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吕公准备好引诱李阳,却不想送客的功夫被亲女儿拿走。
转手。
“给”
钱袋子便落入李阳手中。
“你效率真高啊!”李阳由衷赞道,比起吕公,吕素给钱的速度简直快得惊人。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吕素知道瞒不了多久,连忙催促道。
“我马上走”
李阳看自己这么不受待见,也不愿自讨没趣,当下叫上熊饱二人,将行李包装入黑棺中,抬起就走。
“从这边走”吕素亲自将三人引到后门,甚至还送出县城外。
李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现在真搞不懂古人,刚才还迫不及待赶自己走,现在又一路相送。
“你回去吧,放心,我既然拿到钱,肯定不会再回去了”
李阳对吕素打保票道,随即上了马车,毫不留恋。
殊不知,这句话深深刺到了吕素心里。
是啊,这一走,再想遇见……怕是只有梦里和来世了!
吕素紧紧抿着嘴唇,脸色发白,但还是一言不发。
直到李阳转过身,高大的身影渐渐化作模糊的背影。
吕素这才忍不住抬起手,不舍的挥手。
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爱?
看上去很傻。
毕竟两人相遇不过短短几日,对话寥寥,这样的前提下说爱,太可笑了。
但爱上就是爱上了。
不知什么时候,
也许是那天清晨尴尬的相遇时、也许是洗衣服时、也许是从摸脚时……更也许
……是全部。
点点滴滴,吕素全都记得,有时梦中都会回忆。
都说少女柔情总是诗,而这个时代的爱情,对吕素而言,或许更像路边的小草,
它不像诗般唯美,也不像夏花般绚烂,甚至引不起任何人注意,哪怕是当事人李阳,
它卑微渺小,可一旦生根发芽,便长得很快,很快……
吕素痴痴的望着。
突然间。
“不好,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吕素这时才想起,身上的毒还没解,一想到李阳说过七窍流血而亡,吕素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自己光顾着救走心上人,却将家人置于陷境。
“李公子!”吕素朝远处大喊,可那里早已没人。
吕素咬咬牙,一边向前去追,一边喊着:“李公子”
可追得脚都发酸了,都没看见李阳。
她靠两条腿追,李阳坐马车,这如何能追得上?
吕素也明白,但她必须追到李阳,她不能坐视家人毒发身亡。
李阳是她放跑的!
吕素不后悔,只是自责。
这时,一辆马车从吕素身边经过,给她带来了福音。
“大叔,我想买你的马车,可以吗?”
“哎呦姑娘,别开玩笑了,我一个赶车的马夫,把马车卖了,我拿什么过活?”大叔摇头拒绝。
“我给你钱,双倍,保证你能买辆更好的”吕素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掏出,全都给了马夫大叔。
“这……”
马夫大叔的视线在马车和钱财上来回移动,最后终究没能抵过金钱的诱惑,将马车卖了。
“那个,您能不能再帮我赶一段路?”吕素不会赶车。
“这可得加钱”
“好”
就这样,吕素坐上简陋的马车,去追李阳了。
……
吕家府邸内。
吕公热情送走曹县令,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心底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了。
李阳就是这块大石。
被抢劫、被关在山寨、勒索、中毒,桩桩件件他都清楚记得。
如果只是这样,吕公咬牙给上一笔钱也就算了,可让他无法容忍的是,李阳对他女儿做过的事情。
吕素在事后,自然将河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正是如此,才让他怒火中烧,决心铲除李阳这个匪首。
“你谋财害命,老夫都能忍,但你竟玷污我女儿清白,绝不能留”
吕公将内心掩饰的很好,一路上都没露出半点痕迹。
现在也是。
吕公回到房间,刚进屋就愣住了。
“钱呢?”
这可是引诱李阳的钱,怎么会不翼而飞?
而接下来的一个发现,让他更加难以接受。
李阳不见了!
女儿也不见了!
