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自杀一样,既然知道没用,为什么还要做呢?
只因为她坚信一点,她坚信靳时终有一天会心软,然后接受她。
苏小蔷有些慌了,安雨此刻过于沉默的样子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相反的,还有些可怕。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按下求救铃准备将医生叫过来,靳时就在此刻将她拦住。“不用了,她没事。”靳时说道。
安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的确是没事,只是想安静安静不想与人交流罢了。
只是,靳时是怎么知道的?
她殊不知,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靳时早已将她看得透彻,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靳时都能够知道她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这不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然。
听到靳时说出这句话安雨心里有些开心,这就说明了,靳时了解自己,这个男人说不爱她是假的。他仍然在关心着自己。他的关心从未停止。
安雨脸上稍稍有了几丝动容。
苏小蔷笑了笑,“安雨,你真的你真的没事?”她半信半疑,话里透漏着的满是高兴。
“我只是,小蔷,我不希望从你口中问出来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安雨说道。
苏小蔷一愣,如果安雨不提出来的话,她的确是会问的,她会问安雨,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傻事。
但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够这样问了。
“我不问。”苏小蔷说道。“你跟靳时,也许存在着一些误会,应该说清楚。”苏小蔷意味深长的看了靳时一眼。
“安雨。有的时候,或许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苏小蔷说道,随即往病房外走去。
安雨盯着她的背影,几乎能将她整个人看透似的,不知道如何言说,她觉得苏小蔷的话里带着讽刺。
赤裸裸的讽刺,像一把又一把利剑似的,死死地,牢牢地扎进她的心窝子里头,带着倒刺,拔也拔不掉。
直到病房的门被关上,安雨才将目光收回。
靳时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不知道,苦肉计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用。”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来是高兴或是悲伤。
“你明明就很在乎我,为什么不承认,这样即是对我的折磨,也是对你自己的折磨,不是吗?”她微微眯眼。
那一瞬间,靳时恍惚感觉到了这个女人似乎变了些。
难道是死亡让她看清楚了一些东西。
“如果你喜欢自欺欺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想提醒你一点,好好的把伤养好,不要让我觉得自己亏欠了你。”明明是关心人的话,却带着几分好意的提醒,霎时变了味儿。
“明明就是在担心我,明明就是,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不承认,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安雨一连串的问句突然袭了过来。
靳时座在了她的病床旁边,随即握住她的手。“安小姐”
“不要叫我安小姐,求你”她哭泣着,这句安小姐无非是想把他们两人的关系拉的天远地远的。
安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她和靳时之间就剩下一句绅士般彬彬有礼的安小姐了?
外人都很少这样称呼她。
除非是。除非是初次相识的人才会如此吧。
“就像你说的一样,你对我这么好,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对你,如果不是因为不爱,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对你,这么对你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靳时语气平和,“我怎么会看见一个对我好的人在我房间自杀,还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不爱,你找的出来丝毫的理由吗?告诉我?还有别的理由吗?”
安雨的眼神顿时暗了不少,此刻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甚至说苍白的有些难看。
隔着门,苏小蔷往里看了一眼,随即想起弥圣天对自己说过的话。
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想到这里。她立刻收回目光,随即清了清嗓子,并不打算继续做贼了。
要听就光明正大,要不听,就离得远远的。
见安雨痛苦的模样,他一把抓紧了她的手。“你受伤了,我很抱歉,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道德绑架不是爱,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靳时语气平静,连问句都放的非常的轻。
轻到一种让人难以捕捉的地步。
“我,爱上你让我很痛苦。”安雨冷冷的笑了笑,嘴唇发白。“靳时,最初爱上你的那一刻。我认为我是对的,至少我认为我做的是一件对的事。”
“结果,你判断失误。”靳时眸色幽深,眼睛里仿佛闪着浪花。“帮我留住她。”
“什么?”安雨瞪大了眼睛。
“帮我留住她。”靳时眼中满是真诚,光看他的眼睛,安雨便能够知道靳时所指的她是谁。
除了苏小蔷还能有谁呢?
