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就让他们历练历练吧。”
裴老祖宗这样一幅表情,让裴老夫人心中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裴家世世代代显贵,会经历很多很多的风雨,那幅画,不过是一张假画,他们得了也没用,只不过要是能引出幕后那些对裴家不利的人来,这画丢了倒是一件好事。”
“老祖宗您说,那幅画是假的?”裴老夫人终于回过神来,虽然先前也有所猜测,不过被证明了,终归让她的心放了下来。
“如果是真的,怎能轻易让他们得去,祖上传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能到你我的手中就将它丢掉了?”
“如此,媳妇就放心了。不过那真的?”
“都是一模一样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媳妇明白。”
裴老夫人回到了自己院子之后,就见裴五夫人正在等她。
“有事?”
“老夫人,您看,这初雪落水,被五哥儿污了名节,是不是就让她给五哥儿做个平妻?”裴五夫人陪着笑,小心地观察裴老夫人的表情道。
“初雪有自己的父母,这件事还轮不到我做主。”一提到,卢初雪,裴老夫人的头就开始疼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有些为难了,还是等皇上的寿辰之后再说吧,到时,看看宫里面的意思再说。
“那媳妇明白了,自然会派人向卢二老爷,卢二夫人提亲。”
裴老夫人皱了皱眉,很想发作,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裴五夫人对裴老夫人说的话,还是很快传到了卢初雪的耳中,这几日,她神情倦怠,精神不振,身边的人砍了也无法,只好先送信给老爷和夫人。
“你说五表舅母去向姑祖母替五表哥提亲了?”小桥的话终于唤回了她的神智。
“是呀,小姐,我刚从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那里听到的。”
“那姑祖母怎么说?”
“姑老夫人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说小姐的婚事是有自家父母做主的。”小桥虽然心疼自家小姐,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行,我不要嫁给五表哥,我要去找姑祖母。”卢初雪就想跳下床来,去找裴老夫人,自家娘亲去世的早,府中的那位继母又怎么会为她着想,至于爹爹,一向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要是爹爹那里答应了五表舅母的提亲,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吩咐身边的丫鬟简单地帮她梳洗了一番,卢三小姐就去了裴老夫人房中,但到了门外却被挡了驾。
“表小姐,昨晚府中失火,老夫人受了点凉,刚才吃了点药,身子不爽,就不见您了,您落了水,身子骨还没养好,这几日要好好养着才是。”
卢三小姐一听,就知道姑祖母不愿见她,难道她真的剩嫁给五表哥这条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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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个实在太忙,根本没时间码字,让亲们久等了,祝亲们新的一年好运连连!
082,男人是谁,就是那伞()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厨房的大管事秦家媳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门就对枯蝶行礼。
“那个夜宵是怎么回事?”枯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
“回大少奶奶的话,厨房每天晚上都要给府中的护卫们准备夜宵,这都是惯例了,这夜宵都是彭厨娘做的,然后由厨房的丫鬟们送往各处,其他的护卫都吃了没事,只有画意搂的出了事情,所以,奴婢敢保证这夜宵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这府中有个风吹草动,厨房的人一般是第一个知道的,更何况,这次画意搂的失火事件跟厨房的夜宵有关联,秦家媳妇早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厨房洗干净,至于那个烧火丫头银月,已经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哦,一向送往画意搂的夜宵都是银月负责的吗?她到厨房多长时间了?”既然这夜宵不是只送往画意搂的,那就说明,问题真的是出在了送饭的银月身上,可一个小丫头跟偷画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让她不顾后果地做这种事情?
“回大少奶奶的话,画意搂的夜宵两个月前才改让银月来负责,先前送饭的是马婆子,银月进府已经三年多了。”
“哦。”三年多了,这比她嫁进裴家时间还长,在这三年内,银月不可能和这府上的人不打交道吧,说不定从熟悉她的人身上能推断出点什么来。想到这里,枯蝶又道:“谁和银月住在一起?”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厨房的小丫头惜儿。”
“红裳,去厨房将惜儿带来我有话要问她。”
“好的,大少奶奶。”红裳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厨房找人了。
“昨晚,是谁最后一个在厨房见到银月的?”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做夜宵的彭厨娘,奴婢也带了她来,正在外边侯着呢!”
