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之金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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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之金玉斗-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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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了那个女人?”裴湘月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声犀利,犹如哀鸣。

    生活在一起久了,要说完全不了解那是假的。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比神仙算命还要准个三分。说起来,这和离一事虽是裴湘月提出的。可事到如今,她却觉得是自己正好给陆承安铺了一个台阶,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拾阶而下。

    “月娘,你不要和我置气,你还有大好的芳华可以享受,我……咳咳,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了。”陆承安也跟着笑了,可是笑意里全是悲情的惨淡。

    裴湘月忽然就心软了,伸手便取过了陆承安一直捏在掌心中的和离书道,“我会看着的,将来你若真的先走了,我要看看那个女人要怎么独过此生。”

    陆承安嘴角一紧,捂着嘴咳了好几声,然后才缓缓的喘了口气道,“定是不如你自在的。”

    几世修来的夫妻缘分,最后竟被轻描淡写盖上了一句“不如你自在”,裴湘月这才发现,她和陆承安从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就是个错误。

    所以,此时此刻,裴湘月的身上虽还披着当家主母的皮囊,可她骨子里,早就已经不当自己是陆家的人了。

    尽好本分。不让上门的这两房亲戚恣意生事,应该就是裴湘月能替侯府,替陆承廷,替老夫人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至于这以后到底谁会来接她的担子,她已经完全不关心了。

    灵堂里,是裴湘月和两房老夫人的太极八卦阵,灵堂外,才刚和两房的人打了个不冷不热的照面的三娘子却被子衿急匆匆的喊回了桃花坞。

    “你说二爷怎么了?”三娘子脚下生风,只因子衿匆匆来告的那一句“二爷疼的脸都白了”。

    “二爷突然就说胸口疼,进了净房就没有再出来过。”子衿也是慌张了。

    想中午的时候两个主子都还好好的,简单的用了午膳以后两人还抽空小憩了片刻。可不久。裴湘月就差了人来传话,让三娘子去垂花门迎一迎长房和四房的亲眷。

    “当时我走的时候二爷不还好好的吗?”三娘子也有些被吓到了,怕陆承廷是不是在这两日接二连三的打斗中伤了筋骨却一直忍着没说。

    “不知道啊。”子衿一脸哭丧,“二爷醒来看着您不在,问了话以后就去了净房,不一会儿就唤了单妈妈,说胸口难受,让夫人回来看看。”

    三娘子闻言脚步一顿,可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桃花坞已近在咫尺了。

    见三娘子忽然就停了下来,子衿也是微怔,“夫人。您怎么不走了?”

    “二爷人还在净房吗?”三娘子深吸了一口气以后问道。

    这事儿莫不是有诈吧?陆承廷若真的不舒服,应该赶紧让人喊了大夫来才对,她又不是大夫也不会诊脉看病,他难受了,第一时间却只顾着喊她,这不免让三娘子心里顿时生出了疑惑。

    “是,奴婢出来的时候二爷还在净房。”子衿如实道。

    “行了,你先回去歇着吧。”三娘子说着正要迈步,却忽然又停下身转头吩咐子衿,“对了,回头晚一点你记得提醒我给杨先生写封信。”

    大乱那日开始。全城宵禁,这禁令直到今日还不曾解除。

    十七日那天一早,杨卉珍怕动乱当下会和家人生死相别,便匆匆的离了侯府赶去了亲眷家中。如今大势已定,帝都安然,三娘子便不想让孩子们的课业落下太多,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择日把杨卉珍再重新请回来开课。

    子衿闻言点了点头,眼底透着犹豫道,“那二爷他……”

    “二爷没事,你放心,先下去吧。”三娘子说着就转过了身,然后直接从桃花坞的偏门进了主屋的净房。

    净房内水雾缭绕的,隐约间,三娘子便看到陆承廷正舒展着身姿惬意的躺在浴桶中,墨发尽垂,直落地面。

    如此一眼,便让三娘子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她就知道,什么胸口剧痛,什么身子不爽,那全都是陆承廷的借口,可为什么要把她从垂花门那里骗回来呢,三娘子却很是纳闷。

    “夫人也一起洗洗?”陆承廷分明是闭着眼的。可一张嘴却准确无误的直接点了三娘子的名。

    “你怎么知道是我?”三娘子很诧异,随即便走了过去,洗干净手以后便将陆承廷洗净的长发悉数编了起来。

    “诶……”陆承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透过氤氲的水雾之气直勾勾的看着三娘子道,“中午的时候也不知是谁睡觉那么不老实,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钻,偏还穿的这么的少,几天不在一起了,夫人这撩拨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好了。”

    这厮脸上透着哀怨,可张口却是满嘴的混账话。惹得三娘子当即就加重了指尖的力道,扯着陆承廷的长发就正色道,“二爷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还有心情和我说这些荤段子!”

