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居然是喜宝的账房杜如林……他……他不该呆在北平,好好谋生活,求学业,将来好考科举吗?
“你……”喜宝指着他,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放心吧,总不至于让你养。”说着,杜如林扭头朝着驿站看了一眼,“走吧,王爷派人喊我们过去吃饭了。”说着,朝着驿站边上一个还算宽敞,但是有些简陋的小店指着。
喜宝扭头看着杜如林,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愕然。杜如林自从她救下来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做他的账房先生,沉默,甚至有些冷漠。疏离,不太离别人,看起来这么冷情的一个人。
他跟着她去应天……对他来说,应天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没有稳定的生活,更何谈安静的进行学业?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应该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拼搏一番才对,怎么也跟着她去应天……
她到了应天,既没有木槿堂,也没有个住处,他们跟着她……到时候,只怕她还要依靠他们……他们都明白这个状况,却都愿意跟着她来。
她不曾请求他们跟着,他们却……
抿着嘴唇,心里的温暖更深,喜宝心情很好,真的很好!
(122)夜半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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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跋涉往北平奔,朱棣带着儿子朱高炽,以及一队仆众和护卫,带着他给父亲拜年的礼物,和徐王妃带给其他侄女侄子之类小辈们的小礼物。
东西不少,人也不少,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打着王府的牌子,相信没人敢劫。
喜宝第一次见到了道衍和尚姚广孝,在饭桌前,老和尚用一种看妖孽的眼神看着喜宝,仿佛在打量这个女人的特殊之处。
喜宝只是不卑不亢的行礼,绕开道衍和尚,并没敢多跟他说什么,这是一个看一眼就知道智谋无双,腹黑无比的人,她不喜欢他的眼神,仿佛随时随地都在打量别人的价值和可利用之处,这让喜宝不安。
“咳咳,咳咳……”杜鹃跟着咳了几声,才抚着喜宝下马车。如今车队已经行进了十几天了,速度很快,大家都很累,几天前,便开始有人咳嗽起来。
喜宝扭头看了眼杜鹃,瞧了瞧她捏紧衣领微微咳嗽时候的模样,她皱了皱眉头,抚着杜鹃热乎乎的手,下了马车。
这次没有驿站,大家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番。不少护卫都跨上弓,备了箭,朝着山林里而去,希望能捕获一些诸如狍子之类在冬天还会出现的野味儿。
大家坐马车坐的七荤八素,不少人下了马车四处转悠一下,散散步,透透气。
喜宝朝着四周看了看,前方马车里的朱棣也伴着仆从在马车便徘徊。朱高炽被下人搀扶着站在马车便跟父亲说话。
四周不时传来一些咳嗽声,喜宝忍不住眉头紧锁,她这次倒是带了一些药丸。不过因为离开的时候她不想带太多东西,不少药丸和制作好的药物都卖了,她这次带的药可不多。
透了透气,喜宝便回了马车,却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敲她马车的窗户。杜鹃刚拉开车帘,等候在马车下的朱能就问道:“曹大夫可待了伤风感热的药吗?”
喜宝探过头,“怎么?”
“王爷和世子都感了伤寒,不少其他仆从护卫也都有咳嗽发热的症状,这次出发大家带的药丸儿不够了。想跟曹大夫买点儿。”喜宝想了想,“我也只带了十几颗,恐怕不够这么多人吃。”
朱能想了想。才开口道:“有多少都行,刘大夫没想到大家会大面积的感染伤寒,准备有些不够。”
喜宝想了想,让杜鹃将自己准备的感冒药贡献了一半出来,然后对朱能道:“大家都用围脖捂住嘴巴。这伤寒是通过空气感染的。让刘大夫准备一些醋,在每个马车里烧一烧,这有一定的预防作用。大家还是多喝点热姜汤。”
朱能一一记下,拿着喜宝的药便离开了。
到了朱棣面前,朱能将那些药丸递了过去。
道衍先接过去闻了闻,“倒没见过这样的药丸治疗伤寒的。王爷,我看这药还是给仆从们吃,我们还是喝刘大夫给熬的药汤吧。”
朱棣却从道衍手里接过药丸。“炽儿,这个你吃了,剩下这几粒留着,你什么时候好了,剩下的再分给别人。”说罢。又扭头朝着朱能问道:“曹大夫还说什么了?”