靳时让自己帮他留住苏小蔷,可是开什么玩笑?
她要帮自己爱的男人留住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是地球保卫队队长的女人,她的好姐妹――苏小蔷!
“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安雨咬了咬牙,“靳时,你让我大跌眼界,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她冷笑。
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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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在,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我是个男人,她只会为了弥圣天一味地和我保持距离,而你不一样,她可以为了你而暂时性忽略弥圣天,她重情重义,这是我爱她的理由。”靳时意味深长,“这些你永远不会明白,你学不会。”
安雨听的心惊胆战,原来这个男人,是想利用她。
她为了靳时险些丢了性命甚至走到了自杀自残的路。只为了得到他的一点怜惜。
他不仅没有为此感动,反而还想借机,借机利用她,利用她的可怜,让苏小蔷可以时常在这里呆着,让他可以有机会和苏小蔷有更多独处的时间。
她恨,自己想用性命换来的怜惜无影无踪,靳时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一丝好转,反而能将她的目的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呢,这个男人,想用她的可怜,来与苏小蔷更近一步。
一个人为了得到自己的所爱究竟会变得多么的丧心病狂,她尚且如此,靳时更是铁石心肠。
论无情,她这辈子都敌不过靳时。
论傻,自己或许是全世界最傻的女人了。
把自己逼到了这样可怜兮兮的地步,竟然还被自己最爱的人利用,换取他想要的女人。
“靳时”安雨的声音有些发抖。“靳时,难道你忘了吗,苏小蔷跟弥圣天上过床,她肚子里怀着弥圣天的种,你如果对她还有这种非分之想,弥圣天会将你挫骨扬灰的。”安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出这句话的的时候,她全身都在发抖。
没错,这不是她一向能够说的出来的话。
但这话,她憋了很久。
靳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冷冷的笑了笑。
安雨的话出乎他的意料。
挫骨扬灰?他不怕?对,他不怕。
“你割腕那一瞬间,想必也是怕死的,尽管如此,你还是对自己下了这么狠的心,不是吗?这或许就是爱一个人的奋不顾身。你尚且体验过,我也体验过。”靳时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出鞘,耳边嗖嗖的刮起风声。
靳时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为了得到苏小蔷,他可以去死,甚至他付出的可以比安雨为了他所付出的还要多。
世界上没有人是绝对的无情人,不过他的情没有用在自己身上罢了,他的血不会因为自己而暖。不会因为自己而沸腾罢了。
这就是区别。
安雨,你死心吧,你对这个男人的奋不顾身,他全部都反射给了另外一个并不爱他的女人身上。
你为他付出一切,他却为另一个女人付出一切。
你为了他牺牲自己,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甘愿做牛做马。
世界上,永远没有比这更加让人痛苦的事了。
尤其是,当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时候,这种感觉会越发强烈,强烈到一种,哪怕靠着多年来的自我安慰都无法缓解的地步。
安雨愣了许久,随即露出了笑容,苍白而冷漠,这一点也不像她。“靳时,如果你觉得这么做可以让你心安理得,那你就这么做吧。”安雨苦笑。
“我活着,不是为了心安理得。”靳时松开了她的手,脸上的笑容依旧似有若无,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男人是神秘的,以至于她呆在他的身边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能把他看透,哪怕是一丁点。
安雨苦涩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没过一会儿,靳时便从安雨的病房里走了出来,苏小蔷看了靳时一眼,随即走了进去。
安雨面色依然很难看,不过脸上没那么僵硬,总算是带着几分笑容了。
“以后不要在干出这种傻事了。”苏小蔷拍了拍她的肩膀,顺手拿起病床旁边的一个苹果,用手慢慢的削。
靳时站在门口,看着苏小蔷削苹果的模样,对待安雨她显得很有耐心,而对待自己,她却是记得远远的,疏离感让人一看便知。
随即他将门关上,箭步离开。
苏小蔷座在床边,一手削着。
“我只是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安雨抬头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苏小蔷总是会给人一种真诚善良的感觉,仿佛她的存在是十分有意义的。
她怀着孕,肚子微微凸起,面色极好,唇红齿白,手里的苹果在她的指下掉皮,然后落下。
“你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安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苏小蔷在听到安雨这句话的时候随即一愣,眼神有些茫然。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雨浅笑。“只是我很好奇,弥队长打算什么时候娶你,我准备做伴娘。”安雨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当然是伴娘。”苏小蔷应了一声,随即继续削苹果,弥圣天什么时候娶她,问她似乎是问错人了,因为究竟是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
她知道的唯有弥圣天爱她,宠她,仅此而已。
弥圣天告诉过她,他会娶她的,但是什么时候,她无从得知。
或许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要坚信这一点,唯有坚信这一点,她才可以有希望。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这是在质疑弥圣天么?
