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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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祸害-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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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祐上下打量了眼柳景:“没看出来,你们柳家还能让游驸马请动皇后娘娘下旨。为何?”

    “小侄在云南任总兵官时,收了不少好东西。手上的地契下头含有好几座铜矿。而且,还有一片山上有翠生玉。”柳景不好意思地笑道。除此之外,他还和云南好几位土司关系莫逆。个中曲折,一言难尽。安远侯府,只剩下爵位了。

    在聊天的文官们,也提到了安远侯家的婚事。

    梁储道:“只要马大人、陈大人、许大人有一人留任军机处大臣,我等立于不败之地。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将来的田赋改革。太子殿下把云南的水搅浑,让李公和新科进士们把乱局搞定。接着又让朵颜三卫等在北边折腾。南北两边同时推进改土归流,可见太子对田赋改革的坚持。”

    “安远侯搞定了十几位云南土司,陛下龙颜大悦。甚至让皇后娘娘给安远侯世子赐婚,亲家是游驸马家的大女儿。看来陛下也是赞成田赋改革的。”

    刑部尚书闵珪笑道:“殿下想要做的事,陛下何曾反对过?尤其是在大明一半的国土遭灾,殿下有粮食让在灾区没出现饥荒。陛下就差把皇位让给儿子了。”

    屠滽身上的压力很大。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瓦剌人不堪一击。朵颜三卫、永谢布、土默特等部损失不大。他们正在收拢鞑靼人的控制区。听说朵颜三卫都抢到了察哈尔族的地盘。太子在蒙古人中轻轻举起‘土改归流’的旗帜。蒙古人向疯子一样四处出击。这个消息是封锁不了多久的。”

    周经喝了口浓茶提神:“在下听说太子殿下以李兆先管理赤岭马市不利,把人调往云南塞给李公‘回炉深造’。”

    赤岭马市离西宁卫百里,却在大明疆域之外。朝臣们明面上是管不了的。

    马文升关心地问:“谁将接任马市官?”

    赤岭马市很多货物会经过兰州,朝臣们得到不少消息。太子在国内打压豪商,朝中不少人都把赤岭马市介绍给背后的商队。马市贸易的巨额利润,没人比曾在九边管理过马市的马文升清楚。

    “辽王。”周经意味深长。

    屠滽肩膀一塌:“我得回家休息了。”刹那间,文官成功抢夺三个军机处大臣名额的喜悦不见了。

    屠滽非常想念在河套当官的日子。那些日子虽累,可是心情舒适。和同僚们看着云中城从无到有的建立,那种成就感自从当了内阁阁老便消失了。

    “诸事繁多,在下有心无力。或许可以多加几位内阁成员。”屠滽看向周经和梁储。

    “善。”周经和梁储长出一口气。

    这主意不错。

第396章 鲶鱼效应() 
王守仁骑着战马缓缓行驶在商路上,塞外唯有一份浑厚的风光。‘西出阳关无故人’的现状被商贸的利益改变。出了嘉峪关,通往哈密的商路畅通无阻,时不时会遇上出关或者归国的商队。更不说西厂的物流队每日按时按点出现。

    “大人,我们的水不够,需要在驿站休整。”随行的侍卫提醒。朱寿对深远影响后世的王守仁十分偏爱,抽调一队府军前卫、两名龙卫、专门行走西域的西厂物流小队护送。

    王守仁很随和地同意了。路上的行程全交给随行人员决定。就算在野外搭帐篷露宿,他也没喊过一声苦。

    他出生官宦世家,父亲王华高居南京吏部尚书。他本带着官宦子弟的随性与清高。可在河套待了两年,又在军机处时常接触朱寿。臭毛病早就被治愈了。

    朱寿常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挂在嘴边。王守仁在潜移默化下,言行举止间也夹杂着朱寿的行事风格。也说不定,这是朱寿故意为之。

    远处烟气袅袅的地方,就是最离哈密最近的一处驿站。府军前卫出示腰牌,王守仁一行人受到驿站热情地接待。

    商路是西厂出资、工程兵团修建。沿袭大明的驿路传统,每隔百里设置一所驿站,供往来的客商歇息。管理驿站的驿丞,多是西厂因各种理由退下的老人

    王守仁拿出从东宫‘偷’出的玉酿春,几杯下肚,和右脚瘸了的驿丞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哥们。

    “王大哥一大家子在此处过得可好?”王守仁看到驿丞家有十几位孩子在院子里玩,笑着问道。

    王驿丞打了个酒隔,拍拍瘸了的右腿,“我这条腿是刚开这条商路的时候,为了保护货物被马匪打断的。援兵来的时候,我们那队人只剩下我一人。商路顺畅了之后,上头把沿途油水最多的一个驿站交给我经营。”

    “除了西厂发下的工钱,还有经营驿站的收入。别说养活我们一家,养活兄弟们的家小都不在话下。”王驿丞想起了死去的同僚,语气有些低沉。

    王守仁不动声色地问:“西厂没有给牺牲的兄弟们抚恤金吗?”