“素素!我的女儿,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抢了钱,又不甘心,就抢走了素素”
吕公悲呼一声,火速赶往县衙,将事情告诉曹县令。
而曹县令则在勘察一番后,正式立案、上报……一套律法流程下来,一张李阳的通缉令便新鲜出炉了。
当然,效率没那么快,还要等几天后。
第148章 149章治不好的病()
长路漫漫。
李阳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两袋钱,一袋从吕家赚来,一袋从吕家赚来……
全都是从吕家赚来。
但此刻李阳却表现出一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
他在思考:何去何从。
“去咸阳?秦始皇估计还能活两三年,长生药还没炼出,去也没用,而在这段空白期内,我该干点啥?“
很重要的问题,因为李阳现在不知道下一站去哪。
手里下意识摸了摸钱袋,秦币的触感,激发出李阳的灵感。
“赚钱!”
李阳从包裹中翻出一件白衣,撕成两张大布条,用黑色记号笔写了又涂,然后分别挂在马车左右。
“这是什么?”
熊饱两人好奇不已。
“赶你们的车,说了你们也不懂”李阳懒得跟这两个文盲解释,只要长眼睛、认字的人都认识。
“架!”
马车迎着烈日而行,掀起微风,马车左右两张白布飘扬起来,上面加粗加大的八个大字迎风招展,还是以对联的形式。
上联:华佗在世
下联:妙手回春
就差横批了。
不一会儿,又一张白布挂在马车的正中央上。
曰:神医李阳
三张白布,让朴素的马车变得花枝招展,一路招风。
来到一座村庄前。
“还挺热闹的”李阳从马车窗口探出头,看见十几个村民在村口排队,旁边不时有衙役急匆匆走过。
不需要李阳吩咐,熊饱已大声喊道:“这是什么地方?”
所有人转过头,却又毫无生气的转回去,就像没看见似的。
唯独村内走出一人,一手持竹简,一手持毛笔,冲熊饱不悦的回了声。
“死人村”
“什么?你耍我?难不成你们是死人?”熊饱怒道。
“跟死人无异”
“什么意思?”
“自己看”这人不耐的指了指村口,那里立着一根木头,上面绑着一块黑布。
熊饱转头看去,当看到黑布时瞬间脸色一变,口中低呼:“这该死的瘟疫”
“知道就好,离远点,省得染上,还麻烦我来收尸”
熊饱可没功夫搭理他,正要劝李阳离开时,李阳却开口了。
“治瘟疫了啊!治瘟疫了啊!不灵不要钱啊”
像摆地摊的小商贩,叫卖起来,像极了赵大忽悠。
“什么?”正记录瘟疫患者人数的官员,顿时呆住。
“治瘟疫?”
“看起来真像骗子”
“打扮也怪里怪气的,那穿的是什么?”
……那些毫无生气的村民,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该不该相信?
其实这问题很简单,在这年代染上瘟疫,就相当宣告死刑,这些人早已没了希望,但突然出现的李阳,给了他们一丝希望。
即使是虚幻的,也会被紧紧抓住,没有人想死!
村民们渐渐围拢过来。
李阳一乐,随即正色道:“全排好队,先说好,如果治好了,是我本事,请付诊金,如果治不好,那是你的事情,就算治死了,也与我无关,治疗过程中不允许提问,全程必须无条件服从”
李阳不会医术,尽管来之前恶补了一番但根本不懂药理,所以丑话先放在前面。
村民有些犹豫,但很快就有胆子大的人站出来。
“怕什么,早晚都是个死,我先来”
这人说话有气无力,脸色涨红,走过来时脚步虚浮,好像虽然都会摔倒。
“站那别动”李阳喝道。
村名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
李阳从行李包中翻出口罩、手套戴上,就差医生的白大褂了。
“过来”
村民听话的过来。
“头晕吗?”
“有点”
“发热吗?”
“额头有点热”
“咳嗽吗?”