她怎么可以质疑弥圣天,很快的,另一个声音再次出现。
为什么不可以。
不,不可以。
安雨见苏小蔷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随即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小蔷,你怎么了?”安雨问道。“难道又想起了麦可嘉对你下毒的事?”
听到麦可嘉的名字,苏小蔷苦涩一笑。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同时她也不知道,安雨为什么会突然告诉她那些,让她顷刻间手足无措。
“不用怕,麦可嘉已经死了,那个叫做傲岚的坏女人也死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你,你怎么忘了,你还有弥圣天啊!”安雨故意扯到这件事上头。
苏小蔷将苹果切开,“吃一点吧。”她没有打算回应安雨的话。
明明自己是进来看她的,关心她的,却被这些安雨突如其来脱口而出的话搞的有些慌乱。
尤其是从她口中说出麦可嘉和傲岚的名字,竟让她不由得有些觉得奇怪。
麦可嘉和傲岚的事安雨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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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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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涩涩一笑,将苹果拿在了手里,此刻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而言之有些不舒服。
苏小蔷请了几个高级护士留下来照顾安雨,随即抬脚准备离开。
靳时站在门口,“苏小蔷,不打算多呆些时候?”
“等她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而然会来的。”苏小蔷说道,眼神冷冽的看了靳时一眼。“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干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安雨对你是真心的。”
安雨对他是真心的,此刻他心里不由得存在着这样的一句话,安雨对我是真心的,那么苏小蔷你知道吗我对你也是真心的
这句话,他没能说出口。
“你能够选你所爱,又何苦要求他人对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仁慈,这样的话未免太过让人不平。”靳时话语浅浅。
苏小蔷愣住。“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她,不要逼她,毕竟她爱了你那么多年。”苏小蔷说道,她明白爱一个人有多么痛苦,爱一个人有多么累,她明白当中的苦与甜,所以她才会告诉靳时,不要伤害安雨。
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是一件让人绝望的事。
但在这之前,她并不知道,安雨已经经历过了绝望。
“我也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何看不到你对我的一丁点仁慈?”靳时眸色幽深,浅浅的笑了笑。“人总是这样,轮到自己的时候,才明白当中牵扯着多少。苏小蔷,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对我,仁慈过?”他不带一丝表情,看着他脸的那一瞬间甚至让人不觉得是一个问句。
靳时此刻所问的问题,她不知道作何回答,轮到自己的时候,唯有自己才清楚,有的话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从嘴里说出来的,她吸了一口气。
“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照顾好她。”
苏小蔷走进了电梯,没有再看他。
靳时看着电梯慢慢的在一楼停滞,随即心里一沉。
弥圣天的车停在医院门口,苏小蔷拉开车门便上了车。“走吧。”她说道。
弥圣天开动车辆,很快的消失在医院门口。
两人一同回到了家里,空荡荡的别墅,透露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感。
楼上安静,楼下亦然,四处一片沉浸,让人浮想联翩。
“我最近呼唤不了钉子了,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方法将它从我身边带走了?”苏小蔷抬头看着弥圣天。“老铁已经走了,我不想再失去钉子,你每天那么忙,让我觉得自己很孤单。”
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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