    王驿丞哈哈大笑。他拍拍王守仁的肩膀:“西厂的职位可是香馍馍。正当收入,比我们在卫所们当低级武官高。合理的福利,能每天让婆娘、瓜娃子吃香的、喝辣的。谁会为了些蝇头小利丢掉饭碗!有太子殿下这尊大佛在,是条大虫都得装家猫。”

    “没想到王大哥还曾是武官。为了殿下甘心入西厂,小弟佩服。”王守仁起身抱拳行礼。西厂刚建立起来的时候,谁都不看好。愿意从锦衣卫、东厂调到西厂的,都是不得志的人。

    听了王守仁这话,正在驿站吃饭歇脚的四五个商队,笑得弯不起腰。

    同样是西厂的一位小旗笑得差点岔气:“这位大人,您这误会可大了。”

    王驿丞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原来参与京师城外刺杀太子,后来被发配到哈密攻打吐鲁番。活下来后加入的西厂。要不是太子宽宏大量,我们一家子人陪我一起斩首了。”

    王守仁愣了愣,一本正经地纠正,“以太子殿下的尿性,会做出饶恕你的决定,应该不是出于宽宏大量。而是认为活者的你,能给太子创造更大的价值。”

    “不是应该,是绝对。”不声不响喝掉半坛酒的府军前卫管队官,大笑着认同。

    王驿丞憨笑:“太子很实在。”

    王守仁也笑了起来:“这杯就敬我们‘很实在’的太子殿下。”

    王守仁拿着玉酿春,给驿站里的每一位客人都斟上酒。

    管队官哭丧着脸说:“王大人,回京之后您可得再从东宫偷一坛子出来。”

    “多偷几坛都成。陛下不同意殿下喝酒,东宫的酒放着也只能干看。”王守仁不在意地说。

    听到王守仁等人很熟稔地提及太子,一位客人眼神闪烁。“这位大人大老远地从京师到关外,可是有要事。”

    和气的王驿丞徒然变脸,凶神恶煞般地把酒杯砸在客人的身上。“你他妈的打听这些干嘛!鞑靼人的探子?”

    客人同桌的商队成员远离。驿站的小二们从腰间抽出匕首,一下子客人脖子上多了五把匕首。

    客人吓得失禁。驿站里弥漫了一股尿骚味。

    “大家把刀放下,如果他是鞑靼的探子就更好了。在下还正愁找不到鞑靼人呢。”王守仁笑呵呵地说。

    吐鲁番截断了鞑靼和中亚的联系。鞑靼人不可能不在此布探子,找寻对外的沟通渠道。

    见王守仁不介意此行的目的暴露,王驿丞换上了笑脸,驿站恢复了常态。

    小二们清扫地上的污渍,点起了香炉驱散异味。熟门熟路的样子,就像这种事经常发生一般。

    客人羞愤难当,同行的商队支付饭资匆匆离去。

    “鞑靼人的贵族都龟缩回了捕鱼儿海。听曾经过路的朵颜三卫说,通往捕鱼儿海的路上布满鞑靼铁骑。”王驿丞消息灵通,“鞑靼人能在赤岭马市绑走人,马市里一定有他们的眼线。大人可去马市走一遭。”

    王守仁抱拳:“谢谢王大哥提醒。”

    发生了刚才那一幕,除了西厂物流队,其他商队匆匆付钱离开。

    外人走光了之后,西厂小旗凑在王守仁耳边小声说,“刚才的商队经常往返于哈密和赤岭马市。每次我们碰到他们,都能在他们身上闻到盐的味道。河套的盐池管理严密,附近也只有居延海才会有盐流出来。只要王大人一句话,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商队留下。”

    关外商路上的驿站、西厂,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王守仁摇头:“谢过这位小哥的好意。鞑靼人视太子殿下为猛虎,避之唯恐不及。上赶子不是买卖。在下一路上把消息放出去,让鞑靼人找上门。”

    西厂小旗同情地看了眼王守仁。太子殿下想要接触鞑靼人,这不是明晃晃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他是鞑靼人,也不会见太子的使者。

    “我这有最新的报纸,这位大人应该会感兴趣。”西厂小旗从要送往各驿站的报纸给了王守仁一份。

    《大明皇家日报》整版上都在议论朝臣们争夺军机处大臣闹出的大笑话。

    府军前卫的人看了直发笑。

    王守仁脸色凝重,感慨道,“殿下不容易!”

