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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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水浒-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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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后,郭药师在辽宋金三国之间辗转腾挪,助宋破辽,助金灭宋,这厮每一次都是货真价实的“带路党”。只不过,燕地屡遭战火侵袭,民生凋敝,破败不堪,而北边女真又是如飓风般狂飙突进,根本就不是残唐五代那般情势,容不得他划地称王。

    可以说,郭药师此人,成也时势,败也时势。

    西门庆来自后世,深知这郭药师的厉害,自家辽东大营虽有花荣、栾廷玉两员猛将坐镇,可麾下精骑不过三指挥,一千五百人罢了。那郭药师即便顾忌大战损伤而放弃强攻,也只需遣手下八千精骑遮断各地往辽东大营的路径。西门庆以粮换马的这条商路自然也就断了。

    可以说,从那郭药师将营地驻扎辽东大营三十里外始,花荣等人就陷于极被动处境。因此三人商量后,方才使马勥回返登州,向西门庆讨个主意。是战是和。既关系到刚刚重建的登州水师三千正卒,更关系到西门庆原先的辽东谋划,而花荣等人武艺虽强,毕竟未曾锻炼,不是方面人物,却是难下决断。

    回到物流所后。西门庆使人唤来乐和、孙新两人,眼下身边能帮着想想办法的,也就这两位,只可惜这两人虽说机灵,可毕竟见识太浅。三人聚在一起商议了半天,还是拿不出一个得用的主意。

    总结目前辽东大营方面的局势,镇之以静或许是唯一的选择。对于郭药师这人,西门庆心底着实有些忌惮。现下彼此实力存在明显差距,但是在后勤粮草上,辽东大营却又占了优势,一个有刀,一个有粮。若不想个合适的法子,日后怕是难免要起冲突。

    或许,双方有限度的合作是一个避免冲突的好办法!

    既然不能以力取胜。那么剩下来的办法只能是四两拨千斤,以巧破力。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三人的思路顿时开阔不少,一番剖析后,三人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若能应对得当。说不准还能变害为益,郭药师那八千精骑甚而有可能成为西门庆经营辽东的一大助力。

    当然。西门庆也不奢望自己有那个能耐能够收服郭药师这样的“三姓家奴”。就目前而言,自家在辽东的势力依旧稍显薄弱。特别是在女真随时可能兵压辽河北岸之际。若能同郭药师部达成某种默契,显然更加有利于自家势力在辽东立足。

    不管怎样,郭药师这位野心勃勃的乱世枭雄,目下最紧要的乃是趁辽东大乱之际扩充自己的势力,而就眼下辽东乱局而言,粮食自然成了最为的一项。只希望那郭药师不是短视之辈,现下攻击辽东大营,即便最后有所收获,那也无异于是杀鸡取卵,绝对是个两败俱伤的昏招。

    想通此节,这一整日笼罩在心中的阴霾总算尽数散去。如此明显的局势转变,相信以郭药师的精准眼力,必然是瞧得一清二楚。至于其人距离辽东大营三十里外立寨驻扎,其意图也就显而易见啦。若是想要率众突击登州水师一众人马,绝不会这般无智。

    虽说谋算清楚眼下局势变化,可如何应对,却不是仓促可得。要想在未来可能的合作中占据主动,或者说,至少不能将主动权拱手相让,其章实在不是那般简单。

    西门庆遍数一众手下,乐和、孙新机变有余,可惜缺乏阅历见识,若为副手尽辅助之责,却是足够,可以其为辽东主事之人,不论资序能力,都还有所欠缺。至于其余马氏兄弟,战阵厮杀没有二话,方面之才却不能够,先前花荣也不过就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罢了。

    只可惜许贯忠率船队去了南方,若是他在此,这些问题自可迎刃而解。

    思及那位喜欢着文士白袍,行事举重若轻的当世大才,西门庆唯有长叹一声,眼下却是远水解不得近渴。

    难不成要自己亲自去一趟辽东?

