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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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水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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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宅库中的物件,西门庆也不清楚,倒是吴月娘第一时间省起,当初曾在库房见过一支上好老参,急令庞春梅取来,方才解了燃眉之急。

    是夜,吴月娘的房中,夫妻两人在床榻之间闲聊。

    “夫人,家中之事就拜托于你了,卞祥留在府中看顾家院,倒是不虑那武二来寻仇。为夫需亲自去一趟江宁那神医安道全来医治潘小娘子。”

    “东平府离那江宁足有千里之遥,官人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

    吴月娘心里自是舍不得西门庆,可听闻潘氏这伤不是普通大夫所能医治,需要极高明的针灸之术,也只能应允点头。

    “有时迁在我身边帮衬,他是惯走江湖的,夫人尽可放心。”

    ……

    在家中迁延了两日,备好行囊,西门庆连同时迁以及四名从丈人厢军中调来的精锐步卒,都换作寻常装扮,一路往东京而去。至于武松的事,按了个伤人夺财的罪名,已经行文于各地州府。虽说这等无中生有,栽赃嫁祸的事实在有些对不起武松这位打虎英雄,可谁让彼此已经是有死无生的仇人,自保,西门庆也只能如此。只能说造化弄人,这后世的西门庆早不穿越,晚不穿越,偏偏赶在武大中毒后方才穿越,这才使得彼此之间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自离了阳谷县,西门庆一行人走陆路赶至东京开封府,甚至都未进城,直接在城外的码头雇了一艘船,沿着水路,穿江过河,路上足足一月有余,方才长江水道,随后踏入江宁府地界。

    由北至南,这一个月的漫长路程,倒也让西门庆真正见识了一番千年前的风土人情。只不过这一路漕河上的见闻,却也让其对那位道君皇帝的穷奢极欲有了深刻认识。几乎每一天,都能见到运送奇花异石的船队北上东京。这会儿已是政和七年,花石纲之役苦江南日久,各处百姓怨声盈野,汹汹民怨已呈干柴之势,谁也不知道哪里的丁点火星,就会蔓延千里。

    这天下,已经是乱象初现啦!

第15章 阁楼赎身() 
江宁,又名建康、金陵,是百多年前的南唐故都。

    此时的江宁府,是江南东路的首府,虽北宋四京之列,可城池广阔,气象万千,堪称东南第一大府。

    这江宁自古以来不同于北方都城,多了几分江南的脂粉气息,唐时杜牧《泊秦淮》一诗中就曾提及商女不思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由此可知,在唐时,这江宁城的秦淮河上,就有了名士歌妓相互唱和的事。

    一行人入江宁城后,西门庆并没有支使时迁去打听安道全的住所,而是领着众人直驱秦淮河,寻了一处客栈安置。

    北宋是个商贸发达的朝代,而此时南方的泉州、明州又是大宋最为繁盛的海港城市,间接也带动了整个江南地区的商业发展。作为东南第一府的江宁,自然也是商旅云集,秦淮两岸的瓦舍酒楼,连绵不绝,虽比不得东京汴梁,可对于第一次见识北宋大城风物的西门庆而言,却也是目不暇接。

    安置好住所,已是黄昏,将那四名厢军士卒留在客栈吃饭,西门庆同时迁两人却是出了客栈,随着人流沿着秦淮河岸一路赏玩。两人一路行到乌衣巷附近,此处正是秦淮河最为繁盛之处,四周人流如织,酒肆勾栏林立,西门庆径直选了一处装饰最为奢华的酒楼昂然而入。

    西门庆本就一副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模样,进了酒楼后,立时被店小二引往二楼一处雅间,不一会儿,水陆珍馐便如流水般上了席面,直瞧得跟在一旁的时迁暗自咋舌。

    这次出远门,一路紧赶慢追,走的大都是水路,吃住上面自是马虎应付。这来自后世的西门庆,虽说出身普通,可毕竟那个时代调料众多,单就一样味精,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可比这宋时的普通菜肴美味许多。

    路上自然不能计较太多,现今这会儿已经进了江宁城,况且又不是囊中羞涩,西门庆便打定主意要好好吃上一顿,了解一下这个时代顶尖酒楼的烹饪水准。

    其实这个时代,食物大都以烹煮为主,至于各式调料,却因海贸发达,并不缺乏,只不过价格高昂,不是普通百姓所能承受的。在士大夫阶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已经成了大宋上下官员的追求。从仁宗时期的寇准,到其后的欧阳修,苏东坡,一直到现如今的蔡京,不论这些权相秉政如何,对于这吃的方面,却都是精益求精。

    相比于后世的花样繁多的烹饪手法,宋代的酒楼还是欠缺了许多,可是在食材和用心上面,却又远比后世的酒楼要强的多。十多道各色菜肴,几乎各有各的特色西门庆和时迁两人吃得好不畅快。

    当然,这一顿所费不菲,足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所需,不过对于西门庆这样家资万贯的土豪而言,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小二,你们这秦淮河上可有个唤李巧奴的?”

