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把它兑出去了。”离越似乎是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说话有些小心翼翼,甚至把头低了下去。
“兑出去?”姬云裳疑惑地问,“兑出去干嘛?”
“我。离越咬咬嘴唇,“我买了糖葫芦。”
“买个糖葫芦用玉佩?”姬云裳有些无语,这个小皇子心也太大了吧,竟然用那么宝贵的玉佩去兑一个几文钱的糖葫芦,真是皇宫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是谁放他出来的。
“你在哪里买的?”姬云裳问道。
离越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这个姐姐好凶啊,自己明明只是吃了一个糖葫芦,还要说自己,是那人说可以用玉佩兑的啊,要不然他怎么会把玉佩拿出去。
姬云裳跟在离越身后,大概猜到自己吓到他了,于是跟了两步,牵起他的手,问声细语地说,“你不必怕,姐姐不是凶你,只是你的玉佩很宝贵知道吗,可以买好多好多的糖葫芦了,那个卖糖葫芦的人在骗你,你知道吗?”
姬云裳温和下来的额时候是很好看的,离越的手被她牵着,感觉暖暖的,小脸红了一下,点点头,也不管姬云裳看不看得到,然后就默不作声地走着,姬云裳见他这样,微微叹了口气,现在一些皇宫贵族的孩子真是不把钱当钱,如此铺张浪费,以后怎么办。
其实姬云裳会死错怪离越了。离越自幼在宫里,衣食住行都是有人安排好了的,哪里知道买这些东西要多少银子。他对钱也没有多少概念,觉得能买东西就行,银子怎么算的他都不知道。出来也只是兴起,没有带钱,只有一些随身的饰品,他又不懂得去当铺换,所以会发生那样的情况也在所难免。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卖糖葫芦的,卖糖葫芦的小商贩见是刚刚自己骗过的小孩儿,有些慌神,因为是他家人找过来了。可是左看右看,并没有什么衣着华丽之人,只有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小女孩而和他一起,站在他的身边,顿时放下心来,笑眯眯地招呼道,“是不是还要给姐姐拿一个啊?”
“玉佩还来,我给你银子。”姬云裳说得很简洁,意思很清楚。
小商贩见是来要回玉佩的,又见是两个小孩子,没有放在心上,“玉佩给了我可就是我的了。”
“还不还来!”这样的人姬云裳见得多了,仗着自己的年纪和身板就欺负小孩子,臭不要脸。
“嘿,你这小妮子,找打是吧。”糖葫芦商贩见糊弄不过去,捋了捋袖子,作势要打,离越害怕地扯了扯姬云裳,姬云裳却不动,上去就是一脚扫过去,撑葫芦的竿子应声而断,糖葫芦洒了一地,小贩一怔,有些害怕起来。
“玉佩还来!”姬云裳又喊了一遍,小贩见不是个好惹的主,把那个玉佩从怀里掏出来递了过去,自认倒霉。周围围观看好戏的人都愣了一下,坑过离越的人自觉地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姬云裳一一付过相应的钱,余光瞥到一个准备溜走的身影,飞身上去,将那人从背后踢倒在地,又狠狠踩了几脚,直到那人哀声求饶才。
最后离越身上的东西总算是都收回来了,姬云裳口袋里的银子也所剩无几,姬云裳看了看空空的袋子,无奈地对离越说,“我一点钱都没有了,你家离这里近吗,我想去你家吃点东西。”
“我家?”离越愣愣地,去自己家?那就是去皇宫。虽然他小,可是有些规矩他还是知道的,皇宫不是谁都能进的。
“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姬云裳见他愣愣地,以为他也不知道,所以就说道,“我们去别处坐坐吧,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我了。”
离越却看着姬云裳出神,姬云裳真的长得很好看。弯弯的眉,眼睛是说不出的灵动和吸引人,嘴巴小小的,小孩子特有的一点婴儿肥让她显得特别可爱,刚刚打架的时候也很震撼。离越在看到她三两下就打走了那个坏人时,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姬云裳流畅的身姿让他想到有时候掠过皇宫屋顶的燕,小巧轻盈,有说不出的美感,让人总是想起来,忘不掉。
最后还是父皇先派人找到了他,他都没有来得及和姬云裳好好道别,就被强制性地压上了回去的马车,最后记在瞳孔里的是姬云裳飞扬的头发,和爽朗的笑容。
一见倾心。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回去后离越怎么都忘不掉姬云裳的笑容,她的身姿,她的所有。
第二次见面,是战场上。那时他们和天皇国还是盟友关系,姬云裳第一次带兵出战,他跟着父皇一起去增援,说是怕姬云裳第一次,不太顺手。
可实际上,他们只是看到了一场表演。是的,就是表演,姬云裳带兵的天赋是与生俱来,论用兵的谋术,恐怕现在他们国家也没有多少人敢去媲美。
