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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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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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两个脑袋,对待这些唯利是图的官员必须是这样的雷霆手段以刑止刑!

    老侯爷闻言没有觉得孙子话中的狠辣有任何不妥,沉着脸没说话,显然是在考虑他话中的可行性。

    朱定北趁势添油:

    “鲜卑与咱们打了十年仗,族人必定是老弱妇孺比青壮男儿多,可是现在还不是三天一小闹五天就有一大闹吗?难道那些闹事的没有拖家带口,既然对咱们大靖俯首称臣了,咱们也许诺了能给他们过上好日子,那还能闹成这样?”

    “肯定是有小鬼在作怪!”

    朱定北语气无比笃定:“你说我爹是不是傻到家了?府衙呈报上叛党名目他就去杀,这脑袋是还没扭转过来,以前咱们杀鲜卑那是大义,现在呢?那就是滥杀我大靖子民!现在鲜卑才归入我大靖两年,打打杀杀说鲜卑平乱,大家都觉得是应该。等过上几年回过味儿来,这些人命算鲜卑蛮族的还是算咱们大靖的?这些死人债是算在皇帝头上还是咱们朱家军头上?”

    老侯爷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该死!糊涂啊!”

    守在外面的朱三吓得一激灵,不由问了声:“元帅?”

    自从老元帅解甲归京,他就没听他用这种满含杀气的声音吼过谁。朱三深知他的暴脾气,生怕他混不吝地没个轻重把小侯爷伤着或是吓着了。

    里头的爷孙俩都顾不上管他,老侯爷急声道:“乖孙说的对,你老爹太蠢了!你快把你的想法都倒出来,老子今晚就修书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好给你老子醒醒脑!”

    朱定北相信,如果他老爹现在在这里,他阿爷指定一大嘴巴子抽过去。

    “阿爷,你先冷静。”

    朱定北咳了一声,见老侯爷还是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他不再劝,继续道:“这是得让阿爹彻查,有动乱必有民愤,哪里乱的最厉害,就让阿爹往哪儿的府衙使劲!”

    “鲜卑府现在也有两三百万原著族民,说到底往后他们还是鲜卑府土生土长的主人家。阿爹别成天杀几个鲜卑动乱的头目就算了事,把那些臭当官的抓几个大的来,当着老百姓的面好好说道说道,然后给他砍上几个讨个好彩。”

    “早该这样!”

    老侯爷咬牙切齿。

    “阿爷,光是这样还不够。”

    见老侯爷看着他,朱定北有条有理地道:“咱们大靖不是没出过贪官,往年那些万民陈情的大案都是怎么处理的刑部都有记录,抄家株连九族的比比皆是。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照我说,这些当官的犯事就该比老百姓罚得更重,否则他们凭什么拿朝廷的俸禄,做百姓的父母官?”

    “对了阿爷,你可千万提醒着阿爹,别火气上头逮着谁错就全杀了。”

    朱定北说着又想起一遭来,忙补充道:“阿爹那臭脾气得罪人,真让他查到了肯定敢这么干!都杀了上哪儿找人管鲜卑这么一大摊子事?到时候别说别人,咱们那个皇帝老子肯定得恨死他。”

    老侯爷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别说他生的儿子,他现在就有冲动把那群不长眼的狗官全宰了了事。

    不过嘴上肯定不能承认自己犯蠢的,他摆了摆手道:“阿爷早就想到了,你接着说,别急。”

    “挑那种罪名重的,官级大的下手。等干完了这个,咱还得干两件事。”

    “安排人在鲜卑府各郡各县通报,势必得让百姓们听见,也好让他们知道以前我们犯下的事过错算不在我们朱家军头上。同时,也让那些打鬼主意的官员知道咱们朱家军不是吃素的,在咱们的地盘上该怎么做事都得让他们心里有数。”

    “还有一件打紧的事,那就是上本弹劾司马御棋!”

    “啊?”

    老侯爷一愣。

    那可是姓司马的,皇帝的亲信钦差,弹劾他不是当面打皇帝老儿的脸吗?

    朱定北眉眼一横:“怕什么?就算司马御棋没掺和,他治下不力难道没有错?要我说他也绝对干净不了,瞧他在朝廷上的威风就知道是个狠角色。我能想到的他难道就没想过,你瞧他回洛京这么久可有一句提醒过陛下?这么姑息养奸,谁知道他是不是打着如意算盘,让咱们朱家军落进这个大陷阱里,往后好拿捏咱们?”

    老侯爷完全没想到这一点,一听这话,就被都被捏碎。

    可恨!

    司马御棋那个老狐狸精绝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朱定北也恨,他司马御棋想把朱家军和鲜卑府当成政途上的垫脚石,他就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也让他尝一尝朱家军前世所受的罪业!

