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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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水浒-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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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虽是江宁府人氏,可有一条,天生不惯舟船,实在是抱歉。”

    西门庆也没想到安道全一个南方人竟会有晕船的毛病,这走陆路回东平府,且不提一路上所耗时间的增加,单就现如今这世道,盗匪如毛,这一路上的安全……

    “行,只要安神医愿意北上,我们就走陆路!”

    到了这会儿,将这安道全请回东平府才是正事,其他的,也只能见招拆招,幸好旁边还跟了一位江湖阅历时迁,想来一路上多加小心,倒也未必会出什么危险。

第17章 马氏兄弟() 
救人如救火,那安道全既已同意北上,自然不曾耽误片刻时间,李巧奴一介女子,长途北上,且又是走得陆路,自然是多有不便,心中虽说恨不得日日同那安神医厮守一处,最终还是留在这江宁府的安家栖身以待。至于安道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便同西门庆一行人沿路北上。

    西门庆家资丰厚,为方便行止,便在这江宁城买了一架马车,自己同那安道全倒是省却许多气力,至于时迁,倒也会些驾车之能,便充做马夫,剩余的四名精壮健卒,一路上也是好吃好喝,兼且西门庆许下的金银好处,便是步行,也要比之寻常人快上许多,每日或五六十里,或七八十里,虽比不得水路,却也着实不慢。

    这一路穿州过府,眨眼间便已走了十余日的光景,一路上打尖住店,倒也不曾遇见半个毛贼一直提心吊胆的西门庆渐渐安下心来。只因前世那部《水浒传》,不论何人,只要走长路,那黑店山贼,总是不胜枚举,避无可避。因此在西门庆心中,这陆路实在等同于那唐僧的取经路,纵然没个八十一难,也定是道路艰危,殊不知现如今还不是宣和年间,虽有那胆量上山为匪为盗的百姓,却无有敢真正扯旗造反的,大都是几十人上下的团伙,只敢在那偏僻处暗算些行商旅人,却无有在通衢官道上真正摆开架势的。

    这一日正午,一行人行至一座高冈之下。正是夏暑,炎日当空,竟无一丝凉风。这半日行程,那四名健卒早已汗湿衣背,就连安坐车上的西门庆同安道全两人,在车中也是感觉憋闷异常。遥遥见得冈下路边有一凉茶铺子,众人只觉舌底生津,紧走几步,往那铺中涌去。

    进得铺子,不过三两架木桌,七八张条凳,一名二十多岁的小厮照应生意,见得西门庆一伙人进来,赶紧打叠起精神招呼。

    众人各自安坐,不过片刻,七八碗凉茶端了上来,这样的处暑热天,一碗凉茶下肚,众人自是大呼痛快,更有后院井水中浸润过的绿豆汤,清凉爽口,将众人这一身暑热之气消去大半。

    “小二,你这里可有饭食供应?”

    西门庆一行人身上虽备有干粮,可若能用些热食,自然比干咽麦饼要好的多。

    “禀过这位客官,小店这里止有凉茶豆汤,若想吃些酒菜,客官须去前面岭上,自有好酒好肉招待。”

    时迁同小厮这边话音刚落,一旁的西门庆不由心中纳罕。这往来的道路,眼前这处凉茶铺子,位置极佳,若能兼营些饭食生意,其获比之凉茶豆汤可要丰厚许多,怎么瞧着小厮会这般将生意往外赶,忍不住道:

    “前面这道岭瞧着山势不低,若要上岭,说不得耗费不少时辰,小二哥只管对付些寻常饭食,我等必不亏你便是!”

    “客官不知,我们这地唤作揭阳岭,过了岭有处集镇,名唤揭阳镇。这岭上的酒家是本地出名的霸王所开,岭上岭下,前后十余里,哪一家敢抢他的生意!”

    小二哥这一句话,差点没唬的西门庆滑到桌低下去,一张俊脸当即变了颜色,正待细问,不想店门外又进来两个身高体壮,形容凶恶的汉子,其中一独眼汉子扯着粗豪嗓子嚷道:“小厮,快快上茶,爷吃了还得赶路。”

    西门庆听得那“揭阳”两字,本就心中发颤,这会儿突然又见得这么两员大汉,心中又添几分惊惧,心里暗自想到,还真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眼前这两位,显然不是什么正经来路的好鸟。

    示意那小二去招呼旁人,西门庆却是同身旁的时迁使了个眼色,之后自顾自的同一旁的安道全闲聊上了,不过眼神却不时扫过那后进来的两名大汉。

    这两名大汉,身高竟都在一米八上下,比之西门庆还要稍高一些。至于两人的形貌,颇为相似,应该是嫡亲兄弟,早先开口的那位,左目上罩着一块黑布,另一位,则是额角一缕白发垂下。

    这般奇异相貌,倒是让西门庆想起了《水浒传》中的一对兄弟,若真是那两位,其凶横霸烈,只怕要比所谓的“揭阳三霸”厉害许多,说不准今日这揭阳岭上会有怎样的热闹。

    时迁刚才得了西门庆的暗示,借着同小二攀谈的当口,在那两名汉子身边绕了一圈,再度回到西门庆这边时,手上却是多了一件物事。

    西门庆小心避过众人目光,将那物事从时迁手中接过,赫然是一个钱袋,袋口处绣了一个“马”字。

    有了这件物事,对于那对兄弟的身份,西门庆已有七八分的把握,原本打算绕路的他,倒也有了几分胆量闯一闯这揭阳岭。

    被时迁摸去钱袋的两兄弟,等着灌了一肚子凉茶准备结账时,才发现囊中空空如也,一时间不免尴尬。

    “两位壮士的茶钱,在下请了!”