姬云裳似乎比以前更加俊美了。头发更长了一些,扎起来动一下,就像柳叶甩动一样,她的功夫还是那么好,冲进敌阵中,不一会儿,死在她枪下的已经数不胜数,离越的眼光几乎离不开她,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他的眼睛里,脑海中。
所以他没有看到,他的父皇,那个离国的掌权者,那个已经进入暮年,垂垂老矣的人,也用不亚于他的眼光追随着姬云裳。
姬云裳盼了多年,总算是盼到了亲自上战场的这一天,她杀得兴起,敌人太弱,不一会儿就被降服。等敌人投降后,她又耽误了些时间,安排了一些具体的事宜,才去见天皇国为她请的增援。
“天皇郡主云裳见过离国国君,见过二皇子。”姬云裳一进营帐,直接单膝跪下,她已不是当年不知礼数的小孩子了,所以这些改行的礼还是要规规矩矩地行。
离越看着近在眼前的她,是自己想了那么多年的人,差点就遏制不住直接扶起她的冲动,待父皇说了免礼后,她才起身。
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沉重的军装看起来很压抑,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比锦衣绸缎还要好看迷人。许是经过一场乱斗,她的头发松散了一些,但是还是掩盖不了她的美。
她美得惊心动魄。这是离越后来对她的印象的形容,没有别的词,就这一个。
姬云裳从容不迫地回报着军情,脸上的自信潇洒是离越望尘莫及的,他爱极了她这个样子,也许是离越的目光太过炽热,姬云裳说到一半顿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离越,见是离越,又笑了笑,才继续说道。这一笑,离国国君自然也看在眼里,被惊艳到的同时,也起了些欲念。
大概父皇对姬云裳的心思,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离越想到这些,不禁苦笑,没想到到最后这些是自己招来的,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父皇那里逼得紧,母妃又是坚决不让自己随了父皇的心意的,夹在父亲和母亲之间,他的辛酸和难过却是没有人会来帮他理解分担的。
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他高高在上,是万人羡慕的皇子,不愁吃穿,不愁没有******,可是这天下之大,他却硬生生地生出了孤寂的感觉。
姬云裳和赫连擎苍的事,他听过很多,有时候甚至被拿来当模范,他们如何恩爱,如何互相辅助,如何互相成全,尽管凄美感人,但是他听来却是心如刀绞,面上却还要温和有礼,微笑听着他们的谈话。
外界都传他如何地温柔有礼,如何与人为善,可是谁又知道这只是他隐藏的面具?谁又能知道他为了让别人多看自己一眼,多欣赏自己一点,自己默默地付出了多少。
可是尽管如此,他得到的关爱还是少之又少,最开始宫里情势还不明朗的时候,还有人谄媚地对他,可是到后面,当越来越多的人发现黄上并没有很重视他的时候,关心也就都淡了下去,就连自己最亲近,最敬爱的人,自己的母妃,薛妃,对他那些好也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利用。
晃神间,他不禁想到那个风华的女子,如果是她,遇到我这般境地,会怎么做呢?大概是随性而为吧。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自己开心,只要自己舒坦。可是那却只是帝王的权利,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就连太子之位也不可能传给他。
帝王?离越忽然一振,有个想法从脑海里倏尔闪过,如果帝王才可以恣意妄为,那他坐上那个至尊之位不就好了,那他成为皇帝不就好了,到时候谁还敢忤逆他,谁还敢拿异样眼光看他?
这个新的想法让他跃跃欲试,可是又估计别人的眼光,谋反这种事情,名头太大,扣在谁的头上都担不起,他也是。可是现在被逼到这般境地,他除了这个方法,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他不想自己喜欢的人最后变成自己的母后,也不想自己真的如了母后的心愿。
自从母亲的态度那么明显之后,他对她的恭敬也日渐降低,到现在,竟然只剩下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埋怨。
皇帝!他明确了目标!
第285章 遭遇埋伏()
这边的离越在想的什么,姬云裳压根就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正带着第一军队那二十八万人朝着离国逼近。
郓城已经成了天皇国的囊中之物,那么离国自然夜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吗?
离国,你迟早会成为我天皇国的囊中之物的!
