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站在最右侧的是谁?”枯蝶当然知道刚新房里涌满了人,也不急在这一时都记住,打断了绿裳的话,她对刚才那个举止脱俗的有点好奇。
“哦,大少奶奶说的是七夫人呀,本来这种喜事,她一般是不参加的,没想到今个倒也出来了。”
“这是为何?”
“七夫人刚进门,七老爷就去世了,这些年,她一直一个人过日子。”
“这样呀。你们也别站着了,累了一天了,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会吧。”枯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许,当新娘子的自己让七夫人想起了许多年前和七老爷成亲的境况。
坐在这喜床上,枯蝶突然想起先前忘记的一个问题,这拜堂了,不是就要洞房了吗?
她难道要真的让裴奕涵吃干摸净不成?
即使没有古代女人那三贞九烈的观念,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呀。
这里,有没那盅高科技生产出来的幻药,只需在对方明早醒来时做个假现场就成。
要不,到时候和裴奕涵谈判吧!
又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后,开始进行撒帐等礼节,每做一件事情都有一个讲究,枯蝶承认自己也开了一个眼界。最后,终于到了行合卺之礼:即喝交杯酒这一出上。
裴奕涵再次进了新房,身上带着些酒气,脸色有些微红。
喝交杯酒的酒盅被装饰过,他们一人握了一只,裴奕涵拿起自己手中的那只先抿了一口,然后等在那里。
“大少奶奶,这酒你也要先喝一半。”喜婆在旁边提示道。
“额。”枯蝶依言也抿了一下。
“交杯。”裴奕涵自动用手臂缠上了她的手臂,将他手中的酒送到了她的唇前,低下去去喝她的那盅酒。
枯蝶也将自己面前的那盅酒吃了下去。哪有人结婚的时候,还板着脸呢?枯蝶喝完那盅酒后,伸出小舌在唇边舔了几舔,那目光也带了盈盈的春意。
“都退下。”裴奕涵转身,挡住了她的身子,吩咐道。
那些喜婆本来还有些踌躇,礼节还没完呢?可对上裴奕涵的目光,也没有人敢多嘴一句,都退了出去,江门掩上了。
屋内没人了,裴奕涵一个转身,一只手就将枯蝶的下巴抬起,带着酒味的唇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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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拜堂成亲(下)()
没想到裴奕涵突然间有如此激情的反应,枯蝶一愣,今个是洞房花烛夜,说不定外边就有人在等着听墙角呢?她总不能与他在洞房大打出手吧。
他身上的气味虽然带着些酒味,但并不难闻,放在下颌的手有一股灼烫着皮肤的热力。
他的吻有些霸道,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带点小小的惩罚。
靠在他的胸前,她再一次发现自己这具身体的娇弱。虽有点故作矜持的挣扎,但对他也是不痛不痒。
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放肆起来,扣到了她的胸前。
不会现在真的就吧,就在两人如此旖旎的氛围中,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可能由于隔的距离并不远,在这夜晚听起来分外的清晰。
那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女声,将两人之间的暧昧瞬间打断。
枯蝶有些好奇,外边发生了何事,抬目向裴奕涵看去,这人的眼眸仍锁在她的身上,好像没有听到什么似的。
反而,伸手将她的发髻慢慢地解开,最后,让所有的头发披落下来,接着,拿起挂在墙壁上,他送给她的那把小匕首,弧线优美的一划,将他垂下的长发削掉了一撮,又抬手将她的发丝也削了一撮。
然后,将两人的发丝相互打了一个结,然后装入了一个做工精美的荷包上,收到了怀里,这是合髻礼吗?
据说只有正妻才能享受这个礼节,比圆房礼还要重要,永结同心是吗?可惜在这样一个男女不平等,三妻四妾的时代,永结同心,相伴一生,就显得有点讽刺了。
据说有些地方行这种礼时,是在睡觉前将两人的头发结在一起。
最早看到这种记载时,枯蝶就觉得有些可笑,将两人的头发结在一起,恐怕圆房发生关系时,很不舒服吧,一直想到互相牵扯的头发,哪里还有什么快感而言。
裴奕涵有条不紊地做完了这一切,将她的抱起来,放在了喜床上。
“我们——”枯蝶还在思索,怎么先解决今晚的圆房问题,这床上就铺着一发白绢呢,白痴都知道那是做什么的。
“你身子太弱,不适合现在就受孕,我下次回府再要。”
枯蝶还在纠结怎么开口呢,裴奕涵竟然自己提出了解决方案。这样也好,她当初没有逃婚,是想知道谁一直要对他们两个不利,对于成为他的妻子并不抱有几分真心,不想因为男人的需要跟他针锋相对,那样他们之间的内耗就郁闷,如果谈得上结成同盟对待外敌呢?
