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笮融逼迫太甚,尊佛不尊儒,不给我等留下一条活路,怎么可能不激起反弹?”
“不过,这样做的话。就真正是将家族命运搭上,族内反对的声音绝对是少不了的”厥宣想着,看着周围无人,忽的笑出声来:“都是一群无知之辈,这时再不奋力一搏,到时候就是温水煮蛙,死都不知道这么死的!”
这声音笑的悲凉,只是突地一声,就悄然停下。而再看厥宣,就见其神色一肃,想着“压下这反对声音,谈何容易?看来在这起事情之前。族内还需再留一番血了!”
正琢磨着,面孔渐渐坚定,决意也才浮现脸庞。却是忽的又听着下人传报一句:“庄外有客前来,说是特来拜访族长!”
“嗯?”厥宣听着一愣:“我这里地处偏远。离家乡千余里,这又不是逢年过节。哪里来的客人?”
这数月都不曾见过外人,厥宣不由疑惑,当下就问这:“看那客面相,可觉得熟悉?”
“是陌生客,小人并不熟悉!”下人答着,又补充道:“而且未说姓名。”
“唔”厥宣正想着大事,这时突兀被打扰,自然不爽,又不知道是谁,当下就说着:“不见,不见!”
说着,看着下人转身,厥宣心中一动,却是转念又一想,这敏感时期,还是不要随意得罪人了?
当下便又叫住下人,沉吟一番,才说着:“罢了,让阿四过去,将他们领到正厅来见,我去换衣,会一会这人!”
“是!”下人听着,也不多问,就下了去。
于是不多时,厥宣换过衣服,出来到正厅,就见这两个陌生面孔,正在饮茶。
这二人自然就是司马寒和太史慈,这时见着厥宣过来,顿时会意,就一齐起身作礼:“冒昧打扰贵庄,还请主人家原谅!”
“无妨,无妨!”厥宣摆了摆手,就直接问着:“两位客人哪里来,是何事?”
司马寒听了,就按照早准备好的说辞答道:“我等从彭城国而来,特来寻找厥先生!”
听着是州城来的,厥宣眼皮就是一跳,再听见是专门寻找自己,顿时变色,暗道:“我在彭城国并无亲近之人,这人为何找上我来?”
一下子想不明白,厥宣顿时就生疑窦:“莫不是笮融手下,特来诈我?”
司马寒见着厥宣听了这话,面色顿时阴晴不定,就是暗笑:“这藏气手段,未免太差,好歹也装淡定些!”
“不过这样看来,倒是可以确定,这人是真正有着反心,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趁着这一空隙,朝着厥宣顶上望去。
于是一眼看去,就见着其顶上周围云气缭绕,数千红白之气在其中混淆成一片,将其中央立着的一根本命之气滋养的红中生黄,显露出一片不凡气息。
然而,看着这气息格局,司马寒不喜反忧,眉头瞬间紧锁,将目光停留在了这气运之外,一片黑气之中。
“这样浓郁的黑气劫数不小啊,”司马寒看着,暗自估算起来,“这劫数分量,一旦勃发,单凭这人气运,绝对是承受不住!”
观望着这些劫数,司马寒渐渐心中有数:“看来他这造反,还不是一人之举,怕是还想着再找些家族一齐联合!”
“不过即便如此,看这情况,也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再细思下去,司马寒顿时心中一凛:“想不到,即便是本郡要和外郡对抗,牵制住了郡内大半兵力,他这起事成功的希望,依旧是这样渺茫。”
“幸好,这事被我遇上!”
想着来时准备好的说辞,司马寒自信一笑:“有我在此,必然要说服他取消此时起事的念头,并且将其延后到我掉包陶商之时!”
“届时我身份尊贵,临危受命来这下邳,自然是可以使得他成功机会大大增加,同样,也只有那时,他这一把好刀,才能够真正刺伤笮融,并且帮助我轻易掌控局势,稳坐下邳!”
想到这些,望着这一番美好前景,司马寒心意越发坚定,就看着厥宣,等其回应。
而这时不过数息,厥宣虽愣了一愣,却也早已反应过来,当下却也是收起怀疑,就先试探着问道:“阁下既然是从彭城国来,不知是独自前来,还是受人所托?”
“所托不敢当,不过是受人所使罢了,”司马寒说着,却是面孔一变,意味深深道:“只是,我是受商公子所使!”
“商公子?”厥宣听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奇怪:“莫非真不是笮融派来试探我的?”
“这时战事繁忙,不至于还真的时刻注意着我这样的小虾米?”厥宣想着,自己也不相信:“可是,虽说我行事向来小心谨慎,但这段时间却是确实和其余小族有过接触,加上一些异动,若是真被笮融注意上了,这时派人前来试探,倒也不无可能!”
