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借题发挥,待何时?
果然,她这一哭,虽然他知道是做戏成分居多,但是还是生出了满心愧疚。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是我错。”
他长长墨发飘到了南宫锦脸上,一时间迷乱了她表情,只剩下一双水汪汪大眼看着他:“这件事情是你错,但是你打了我,所以你要补偿!”
“……”寡薄唇角有些微抽,当真全是他错么?只是,少有看见她这撒娇般表情,叫他心中也不觉柔和了几分,宠溺伸手刮了一下她鼻子:“好。”
他们之间,倒是少有这么亲密动作。特别是这个动作,还是来自百里惊鸿这么一个冷冷清清人。
环着他纤瘦腰,又往他怀中蹭了蹭,猫儿一般:“以后不许再打老娘屁股!”皱着眉头虎着脸看着他,作为一个驭夫有术女子,怎么能一再被人打屁股?这简直就有损她平日那英明神武高大形象!虽然她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没错,但是作为一个有绅士风度男人,不是应该让着女士吗?怎么这货还反了天了!
这话一出,他沉默了一下,看着她眼神也带着几分犹豫,他倒是发现了,这丫头非常不喜欢被人打屁股。以后若是有这个惧怕点,想必做什么事情都会收敛一些,所以还是不答应为好。但,眼看着自己沉默之下,她眼中竟然渐渐染上了水光,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再哭给你看架势!
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点头:“好。”
于是,南宫锦心中大乐,果然适当是示弱还是有收获!“泪眼是女人好武器”这句话也没骗人,哈哈哈……心中雀跃,面上却并无表现,甚至还又抽搭了一下鼻子,神色委屈了几分:“以后不许把我关外面,人家想你!”说完后四个字,又好似真很难分难舍一般,往他怀中蹭了蹭。
这话,不论是真是假,此刻,也是真打动了他。眼神不觉得又柔和了几许,将她抱起来,紧紧揉怀中,开口承诺:“好。”
“你想不想我?”南宫锦顺势问了一句。
虽说他也说过不少次想她,但是就这么被她问,想要说出来,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沉默着没有开口。
见他不说话,南宫锦表情瞬间哀怨了下来:“想不想?”
嘴角一抽:“想。”
她好似是抓到自己软肋了。
听到了满意答复之后,某女面上浮现出一个狐狸般奸诈笑意,看起来偶尔做一个小女人也还不错嘛!
见她面上露出了如此奸诈笑意,他也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虽是做出了两个让步,但能得她如此开心,似乎也是值得。
“其实你上当了!”南宫锦倒是个老实人,扮了可怜达到了自己目之后,还是会很坦诚告诉对方。
微微一叹,他已经足够了解她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上当了呢?但是他却甘愿为她上这样当。“我知道。”
他这话一出,南宫锦瞬间得瑟了:“妖物果然没有欺骗我,偶尔示弱也是有好处!”
见她又提到“妖物”此人,却没有提到君临渊时那般伤感,他不由得心中疑惑,难道妖物不是君临渊?那,是谁?心中纠结了半晌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妖物,到底是谁?”
“唔,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南宫锦好似也被惊了一下,难道自己还没告诉过他妖物事情?可是回顾了一下之后,发现自己好似真没有说过,就提过几次妖物这个人,没有说过她是男是女,也没有说过旁话。
这一语问出,他瞬间沉默了。她若是说了,自己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人,忐忑不安这么久?他看来,冷子寒等人威胁都不是威胁,唯独让他不放心,只有那个潜人,妖物,不知道对手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对手有多强大实力,只能一人独自害怕着。
见他不说话,南宫锦便以为他是有点恼了自己卖关子,舍不得说了,于是赶紧开口道:“妖物啊!她是我唯一伙伴,也是我杀了师父和狐之后,唯一一个不因着我名声嫌弃我、鄙视我人,我们两个一起住了好几年,生死与共,若说我来了这个世界,不舍得人是谁,恐怕也就是妖物了吧!”
“一起,住了好几年?”他很敏锐抓到了这句话,面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且难看。他就知道妖物才是自己大情敌,没想到他们都发展到了那一步,那自己算什么?后来者居上?
“怎么了,你有意见?”南宫锦满不乎回了这么一句,两个人住一起很难理解吗?可,眼见着他眼神越发低沉,她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等等,你这不会是以为她是个男吧?”
“呃……”不是么?
看他表情,她就知道他是真误会了!白眼一翻,开口道:“她是女好吗?”