两人都着了内衣躺在床上,片刻后,枯蝶觉得这样躺着似乎有点无聊,虽然身体上不能尽妻子的义务,言语上她不介意多动动嘴皮子:“要去哪里?”
“边疆的战事大概需要三五个月结束吧。”沉默片刻,他再次开口。
“哦。”这样的分离算不算是好事呢,他不在,也许还方便她在府里做一些手脚,探听一些消息。
“我等你回来。”片刻后,枯蝶挤出这一句话,觉得还是扮演扮演贤妻好了,她虽不知道边境现在怎么回事,但也知道,古今中外的战争都是很残酷的,尤其是在冷兵器时代,人力起决定作用,不像现在,武器也很重要。
对裴奕涵,她没有什么恶感,即使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也希望他能够平安归来,她对当寡妇。没有太大的兴趣。
下一刻,却被他捞进了怀里,将她的身子固定在他的身侧。脸贴在了他的胸侧。
“以后这房内的一切都交给你做主,希望,我下次回府时,你还好端端的活着,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裴奕涵用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水润的脸上抚摸。
语调却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沉重,她心中还是一乱,想起前世每次执行任务时,养父都会说一句话:“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仍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叫爸爸。”
想到这里,她自从穿越以来,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她永远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虽然是个孤儿,职业又是那么特殊,但是养父给她的爱并不比别人少,所以,她也算是在爱中长大的,这让她除了对敌人残酷之外,对自己人心中就多了感恩和慈悲。是非善恶她分的很清楚。不会为了自保,变得恶毒起来。
“你怕了吗?怎么哭了?”他的指腹轻轻地抹过她的脸颊,心道,她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小了他足足十岁,他是不是对她的期望太高了,或者是,她舍不得他离开?
裴奕涵的话让枯蝶很快收敛了悲伤的情绪,带点娇嗔道:“就算我想成仙,也要看天上的神仙收不收了。”
可不是么,上次死了,结果穿越了,明显的是人家神仙不要她呀。不过裴奕涵这么说,就说明他对府中的一些事情是知道的,那个一直想要她命的人也许就藏在这里。
“那就好,我也希望他们永远不要你,有些让你为难的事情也可以推到我的身上,等我回来再说,”片刻后,他又说了这么一句。
“好。”夫君当然是用来依靠的,虽然,她一向独立自主惯了,可在这大宅门里,有些事情,把男人推到前面去,效果会更好。
“要多讨老祖宗的欢心,受了委屈不要太冲动,这几个丫鬟看着还是可用的,有什么事可以交给她们去办。”
“好。”枯蝶怎么觉得他们现在的样子,有点像老夫老妻似的,真是奇怪的感觉。
“不要轻信府内任何人的话。也不要和任何人走的太近。”
“哦。”虽然心中早有了心理准备,可裴奕涵这个一向爱装酷的男人说了这么多的话,就说明这些话的确很重要,这府内的水不是一般的深,这哪里是家呀,怎么感觉有点深入敌营的感觉。
枯蝶从不认为女人都是蠢蛋,她们的智慧不见得都表现在明面上,但真正将一个人当成了处之而后快的对象时,那爆发出来的潜力绝对是巨大的。
她现在的身子的确还很虚弱,又累了一天,面对裴奕涵,虽然还不是很了解,但睡在他身边,却很安心。
裴奕涵不再说话,她正迷迷糊糊时,他突然又冒出一句话:“虽不能吃,但还是再亲亲好了。”枯蝶马上满面黑线,不知这男人是在自言自语呢,还是在说给她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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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花烛贺礼()
枯蝶装睡,任凭他在身上胡作非为,但这男人的自制力不错,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勃发的,但顾虑她的身体,硬是没有越雷池一步。
事实上,古代人的生育本就是大事,这个叶如蝶的身子还需要调养两三个月才成,要是有了关系,万一怀孕了,母体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妊娠反应,孩子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更别说,生孩子的时候,到时要是一尸两命那就太冤了,想到这里,枯蝶就无法阻止裴奕涵那胡作非为的手,看在他一心为她着想的份上,就让他吃些豆腐好了。
再就是,忙活了一天,她实在累的没有力气动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丫鬟们就在门口敲门了,睁看眼时,裴奕涵已经起身了,外衣都着好了,这点枯蝶很欣赏,她很不喜欢古代大男人穿衣戴帽都要丫鬟侍候的那个娘样。
原本铺在床上的那方白绢躺在喜床的另一边,上面洒着几滴红梅瓣,他现场都布置好了?