“让彭厨娘进来。”这个彭厨娘是枯蝶掌管了裴府的厨房之后,从外边招进来的厨娘,在府中的时间不长。
晨曦去了外边,片刻后,就带着一恶搞瘦瘦高高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枯蝶抬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位彭厨娘一眼,跟她第一次从人牙子那里看到的她差不多,神情有些焦虑,但总体上还算平静。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彭氏有些紧张,她是好不容易才进了裴府做厨娘的,可这才过了几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中也是有苦难言。
“昨晚的夜宵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将事情说一遍。”
“是,大少奶奶,昨晚,奴婢跟往常一样做好了夜宵,然后分装成盒,然后由往日送饭的将夜宵送走,奴婢就回自己房中休息了,可今个一早,到了厨房,就听大管事说奴婢做的夜宵出了问题,可这怎么会呢,当时还有李婆子,张婆子在旁边看着,并顺便帮忙的,奴婢好不容易得了府上的差事,小心谨慎还来不及,怎么又敢在饭菜中动手脚呢?请大少奶奶明察。”
“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动的手脚,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银月的人,在她送饭之前,你可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奴婢当时只想着尽快做完事情,回去休息,并没有注意其他的,不过,现在想起来,银月昨晚上的态度的确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奴婢觉得她昨晚好像特别的着急,不停地问奴婢,做好了没有,做好了没有,往日,她从不这样的,奴婢以为她也急着送晚饭回去休息,当时并没往心里去,可昨晚送夜宵的时候,她还穿了一身很漂亮的衣裙,大少奶奶您知道,在厨房的,尤其是烧火丫头,这身上的衣裙怎么都干净不了,银月吃完晚饭回到厨房后,就换了衣裙,当时李婆子还笑着说,银月这家头,别看,换了衣裙,这人都大变样了,还说这银月过年就十六了,能许人了,当时银月只是咬着嘴唇,但却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分明有点去见心上人的架势。这都是奴婢的猜测,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没有想到,这小丫头昨晚出了那样的事情。”
“去见心上人的架势?”枯蝶自言自语道,听了彭厨娘的话,她也觉得这个银月昨晚送饭之前的行为很可疑,梳妆打扮,也没有反驳李婆子说的话,莫非,这府中果然有她一个‘心上人’存在?不仅如此,这个心上人可能与画意搂失火的事件有极大关联,甚至,那个心上人说不定就是杀害银月的凶手?
“平日,你们可曾见过她与什么男子熟识一点的?”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进府不久,实在不是很了解银月。”彭厨娘道,亏她这些日子以来还觉得银月不错,想着给她说一门好一点的亲事呢,没想到现在人都不明不白地死了。
“回大少奶奶的话,平日里银月并不是那种活泼爱说笑的女孩子,在厨房中也很勤快,平日并不爱说话,所以,这个,奴婢还真的不知道。”秦家媳妇忙在一边回道。
“哦,对了,这银月刚进府就被分在厨房的吗?”
“回大少奶奶的话,不是,银月是一年前才到厨房的,原来她在五夫人房中做事,对了,好像是九姑娘的粗使丫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五夫人打了板子,就送到厨房来了。”秦家媳妇继续道。
“五夫人,九姑娘?”枯蝶想了想,也不知道这银月先前在裴五夫人房中侍候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请裴九姑娘过来问问吧。
“好了,彭厨娘,你先回厨房吧。”
“是,大少奶奶。”彭厨娘终于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秦大管事,这厨房的油水你可以捞一些,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也不会过分苛责与你,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好了。”
“大少奶奶——”秦家媳妇闻言打了个寒战,她是在厨房捞了一些油水,可是被大少奶奶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她的心还是跳了跳,甚至连说谎或者狡辩的勇气都没了。
“你好好地给我盯好厨房,盯好厨房的人,务必要保证每日每顿从厨房送出的饭菜绝对没有问题,要安全无虞,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
“抬起你的头来,看着本少奶奶的眼睛说话。”
秦大管事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枯蝶。
大少奶奶的眼睛好像一把刀子,将她心中的所想所思都显露出来了,她想再低下头去,逃避这个目光,但却没有胆子。
“回去吧,记住我的话,顺便将你厨房中的那些人的家世来历都给我摸清楚,别等到万一出了事,你都搞不清状况。”
“是,大少奶奶。”
“忙你的去吧。”
秦大管事出门,与跟在红裳身后的惜儿打了个照面。
“奴婢惜儿见过大少奶奶。”惜儿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样子还没完全张开,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此时,眼圈却发黑,显然昨晚没有睡好。有些怯怯地看了枯蝶一眼,然后才给她行礼。
“听说你和银月住在一个屋内。”
“是,大少奶奶,昨晚银月姐姐好久没有回来,后来管事就找奴婢问银月姐姐去了哪里,奴婢也不知道银月姐姐去了哪里,等了她一晚上,她也没有回来,今个一早,就听到府中有人说,银月姐姐掉到湖里了,大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奴婢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据厨房的人说,银月昨晚吃了晚饭,回房换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衣裙,可有此事?”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有此事,奴婢昨晚回房时,恰好碰到银月姐姐换了衣裙出门,见了奴婢,还对奴婢说,晚上不要等她,早点睡。”
“那你知道平常她做什么的时候才换衣裙出门呢?”