这话一出,他顿时感觉拨开云雾见月明,原本头顶阴云都一瞬间散了,而自己心中憋了一年多一口气,也瞬间舒缓了。心下却是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问,若是早点问了,也不必抑郁这么久。只怪自己胆小,怕听到自己不能承受答案。
“难道你一直都以为她是男?”南宫锦不觉得咽了一下口水,要是这样话,自己屡次他面前提起妖物这个人,这货岂不是已经心中纠结怨恨了很久了?
这下百里惊鸿面色就有些尴尬了,难道要告诉她自己为了一个这个世界上莫须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整整吃了一年多干醋吗?想着干脆避过这个问题,低头吻上了她唇,辗转缠绵……
南宫锦顿时就知道这货又想干嘛了,赶紧开口:“等等,我有重要是事情想跟你说!”
“说。”淡淡一个字响起,喷她脸上呼吸已经越来越粗重。
南宫锦也深深认识到这货又发情了,赶紧开口:“我可不可以找你借点钱?”
好看眉头微皱,借钱?他钱,不是已经都言明是她了么?
可是他这一皱眉,南宫锦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瞪眼,嘴巴撅得老高:“我又不是不还给你,你做出这么为难样子做什么?”
“我……”他这是纠结她会不会还给他么?“不是说了么,我银子,都是你。”
这下南宫锦才满意点了点头,开口解释:“事情是这样,我动了君临渊给我银子。虽然才用了一部分,但是已经是不少了,以我现赚钱速度,怕是要到明年夏天,才能将那钱赚回来,可是有那么一个空缺那里,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才想让你帮我先补上,等到明年再还给你!”
“那些钱,你是想留给君惊澜?”很,百里惊鸿便洞悉了她心中所想。
南宫锦点头:“是!君临渊走之前,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孩子,所以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这笔巨大财富,我理当还给他!”南宫锦是喜欢占人便宜不错,但是她也还是有原则,而且自己一个干娘,占干儿子便宜,这说出去都是一件顶没面子事。
“好。但是银子不必还我。”其实他也觉得他们不该欠君临渊这么大人情,只是想着她这么喜欢钱,所以不敢开这个口。现下她主动提出了,他自然乐见其成。
“真不用还给你吗?”南宫锦很是猥琐看着他,笑得十分欠扁。
他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寡薄唇畔微勾:“还是要还,床上还……”
“唔……”这货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黑又这么色?
……一只超大“河蟹”,挥舞着自己大钳子,优雅爬过……
东陵,皇宫之内。
出使西武大臣,才刚刚回到东陵,便十万火急赶入了皇宫,此刻正皇甫怀寒御书房中。
一双暗紫色冷眸扫着他,俊逸无双面容上满是冷峻之色,半晌之后,冷冰冰声音方才响起:“你是说,西武燕惊鸿,不仅解了九连环,破了金刚罩,还将裴炳怀给活生生气死了?”
“启禀皇上,确实就是如此!”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不仅仅是裴炳怀被活生生气死了,自己当时也被气得吐出了一口鲜血,回去抢救了很久,才幸得保命。那个燕惊鸿,气人本事实是太强大了!但是这句话,他犹豫了半晌之后,还是理智选择了不能说给皇上听,要是说给皇上听了,那不就是等于向皇上承认自己没有本事,而且气量很小?
皇甫怀寒暗紫色眸中闪过一抹深思,原本他是听说了西武出了一个天下第一美相,而且屡建奇功,想着慕容千秋手下有这样能人相助,必定杀伤力大增,所以才会派人出使西武,想要试探出个究竟,没想到这个燕惊鸿竟然真有这么大本事!
一旁皇甫夜靠太师椅上,吊儿郎当摇着扇子,暗紫色眸中含着一丝不正经光芒:“皇兄,那小子有才华是没错,但是短短一年之内,晋升如此之外,恐怕外头传言非虚。”
“你到底想说什么?”暗紫色寒眸中迸出一丝寒光,极为不悦看着皇甫夜。
皇甫夜尴尬摸了一下鼻子,而后慌忙摆手:“臣弟什么都不想说!”这么激动做什么?他不过是想向皇兄暗示一下,让皇兄也学西武皇帝一般,出卖一下色相,说不定可以勾引到很多像燕惊鸿那样有大才之人为东陵效力,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先被看出来了,真是影响他心情!
“此人不能留!”若是留下,必定是东陵心腹大患!短短一年,解了西武山体滑坡之危,为慕容千秋解决了宛城之患,平定皖南之乱,拔除无数与之为敌大臣,就连黄河水患,他也能想出什么植树造林法子来,这样人,不可不防!