    西门庆肚子里憋着笑,脸上却是装出一副赛孟尝的模样,大大咧咧的替两兄弟担了茶钱。

    “两位壮士若不嫌弃,烦请过来一同坐会儿如何?”

    这对兄弟失了盘缠,正自苦恼,见着西门庆相邀,兄弟两人一拱手便坐到西门庆这边的桌上。

    “多承这位官人,小可兄弟俩感激不尽!”

    区区茶钱倒也兄弟俩眼中,只是他们这等江湖汉子最重名声,今日事若是传将出去,须不好听。

    “贤兄弟可是遭了贼?”

    西门庆也不藏着掖着,问的直爽,倒也颇投这等江湖汉子的脾气,两人一听这话,脸上不禁微微一红,有些羞怒道:“也不知哪个混账贼胚,若是让我哥俩知道,定砍他个十七八段!”

    独眼的那位汉子显然脾气要暴躁些,张嘴便要砍人,倒是另一位心思细腻,觑了西门庆一眼,没有其他言语。

    “我这里倒是有笔天降的财富,若是贤兄弟有意,倒是可以取了去!”

    西门庆话音才落,对面的兄弟俩对视一眼,其中额角垂下一缕白发的汉子压低嗓音问道:“敢问这位官人名姓?”

第18章 大开杀戒() 
马氏兄弟不是卞祥那等庄户人家出身,兄弟俩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在这江湖上厮混也不是一日两日,听得西门庆这话,哪还不知道这所谓“天降的财富”,定然需做些刀头舔血的勾当。好在这兄弟俩艺高人胆大,不仅不惧,那弟弟马劲的独眼中还泛出一丝兴奋,显然不是初哥。

    命时迁支开了店小二,之后将这揭阳岭上的人肉铺子的来历一五一十说给了马氏兄弟,一旁的安道全听得是面色发青,双股战战,而这马氏兄弟却是两人三目散出灼人光芒。

    即便是在这绿林之中,经营这等人肉铺子也是遭人唾骂的下作败类,那孟州十字坡的张青夫妇,尚且有棵大树为标识,还有那所谓的“三不杀”惑人耳目,一般江湖中人,大都知道其名,寻常间也不会起了冲突。

    可这岭上的“催命判官”李立,却是不管不顾,但凡从此间路过的人,只要身边资财丰厚,能勾起其贪欲的,莫不放倒,剔骨削肉,做了那等人肉大馅包子。

    这样的人物盘踞在这揭阳岭上,经年历久,不知得了多少黑财,对于马氏兄弟这等人物,那还不是天降一笔大财,岂能放过。至于西门庆,自家的一条小命比什么泼天巨富都紧要,过这揭阳岭,前行还有揭阳镇和那浔阳江,若能有马氏兄弟在一旁相帮,加上自己的先知先觉,这等寻常旅人命中的鬼门关,却是犹如通衢大道一般,只管平淌而过。

    且说这西门庆同马氏兄弟在这岭下茶铺中计议停当,其中“白毛虎”马勥同西门庆一路先行上岭,而弟弟“独眼虎”马劲则同时迁一路,隐在暗中相随。如此明暗两路,彼此配合,在西门庆想来,自然能抱得十分周全。

    沿着岭上官道走了约莫三四里路程,一家酒馆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挑酒幌高高挑起在路旁树梢,正是那揭阳岭上的阎王殿,行商旅人命中的黄泉路。

    西门庆一众人行至酒馆门前,就有三两个身壮体健的小厮上前招呼,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殷勤,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还以为这处酒馆的小厮都是些勤快人,却不知各个都是判官手下拿刀的小鬼,凶狠的紧。

    西门庆同马勥早有默契,见着架势也无惊慌,只扮作不知情的商旅,两人一左一右护持在安道全身旁,领着四名健卒就进了酒馆。

    “客官,本店有上好的大馅肉包,香嫩爽滑,客官可要尝尝?”

    这边刚落座,其中一名小厮就随至西门庆身边,想来也是一眼就瞧出,这锦衣绣服的青年公子是这一行人的头面人物。

    一旁的安道全之前就从西门庆口中听说了人肉包子的典故,这会儿又身在店中,本就觉得心惊胆颤,突然听见这“包子”两字,慌得当即摆手道:“我们不要包子!”

    “小二,我这账房先生不喜面食,勿怪勿怪!”