    那店小二上来结账之时,得了西门庆嘱咐的时迁拉住了对方。

    “李巧奴,客官您可问的巧,她家就在距此不远的乌衣巷后,我倒是识得路径。”

    “那麻烦小二哥等会儿跑一趟。”

    时迁随手将一枚碎银打赏了这店小二,引得对方连连点头应下。

    在这等酒楼中的小二跑堂,本就对秦淮河上的勾栏瓦舍了如指掌,平日里给客人介绍风月去处收些好处,也是一笔营生,酒楼的掌柜对此也往往睁只眼,闭只眼。

    其实,这李巧奴在这江宁城算不得名妓,年岁也稍大了些,只是在乌衣巷后的一处小弄中租了间小院子,同一个老/鸨做些迎来送往的生意,平日里倒也不会抛头露面,往来皆是熟客。

    那店小二也不知道这外地来的客人怎么就知道李巧奴的名声,不过将两人引到门前,敲门引来老/鸨后,就转身去了。

    “大官人好俊俏的相貌啊!”

    俗话说,老/鸨爱钞,婊/子爱俏。

    像西门庆这等既有财又有貌的,自然是风月场中最受人喜爱的,那老/鸨虽不认识西门庆,可一见这等人物,立时堆起满脸笑,招呼着两人进了院子,边走边往阁楼上喊道,“巧奴快出来,今儿来了位贵公子,真真的好人物!”

    跟着老/鸨进了阁楼,留了时迁在下面,西门庆则拾阶而上,见一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候在楼梯口,见着他这一身倜傥风韵,也是眼波荡漾,嘴角展出几分笑意。

    在楼上客厅安坐,老/鸨自下楼去招呼那时迁,李巧奴则娉娉袅袅坐在对首,巧笑嫣然道:“不知官人是听曲还是喝酒?”

    “我要给你赎身!”

    西门庆却是没有半分遮掩,径直将来意道明,倒是让走下一半楼梯的老/鸨又一路蹬蹬蹬的跑了上来。

    “小女子与官人从未见过,这赎身一事……”

    李巧奴的身契自然在那老/鸨手中,可眼前这俊朗男子自己素昧平生,一见面就要给自己赎身,李巧奴心中自然存了几分顾虑。身在这风月场所,自己这上半辈子已经是一杯苦酿,若是再所托非人,下半辈子岂不是也毁了。

    “三百两!”

    西门庆很是干脆的给出赎身价,惊得李巧奴颓然而坐,一旁的老/鸨却是喜笑颜开,不等西门庆反悔,径直收了桌上的那锭足抵三百两银子的金锭,回身就从怀中取出李巧奴的身契交到了西门庆的手中,而作为当事人的李巧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瞧着,毫无办法。

    “这位大官人如此慷慨,巧奴,以后你可有好日子过了!”

    “滚!”

    前一刻还笑意盈盈的李巧奴,这会儿却是柳眉倒竖,将那老/鸨喝斥下楼,之后回转身子朝着西门庆盈盈拜倒道,“自今日起,奴家就是官人的了,为奴为婢,任凭处置,只求官人怜惜一二。”

    “李姑娘误会了!”

    西门庆将李巧奴从地上扶回座位,将桌面上的身契轻轻推到其面前道,“在下家中有亲眷身染重病,听闻江宁安神医妙手回春,不远千里赶来延请,还请李姑娘在神医面前转圜一二。成与不成,这身契都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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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医北上() 
江宁城,安家医馆。

    第二日一大早,西门庆一行人雇了一辆马车,载着脱籍从良的李巧奴来到位于江宁城西的安家医馆。

    这安家医馆从安道全曾祖时开业,时至今日,也有近百余年的历史,特别在最近十余年,安道全从父亲手中接过医馆后,更是将其发扬光大,一跃成为江宁城最为声名卓著的医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每日来此求医问药的病患络绎不绝,将医馆前的一条小弄都挤得满满当当。

    不过,这种兴盛的场面在三年前戛然而止。那一年,安道全中年丧妻,遭受了人生重大打击的安神医,从此以后闭馆歇业,并将临街店面租赁给他人,以些许租金渡日,整日里浑浑噩噩。时日久了,倒是同这李巧奴有了来往,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是暗生情愫,奈何**要的赎身银两实在太高,才使得两人时至今日还未能得偿所愿。

    其实,若是安道全愿意重操旧业,自有达官显贵来延医问诊,倒是不虞无钱为李巧奴赎身。奈何这安道全亡妻早逝一事,就是因为当年的某位外地官吏隐瞒家人讯息,待其医治好家眷后方才告知消息,等到安道全赶回家中,妻子已经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正因如此,这些年安道全虽偶有出手医治病患,也大都是普通百姓人家,至于那等高门大宅,却是再也不愿踏足。

    同往日一般,这个时辰,安道全犹自在家中高卧,想来昨晚又是宿醉未醒,不到午时恐怕不会起床。

    李巧奴也知道安道全的习惯,将西门庆一行人安置在前厅后,自己去了卧房。

    “这安神医人在卧室,门也不曾锁,就不怕遭了贼?”