    想着,他的声音更压低了些,满是寒气:

    “咱们不仅要上本参他,还得给他扒下一层皮!”

第37章 欲加之罪() 
第三十七章

    “咱们不仅要上本参他,还得给他扒下一层皮!那些犯事的,哪个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鲜卑才立府不久,属官亲疏远近明明白白。逮着那些跟他亲近的先杀一杀,再给他写上十大罪状,打他个措手不及!”

    朱定北重生之后没有一天不再思索当初到底谁是背后主谋。

    那些人埋得太深了,他对洛京人物所知甚少不过两眼抓瞎。可那些马前卒,他可是一个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司马御棋,鲜卑府州牧。

    这个王八蛋绝对是皇帝老儿手底下的好前锋,痛打落水狗丝毫没留情。

    朱定北冷然低语,对司马御棋他是恨不能处之而后快,可有估计皇威和朱家军畏首畏尾,满心不痛快。顿了顿,他想起一个人来:“对了阿爷,朝安阿伯调到鲜卑没有?阿娘说他笔上功夫最厉害,杀人不见血。由他操刀,给他司马御棋定个株连大罪,不管他干了什么,只管往重里写!”

    “这事我记得问你阿爹,你接着说。”

    老侯爷对古朝安的军师之才也早有耳闻,回京后却没关注过他的去向,须得问过儿子才知道。

    朱定北又顿了顿,道:“这事不能师出无名。”

    “您让阿爹派几个得力的斥候混到百姓里好好谋划一下,得要那种让人挑不出错的大事,让咱们有去查官府的理由。阿爷,咱们得小心点,在陛下面前我们朱家绝对不能是那个聪明人。所以那事端必须明明白白指向官府,且天怒人怨,过错清晰明朗。一方面让人都知道之前咱们朱家军平乱是被官府摆了一道,另一方面也让朝廷知道咱们朱家军虽然没心机但也不是好愚弄的。”

    老侯爷深觉有理,听得直点头。

    见他还殷切地看着自己,朱定北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阿爷,我就想到这么多了。您和阿爹好好商量一下,这是必须得做的干脆又快,赶在司马御棋离开洛京之前才行。”

    老侯爷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

    他听下来,哪里能不知道朱定北绝对不是突发奇想,他能说出首尾,想必深思熟虑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侯爷没点破。

    他不觉得朱定北心眼多有什么不好,反而倍感欣慰。

    若是没有朱定北的“猜测”,朱家军之后将面临怎样的处境,只是想想都让他觉得胆寒。

    现在先下手,总比往后吃了大亏还毫无反手之力且投诉无门来得强。

    见老侯爷闷不吭声也没动作,朱定北不由道:“阿爷,你还有顾虑?”

    “……阿爷只是在想,咱们这么先斩后奏,陛下恐怕得给我们记上一笔。”

    这些谋划说是对着司马御棋来得,追根究底,到底是犯了贞元皇帝的大忌。

    “阿爷,”朱定北捏了捏拳头,“咱们现在不怕得罪皇帝,他对咱们有什么想法也不是现在才有的。但百姓一张嘴,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先淹死咱们。真到我们朱家军都没法收场的时候,皇帝老儿是会给咱们朱家军顶缸,还是第一个把咱们推出去谢罪?”

    说着朱定北就恨起来:“反正这件事也不可能把真司马御棋怎么样,皇帝选不出第二个顶他位置的人,最后势必会给他安一个不轻不重的罪名让他戴罪立功。既然这样,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来点重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把戏,可不是只有那些黑墨水会做!咱们只管听下面的官员刑讯说了什么就报什么,至于那些受刑的狗官会说什么,咱们也可以未卜先知一下,阿爷你说对不对?”

    见他皮笑肉不笑阴森森的,老侯爷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也没舍得下重手。

    朱定北掀着嘴皮子,笑了笑:“阿爷,其实这件事真干了,利肯定大于弊。”

    “错处无非是让皇帝老儿看咱们更不顺眼,反正咱们再顺他的意,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长生……”

    “阿爷,我说的可不是丧气话。有些事情咱们有防备和没防备,结果可不一定就像某些人设计的那样。”

    朱定北冷笑了声,而后随手拿起杯子喝了口,继续道:“这能看得见的好处咱们来数数。整肃鲜卑府衙,一能让他们办事尽心,二能给咱们朱家军表明立场顺便对以前的罪责洗白,三也能让那些徙民放心大胆地踏进鲜卑。四么,正好给大家提个醒,好让他们知道时过境迁,对待鲜卑百姓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如果我们都不拿他们当自己人,还能想他们给我们卖命不成?”

