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屑地道。
“那总比永远没有机会管家的好。”裴九少奶奶也不客气地堵了一句。
裴三少奶奶还有其他几位少奶奶,只闷头吃饭,一声不吭。
枯蝶见状,有些失笑,她这个正主还没怎么呢!这几个妯娌倒是先斗起来了。
瞧,这日子越过越热闹了。
吃完饭后,卢三小姐回房之后,准备卸妆梳洗,结果一把就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扫了下去,乒乓乓地惊动丫鬟和奶妈,平常她是不会这么失态的,可看着那个女人的气焰越来越嚣张,大表哥一晚上,都没看她一眼,她心中就更加气闷。
“小姐,你已经是老身见过最聪明不过的女子了,可这裴家的大少奶奶,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俗话说得好,这反常即妖,今个,我又听到当初前去迎亲的人说,这大少奶奶当初在迎亲途中,不知为何想不开,自缢过,结果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又活过来了,您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附到了她的身上。”卢三小姐身边最亲近的奶娘道。
她平日虽不是个狠心的妇人,可看到自家小姐如此痛苦,却帮不上忙,就私下里找人去打听这位大少奶奶的事情,结果让她听到了这件事情。
卢三小姐心中一动,想到先前,姑祖母说过的话,连姑祖母都怀疑了,那么,这女人说不定真的有问题。
想到这里,也不卸妆了,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裙,打算去找裴老夫人。
她的住处和裴府的其他姑娘们并不在一起,本就在裴老夫人的院中,所以,没走几步就到了。
“初雪,怎么还不休息?”裴老夫人今晚的心情也极度不好,裴老国公宁愿去睡书房,也不愿跟她一起回来,歇在她的房中,自从二十几年前,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就越来越淡了。
她未裴家劳累了多半辈子,为何临了却换来这样的下场。
“姑祖母,初雪今个听说了一件事情,越想越奇怪,就想找姑祖母说说。”卢三小姐进了裴老夫人的房门之后,眼神在屋内几个丫鬟的身上扫了一扫。
“你们都下去吧。”裴老夫人让房中的下人全退下去休息。
“说吧。”
“姑祖母,我怀疑大表嫂身上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东西,听说大表嫂在迎亲的途中自缢过,当时人本来死了一会了,却突然又活了过来。这事仔细想来,都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害怕。”
“不要胡说,哪有这种事情。”世家大族最忌讳的就是一些神呀,鬼呀的事情,谁让她们许多人身上都或多或少背着一些人命呢?
“姑祖母,初雪没有胡说,您想想,这叶如蝶才到裴家几天呀,但就那么得老祖宗喜欢,就连大表哥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是不是她使了什么妖法?”
裴老夫人对枯蝶的身份本就一直怀疑,又想到,这几年,本来她和裴老祖宗的婆媳关系已经缓和许多了,但因为这个叶如蝶的缘故,如今又重新紧张起来了。
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怎么会如此厉害,一定是真的被什么妖物附身了。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做?”
“姑祖母,不如我们请几个道士来府中做法吧。”到时给那些道士私下里塞点东西,就算她不是妖孽,也要将她说成妖孽,看大表哥到时还能受她迷惑不,看裴府到时还能容下她不?
卢三小姐想到这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最后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也好,就请清虚观的道士下个月初一来做法吧。”请个道士前来试试也好,如果真的有问题,也可以让裴府和自己的孙儿不受到伤害。
“那姑祖母早点休息,初雪告退了。”卢三小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打算回房休息了。
“嗯,你这孩子,要记住一句话,来日方长,不可太心急了。”裴老夫人虽然有让侄孙女做孙子平妻的想法,但在没有十分把握之前,她不想随意放出消息来,更希望,侄孙女自己不要操之过急。
“初雪明白,多谢姑祖母提点。”卢三小姐也不想这么急,可如果她搞不定表哥和这门亲事,等过年时,父亲从外任上回来,极有可能帮她许一门亲事,到时,她怎么办?
实在万不得已。她不介意,铤而走险一次。
裴奕涵和枯蝶回到房中之后,却没有马上休息,枯蝶还在那件衣袍上绣蝴蝶。
裴奕涵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但也不愿违了自家娘子的意,任她折腾那件衣袍。
等裴亦涵再次去书房,将公事处理完毕之后,枯蝶已经绣完蝴蝶上床了。
今晚,两人只是如往常一样紧紧地拥着,裴亦涵不想再自找苦吃,又在心里算了下时间,明天还是多请几个太医帮着看看,自家娘子的身子到底调养的怎样了,是不是可以圆房了。
隔日,枯蝶在身旁的人有动静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裴亦涵将她昨天绣着蝴蝶的衣袍拿在手中看了看,特意用手指抚摸了一会那几只蝴蝶,又将其中的一只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她眉眼弯弯地笑了。可下一刻,这家伙竟将她缝好的衣袍放在一边了,穿上了另外一件。
“夫君,是为妻我昨日缝补的衣袍技术太差吗?您为何今日没有穿它?”