    陆承廷“嘶”了一声,随即便乖乖的又将头往浴桶边沿处靠了靠,这才沉了声音道,“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日子,所以把你叫回来,免得你还什么情况都没了解,就先被人给拆骨剁碎咯。”

    “什么意思?”三娘子编辫子的手顿了顿。

    “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来,你当长房和四房今儿真的只是一门心思来奔丧的?”陆承廷淡淡的问了一句。

    三娘子一愣。耳边立刻回荡起她刚进门的时候裴湘月带她逛园时说的话——“公爹在族中行三,承袭侯位,独院住开,可是陆家一族四门是不曾分家的。”

    “我知道他们是一心二用,可既人家把场面做齐了,大嫂也在那儿客道相迎,我们二房哪里能这样躲着不见人的?”三娘子想了想,便开了口。

    这下,轮到陆承廷诧异了,“你知道?”

    三娘子笑道,“我刚过门的时候大嫂就告诉过我,公爹是承袭侯位的,而大伯父和四伯父却不曾走上仕途,陆家没有分家,所以长房和四房肯定是仰仗着侯府而过的。不管是做营生也好,打理庄子也罢,如今这样的年头,家中若无人为官,银子就很难赚到手,而一旦有人为官了,这当中的官商之利就很难用三言两语说清楚了。”

    “感情我是白担心你一场了?”陆承廷眯起了眼,用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将三娘子看了遍,“奇怪,以前倒真没发现夫人是这般聪明的。”

    三娘子忍无可忍的径直又扯了他的辫子道,“没错,我本就不笨,所以我知道二爷若想在这件事儿上做缩头乌龟的话,我是第一个不会点头的。”

    “什么缩头乌龟,那是以退为进。”陆承廷白了三娘子一眼。

    三娘子却不管他的眼色,严肃道,“二爷,别的不说,咱们就单说大嫂和裴家。先帝爷去世的时候,折进去了半个太医院,如今皇上已名正言顺的登基了,裴少医肯定会被皇上委以重任的,按着皇上廉政亲民的处事之道,应该是能对上裴少医的胃口的,他上位不过就是个时间近远罢了。大嫂是裴家嫡女,回头和大哥这一和离,于情于理都是大嫂占了同情之利,你说裴家对咱们会善罢甘休么?”

    “你倒很清楚裴一白的性子嘛。”陆承廷挑了挑眉。

    三娘子却反驳道,“二爷不清楚吗?二爷敢说皇上不想对裴少医委以重任吗?”这都什么时候,这厮竟还有时间在这儿和她耍贫嘴,“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候,二爷若是在这个时候能对大嫂投之援手的话,他日,大嫂或许还能帮着咱们侯府说一点话。”

    “我没有不帮她。”见三娘子真和自己急起来了,陆承廷转过身,伸出湿漉漉的手就轻轻的捏了捏她微鼓着的腮帮子。

    “那二爷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沐浴耍贫嘴?”三娘子别过了脸,一手就拍掉了陆承廷的双指。

    “帮人要有契机,要讲究法子,要有策略,不是像你这样出去给她搭把手帮个腔迎个客就是帮了。”和三娘子的担忧心急比起来,陆承廷明显更有耐性。“长房他们如今还不知道大嫂和大哥要和离,也不知道大哥连这世子的位置都不想要了,他们就是想趁火打劫看能不能最后用父亲的颜面在侯府捞一票的,我暂时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让他们如愿,所以要说用什么法子自然也就言之过早了。”

    “啊?”三娘子不懂,“为何要让他们如愿?”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陆承廷轻轻的拍了拍三娘子的肩,“这一仗,是你的第一仗,只怕往后在你手上,长房和四房都是别想再捞到如之前那般轻松的甜头了。但你若要立威,则一路下去都要用铁腕的手段和法子了,可你若想以柔克刚,那这开头,咱们……哦不,是你自己还要悠着点。”

    三娘子闻言,一颗心几乎快要蹦出了嗓子眼儿,原来,陆承廷在考虑他自己的同时,竟一并把她将来的位置也谋划进去了。

    侯府的当家主母吗?天知道她是真的想都没有想过的!