“让在每个马车里烧醋,给大家喝姜汤。”朱能开口道。
朱棣点了点头。“照曹大夫说的办。”
朱能领命下去,道衍砸吧了下嘴巴,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要么是那位女大夫真有那么厉害的医术,要么……道衍想起曹华浓精致的脸,再看朱棣,正当壮年,他叹口气,再如何,都是个男人。
……
到下一个驿站时,大家的感冒情况有所好转,每个人都将围脖围的严严实实的,与人说话时,也挡着面孔,倒都如喜宝说的那般做着。
在驿站里,朱棣倒是巧遇了另一位官员,倒是从京城返家过年的。
朱棣称这位老爷为刘大人,喜宝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刘大人,只在刚见面时听杜鹃说了一嘴。
她们女眷坐在另一个桌子边吃过饭,便要回各自的马车。
喜宝扭头看了看刘大人的家眷,这位刘夫人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保养却极好,皮肤还很白皙,虽然有些纹理,倒也有这不少成熟女性的风情。
接连的奔波,马儿和人们都疲倦了,大家都决定在此驿站休息一夜,那刘大人也要停留一宿,饭后,刘夫人便拉着喜宝说起话来。
听说喜宝是个女大夫,刘夫人十分好奇,便忍不住拉着喜宝,瞧瞧的问起一些养颜和女性保养的问题。
喜宝一路坐在马车里,遇到个新朋友,便也乐意交流。
两个人女人虽然年龄相差不少,但是好在这位刘夫人一点儿不傲慢,还平易近人的很,于是也相谈甚欢。
直聊到老爷们都进入了驿站边上唯一一家客栈里,她们才礼貌道别。
喜宝进了客栈,很是感动,好久没洗个热水澡了,于是便让店小二去帮忙烧了热水。
进入热乎乎的大浴桶里,喜宝才觉得自己的胳膊腿儿舒展了一些,赶路造成的疲倦稍有缓解。
泡过澡,换上一身保暖舒服的常服,躺在暖呼呼的炕上,感觉到屁股底下有些发烫的温度,难得的满足——赶路真累。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喜宝便让杜鹃熄灭了油灯,准备睡了。
却不想刚睡下没一个时辰,便有人砰砰砰的敲门。
喜宝猛地从炕上弹起来,然后爬起来朝着屏风处望去。
杜鹃扭头看了眼喜宝,便冲到门口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却是朱能。
喜宝裹着披风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看朱能,然后好奇道:“难道这是个黑店,我们被劫了?”
朱能本来严肃的脸在听到喜宝这句话后,忍不住微微一笑,“曹大夫,王爷那边有请。”
喜宝皱了皱眉头,朝着窗户看了看,虽然窗纸厚厚的,却还是能分辨现在已经入夜了,天,这么大半夜的,王爷喊她做什么?
莫不是长时间赶路,太久没吃荤腥,准备拿她当个开胃菜,要对她下手了?喜宝一激灵,下意识的便收紧了衣领。
朱能看着喜宝的模样,似乎猜到了喜宝所想,微微一笑,转身便率先带路而去。
喜宝扭头看了看杜鹃,抿了抿嘴唇,想到自己现在还在朱棣的手里,只有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了……
希望不要是王爷突然兽性大发才好啊……
(123)半夜出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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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误会王爷了,来到客栈大厅的死后,喜宝看见朱棣,他对面还坐着那位刘大人,喜宝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样,心总算放下大半了。
她莲步走到朱棣面前,微微福神,随即眼珠便滴溜溜的朝着那刘大人看了过去。之间刘大人面目上透着焦躁,似乎有什么心情,急切的一点儿也不想坐在这里。
她朝着朱棣瞪圆了眼睛,随即眼神又瞟了瞟刘大人,似乎在问朱棣:王爷,这刘大人像是被迫跟你坐着的样子啊。
估计是正跟夫人亲热的时候被拎出来的吧。
朱棣看着喜宝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笑,才为喜宝解答疑惑:“刘夫人傍晚回到房间突然开始上吐下泻,请了咱们随性的刘大人,吃了一味止泻药,却吐的更厉害了。现在是喝水都吐,眼看着要脱水,虚弱的很,这样子估计很难上路。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医馆,我跟刘大人说我们还有一位女神医,便请了你来,打扰了。”
那刘大人听朱棣说完,立即站起身,朝着喜宝一拱手,“打扰王爷,打扰曹神医了。家妻实在是……这连夜赶路的,只怕没办法回家吃个年夜饭了。”
喜宝叹了口气,“吐的很厉害?”
“是,吃过饭回去歇下没多久,就开始上吐下泻,特别厉害;现在都没劲儿了。”刘大人站在那里,显得很是着急。
喜宝点了点头,“方便我过去看看吗?”
