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厢房内,锦玉正在鼓捣花瓣,做胭脂。那鲜红的花瓣,被她用指甲一掐,让她嘴角上扬。她喜欢没事就掐花瓣的爽感。
彩月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老太太回府了。她回府阵势好大,整个府里的人仿佛都怕她。”
锦玉继续掐着花瓣,淡淡道:“不是怕她,是重孝而已。”
彩月脸色凝重道:“小姐,这老太太回府,夫人就要她把二小姐接回府。看样子这老太太极在乎二小姐,还要老爷把二小姐接回府。结果老爷硬是不肯,老太太还生气起来。老爷才对她说等大小姐及笄再说。这下可怎么办啊?小姐,二小姐恐怕有回府可能。”
锦玉却丝毫不紧张道:“回就回贝,谁拦着她。”
彩月不解道:“小姐,你怎么不担忧她回府?”
锦玉淡淡道:“锦乐这次去乡下,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教训算是给了。至于锦瑟,就看这几天吧!”
彩月郁闷道:“这老太太可真讨厌,没事回府做甚?感觉有她在诸多事都不顺。”
锦玉疑惑问道:“她从本家过来,在本家住了那么多年。为何她会置府不顾?”
彩月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
锦玉突然问道:“姨娘回来了么?”
彩月嘟嘴道:“回来了,老爷送回来的。好像俩人又合好了。”
第二十章 取消王氏管府资格()
锦绣及笄开礼前三日,镇国公府热闹非凡,镇国公和王氏一直在大厅门口忙着迎接宾客。
直到锦绣开礼那日,镇国公府大厅内宾客云集,爆竹响个不停。
锦玉穿戴一惯的七彩嬷抹胸褥裙,梳芙蓉髻,头上仅戴朵蔷薇花,耳朵戴玲珑银珠。
天生丽质的容貌和浑然天成的气质卓然,嘴角噙着抹淡笑,幽眸流动狡黠看得移不开眼,夸赞声不绝于耳。
她不紧不慢还没到大厅时,就听见礼乐声,走到大厅门口时,正见整个大厅肃穆庄重。
来的都是达官贵人,锦老夫人坐正座,而镇国公和王氏坐客座。
锦绣穿着一身白色镶珠的鲛云纱,头梳流苏髻,头前戴一朵圣洁雪莲,发髻左右戴透明的玉花簪钗。
未施粉戴,却冰肌玉肤,有着高贵之神,淑女之相,脱凡仙姿,全身富有贵气。
她端庄的对着前首的锦老夫人敬了茶后,又对镇国公和王氏敬了茶。
旁边是赞礼者,让锦玉眼眸一眯,那人是都敏郡主。都敏郡主从托盘拿过若雪般白洁的丝绸束带放在锦绣手上。
就听赞礼嬷嬷扬言一番,整个及笄过程,没人敢说话,锦绣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按规矩行完了及笄之礼。
直到礼毕,锦老夫人依然坐在前首招待各贵宾起来。桌边放满了各果盘,顿时厅内就是嗑瓜子声谈话声,一片和谐!
锦玉并没有坐,大厅内位置不多,能坐的全是宾客。梁氏和她也是一直站着。这时赵氏走了过来,笑道:“五小姐,六姨娘。走,我们去后院花园坐坐。”
赵氏见她们站在这大厅也是尴尬,就索性把她们叫走。
锦玉淡笑道:“你们去吧!我觉得这热闹。”
“五小姐,后院花园更热闹,几位小姐都在哪呢!”赵氏可是极其想要跟锦玉坐在一起聊聊天,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恰好是个机会,却是怎么也不肯放过。
锦玉似乎在期待一件事发生,这时镇国公要离开。锦玉打了个响指,她这动作让赵氏一愣,不明白这五小姐为何为何突然弹下手指。
况且现在这样,整个大厅内的坐椅都被尊贵的宾客坐满了,根本没有她们的位置。为何这个五小姐偏偏要留在这大厅呢?
这时坐在左边椅子上一个贵妇端起桌上一杯茶喝起来时,却是神色一怔,闻了闻那茶,再看了看。
有些惊讶道:“咦!为何我的这杯茶里的茶叶都发霉了?”
本来在专心和旁边的贵妇聊着的锦老夫人听到这情况,顿时不相信语气道:“不可能吧?”再是皱眉看向王氏道:“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王氏也是一脸懵逼,赶紧走了过去查看。然而接着她旁边的一个贵妇也是感到纳闷道:“发霉倒也罢了,为何感觉这茶叶是那种最普通的茶叶呢?”
