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公要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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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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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挂上还不行,需得守灯守到天明。

    守陵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寒冷,半跪在守在自己挂得灯前,闭眼动唇,似乎在作什么祈祷。何湛穿着厚厚的貂裘也能捱得住,封临嘉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手炉,让他揣到怀中去。

    感天动地。何湛赶紧揣上,坐在小凳子上缩成一团,身体渐渐有了些暖意。

    封临嘉说:“国公爷可对着灯笼许三个愿望,再念一番祝词,若在过年之前,三个愿望都能实现,来年必将顺顺利利。”

    何湛笑了笑:“这可好,倒让人不得贪心了。”

    封临嘉没想着何湛竟能直接瞧出这其中的内义来,脸上亦有了点儿笑,说:“难得国公爷如此通透。”

    封临嘉还要守灯,没有同他多说。

    何湛在他走后合上双手,默想着愿望,继而又念了一番祝词。

    何湛坐在最边边角角的位置,同他们封家人离得远,只守着一盏小灯,巴巴得看着不让它被风吹灭。

    这里的风不大,偶尔来一阵儿摇一摇满林的花和灯,灯下的铃铛轻灵灵地响。

    何湛听这声音,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差点一头栽下去,意识清醒了阵儿,他就强撑着眼盯着小灯。

    要是能凑一桌牌九就好了,打到天明都没问题。可见守陵人如此肃穆庄重,拉着他们打牌九好像也不大好。

    何湛搂着手炉,蜷缩成一团准备眯一小会儿。意识沉沉浮浮,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唯有那盏小灯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晃来晃去,晃得何湛晕头转向,他在外不会有这样毫无防备之力的时候,挣扎着要恢复起神智来,忽地就从小灯后面闪过一道锋锐的光刃来。

    何湛惊得往后退,一下滚到地上,锋刃未停,直直向他扎过来。

    何湛手炉一掷,砸到刺客的头上,动作一顿,何湛趁着这个空档从地上爬起来,与来者扯开距离。

    刺客又扑了过来,方才手炉那一击,何湛就判断出这人的招式速度不佳,可以算是中等的野路功夫。尽管他有利刃在手,何湛也不畏惧,纵身迎击上去。

    这边的动作已引起封临嘉的注意,他抄刀赶过来,却见何湛已经制住那人。

    何湛一脚将刺客从黑暗中踹出来,手中拿着泛着寒气的匕首,刺客的手已经被扭断一只,此刻疼得缩在地上抽搐,可表情还是阴狠的。

    封临嘉大惊:“国公爷,你可有事!?”

    “这是你们封家的人?”何湛反手将刃横于胸前,作出防卫的姿势。

    看衣着打扮,刺客的确是封家的守陵人。

    封临嘉狠狠拧起眉,踢了那刺客一脚,将他容貌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沉声道:“这是东陵的守陵人,与封家无关。”

    封临嘉身为家主,必要掌握的技能就是认人。封临嘉对人脸是过目不忘。

    封临嘉生怕何湛误会,解释道:“封家旁支可自行婚嫁,不必守陵,但作为主族人,必得按家训为皇家守陵。前些年盗墓者猖獗,封家人手不够,会招一些人入伍,负责外围的守卫。这个人叫李二,当初是自愿来为皇家守陵,所以我把他派到东陵去,负责夜间守卫活动。”

    听他这样解释,何湛握着刀匕的手才渐渐松下来。

    封临嘉:“此事是下官疏忽,与封家他人无关。这个人,还有下官,任凭国公爷处置。”

    何湛眯眼,问李二:“谁派你来的?”

    李二阴笑着,喘声道:“。。。怎么,国公爷得罪的人太多,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的仇家吗?”

    “是啊,死在我手下的人多了去了,你又算什么?”何湛将刀匕收到袖中,对封临嘉说,“此人既是守陵人,就该你来处置,带下去吧。”

    封临嘉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低头谢恩,令人将李二拖下去。

    李二被人拖着还在喊:“何湛,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不会有好报应的!你不会有好报应的!善恶有报,老天爷都不会饶了你!”

    最后被人堵了嘴,才算消停。

    封临嘉再次请罪。何湛知道他是怕自己会怪罪封家,祸及他人,只道:“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守着这盏灯吧。”何湛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困得我头疼。”

    封临嘉拱手愣了愣,没想到何湛是这样的脾气,心中万分感激,道:“下官定不辱命。”