想着自己到底是一个千人大族的族长,厥宣心中一动,越发慎重起来,决定必须要先将此人试探清楚,再进行真正交流。
毕竟既是族长,他的决定就可代表全族,因此也就更要为全族考虑,凡事都要以族事为先,若是他的选择出现失误,那死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全族千人!
当下这样想着,厥宣就又问道:“既然如此,阁下来此何事呢?”
“自然是商议机密,”司马寒说着,上前轻声道:“笮融不贤,我家商公子有意取而代之!”(。。)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里一松()
“什么!”厥宣听着一惊,面色瞬间剧变,暗道:“取而代之?这不是和我一样打算?”
“原来这人前来,是想要和我结盟?”厥宣想着,顿时觉得颇有可能,毕竟他已经和数个族长商议过了,消息流露给一些可信之人,也是正常。
只是这时还有些疑惑,就猜测着:“不过若这是笮融陷阱,我这毫无防备,岂不是一脚踏入?”
“而且,这个商公子,又是何人?”厥宣考虑一番,却是猛然想着一人,登时就脱口道:“商公子,莫不是陶商?”
“正是!”司马寒说着,见厥宣震惊过后,一脸不信的表情,却是无奈道:“商公子深藏不露,他的手段,岂是你等能够揣测?”
说着,见到厥宣依旧是怀疑表情,司马寒不由一叹,就示意着:“有些机密,可适合在此谈论?”
而厥宣此时虽是怀疑,却也不是绝对,更不愿意失了这可能的助力。因此这时,再看了司马寒一眼,也就咬牙道:“阁下随我来!”
司马寒欣然一笑,就对太史慈说着:“这不用你来,在此等候即可!”
太史慈听了,也觉得这庄子危险不大,当下点头示意明白,就看着司马寒跟着厥宣入内去了。
于是不多时,一件暗室内,两人对面而坐。
“阁下究竟何人?”厥宣问着。
司马寒一笑:“陶商公子坐下一客,厥庄主唤我李冰即可!”
“李冰”厥宣想着,没有一丝印象。又问道:“你有何话要说?”
“依在下之见,纵笮融不仁。此时动手,还为时过早。不如暂缓图之。”司马寒道。
“这话”厥宣听着面色一变,沉吟半晌,才道:“看来你确实知道了我的谋划。”
“这令我很心动,因为这或就能多出一份力量,可是”说着,厥宣突的一笑,道:“前提是你能够拿得出证明,证明你不是笮融所派出,来试探的我。”
“若是能够。我就信你一回,安心和你谈这回事,但”厥宣说着,盯着黑漆漆的门口,笑道:“刚才你不让那大汉进来,实在是错误,因为你要是不能证明自己,怕是就出不去了。”
这话一落,铁门就开了一丝。一幽幽闪着寒芒的箭头,就从其中显露出来,放佛一只吐着信的蛇。
“哈,有些手段!”司马寒心里小小吃了一惊。面上却是不慌不忙,笑道:“不错,不错。厥庄主心思细密,手段不差。却是增添我不少成事信心!”
说着,抬头一望。看向厥宣顶后,就见着一土狼虚影,就是一哂。
“这信仰图腾,不过是尺许大小,可见意念只有真意级别,远远未成真种,亏的这人还自诩儒学士家,倒真敢说!”
想着自己早已参悟儒家真意,凝聚真种,如今信仰图腾足有着三丈之高,司马寒再一笑,就朝厥宣看了过去。
下一瞬四目相对,厥宣只觉眼前这人一双眸子忽的一动,立刻就有一股幽幽光芒闪出,携带着动人心魄之力,冲击向自己心神。
“啊!”只是一瞬,厥宣心神失守之下,只觉得时间漫长无比,精神更是仿佛陷入了无边海洋,久久不能自拔。
而等了片刻,见着厥宣迟迟不能够破障而出,司马寒不由满意一笑。
不过一想到昨日在下邳县内,见到的那只黑背乌龟,司马寒却又是一阵无语。
当时只是区区观望一眼那黑背乌龟,粗略一估计,就发觉其起码超过九丈,而且虚影不虚,几乎凝成实质,意念分明已经是接近真人级别!
因此那时只看了一瞬,就立刻退去,毕竟,若是那圣僧稍一动念,用意念横扫覆盖全场,怕是立刻就能发觉自己儒家意念,而若是他生出歹念,轻易便可自己意念击溃,使得自己变为白痴!