裴亦涵闻言转过身去,就看到自家娘子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穿衣戴帽,有些委屈地道。
“娘子,你觉得捉弄为夫很有趣吗?我杀敌无数的大将军,衣袍上绣的竟然是一只只色彩斑斓,翩翩飞舞的蝴蝶,还要为夫穿着这件衣袍去上朝?”
裴亦涵上前,摸了摸自家娘子的小脸蛋。带点疼宠地道。
“夫君,您误会了,这可是为妻对你的一片心意,这衣袍上不是有雄鹰吗?那你是鹰儿,我是蝶,缠缠绵绵到天涯,不好吗?难道是,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枯蝶垂下眼眸,语调哀伤,却掩饰不住唇边的那丝笑意。
“那好,为夫穿上它可以了吧!”裴亦涵解下身上的衣袍,将那件色彩斑斓,绣着蝴蝶的衣袍穿在身上,原本气质冷硬的他,穿上这件艳色衣袍,反而多了几分风流倜傥之意。
枯蝶没想到,他穿出来的会是这样的效果。还真不赖。
“夫君可不准出门后就将它换下来。我要让整个东唐王朝的所有大臣们知道,我叶如蝶是你裴亦涵的妻。”
“好。”虽然觉得穿着这件衣袍有些不太习惯,但枯蝶的甜言蜜语成功取悦了裴大将军。
像他这样的男人,其实并不是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就穿这件衣袍上朝了。
于是,东唐国英武神威的大将军在这一日的回头率,空前的高,上到文武大臣,皇帝老儿,下到街上的走卒贩夫,平民百姓,更别说,裴府上下都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子了!
总之,裴大将军火了,成了明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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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别有用心,要听床脚()
“我说大将军,您今个的样子不错呀,将本官的风采都给比了下去。”下朝之后,京城府尹慕容月上前拍着裴奕涵的肩膀,意有所指地道。
“嗯?本将军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嫉妒?”裴奕涵停住脚步,突然回了一句。
让慕容月脚下一个趔趄。他是真的没想到裴奕涵会回应他,因为在裴大将军的眼里,一些没有意义的话,通常都是废话,他往往是不会搭理的。甚至会给对方一个白眼。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成亲以后有了女人的滋养,变的有人性一些了?
“喂,就算本官嫉妒好了,但你这衣袍真的很独特,很独特。”慕容月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裴奕涵,特意在独特两个字上加重了语音,过了片刻,好似终于想到什么似的,睁大了眼道:“请问大将军,这该不是尊夫人的杰作吧。还是你的爱妻宣言?”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裴大将军的夫人名讳中就有一个蝶字。
“本将军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嫉妒?”裴奕涵没有停步,仍是丢出这句话。
说实话,今个刚穿上这衣袍还真的有些不自在,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既然已经穿着这衣袍出来显摆了,他倒无所谓了,只是他觉得,连皇上好像也在捉弄他似的,非让他下朝后去校场检阅京城的防卫军。
试问,他现在这个样子还像是疆场上的那个冷面杀神吗?
恐怕检阅防卫军只是个借口,是想让那些兵士检阅他的衣袍吧。
别怪裴奕涵会这么想,每想起皇上唇边的那丝可疑的笑意,他有万分的理由怀疑这种可能性,其实,说皇帝是故意的也没说错,实在是因为,裴奕涵一年四季,基本只穿一种颜色的服饰,那就是黑色,将他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冷硬,再加上那张冰块脸,确实太乏味了。
难得这位大将军一下亮丽起来了,那他就让他的亮丽也四处开放一下。也算是美化东唐国的环境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七王爷父子是具有相同劣根性的。
“哼,本官才不嫉妒呢,回家一定要让我家娘子给我绣一件更好的。”慕容月有些被裴奕涵刺激到了。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话说他的那位夫人,天下知名杀手曲断魂曲离离小姐,出身武林世家,负责用绣花针杀人还不错,要是用来绣花,那还是算了吧。
在此之前,她大小姐说不定还会在他身上刺几个针窟窿呢?