    何湛走到轿子中去,倚着软垫半躺着,想了想李二的来历。

    他自回京都以来,自以为没惹着什么人,心里定得几家对头都还是有分量的人物,若他们真想趁机刺杀,不会派这么菜的刺客来。

    李二不像刺客,像是护院、家丁之类的人,有点功夫,但都上不了台面。

    如此,李二口中的仇家,只有一个最有可能。

第85章 刺杀() 
何湛刚刚因长至节守过灯,没多久安王大婚的消息传到公府内,按照惯例,皇室直系行嫁娶事宜,守陵人都要举行祭拜仪式,以此告慰先人。

    何湛同人折了一晚上的金元宝,倦了便回房中,略作休息后,就坐在床边继续折。之前他未能进皇陵里面祭拜何大忠和宁华琼的碑位,这次封临嘉说会进到陵墓里去,他就想多折些金元宝,一并给他们烧了去。

    金元宝堆满床,前来给何湛送夜宵的侍女见了,连忙将跪到床上将金元宝全都扫到地上去,说着:“千万不能放床上,不吉利的!一切平安。平安。”

    何湛一笑,却不想着这里的人会如此敬畏鬼神,这样的小事都要搁在心上。

    侍女见他笑,还以为他不放在心上,竟也训斥起来:“国公爷这样可不行,快多念几句平安,不然小心小鬼压床!”临了了还吓了何湛一句。

    何湛听她训,不敢再笑,装模作样地念了几个平安。

    侍女这才从他床上爬下来,将地上的金元宝一个一个捡起来装到篮子里,说:“这些便够了,多财也不好,祖宗会被阴间的饿死鬼盯上,多财招灾。”

    果然心中有敬畏的时候,看什么都能淡一点。

    侍女叮嘱他吃夜宵,提着金元宝就退下了。等何湛吃完夜宵,已入凌晨时分,他净手后就打算睡觉的,这头刚脱了靴子,那头门就被敲得当当响。

    何湛还以为又有什么夜间活动,匆匆套上鞋就赶去开门,这门刚一开,一个黑影就砸下来,砸得何湛退了两步,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何湛的腰,这才让他堪堪稳住。

    尽管有些许酒气掩盖,何湛单单是闻着味道,都能辨出这人是谁来。这么放肆的,除了宁晋还能有谁?!

    宁晋仗着醉意,凑上来胡乱啃了何湛几口。何湛一边挣扎着一边关上门,回身就被宁晋困在门前,宁晋印上唇,这次却吻得认真细致,只轻轻舔了舔,便放开何湛。

    主要是还是怕何湛因他胡来生气。

    何湛气得不轻,低声斥道:“你怎么来了?”

    宁晋低头望着他,委委屈屈地说:“我上马后,它就带着我一路奔向这里。叔去问它。”

    “我不跟马说话。”何湛推了他一把,径自走到内室里。

    宁晋巴巴追上,解释道:“它说它跟我一样想你,想得寝食难安,生怕你在这儿受苦,就来看看。”

    “。。。油嘴滑舌。”

    虽是这样骂着,但何湛的确不怎么生气了。何湛转身问他:“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金钗馆。那里的姑娘这样教我的。”

    何湛眯起眼来:“你都敢去金钗馆了?”

    宁晋因喝酒而红着脸,也不知抽哪门子的风,身体绷得很直,举三指发誓道:“列祖列宗在上,我只是去金钗馆摆宴,对叔绝无二心。”

    何湛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究竟喝了多少?”

    “不多。”宁晋胡乱答着,将何湛推到床上去,身子软软地压住何湛,鼻息间喷出浑浊的酒气,他伏在何湛的耳边,说了几句思念的话,说罢又低低笑起来,小狗一样地咬了咬何湛的耳朵。

    何湛方才同意的确不该将金元宝放在床上,小鬼来得太快了。

    宁晋留宿在公府内,不肯走了。

    京都事务清闲,宁晋以身体抱恙为由拒客,偷偷跑来这里陪着何湛。

    何湛提心吊胆的,生怕宁晋叫人看见。要是宁晋长得普普通通也就罢了,偏偏生了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放哪儿哪儿扎眼,怎么藏都藏不住。

    宁晋就干脆只在屋子里呆着,何湛干什么他都看着,看得何湛想跟踢蹴鞠一样将他踢回京都去。

    对皇陵的祭拜仪式是每个守陵人必须参加的。因何湛也算皇亲国戚,又在守陵期间,故也不能例外。

    仪式会进行一天,这就意味宁晋要在没有何湛的小黑屋里呆一天,想想都觉得不甚愉快。黑了一天的脸,何湛没了办法,偷偷拿了张白色面具给他,让他一并去看。

    因仪仗队伍从公府出发,一直到主墓前,守陵人全都黑衣加身,非封家和皇家的人都要带白色面具,表示对神灵的敬畏之心。封临嘉派了两人保护何湛,他们皆不是封家的人,届时都会带上面具,虽然他们功夫了得,但再了得的人也比不上宁晋了得。

