀顿时崩为两截。
“晃啷啷……”那断掉的半截钢刀轻飘飘的掉在地上,发出一阵轻脆的碰撞声。众人朝那握着半截刀柄的守卒看去,却只见,他正呆愣愣的望着面前的萧逸,手中攥着半截钢刀的刀柄,一脸的骇然之城门卫失禁了。
当带着骚味的空气扩散到离得较近的几名小贩鼻中,这几人立马捂住了鼻子,紧接着,在场的众人几乎全部都或见或猜或闻到了这名城门卫的尿骚味。
“咦……”在场的百姓禁不住一阵唏嘘,虽不敢大声的喧闹以示嘲笑,但还是有不少人发出“嗤嗤”的笑声,有些妇人羞得双颊通红,刚转过的脸立马又急忙转过去。
“哐啷!”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只见这名守卒松开了握住断刀的手柄,一手慌忙的捂住自己的双股间,只是刹那间又觉得不对劲,毕竟那湿淋淋的感觉传到自己的手上,也绝非一件美事,更何况,就连自己的双手也沾染上了尿骚味。
但将自己的双手移开的瞬间,那一大团尿渍却又变得十分醒目,周围已经有不少胆大的百姓对他指指点点,望着他下面的一滩水渍“嗤嗤”的嘲笑出声。
守卒内心应当是十分崩溃的,从那颤抖的身体便看的出来,随后,似乎再也受不了众人的嘲笑,这名城门卫颇有些胆怯的瞅了萧逸一眼,转过身,使劲的扒开人群,朝着城内仓皇奔“哈哈哈……”待到守卒跑远,在场的众人再也抑制不住笑声,欢愉的气氛顿时激荡盘旋在城门口外,这一片狭小的空间内。
另一边,那首先盘问萧逸的守卒面色发黑,自己的同僚出了这等糗事,同为城门卫的自己,亦觉得颜上无光,望着萧逸的目光,却是更为阴森狠毒了起来。
“好你个北凉狗!公然拒捕不说,还敢当众袭击羞臊城门卫!你这是与临江百姓为敌!是与整个大夏为敌!”
这名守卒咬着牙,望着萧逸恶狠狠的高喊道。说着,这名城门卫余光扫了一眼四周,似乎在希冀周围的百姓有人跳出来附和自己几句,那么人多之下,纵使萧逸空有一身蛮力,却也定然不敢与众人为敌,那自己便可将其收押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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