“那本将军等着。”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让我帮你追查的风家的‘晴云纱’的事情,是有点眉目了。”虽说是有点眉目了,可好像也是没有啥大作用。
“怎样?”
“那风家在两年前曾丢失过一批贡品我猜出现在你们府中的晴云纱是不是就是丢失的那匹,其他的都是进宫的。”宫中的并不好查,去处就更难查,他们做臣子的还没有那个本事敢去查皇帝后宫中人穿衣的事情。
如果出现在裴家的那些能感染怪病的晴云纱是丢失的贡品,一直顺着这条线继续查,或许还能查出点什么来,但如果那晴云纱来自宫中或者皇室之中,那就说明,皇家有一些人想要对裴府不利。或者对裴奕涵不利。
这样一来,事情会更加复杂化,慕容月没有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可他知道裴奕涵已经听懂了。
至于裴亦涵怎么想怎么查,那是他的事情了,总之,他有预感,处处跟裴亦涵作对的人绝非普通身份。作为朋友,他所帮的也是很有限的。
裴亦涵换上衣袍离去之后,枯蝶也起床了,说了是当家理事,就意味着自家的清闲日子绝对已经到头了。
“小姐,姑爷今早还真不一样。”晨曦笑着道,自从她们知道自家姑爷和小姐早晨起床后,通常是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侍候后,她们清早多半都等在外面,等着裴亦涵上朝了,才进门,所以,将裴亦涵拿起一身特殊的装扮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是你家小姐我的夫君,当然是不一样的。”枯蝶的心情也很愉悦,笑着和几个丫鬟打趣道。
早晨用过早餐后,裴老夫人就派人过来请她。
枯蝶留下晚照和晨曦两个守着院子,带着红裳和绿裳两个还有两个婆子,几个小丫鬟去了裴老夫人院中,一路上,枯蝶都在心中琢磨,裴老夫人到底想要她先做什么?
对当家理事,枯蝶倒也不怕,虽说这大家族的水很深,不过也就那么几项事儿,吃穿住行油盐酱醋茶,若要分个类,也不过是管人与管事罢了。
现代女子多半都是出的厅堂,入的厨房那一类,她不相信还搞不定一个裴府,在恰当的时候,她不介意对那些不服管束,等着给她使绊子的人来个铁血教育。
“孙媳见过祖母。”进门之后,行了礼,枯蝶看到裴五夫人与裴三夫人,裴六夫人,以及几房少奶奶也在,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枯蝶进门时,甚至有了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许多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虎视眈眈。
不就是管个家呗,劳心劳力的,又不是什么好差事,犯得着这样吗?
虽说先前是裴老夫人主持着府中的中馈,但下面的各项事情分别还是有人管的。
裴三夫人主要负责府中的吃穿这两大项,说白了就是府中的大厨房还有与穿衣有关的地方,包括浆洗房。
裴五老爷主要是负责裴府在外的一些店铺的经营管理,这一方面的账本基本上都是有裴五夫人在管理的。
裴六夫人主要负责裴府其余的一些事务,比如日常开销呀,为府中的下人发放月钱等等。
且说裴老夫人与裴老祖宗这两人都是要强的人,多年以来,为了争的府中管事的最高权力,明争暗斗了许多年,后来,裴老祖宗让裴老夫人开始主持中馈,这种争斗才渐渐地平息下来,当然,是不可能完全平息的,只是没有太大的摩擦,裴老夫人最终明白,无论怎样争,只要裴老祖宗还是她的婆婆,那她就永远只有低人一头的感觉。
后来,府中有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她的注意力也转移了一些,可万万没想到,裴老祖宗突然之间完全放权了,却将一个毫无根底的枯蝶给推了出来。
就算如此,她还是想让府中所有的事情在她的手中变的更好,至于枯蝶吗,就先拖一拖,观察观察再说。“你们看,应该让蝶儿先从府中那一块开始理事呢?”枯蝶落座之后,裴老夫人好一阵没有说话,片刻后,才开口道。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裴三夫人就先开口了:“老夫人,既然让侄媳妇开始管事,媳妇认为,不如就先从厨房开始吧,妇人掌事先自厨开始也是古有明训的。”
厨房中虽说大管事,二管事这些都是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的人,可下面做事的人却是她的人多一些,她倒要看看,老祖宗选的这个重孙媳妇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三嫂说的虽然有几分道理,可媳妇认为还是从账房开始吧,毕竟,将来这府中的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