    治天下,重要的是人心。

    鞑靼人还有一口气在,朝臣们已经开始了内斗。

    “在虾夷运送沙丁鱼的船上,船员们会在鱼槽里放一条鲶鱼。鲶鱼的存在能激发沙丁鱼的求生欲。它们送到京师时还能活蹦乱跳。朝臣们就是一船的沙丁鱼!”王守仁想到太子对朝臣们的点评。

    而鞑靼人,只是其中一条鲶鱼。

第397章 舆论还是挺重要的() 
从驿站离开,王守仁到哈密溜达了一圈。受到了哈密忠顺王殷勤地接待,却一直没等到鞑靼人的消息。王守仁继续他的行程。

    哈密到吐鲁番之间的地形,除了柳泉湖农场地处的绿洲,其余都是沙漠。王守仁难得在中途提出休息,大家在半途停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王守仁望着一望无垠的沙漠感慨。

    王守仁早年听闻的哈密,源自吐鲁番一次次的攻占、哈密王一次次的求援。

    哈密除了是嘉峪关外的屏障,在大明眼中没有其它利用价值。况且,能看出这层屏障重要性的重臣寥寥无几。要不是吐鲁番速檀阿黑麻,在弘治帝登基的时候打脸,那时候风雨飘摇的大明,或许根本不会出兵哈密。

    被大明轻易打败的阿黑麻很快认错,几年后故技重施。几次下来,朝臣们除了生气,也不做他想。

    官宦家族出身的王守仁,能猜到位高权重的京官想法。堂堂大明,和小小的吐鲁番较劲有份。那个时候,大家收拾先帝留下的烂摊子还来不及。

    哈密能有今日,全在太子的坚持。

    太子收复河套后,用激将法,让时任兵部尚书马文升带兵驻守哈密。这是哈密这两年安定的重要因素。

    而哈密安定、毫无保留归顺朝廷的最主要原因,在王守仁看来,是农业院指导哈密人种植瓜果、小麦、棉花等。尤其是棉花,哈密比江南等地更适宜种植棉花。哈密成了京布棉花原料的来源地。

    太子带给哈密人稳定的财路、安定的环境。也难怪单凭府军前卫的腰牌,能在哈密受到各处的欢迎。

    哈密一稳,周边几地向大明臣服的心思越重。

    一路上默不作声的龙卫定眼瞧了瞧远处的天色,焦急地道,“沙尘暴来了,大家快走!”

    一群人快速上马逃离,沙风暴在身后紧追不舍。狂风将地面尘沙吹起,周围被沙尘笼罩,一不小心就会吃到一嘴沙子。没过多久,万里晴空变成漫天昏黑。王守仁被沙子迷了眼,他身临其境感受天地的力量。那种毁天灭地的气势,把人显得极为渺小。

    那么一瞬间,王守仁似乎想到了什么。

    好在沙尘暴来得快,去的也快。逃过风暴中心,除了丢了几匹马和一些物资,大家没受伤。

    领队的府军前卫管队官见王守仁没出事,转头开始清点丢了几坛酒。

    王守仁突然跳下马,张开双臂,对着远去的沙尘暴大吼。

    “心即理也。心外无理,心外无物,心外无事”

    “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

    “夫学贵得之于心。求之于心而非也,虽其言之出于孔子,不敢以为是也,而况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于心而是也,虽其言出于庸常,不敢以为非也,而况其出于孔子者乎?”

    管队官和身边人小声嘀咕:“王大人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教简化字的老师没教过。”卫士老老实实地回道。

    管队官不满地瞪瞪手下:“记下来,回去告诉太子殿下。”

    卫士很不负责任地推给了龙卫:“这是龙卫的事。”

    龙卫立马摆脱干系:“龙卫只管大明国门之外的事。国内任何事不得插手。”

    “他大爷的,你们谁把王大人的话记全了?”管队官磨牙。

    一群人摇头。

    管队官咬着书写笔,吃力地把记得的几个字记在随身的书写本上。他总觉得,刚才王守仁说的话必须让太子知晓。

    虽然高产种子的育种技术外泄,朱寿的原定计划出了差错,但朱寿还是派出了王守仁。

    太祖废除宰相,想要集约皇权于一生。但随着几代皇帝的弱势,朝政日趋与没落。官员文人的想法在现实和钱财的洗礼下,出现了巨大的转变。从明初的朱理程学,到‘河东之学’、‘崇仁之学’、‘江门之学’,渐渐出现心学抗衡朱理程学的局面。

    文人的思想越来越活跃,强调自我和人格精神,想从保守的思想中解放。

    项忠死前给弘治帝上了折子。提了一堆意见,都是围绕对储君的教育。当年项忠处理郧阳民变,遵从了先帝的授意。项忠认为太子缺乏上位者的心狠。并影射太子分不清谁才是皇帝需要维护的阶层。

    弘治帝把项忠的折子给朱寿过目。

    朱寿关了御书房的大门,谴走了陈宽。

    他对弘治帝开门见山地说:“如今官员们口口声声说着‘尊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内心则想‘信的人是傻瓜’。父皇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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