然后她对面的女妇却是突然惊叫道:“啊!快看这果盘里有虫子。”
顿时大厅内一片死寂。
镇国公本来要离开,见到这个情况,也是一脸懵逼起来。他赶紧走到一个贵妇旁边打量桌上那果盘,发现果盘里的果子下面确实爬满了虫子。
镇国公看了后,只觉得头发发麻,而那贵妇却是恶心在旁边用手帕捂着嘴吐起来了。镇国公脸色黑沉向王氏质问道:“怎么回事?”
王氏额头已浸汗,把那茶杯查看了后,又看了下那果盘,却是摇头道:“回老爷,妾身也不知道。”
锦玉嘴角一勾,好像有好戏看了。赵氏可是没错过锦玉嘴角那抹兴味的笑,感觉她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状况发生。
锦老夫人只觉得太丢脸,这么多宾客在此,整个过程都很完美,居然招待上出了问题。
但她暂时不想发怒,赶紧吩咐道:“王氏,你还愣着做甚,赶紧叫人把这茶和果盘撤了下去,叫人把好茶和好果子端上来。”却是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各位贵宾,出了点状况,请稍后,茶和果子马上给你们换了。”
王氏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也赶紧对着大厅内的宾客解释了一番。
然而其中一个贵妇讥笑道:“我说呢!怎么锦夫人你不是上个月跟我借的银子吗?怎么就没了,连茶叶都买不起来了?”
轰,大厅人都石化,锦老夫人却是脸色一沉,冷问道:“怎么回事?她为何要和你借银子?”
王氏皱眉道:“蓝夫人,你别胡说,我何时跟你借过银子?”
蓝夫人脸色严谨质问道:“何止上个月,你已经借了我三次了。
你要忘了,我帮记忆一下。
五月五日,你跟我说你那个月不小心多花了些银子,把府里的月银给拿出来用了。
要我给你借三千俩银子,我见我和你是亲戚又是姐妹,就答应借给你。
六月十二日,你又跟我说因为你府里的五小姐搞个烤肉,你给太傅夫人做人情,掏了五六千俩银子,你也不隐瞒,告诉我那可是你掏的府里月银。
六月二十八,你又来跟我借银子,这回可是俩万俩,呵呵,之前的银子没还也就罢了,我还以为你是来还银子的,结果原来你还是借银子。
并且借的数目越来越增多。可能没办法,谁叫咱们是亲戚又是经常走动的姐妹,所以我借给你。但借你后,我自己就没什么吃穿用度了。也不好好意思讨你还,但是过分是锦绣及笄日你居然给的茶是这样的,你有把我们当回事吗?”
王氏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气的脸面通红,指着那蓝夫人挑眉道:“好你个蓝夫人,我和你无怨无仇,愧你还一口一个亲戚姐妹,居然满嘴都是编故事,冤枉我。我王氏何时跟你借过银子,证据呢?”
接着让厅内人惊骇是那蓝夫人就那么从手袖内拿出三张纸,然后给旁边的丫鬟使个眼色,接着那丫鬟就拿过她给她的三张纸恭敬低头把手里的纸给锦老夫人看。锦老夫人接过那三张纸后,顿时眼眸睁大,一脸不敢相信扬起手里的三张纸,看着王氏愤怒问道:“王氏,你给我这个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王氏赶紧上前把锦老夫人手里的三张纸拿到手里查看,却是眼眸惊恐看着那三张纸。
纸上的字迹和印章全是出自她之手。这是三张借据,她眼眸一缩,这才察觉到有人想要害她。
却是赶紧上前,握住锦老夫人手,神色认真解释道:“母亲,媳妇是冤枉的,有人想要冤枉媳妇。”
锦老夫人直接恼火把她手一推,气愤斥责道:“丢死人了,你知道吗?这还有那么多的宾客在,借据都在,你到底是怎么管府的?为何总是跟别人借银子,补贴家用?”
王氏满脸委屈道:“不,母亲,媳妇没有,是有人想要害人媳妇。”
蓝夫人鄙夷看着她,失望说道:“锦夫人,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借了你银子,你不还没关系,这借据都在,你居然说我冤枉,好痛心啊!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接着厅内坐椅上的宾客都开始议论王氏起来,那一刻,王氏手足无措,无法解释,被冤枉的憋屈,被指责的议论,让向来注重脸面的她感觉到了羞辱,她感觉她头都要爆炸了。
再是眼眸求助上前抓住镇国公的手道:“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根本没有。”
镇国公冷漠无情把她手一撩,差点把她撩倒在地。
镇国公脸色冷峻吩咐道:“李总管马上叫人查库房的账本。”
李总管恭敬回应了他,就立即带着几个小厮离开。
而王氏顿时心下一咯噔,查账本,如果是这样,她就真的死定了。
可是眼下她无法阻止,到底是谁要害她?她眼眸冷射过大厅内的人,却马上定滞在锦玉身上,只见锦玉幸灾乐祸看着她,她暗咬口银牙,心里猜测莫非是这个小贱蹄子?