“这——”惜儿明显有些迟疑。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难道你也愿意让银月这么糊里糊涂地死了吗?”枯蝶见状,心道,莫非这小丫头还真的知道点什么,那怎么着,也得给榨出来才是。
“奴婢刚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后来发现,银月姐姐如果哪天晚上换了新衣裙,就一定要回来的晚一些,那天晚上,奴婢吃坏了肚子,去了几趟茅房,银月姐姐回来的时候,奴婢无意中瞧见,银月姐姐跟一个男的在我们住的院子外边的树下说话,虽然天色很黑,奴婢看不清那男的的长相,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男子,奴婢还挺银月姐姐叫那个男子松哥。后来,奴婢就想银月姐姐是不是每次换衣裙的时候就是去见那个松哥了?”
“银月没有对你提过关于这个‘松哥’的事情吗?”松哥,还是宋哥?或者孙哥?这人既然和银月可以经常见面,那多半就是这府中的人了,应该从这方面入手查一查,看有无收获。
“没有,奴婢知道这种事情银月姐姐不会想让别人知道的,所以,奴婢在银月姐姐面前夜不曾提过。”
“好了,你先回去吧,刚才说过的话,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好的,大少奶奶。”
惜儿离去之后,绿裳就在旁边旁听,这时开口道:“大少奶奶,是不是这个松哥杀了银月?”
“有这个可能,但现在我们不知这个松哥是个什么来路,对了,徐总管送来的那封名单呢?拿来过我看看?”这个松哥是不是昨晚出现在火灾现场的人之一呢?
“大少奶奶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拿。”
“大少奶奶,这是徐总管送来的名单,请您过目。”
枯蝶接过那名单,目光从上面的一个个人名扫过去,最后停在了一个叫钟小松的名字上,这人也是府中的护卫之一,但却不是昨晚守卫画意搂的那几个护卫中的一个,他昨晚出现在火场是巧合,还是这个人就是银月口中的那个松哥?
在这名单中,最可疑的就是这个名字,其他的倒是有两个姓宋的,但年纪却对不上,可也不能单凭一个名字就猜测这人跟画意搂的失火有关吧,也许,仅仅是个巧合。
“绿裳,去找三管家,让他安排一下,让惜儿听听这个人的口音。”枯蝶将手指放在钟晓松这个名字上。
“大少奶奶,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大少奶奶的意思分明是先要确认那个钟晓松是不是银月的那个松哥?然后再另作打算吧!
“那就好,顺便查查这个阿松,还有昨晚火灾发生前他都在干什么?”
“奴婢明白。”
绿裳去找三管家了,枯蝶斜靠在美人榻上,闭门养神,假设那个阿松就是银月的那个男人,假设是这个男人唆使,或者趁银月不注意在送饭的途中在夜宵中动了手脚?那这人又是谁的棋子呢?
突然,枯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什么事情似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小姐,这盆花我放在这里怎样?”晨曦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电光一闪间,她终于想到,她忘记什么事情了,那就是,那张画呢?
从昨晚画意搂失火,到救火的过程中,如果偷画的人就在这些人里面,那偷画的人将偷到的画藏在了何处?
那副画卷枯蝶是见过的,长足足有两米,宽也有一米过一点,这样一幅画,卷起来,根本不能在随身携带的时候不被人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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