刘大人立即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曹神医了。”
喜宝呵呵一笑。对刘大人的尊敬和说词,并没有表示推辞和谦虚,转身跟着刘大人便要上门。
刘大人忙跟朱棣行礼拜辞,朱棣只摆了摆手,依然在大厅喝茶。
喜宝跟着刘大人一路进了刘夫人的屋子,那位跟着朱棣随行的刘大夫也正坐在客房屏风后,候着。
瞧着那屏风就摆在床前,想来刘夫人就是伸个手给刘大夫诊脉,隔了个屏风做个男女之妨。
喜宝朝着刘大夫点头礼貌示意之后,便转身踏进了屏风后面。
刘夫人头边便放着一个桶。她看见喜宝,虚弱的朝着她笑了笑,显然是已经折腾了半宿了。
喜宝伸手摸了摸刘夫人的额头。还好尚且未发烧,只是折腾的不轻。这样下去喝水都要吐酸水……
听着这个症状,喜宝心里已经有了点儿数了,不过是不太确定罢了。
她坐在床沿上,拉过刘夫人的手腕。感受了一下后,扭头便朝着门外的刘大夫道:“刘大夫,我这次上路没带多少药材,不知道您所带的药材多不多。”
刘大夫站在门外听到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曹大夫需要什么。尽管说,我来看看。”
喜宝从屏风后走出来,朝着刘夫人的小丫鬟道:“准备些生姜水。先给夫人服下。”随即,便跟着刘大夫出了刘夫人的屋子,
到了客厅,喜宝也不担心刘大夫偷学,就着朱棣提供的笔墨纸砚。便开出了一个方子:藿香,苍术。陈皮……
列了一堆药材后,刘大夫看了一眼,忍不住疑惑:“何以这样开方?难道曹大夫不认为这是饮食不干净造成的腹泻呕吐吗?”
喜宝对刘大夫的怀疑并没有恼怒,只微微一笑:“那刘大夫按照普通止泻药给刘夫人食用,可见好转?而且腹泻呕吐,一般情况下,空腹后就不会再持续更多症状,刘夫人已经呕吐腹泻了大半夜,肚子里早就该空了,何以喝口热水,都要吐酸水?”
刘大夫有些不悦的抿紧了嘴唇,随即却又问道:“也有可能……是食物酸坏,食用之下中了毒?”
不等喜宝答话,在边上伺候着的店小二就急忙道:“这位大夫可不能这样说话,我们驿站虽小,但是提供的吃食可绝对新鲜。那土豆都是我新从地窖取出来,切的时候——”
喜宝摆了摆手阻止了店小二的解释,朝着刘大夫道:“刘大夫,如果是中毒,那刘夫人应该还有发热、昏迷等其他症状,刘夫人可有?”
刘大夫又不说话了,想了想,看了看王爷低头安静喝茶的模样,便转身自去取药材了,看着单子走了两步,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般,转身开口道:“曹大夫,这藿香……我这次可没带。”
“啊?这可不行……藿香可是这剂药里面必不可少的一味!”喜宝皱起眉头,忍不住抿起嘴巴,如果没有藿香,用其他办法医治,见效可就没那么快了。王爷自不会因为给刘夫人医治而让全队停留,等着吧。
“藿香?我们老板倒是有种调味儿的东西叫藿香,从重庆府来的商人路过留下的,那味儿,老冲了!”店小二站在喜宝身后,忍不住插言道。
喜宝立即喜上眉梢,“有多少?小二哥能不能都拿来我瞧瞧?”
那店小二一听,立马点头,转身朝着后堂便跑了过去。
没一会儿就拎着个小袋子走了出来。
喜宝一看,都是晒干了的藿香叶子和藿香梗,都可以用。她闻了闻,点了点头,又喊着店小二取了小称,称了些,便让那刘大人付钱买了。
刘大夫从自己药箱里取了其他味药材,一起熬了之后,便成了一碗味道极呛的中药汤。
帮着熬药的店小二把药碗端出来的时候,直捂着肚子嚷嚷:“哎呀,这位大夫,我也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想吐呢……”
喜宝微微一笑,“虽然味道难闻,但是可是最好用的!”说着,便递给刘夫人的小丫鬟,“盯着夫人喝了,虽然很难喝,但是一定要喝了,如果夫人没咽下去吐出来了,就还要再重新熬了,必须得喝。”
那小丫鬟闻着那药,一阵皱眉,太难闻太可怕了……要她喝这药,她倒宁可肚子疼呕吐……
刘大夫看着那小丫鬟端着药碗朝后走,忍不住朝着喜宝疑惑的看了看,“那藿香避暑是好的,去除肠充气也可以,但是真能给刘夫人这病治好?”
喜宝一耸肩,“明天早上就能比刘大夫还有劲儿。”说着打了个哈欠,她忙捂住嘴,偷眼看了眼朱棣,便道:“王爷,天晚了——”
“回去睡吧。”朱棣打断喜宝,自己也站起身,朝着自己的客间儿走去。
喜宝忙行礼,朝着刘大夫一笑,跟着也上了楼。
刘大夫见大家都散了,才撇了撇嘴巴,拎着那单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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