锦老夫人不由得叹口气坐在椅子上,如果借据有,那么账本有问题,这王氏再说冤枉,她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赵氏心里看得特别痛快,看样子,王氏在镇国公府执掌中馈的日子要到尽头了。
很快李总管急步手里拿了三本账本过来,低头持给镇国公。
镇国公接过账本,就眼眸认真翻起来,向旁边的李总管一一过问今年每月的消费可曾有过,李总管自然记不起那么多,就叫来胡嬷嬷,经过俩人和镇国公看账本对证,加上李总管去库房查看银子后,基本可以确定这账本上和库房及府里支出消费不对账。
并且库房严重少了七十多万俩银子,而且经过查证,王氏在每月花费极大。
府里还没满一年就消失了七十多万俩银子,那些银子哪去了?
李总管却告诉镇国公每月府里的用度都很桎梏,有时过节也没见加多少餐。
镇国公气愤的把账本往地上一扔,如果可以掐死王氏,他现在就想把她掐死。
更让他怒火是府里用度很桎梏为何没人告诉他?结果李总管回所有人都以为是府里节省。
镇国公怒火滔天向王氏问道:“王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氏见情况到这样子了,觉得她慌也没有用,那样只会让她他们看她笑话。
那蓝夫人明显被人给收买了,她压根就没有跟她借钱,至于那借据,恐怕是有人神通广大模仿了她字迹,然后偷了她房间印章。
这一切都是那想害她从掌家位置摔下来的人干的。因为她早就知道她偷补了家用,挖空库房,用度花费大,其实这些也没什么,关键是当初请杀手杀那小贱蹄子,可是让她心痛花了大把银子出去,搞得她后来无论如何填补不了那个空。
好不容易把这小贱蹄子庆宴贺礼补救,却只能应付她自己吃穿。
当然她肯定不舍得把那银子去填补家用,可是她也不急,她想着反正没人发现,等她吃穿用度不愁时,就可以把那个空补上。
不过只要没人说,她也有可能不必填补了,因为可以在账本上填些没有的。而且镇国公除了会压制每月消费,是不会每月认真去查看账本,对她有些放心吧!
可是如今这事当众揭发,让她无法辩驳,索性高傲昂着头回道:“妾身没话说。”那副样子丝毫没有感觉自己错了,反而很理所当然,毫不低头,骄傲的像只鹅。
却是让在坐椅子的人为这王氏的态度而擦汗起来。
镇国公见那么多宾客在这,就对着李总管吩咐道:“快把茶水果盘全换了。”此时不是该处理斥责王氏时候,然后就笑脸对着在坐的宾客开始赔罪。
在坐的人却是鄙夷看着王氏,真没想到她会是那样的人。
借人银子不还还不承认,最重要是她花钱如流水,丝毫不会管家,最恐怖是她居然偷补府里的银子给自己花费,这样的女人岂能当家?
即便镇国公家俸禄高,也迟早被她败光,看来这镇国公府的掌管中馈的人要移主了。
王氏见自己尴尬站在厅内,加上厅内人都用异样眼光看她,她心里很明白是那小贱蹄子做的。
真是好本事居然那么速度收买蓝夫人,还把茶水和果盘给换了。
现在她可没脸去追究蓝夫人在冤枉她,因为账本已经对出来了。
看来这次她真的栽了,而且还是当着那么人面,最主要是寒了锦老夫人的心。现在锦老夫人压根就不看她,此时正在气怒中,阴沉着脸,都是旁边的人开始劝慰她,她才脸色缓和点。
这口恶气她迟早会向那小贱蹄子讨回来,王氏眼眸毒辣瞪了锦玉一眼后,就冷着脸离开了大厅!
临水村,锦瑟衣裳凌乱的躺在床上,旁边床下传来丫鬟抽泣声,这几日她的日子生不如死,比锦乐还痛苦。
自从上次下毒要想毒死那家人,被邵大仁抓个正着后。
邵大牛就把她给侮辱了,每日都会摧残她一次,喊天不应,喊地不灵,她的眼眸已经没有了泪。
只有满腔恨,总要付出代价的,她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报复。
她相信,仇恨会让人富有世间最强的力量,可以让你一瞬间变高智商,但是后果可能会顷刻焚烧了自己,但她不怕。
她身子被侮辱了,她还能有谁要,说出去是要浸猪笼的。
她可望嫁个好的家境的梦想将会破灭。现在这个人连司徒风都不比上,至少司徒风还是有背景家境。
由于邵大牛碰了她身子,她倒是不用去干活了,每日任务就是供他玩乐。
锦瑟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就起床,坐在铜镜前,看着憔悴不堪的自己,是是那么的毫无生气,就像一朵推惨后的花,残败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可怖阴狠,咬牙的拿出一根银钗,抬手就要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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