皇甫夜“啪!”一声,关上了手中折扇,暗紫色瞳孔闪过妖异之光:“若不能为我们所用,便除了他!”
皇甫怀寒点头,算是默认了他话。忽想起一事:“小九近怎么样了?”
这一问,皇甫夜面上便浮现出一抹喟叹之色:“那小子当初竟然吃了五石散,虽是被苏锦屏给压制住了,但是现下却还是时不时会犯毒瘾,上次蒙着御医眼,让御医给他探过了,说是他当初吃不是普通五石散,是有人其中动了手脚,多放了一味药,所以才难以根治。但是他自制力也还强,没有再碰过那东西!”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马上就沉默了。说来说去,都是自己这个做皇兄害了他,若不是自己当初执意而为,也不会将小九变成这样。冷冰冰开口:“可有什么法子根治?”
“怕这天下除了神医就无人可治了,但是君临渊已经……”说到此处,皇甫夜也不再说了。倒是听说君临渊当初将自己医术传给了小锦锦,但是小锦锦现下下落不明不说,就是找到了,她才跟君临渊学了没多久,能学到多少东西?
北冥也将君临渊驾崩那日,皇宫中发生所有事情都封死死,半点东西都没有透露出来。
一股怒气从皇甫怀寒身上蒸腾了出来:“来人!”
话音一落,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大殿中央:“属下!”
“去给朕查,到底是谁五石散中动了手脚!敢动到小九头上,简直就是活腻了!”黑气俊颜上蒸腾,这是自从苏锦屏走了之后,皇甫怀寒第一次露出这样暴怒表情。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皇甫夜也沉默了片刻,本身当初五石散这种东西能到小九手上,他们便觉得奇怪,现下那药中还掺杂着东西,分明就是有预谋而来。
只是这些都不是现下他们焦心重点,重点是每隔两个多月,毒瘾便会发一次,小九现下已经消瘦不成人形了,哪里还有半分无尘公子风采!再这样下去……
短暂沉默之后,皇甫怀寒叹了一口气,挺拔如松身姿站窗口,带着一丝丝颓败之感声音响起:“夜,朕是不是做错了?”
为了皇权,放弃再多,他都心甘情愿。可是这一次,赔上却是小九,他不得不开始回顾,他所做一切,所坚持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皇甫夜一怔,淡紫色眸中也闪过一丝悲哀情愫,然而,很便敛了下来,仰头开口:“皇兄,你没错!这是皇室责任!”
皇室责任!
只是这五个字,他们几乎付出了可以付出所有。但,他们不会后悔,即便是错,也不会说后悔,因为……没有资格!
……
西武丞相府,今日可是翻了天。
南宫锦窝百里惊鸿怀中睡大觉,外面却想起了一阵猛烈敲门声:“相爷,不好了,不好了!”
南宫锦很便被惊醒了,而一醒来,就对着了百里惊鸿眼。两人皆往门口看了一下,懒懒开口:“怎么了?一大清早有什么了不得事情要来打搅本官!”
按照西武惯例,赏花宴第二日是不用上朝,所以南宫锦想着今日睡一个好觉,但是一大早就被这么吵醒了。
“是小公子,小公子出事了!”门口丫环急急忙忙开口。
“什么?!”南宫锦惊了一下,顾不得那么许多,赶紧起床穿衣服。
百里惊鸿也惊了一下,掀开被子,拿衣服穿上。南宫锦匆匆忙忙穿好之后,都来不及梳头,就开了门:“出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小公子今日一醒来,便呼吸不顺,现下竟然还有些抽搐了起来!”那丫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状况,自然也是吓得不轻。
一句“赶去请大夫”到了嘴边,南宫锦才想起来她自己才是好大夫,脚步不由得又了几分,往慕千千房中飞奔而去,面上满是焦急之色。百里惊鸿亦不言不语跟她身后,面上虽无表情,但是眼底却含着一丝担忧。
进了屋,慕千千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脸上泪水横步,一见南宫锦,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相爷,你救救惊澜吧,相爷……”若是皇上还,她又何须求旁人?可是……她也知道,若是皇上还,她是没有机会生下这个孩子。
“他也是我儿子,我自然会救!”南宫锦打断了她,几个大步上前,从她手中将孩子接过,而后抱着小惊澜看了一番,一种不祥预感充斥她心间,手搭上了他脉门,眉头紧皱,后,慢慢松开,长长舒了一口气。
赶紧开了方子吩咐下人去抓药,但小惊澜还是抽搐不止,百里惊鸿当即上前一步,运出一股内力拖住他,给他护住心脉,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