    西门庆笑着敷衍了一句道,“你们这有甚饭食尽管端上来,我这一众伙计赶了大半日的路程,这肚皮早空了!”

    “好嘞!客官尽可放心,本店的酒肉足盘足量,定教众位客官满意!”

    那小二正欲退下去后厨招呼酒菜,却不想同西门庆坐在一桌的马勥突然嘶着嗓子嚷了一句:“我等还得赶路,酒却不需上了,但上些饭食即可!”

    听得这话,西门庆觑见那小二转头时眉间微微一皱,心下明白,这店中的酒水定然是掺了蒙汗药的,这会儿知道自己一伙人不喝酒,只怕得另寻手段,说不得李立的一众手下,得隐于暗中伺机下手。

    西门庆正是要如此效果,引蛇出洞,那时迁和马劲两人隐在暗中,自可讲店铺中的虚实窥探明白,到时候里应外合,自可将这黑店贼窝给一锅起了。

    那伙计自然不清楚自己等人已经落入他人的算计,去了后面厨房,下了暗道,从那人肉作坊中呼喝出四五名手执剔骨尖刀的壮汉,连同店中原先那四五名伙计,拢共收拾了十多个人手,打算强吃了西门庆这一行人。

    说起来,若是平常旅人,这伙黑心贼倒也就放过了,可西门庆这一行鲜衣怒马,落在这等贼人眼中,那自是一等一的肥羊,纵然冒些风险,也断然不能放过。

    也就在这十余手持利刃的贼人准备暴起发难,一举钳制店中西门庆一行人时,从酒馆后面的密林掩映中,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现身,趁着这些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厅的时候,两人悄悄尾随而上,直到前后两声凄厉而短促的惨叫声划破午后林间的宁静,那些贼人方才发现自己身后还伏了两个凶神恶煞。

    至于前厅,在同一时刻,早有准备的四名的健卒将西门庆同安道全护持在身后,而那马勥则抽出随身携带的朴刀,纵身跃入在场的那三四名小厮之间,刀影翻飞,瞬间就结果了两人,惊得其他小厮纷纷往后厨奔去,想来去寻趁手兵器。

    “去后院!”

    西门庆这会儿乍见死人,心下惴惴,可这会儿情势紧急,片刻间立分生死,咬着牙指挥几名健卒,随同那马勥杀入后厨。至于那安神医,亦紧趋其后,不敢擅离其左右。

    马勥马劲两兄弟不愧是比肩梁山五虎将的人物,待得西门庆同几名健卒赶至后院时,大局已定,场中十余人已被放倒一半,剩余的贼人心胆俱丧,纷纷夺路而逃。

    这会儿,也幸得西门庆这边人多,加上时迁身法高明,不过片刻,就将四散而逃的几名贼人尽数截杀,最终仅余下两名活口。

    “李立在哪?”

    西门庆单刀直入,径直盘问那“催命判官”的下落。

    被生擒的两贼见着这一众杀神,哪敢有半分隐瞒,尽皆吐露实情。

    原来这李立今日冈上,带来几名兄弟去了揭阳镇寻那李俊以及童威、童猛两兄弟,要到下午方才回转。

    听得首恶未除,西门庆心中咯噔一下,旁边等着缴赃的马氏兄弟却是一刀一个结果了两人。

    “西门兄弟,既然那李立在揭阳镇上,我们兄弟俩这就去迎一迎,定不教这笔横财给飞了!”

第19章 闲子暗棋() 
这“催命判官”说起来也是命中该有一劫,今早下山之时,身边还跟了四五名伙计,下山同那私盐贩子李俊一伙喝了一顿,下午上山来时,尚未醒酒,脚步虚浮,一路走来,晃晃悠悠的直打颤。至于那几名伙计,也是半斤八两,若不是这条山路走得熟稔,说不得这群醉鬼都得钻了林子,迷了路径。

    马氏兄弟原本想下山截人,西门庆却知道,那揭阳镇上强人不少,李俊一伙连同那穆氏两兄弟,虽说武艺及不上马勥马劲,可毕竟是地头蛇,兼之这“揭阳三霸”彼此都有些交情,若是一时闹将起来,彼众我寡,马氏兄弟就算是两头猛虎,那也架不住群狼联手。

    因此,将安道全这位神医藏好后,西门庆领着一众手下同那马勥马劲隐伏在山道险要之处,单等李立一伙人自投罗网。

    且说李立同那四五名酒醉的伙计一头撞进了西门庆等人的埋伏之中,因先前拷问那俩活口时就知这“催命判官”的相貌,倒也不会错认。原本这几人就不是马氏兄弟的对手,现今又是醉酒未醒,战力又去了十之六七,兼且有心算无心之下,不过眨眼间,除了李立一人外,其余手下尽皆同赴阴曹,去寻那真正的阴司判官作伴。

    被当场擒拿的李立,这酒自然醒了大半,见着马氏兄弟这对强人,心里暗自叫苦,不过嘴上却还犹自诡辩。

    西门庆对这厮的底细一清二楚,见其抵赖,毫不犹豫的喊出“催命判官”的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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