    时迁坐在一边椅子上,就像个猴似的,扭来扭去,瞧得西门庆连连苦笑摇头。

    “安神医在这江宁城的百姓中广有善名,家中又没余财,哪个没眼力的贼会跑到安府来偷!”

    ……

    约莫一刻钟后,一个身形干瘦,双眼深陷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客厅,身边随着方才双十年华的李巧奴,倒是让西门庆想起了那句“一枝梨花压海棠”。敲上去,这位安神医一年倒有半年多沉溺酒国,平日里身边又没个贴心人照顾,三餐紊乱,更添鬓角华发早生,使得整个人瞧上去更加憔悴,同那姿容艳丽的李巧奴站在一起,不像是**,倒更似一对父女。

    “安神医!”

    西门庆有求于人,见着安道全现身,立即领着时迁从椅上站起,拱手为礼。

    “这位大官人,安某不过一介乡野庸医,劳烦大官人不远千里来江宁,实在是过了。”

    安道全这话说得客气,可面上表情却是平静如波,显然并不因为西门庆为李巧奴赎身而另眼相看。

    “安郎,西门大官人千里奔波,其意甚诚,不论成事与否就先替奴家赎了身,亦可见其品性,不是那等以势压人之辈。”

    李巧奴听得安道全话中意思似要拒绝对方,心中不由暗自焦急,忍不住在旁边插了一句。

    “医者父母心,希望安神医本着医者仁心出手一次,在下不胜感激!”

    或许因为亡妻的缘故,这安道全的性子最近几年变得有些执拗,任凭西门庆如何好言相劝,却始终不肯定点头。

    “大官人家资颇丰,想来那大府名城,乃至东京汴梁,必有医术高杰之人,何必舍近求远,来江宁找在下!还是尽快返程,若是因此耽误了贵眷的病情,反而不美!”

    没来这江宁城前,西门庆也曾料到这安道全等闲不远千里北上,在那《水浒传》中,前来请人的张顺直接杀了这李巧奴和**两人,将其嫁祸到其头上,方才将这安神医逼上梁山。正是因为明白此节,西门庆方才先走通了李巧奴的关隘。

    千算万算,这安道全还真就是油盐不进的性子,也难怪当初那“浪里白条”张顺会用出那等狠辣手段。

    “安郎,你果真不愿北上?”

    西门庆这会儿已是黔驴技穷,正想着晚上让时迁将人绑了去,一旁的李巧奴却是一脸肃容的开口质问。

    “余不过一点小道,哪能入得这位大官人的眼,比之汴梁名医,更是不可道以计里,还是请大官人回程路上去东京请得真正的名医,方为上策。”

    “行,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去!”

    出乎的预料,李巧奴袖口一甩,从椅上起身,朝着对首的西门庆敛身为礼道,“奴家虽是**女子,也知恩仇须报。只怪奴家先前瞎了眼,将一脸面冷心的人当做后半辈子的倚靠。既然安神医不愿北上,小女子愿意服侍大官人北上东京求医。”

    西门庆也不曾想到,这个在《水浒传》中仅露过一面就成了张顺手中亡魂的女子,竟会如此的烈性。

    “你,你……”

    这安道全之所以同这李巧奴两情相悦,也是因为彼此都是重情之人,想她李巧奴一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要托付终身,又哪少得了那等多金的少年郎君,可她却偏偏钟情于安道全这个颓丧的中年人,不外乎从其对亡妻的态度瞧出,此人是个情重的男子。

    “你安神医不愿踏足高门大户,可知这病患是大官人心爱之人。大官人替奴家赎身,愿成人之美,难道你就愿见着有**阴阳两隔?不知异地相处,你可愿意我千里奔波,想来是不愿的吧?”

    “别说了,我去!”

    请将不如激将,这李巧奴还真就是安道全命中克星,不过三言两语,就激得安道全点了头,把一旁的西门庆乐得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不住拱手称谢。

    “西门大官人,在下北上东平府,这一路上,须行不得水路,只能走陆路,大官人能否应允在下?”

    听得此言,西门庆不由得一愣,不明白安道全为何有这般怪异条件。

    “在下虽是江宁府人氏,可有一条,天生不惯舟船,实在是抱歉。”

    西门庆也没想到安道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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