第117章 半生笛?以退为进(上)() 
既然人都已经被喊回来了,在帮陆承廷编好了辫子备好了干净的衣裳以后三娘子就出了净房绕回了主屋。

    外头,单妈妈正一脸焦急的候着,见了三娘子竟从主屋里走了出来,单妈妈一愣,半晌才迎了上去。

    “二爷没事。”三娘子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狠狠的骂了陆承廷一句“不懂事儿”,可在下人面前到底还是给他留了一份薄面,“许是这两日休息的不太好,一会儿晚上给二爷顿一锅鸡汤补补,最近有得他忙活了。”

    “好,好!”单妈妈放心的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子衿便端着热茶走了进来,“夫人,您让我提醒您给杨先生写信。”

    “哦对了!”三娘子暗恼自己这脑子最近也是不够用,闻言便直接落了座。

    炕桌上有现成的笔墨,是中午的时候陆承廷办事留下的,三娘子提笔就给杨卉珍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了子衿道。“让余管事明儿之前寄出去。”

    子衿依言拿着信福了身,正想退出去,却见陆承廷已是一身清爽的从净房里走了出来。

    “给谁寄信?”看到丫鬟手中拿着火漆信笺。陆承廷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见他说着就要坐下来,三娘子连忙挪开了身让出了位,“给杨先生。”她说着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春景,不禁忽然感春悲秋道,“也不知道,这乱糟糟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过去。”

    “怕还要有一阵儿呢。”感觉到窗外吹进的风有些微凉,陆承廷拉过了搁在一旁的披肩就打在了三娘子的肩头,“八皇子有个儿子你知道吗?”

    三娘子收回了目光,看着陆承廷摇了摇头,“在宫里吗?”

    “不在。”陆承廷漫不经心的转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这孩子是侧室所生,今年也才四岁不到吧。所以当时大家都没注意。但这次生擒八皇子以后,我找遍了营帐,却没找到这个孩子的踪迹。连那个侧室也不在。”

    “八皇子是来攻城掠位的,怎么可能把侧室和儿子也一起带在身边。”三娘子觉得陆承廷的逻辑也有些奇怪。

    “是啊。”陆承廷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过让人心里没底的是,那个侧室,是个江湖人。”

    “江湖?”三娘子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皇上担心什么?八皇子都已经被抓了。皇上害怕他的余党?一个四岁的孩子,即便娘亲是江湖中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吧。”

    “九重教你听过吗?”陆承廷问。

    “是那个号称擅用催心之术蛊惑人心的藏教?”三娘子这下吃惊了。

    九重教缘起南藏边境,那个地方与不丹、锡金相邻,异族通婚普遍,这九重教,据说就是从外域传进大周的,细细算来,此教在大周生根萌发也有好几十年了。

    大周广纳。虽百姓大多还是信奉佛教,但也有小众的异教齐存与世,算是百花齐放了。

    只是,仁顺帝刚登基那年,帝都发生过一起震惊朝野的蛊心之案。

    当时的帝师邬丛靖是两朝辅臣,仁顺帝年幼继位。龙袍加身的时候才十二岁,对年近不惑的邬帝师是极为敬佩遵从的。

    那天,君臣二人正在养心殿深研疆域图。可忽然,邬大人就如同魔怔了一般,抄起了桌上的玉石纸镇就往年少的仁顺帝头上砸了过去。

    彼时已是深夜,偌大的养心殿里只有一直服侍着皇帝的太监总管冯旺在一旁伺候着,邬帝师就在皇帝身旁,当远在下殿的冯旺听到声音冲上去拦的时候。皇上的额头已经被邬帝师砸破了口子,鲜血涓涓的直往外冒。

    年少的皇帝也是懵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前一刻还是温厚仁和的帝师不过眨眼的工夫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好在邬丛靖是文官出身。从来没有练过什么身手,当时他下手虽用力,但却全是愣头愣脑的傻用劲,皇帝虽破了额头可人还是清醒的,一个猛窜就摆脱了帝师的挣扎,紧接着。侍卫闻讯而至,将邬帝师就地阵法了。

    当天夜里仁顺帝就开始彻查此事,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两个时辰以后,被关押在天牢里的邬丛靖竟完全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儿了。

    皇上不甘心,他虽然亲身感受了邬丛靖对自己的施暴,可是一想到邬丛靖从三岁的时候开始就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这份亦师亦友一君一臣的情分年幼的皇帝是真真切切的感受过的,他也不信邬丛靖会对自己生出了杀念。

    所以。仁顺帝私下召集贤能异士,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江湖门道能解开邬帝师突然魔怔的原因。

    这顺藤摸瓜的一查,就查到了九重教。

    据悉。当时邬帝师是被九重教的人给施了催心咒,这种魔咒可使人短时间内心智丧失,完全听从施咒人的指挥,有点像中了蛊毒,但蛊毒有原蛊,可这催心咒却只要有被下咒人的掌心血就能施法。

    而掌心血易得。那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会施咒的人,想要操控谁,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年帝师案牵连出来的人有数以上百,皇帝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看清,原来宫里信奉这个九重教的人不在少数。”陆承廷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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