如果不是他昨晚说了那么多关切的话,她没准还以为人家根本不情愿与她圆房呢。
门开了,王嬷嬷身后跟着红裳,晨曦,晚照,绿裳走了进来。当看到床边躺着的那方白绢后,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然后将那白绢收走,退了出去,结果丫鬟则上前服侍枯蝶和裴奕涵梳洗。
即使成了亲,裴奕涵还是那天字第一号的表情,几个丫鬟也习惯了。
“昨晚是怎么回事?”趁着红裳帮她梳发时,枯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都是些不上台面的小事,您别往心里去。”红裳的手上顿了下,语调如常道。
小事?枯蝶注意到晨曦,晚照,和绿裳的脸色都不太好,绝不是什么小事吧。
“绿裳,到底是什么小事?”枯蝶点名了。
“这——”绿裳偷偷地扫了裴奕涵一眼,还是回道:“回大少奶奶的话,昨夜,前面的小径上一个丫鬟发现了一个穿着嫁衣的泥人被吊了起来,因此,惊慌地尖叫了几声。”
“啪!”还没等枯蝶开口说什么呢?裴奕涵就伸手将面前的桌面拍成了两半,脸色也黑沉的吓人。
屋子里所有人都被吓住了,空气变的有些凝滞。
“夫君,不过是一件别出心裁的贺礼罢了,何须如此生气呢,你看,这小木屑都跑到手指里面去了。这送礼吗,都是礼尚往来的,改日,我们也要想出一份好礼,回敬才是。”
枯蝶起身,款款地来到裴奕涵的身边,将他的那只手抬了起来,细细地查看,并从手指将一些小木屑给拔了出来。
裴奕涵没有继续发怒,只用他那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动作。几个丫鬟相视一眼,神情都放松下来。
红裳,绿裳时看到裴奕涵夫妻刚成亲,感情就这么好,觉得就算大少奶奶出身低微,但只要有大少爷护着,那她们跟着,总会有出头之日。至于那穿嫁衣的泥人,不过就是晦气罢了,好在大少奶奶的福气足够,那晦气也冲撞不了。
晨曦和晚照是觉得姑爷和小姐相处和谐,这就是她们最大的愿望了,只是想到那泥人,身上还是打了个冷战。
枯蝶知道,那穿嫁衣的泥人就算是对方故意给她难堪,也轮不到她这个新娘子出面去处理。
所以,也只能等着相关的结果了,也不想进门第一天,心晴就比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别人想让她不痛快,她偏要高高兴兴的生活。
赵妈妈小心翼翼地将枯蝶要吃的药端了过来,吃过药之后,两人收拾妥当,进门第一天的早上,是要去给长辈敬茶的,这规矩枯蝶懂。
不过裴府的人这么多,估计是个大工程。她的小膝盖呀,看来,又要受罪了。在脑中回忆了一下给长辈敬茶的礼节,然后被丫鬟们扶着出了门。
昨日是披着喜帕进门的,对他们所住的这院子并不了解,如今看来,就仅这一处院子,规模也不小。
东西北三边都建有几排房屋,他们就住在东厢,西厢和北边的房子稍微建的矮一些,主要是由木料和石块建成的,建筑风格很精美,这院子里并无什么花草,倒是有一片小竹林。院门开在南边。
房屋的台阶下,停着一个坐轿,之所以称为坐轿,因为它看起来,就是一恶搞椅子按了两个轿杆,有四个粗壮的婆子站在当院,看来就是抬这轿子的,这里毕竟是内院,古人又是相当重视这男女大防。
丫鬟搀扶着她下了台阶,又扶着她上了这个坐轿,裴奕涵走在轿子的前方,一行人向院门走去。
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枯蝶一路上留心周围的景致,顺便记住来回的路径。
门过了四座,回廊穿了三处,小径转了两条,还有一条主干路,最后终于到了一处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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