姬云裳看着离国国都的方向,这么想着,打马转移了方向,轻呵一声,扬起马鞭,将马匹赶到前方,与东方晔并排而立。
“表哥,你说娘亲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姬云裳转过头去看着一排的东方晔。
他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宛如春季那明媚却有不毒辣的阳光。
眼眸中更是有着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芒,看向姬云裳时,那眼眸中都充满了笑意:我这表哥还真的长的挺俊的啊!
第一次,姬云裳这么感概的说道,以前怎么就没有觉得自己的表哥也是一个俊美男子呢?瞧着东方晔俊美的容颜,姬云裳一手扶额的想着。
东方晔可不知道姬云裳在想什么,看着姬云裳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还以为姬云裳是在思考东方晔和姬文怎么离开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的事情,因此,他扬声一笑:“裳儿,怎么这般惦记姑姑他们,以前可没有见过你这样过。”他弯着唇角瞧着姬云裳。
闻言,姬云裳也这才从自己的思想中回过神来,对着东方晔翻了一个白眼,连忙道:“我到没有想娘亲他们,只是担心罢了,也不知道娘亲他们到那里去了,说是回南疆了,但是南疆那边已经让秋娘回去了他们应该是不用去了的才是。”姬云裳这么说着,眉宇间额担忧清晰可见。
听闻此语,东方晔也是一愣,这才想起之前姑姑说的已经让人回南疆去带人来了,为何前几日姑姑他们却还会说是回去南疆了呢?
姬云裳想不明白,东方晔也想不明白,没办法,也只能是先将这件事情放下了。
“好了,我们先不谈姑姑姑父他们的事情,现在我们快要逼近几座离国的重要城池了,计划都还没有安排,看来后面几天够我们忙的了。”东方晔道,缓缓的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闻言,姬云裳也是一阵头疼 先前因为那谣言的事情,所以计划一直不好做,现在眼看着快要到达目的地了,要是再不拿出一个方案来的话,那些士兵们说不定会真的相信那个谣言了也不一定。“怎么表哥你有没有想法了?我现在是脑袋一团糟糕,完全没有思绪。让士兵们相信我,又要让计划能够有效。”
姬云裳说着,轻声一叹,先不要说那些人的军队力量,就是那城中害怕瘟疫的百姓么,就是他们将要面对的一大难题。
两人整说话着商谈着事情,前方忽然有快马奔来。
两人一惊,对视了一眼连忙看向那人,发现那赫然就是他们派到前面的斥候。
“怎么回事!”两人急忙来到那斥候的身边,才看清楚那斥候的身上中了三箭!此时箭头都还未被拔掉。
“前面出什么事了!”姬云裳心中一惊,和东方晔连忙翻身下马,将那斥候也给接了下来。
“将,将军!前方,有,有,埋伏!”那斥候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便头一歪,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埋伏!”姬云裳咬牙说出这两个此语。
“这里并没有离离国的城池有多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埋伏!”东方晔看着已经了无生息的斥候,将疑惑问出了口。
这个问题,也正是现在姬云裳所疑惑的,距离离国最近的城池,他们都还需要在赶两天两夜的路才能够到达,但是为什么,这个位置却有人设下了埋伏!
这说明了什么,不是离国开始反攻了,就是有人在中途做了什么手脚,或者有人盯上了他们!
无论是哪一个,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都无疑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
让大部队停下来整顿一下,姬云裳则是带着一小队人马向着先前斥候所说的那个方向而去。
他们之前因为这个地方已经快要靠近离国城池的原因,所以派出去了好几个斥候,但是现在只回来了一个斥候,而且还是身负重伤,回来便殒命了,这说明了什么有眼睛有思想的人都能够想的到。
所以,姬云裳的去看一下确定了一下情况,现在的情况明显对他们不利,她的先去看一看要如何才能够让现在的情况反转。
姬云裳带着人走了,东方晔则是和十二铁斧几人守在了原地,毕竟这里还有二十几万的士兵们,他们必须要保证大家的安全。
姬云裳带着封远和小蛇与两外的两千精骑向着斥候所说的地方靠近。
“小蛇,将你的蛇派出去,让他们去前面看一下。”
姬云裳带着一行人躲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心中心绪不宁,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让她从心底感觉到不安。
听见及姬云裳是的吩咐,小蛇当即便从袖笼中,拿出一条小蛇来,在封远的面前晃了晃,似乎在显摆一样。
“诺,看看我还是有用的。”小蛇说着让除了封远和姬云裳都一头雾水的话。
姬云裳无奈的伸手扶额,没想到这两个在这么重要的时候,都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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