    老侯爷叹了口气,目光坚定。

    他沉思半晌,一时间祖孙无话。末了,还是朱三在门外提醒:“元帅,小少爷睡觉的时辰过了。”他才蓦地回过神来,朝朱定北看去。

    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孩子竟然歪着脑袋趴在小几上睡着了,他闻了闻,一摇就知道酒壶空了。

    老侯爷摇头失笑。

    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心里想着:朱家的孩子不会喝酒可不行啊。

    朱定北这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中天了,水生忙给他递水:“少爷已经是巳时末了,您别急,侯爷已经给您在国子学告了假,您今天就别去了。”

    朱定北宿醉后口干舌燥,灌了半壶水,才没好气道:“你看爷是那么好学的人吗?”

    “嘿嘿,”长生脸红,“少爷你还是去放放水吧,我去和老夫人说一声。还有,您今天是在主屋吃还是就在咱们院子里。”

    “废话真多,上主屋去。”

    朱定北陪两个长辈吃了饭,祖孙两个又扎堆到前院书房,也不知说了什么,直到老夫人派人来催吃晚膳才出了书房的门。

    “咦。”

    进了主屋见老夫人身边还有一人,朱定北奇道:“阿衡怎么来了,不会是算着饭点来我家蹭吃蹭喝吧?”

    “臭小子混说什么呢!”

    不等他话音落下,老夫人骂了一句,忍俊不禁道:“瞧瞧人家阿衡多想着你,看你没去学堂还专门来探望。你不领情反倒拿话酸人家,我可没教你这样啊。”

    朱定北嘻嘻而笑,凑到两人身边坐下,“水生都去过说我是喝了酒睡过头了,他还偏来,肯定是来看我笑话的。祖母,您可别被他骗了。”

    宁衡只管看着他,听他说一句就笑一声,半点不计较他话中好歹。

    老夫人被逗得直笑,饭后又做主留了宁衡,吩咐几声也不劳他们陪这把老骨头,早早打发他们回了小院。

    不等回院子里,宁衡便问他:“怎么喝酒了?”

    “还不是我阿爷馋我的,不小心就喝多了。”说着他就一笑,对宁衡挤挤眼睛,道:“我这会儿酒劲可还没过去啊,今个儿你给小爷离远点,嘿嘿。”

    他还记着去岁醉酒和宁衡同眠,睡梦中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事,想到就乐呵。

    宁衡不给他面子,不笑反而皱着眉头:“你还在服药,禁酒禁茶禁荤腥辛辣。别人管不住你,你自己记着点,可知道?”

    朱定北最不爱他这败兴模样,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有没有记在心里那就说不准了。

    宁衡无奈,嘀咕道:“就得让人盯着才行。”

    “诶诶,别上赶着挑事啊。你走快点,今天学里有没有什么高兴事,说来给我听听。”

    朱定北催着他快走,没走几步,宁衡伸手抓了他的手,大步向前。

    “没别的事,不过我听贾十一说,马超课上看了你的位置几回神情挺不乐意的。可能想着打你主意趁巧你告假,让他计划泡汤了。”

    “哈哈,这就是头等乐事啦。”

    朱定北笑,“等小爷明个儿去会会他,看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宁衡看他乐在其中,也跟着笑了。

    第二日两人乘着宁衡的车架走的,到了学堂又让楼安宁等人好生一顿笑话。

    水生是个细心的孩子,陪着管家来告假的时候还特意和少爷几位知交说明一二,免得让他们瞎担心。没成想,送了好大一个乐子给这些惯爱取笑人的损友。

    下午是诗书课,老夫子是个刻板的老学究,曾是一届传胪。真才实学拔尖,只是这性子不知变通,在翰林院修了几年古诗词,被国子学请来讲诗书。

    往日里这个时候,朱定北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老夫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谁也没奢望将这位将门虎子培养成状元之才。

    可没想到老夫子今天却打破这个默契,接二连三地点到他!

    他答不上来老夫子不批评也不罚站,而是连连摇头,末了,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份书单,苦口婆心道:“胸无点墨何以立身处世?这些书你仔细看,下旬休沐前来院里寻我,老夫好好考校考校。”

    朱定北傻眼了。

    “哎呀,朱小侯爷昨日病还没好全吗?怎地脸色这般难看?”

    这满脸关切之色的可不正是马超。

    “卑鄙小人!”秦奚大叫,“你有种放马过来,背后耍阴招你算什么好汉?!”

    马超嗤笑一声,拉了拉袖角,怡怡然道:“粗俗,本少爷不与你一般计较。朱小侯爷,这回,承让了。”

    说罢,扬长而去。

    他可一点都不怕朱定北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就是要看朱定北这气得咬牙切齿还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他才高兴呢。呵呵,一群野蛮人,小爷要整治你多的是手段。

    朱定北把上手长长的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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