    一番偷梁换柱,宁晋带上面具,跟在何湛身侧。临出发前他还笑着摸了一把何湛的脸,同他一起跟上队伍。

    每走九步路就要行跪礼,并要唱乐。何湛磕得一双膝盖都在打哆嗦,后来只能靠宁晋扶着才能走路。

    真不是人干得事,也不知这么多年来守陵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因祭礼开皇陵墓的前门,周围加强守卫防备,围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大队伍如黑龙般缓缓游进陵墓内。主墓是连守陵人都无法进的,里面设有各式各样的机关,世世代代,除了封家家主掌握部分机关,其余人都不知道墓中究竟有什么机关。

    守陵人在前墓室里行祭拜礼,前墓室建得很宽敞,正对着门的安灵龛矗着大大小小的神位。

    守陵人换了调子唱乐,由封临嘉亲自念词,将嫁娶事宜告知祖宗,以求皇室绵延万代。

    封临嘉念完后,由祭司接过祝词卷,高高举过头顶,对着牌位念念有词。

    封临嘉退至后侧,伏地而跪,原本祭司在念词,忽得哑地“啊”了一声,再也没了声音。封临嘉抬头,眼看着祭司僵直的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倒去,一下栽到地上,喉咙处插着一记暗箭,眼珠瞪出血丝。已经死了。

    封临嘉大骇,还不等他作出指示,极速的暗箭从两侧的龙口出不断发出,嗖嗖嗖几声扎入人群当中。

    “退——!快退!”

    几人中箭,全体都慌了起来。

    何湛本能地将宁晋护在身后,推他出墓,可行出几步就被涌出去的人群淹没,白面人与白面人交织成河流,连他都看不清哪一个是宁晋。正着急忙慌地找着,脚下忽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何湛一下栽到地上,头上一阵剧痛,他硬生生地被人扯着头发拖了过去。

    一把长剑挥过来,扯着何湛头发的手猛地躲开,剑锋只削下几根墨发。

    封临嘉带人冲出去,即刻召守卫进来!

    宁晋面具下的眼睛冷到极致,手中的剑锋更甚,直指墓室中的几个白面人。他们各个手持大刀,显然是蓄谋已久,几人盯住宁晋背后的何湛,挥刀冲了上来。

    宁晋与之缠斗上去,这次派来的此刻显然要比上次厉害许多。

    封临嘉不敢再贸贸然让人冲上去,生怕他们触动这里的机关,造成更大的危险。何湛知道封临嘉顾及这个,尽管再担心宁晋,也只转身跑出去,想将人引到陵墓外面来。

    可还不等他走一步,一把小刀就戳入他的后腰,不深却疼,目的就是制住何湛。

    小刀顺着他的衣服滑上去,然后抵住何湛的喉咙。

    “住手!再动,我就杀了他!”从面具后发出的声音浑而低,带着阴森森的恐怖。

    宁晋不得已停下手,怒瞪着擒住何湛的人。那人同样带着白色的面具,扯住何湛的后衣领就将他扯到雕墙处,方才没死在宁晋剑下的两人同样退了过去,手按动雕墙上龙吐珠画的珠子,一个暗室缓缓开启。

    几人带着何湛进去,暗室的门哐当一声就掉了下来,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宁晋疯了一样地跑过去,使劲按着墙上的龙珠,但墙壁毫无反应。

    他死死握住剑,手上青筋爆出,怒着扯下面具,回到门口,将封临嘉从人群中揪出来。

    “本王令你打开!现在!”

    封临嘉惊道:“你是谁?”

    “睿王!我三叔被困在里面,要是他出事,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封临嘉看着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的宁晋,手足无措地解释道:“这只是一间密室,里面没有任何机关,平常只是作储物用。不过。。。暗室的开关是沙漏设置,需在一刻钟后才能重新开启。”

    宁晋咬着牙将封临嘉推开,提剑就冲门上砍去,可砍了几下都毫无动静。

    为首的人把何湛推到一个死角中去。

    他还要比何湛矮些,看身段还是个少年模样,刚刚下手的时候却狠绝得厉害。他手中的刀朝着何湛的腿就扎过去,何湛滚着躲开,刀锋入地,可见这一记当真是要废掉何湛的腿。

    何湛险险躲开,却被另外两个人捉住,踩着肩膀就给他按在地上。

    何湛眼见这人又要挑断他的脚筋,大喊一声:

    “韩阳!”

    那天在梅山被刺杀,他回去之后就细细回想一番,前世韩广义叛变,韩广义在京都的韩家亦被下狱,韩阳是韩广义的嫡子,他若侥幸被护佑住,未能入狱,那京都最好的去处就是皇陵。在这里充当守陵人,隐姓埋名,衣食无忧,还能避免追杀。

    加上景昭帝登基后,大赦天下,官府也再也没追查韩阳的下落,如此他便成了那只漏网之鱼。

    为首人的手顿住,片刻后,忽地哼笑一声,将脸上的白面具摘下,露出一张少年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多了几分老成的狠色。

    果然是韩阳。

    “还以为忠国公做得亏心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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