“届时就算太史慈及时发现,对其进行干扰,也会导致我行踪暴露,使得一路辛苦功亏一篑!”想这这些结果,司马寒不由一阵庆幸:“回想起来,还真是后怕啊。”
“不过,那圣僧境界,也实在是叫人怀疑”想到那圣僧图腾虚影,司马寒再次无语:“随便派出个圣僧就有这等境界,梵门此时真有这般强盛?”
“若是果真这样强大,直接侵入即可,那还需要扶持笮融?这其中必然还有问题!”
只是司马寒才想到这里,就见这对面厥宣,依旧深陷其中,眼见就要失态,顿时停下思绪,同时将目光之中蕴含的儒道精神收回,说着:“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话音一落,厥宣精神一震,就回到了现实,再看司马寒之时,就如梦似幻,痴痴道:“你是儒家大师!”
“不错!这回总该相信在下了?”司马寒点头说着,心里暗道:“若不是这等有这凭借,必可取信于你,我会独自找上门来?”
“信了,信了!”厥宣连忙说着,心中再无怀疑:“开玩笑,儒道到了这等境界之人,笮融那佛教徒还能够容纳得下?”
“不过”只是虽然相信,但厥宣对司马寒之前所言,依旧不能理解,就问着:“如今笮融与东海郡开战,正是良好时机,你却叫我推迟时日,不要轻举妄动?”
“不错!”司马寒听了,不慌不满,反而肯定道:“你可知道,圣僧之事?”
“圣僧?知道一些”厥宣说着,心中一惊:“你可是儒道大师,难道也相信这等邪教?”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司马寒说着,指了指厥宣额头,笑道:“我儒家有着精神意念,你刚才可尝过厉害了?”
“嗯”厥宣一阵尴尬,却是不好说什么,灵机一动,就示意着门外之人离开。
司马寒却不在意这个,就又说着:“我儒家有这,你以为梵门就没有?”
“实不相瞒,我见过那圣僧一面,并且有幸发觉了他精神境界”说着,见厥宣一脸凝重,显然是被引起了兴趣,司马寒才接着道:“你可知道,他的精神境界,离真人只有一线之遥!”
“什么!”听到真人,厥宣压根不信:“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司马光摆摆手:“这其中虽然有些蹊跷,但是确实是真种巅峰!”
“而且,你或许不知道,这梵门法术繁多,远超我儒家一脉,甚至只需真文境界,就可施法,”说着,司马寒顿了一顿,意味深深道:“你可还记得城中那些法师?”
“记得”厥宣说着,顿时恍然:“他们竟是有着法力?”
“不错!”司马寒点头道:“所以我才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想,人力哪比得上法力?”
“而唯有等到战况紧急之时,这郡内法师才会去到前线战场,届时这郡内空虚,我家商公子自会请命州牧前来此处,”说着,司马寒笑道:“而到那时,才是厥庄主等待已久的真正良机啊!”
“原来如此,竟是这样”厥宣听着,脸色阴晴不定,半饷才道:“这事太大,容我再考虑考虑”
“还要考虑?还有的你考虑?”
听着这话,司马寒心中却是有些失望,“这样没有决断,难怪起事失败!”
“这时知道了秘密,还不表明心迹,速速投靠,就不怕被人误解成骑墙派?”
“看来这人,确实是还有着一丝野心!”司马寒一眼看穿厥宣,当下就决定将这也行彻底击碎。
当下便又劝着:“你的想法,我其实也清楚!可是你想,反叛成功,你又没有靠山,日后又能如何呢?”
“而我商公子是州牧之子,又是这样雄图伟略,十余年韬光养晦,无人知晓”司马寒说着,语重心长道:“莫非你以为,徐州这水,真那样平静?”
这话一说完,厥宣就是一愣:“是啊,原以为陶谦两个儿子无能,自身寿命也不长远,这徐州要不了多久就要成为乱战之地。”
“可如今看来,这局势还真不是我能够揣测的”这样想着,厥宣渐渐有些犹豫,就又问着:“那依你之见?”
“依我之见,当然是立刻投靠我家商公子,同时隐秘联络各县,积蓄力量,等到战事紧急,圣僧与法师都去到前线之时,我家商公子自会清明前来,届时你我两方里应外合,自然可以一举除去笮融,恢复你家昔日光荣!”
“昔日光荣?”听着这话,厥宣心中一动,挣扎片刻,终是咬牙道:“好!我答应了!”
这话一落,黑气瞬间就稀薄下来,少了一大块。
司马寒看在眼里,心中顿时一松。(。。)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是何妖法()
下邳国,下邳县。
夜间,太守府内,灯火通明。
一间偏室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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