“不咳嗽,不过喉咙有点痛”
……李阳正儿八经的询问、检查,最后只得出一条结论。
瘟疫前期。
李阳知道这时候流行的瘟疫,其实就是流感,但再往深了讲,他就不懂了,所以他将瘟疫按照自己的理解分为四大阶段,前、中、后、巅峰。
并且每一阶段都有相对应的治疗方案,之前李阳可是下过苦工。
瘟疫前期:李阳有八成把握,以药物治疗为主。
瘟疫中期:六成把握,药物治疗同时,还要辅以看护观察。
瘟疫后期:毫无把握,治坏治死……别赖我。
瘟疫巅峰:早做后事吧。
“大,大夫,我还有救吗?”村民忐忑的问道。
周围人都好奇的看着,那些瘟疫患者更多了分期待,他们希望李阳能治,这样自己也就有救了。
没染瘟疫的笔录官员以及衙役,则一脸凝重。
如果此人能治疗瘟疫的话,那对自己、对村民……对整个大秦,都是一个重量级消息。
“有”
李阳此话一出,眼前这村民还没说什么,旁边的人却一个个沸腾了,尤其那些村民,目露激动,险些都要冲上来。
笔录官脸色无比严肃,将手里的竹简和毛笔交给旁边衙役,自己原地整了整衣服,郑重的走上来。
“在下”
话刚到这里。
“你也有病?请先排队”李阳头也不转的说道。
笔录官被噎得停在原地。
李阳却没看他,取出一包感康,吝啬的数出八粒,递过去。
村民伸手就抓。
“停”
李阳收回手,“你洗手了吗?看你那手脏的,洗手去”
“洗手?”村民难以置信,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要自己去洗手?
村民没动,以为李阳在开玩笑。
李阳严肃道:“从现在开始,你不仅要洗手、还要刷牙,必须用粗盐、洗澡、保持自身清洁、衣物要更换,曾经使用过的碗筷盆等物,全都要销毁,定期更换……”
林林总总,从吃到拉、从穿到住,李阳提了一堆要求。
村民为难道:“咱就是平头老百姓,您说的那个,是千金大小姐的生活,我这种人哪过得起”
“做不到,就哪来的,回哪去”李阳收起药就要走。
“别啊”村民当场就急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求。
李阳不予理会。
这些人既想治好,又不听话,而传染的源头若不断绝,即使让这些人接受现代治疗也不可能治好。
李阳站在马车上,目视周围。
“话,我再说一遍,愿意接受治疗的,就要绝对服从,有一样做不到,就继续去你的死人村报道”
现场鸦雀无声。
因为李阳的条件的确太苛刻,或许对达官显贵没问题,但对这些穷苦人而言,很难达到要求。
李阳没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在他看来这些人已是无药可救了。
想治病,又不肯配合,这样的病人能好才怪!
李阳直接上车走人。
等到李阳都走没影了,这些村民才浑浑噩噩的醒悟。
“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
好不容易被挑起的生存欲,结果转眼就破灭了。
“我看他就是个骗子,寻我们开心”
“对,这种无德的人,不得好死”
有人诅咒谩骂,也有人后悔不已,更有人追了上去,却被衙役强制拦住。
要知道这些可是瘟疫患者,要是任由他们乱跑,后果不堪设想。
第149章 150章板蓝根()
“开张的第一桶金,就这样失败了”
“赚钱不容易啊”
……伴随着不断传出的叹气声,马车驶入了戚县。
在一家酒肆前停下,马车拴在门前,李阳住进店内,熊饱二人则是留在外面看守黑棺等物,轮流看守,以马车为席。
一行人暂住。
日头渐渐过去。
县城外,之前在死人村的笔录官,在一名衙役的带领下匆匆进来,一头跑入县令老爷家中。
他并不是笔录官,是大夫,只是时下瘟疫流行,他这个大夫被抓了壮丁,又治不好瘟疫,遂临时充当笔录官。
而他急匆匆赶来是因为县令老爷家的公子生病了,疑似瘟疫。
这可不得了!
若真是瘟疫,就意味县令老爷要绝后了,并代表瘟疫有向县城蔓延的趋势。
不幸的是,这些全应验了。
戚县县令悲痛欲绝,但事关瘟疫,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抬走,接下来就是被关入死人屋中等死。
县令一路跟着,已做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忽然,笔录官叫众人停下,看着路边若有所思。
衙役奇怪的顺着他目光看去,是两辆马车,一辆挂着三块白布的马车、一辆上拖着口黑漆漆的棺材。
古怪至极。
光是看着,就不由让人生出一个疑问:县门守卫是怎么允许它进入的?
“为何停下?”沉浸在悲伤的县令没有察觉,不悦道。
“或许,公子还有一线希望”笔录官不太肯定道。
“快说!”县令急道。
笔录官指着那辆马车,将上午遇见李阳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这人,当真能治瘟疫?”县令摆明了不信。
笔录官摇摇头,不敢肯定,“我看此人不像说谎,或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