    西门庆本身不过中人之才,之所以能走到目下地位,不过是凭着后世广博的见闻和对于水浒人物的先知先觉,其中取巧之处甚多。若是让他正面应对郭药师这等乱世枭雄,说实在的,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左右思忖却也寻不得合适人物,西门庆也只能挥手让乐和、孙新两人暂且退下,此事还需仔细斟酌一下,若最终需要自己北上辽东,所牵扯的人事安排却是极为繁杂。这海上一来一回,加上同那郭药师往来折冲所耗费的时间,至少也得一月有余。

    自己毕竟身任物流所正使,权柄甚重,只要自己身在登州,纵使有什么差池,都还能够应对一二。可浮海北上,登州这边一大摊子事务却要交给谁来主持。这其中还有少年骑军扩编、登云山石秀一伙,关系甚大,若是被有心人侦之,禀上朝廷,都是掉脑袋的大事。

    随着地位权势的上升,西门庆身上所牵扯的事情越发繁杂。更何况现在朝中党争愈加激烈,自己虽说远离汴梁,可亦是梁师成王黼一党中坚,说不准会被蔡京一党人物猜忌打击,正该时时留意,处处小心。

    也就在西门庆纠结犯难之际,登州城外却是来了一支汴梁商旅。

第143章 李代桃僵() 
一行车队从登州城西门的门洞中穿过,前后足有十余辆车,精壮护卫五六十人,其中一辆青色油壁车更是双辕,很是引人注目。

    在这辆宽敞的油壁车内,铺着上好的大食国地毯,一名面貌清雅,的女人侧躺在内,细瞧之,其眉梢眼角处,春意隐含,若有那有经验的男子,定能猜出此女乃是万中无一的内媚之相。

    王节显然就是这样一个颇懂风情的男人,只不过现在的他却是战战兢兢跪伏在车厢一角,原本一双喜好追蜂逐蝶的桃花眼,只是直愣愣盯着自己的一双手,一对眼珠子不敢做丝毫的动作。

    “你记得,虽说少了些玩意,不过日后却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自己好自为之吧!”

    上首的女人一袭轻裳,饱满紧实的胸口处一抹雪腻肌肤,若是寻常男子见了,只怕舍不得移开半分。

    “小人听凭夫人吩咐,不敢有他念!”

    面对这般风流体态的美人,跪着的王节却是叩头如倒葱,仿佛面前是个勾魂的无常一般。

    犹记得三个月前,自己还是汴梁城中的膏粱子弟,性好渔色,自十二岁始就喜欢在东京各处勾栏妓寨中厮混,却将祖上传下的基业败坏了十之**。

    那一日,同几位相好的狐朋狗友在瓦子里高乐,其中一人提及汴梁行首崔念奴,言其在西门瓦子中为主事掌柜。王节对这崔念奴可谓闻名已久,可惜当初的闲云居,能入者莫不是名士,至少也是国子监的学生。似王节这等纨绔膏粱,却哪里进得。

    细细打听一番,又受了一众闲汉的挑唆,这王节自诩风流,还真就动了心思。

    论起来。王节此人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可惜内里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没有半分实在,只是在男女之事上,倒也还有几分手段。

    此后,王节三天两头往西门瓦子跑。不过半月,凭着一张巧嘴,勾搭上了瓦子里一位崔念奴面前得用的伶俐小娘。

    那小娘本是闲云居中的小丫鬟,自从崔念奴掌了西门瓦子后,瞧在往日情分上。就安置她在瓦子里面做些活计。因碍着崔念奴的面子,凡是在瓦子里面的人,人前人后都给些薄面,称一句“姑娘”。

    这位姑娘毕竟年纪小,被王节甜言蜜语哄得东西不辨,好歹不分,一颗心尽扑在这浪荡子身上,却将那崔念奴的事和盘托出。

    获知崔念奴是新近官家面前的幸臣西门庆的小妾。王节是不惊反喜。想那西门庆,此刻却远在山东为官这娇滴滴的汴梁行首独守空闺。岂不寂寞,却正是自家施展手段的好机会。

    其实说起王节这等汴梁子,勾搭高官显贵家中女眷,着实少数。想那高门巨户中,娇妾美婢不胜枚举,主人家又哪里“照料”的住。偏偏这时节不似后世理学大行其道之时,逢节日佛诞。这些女子亦会出府游玩,其间却是大有文章可做。

    当然。这些腌臜事若是被人知晓,免不得会招来杀身之祸,只不过对于那些土生土长的汴梁子而言,美色当前,却哪里顾得这许多。如前几年那位王庆,招惹童贯的义女童姣秀,虽说最终逃窜离京,可也在汴梁市井间留下诺大的名声。

    王节显然想要效法前辈旧事,因那小娘的关系,几次三番想要在崔念奴面前卖巧。却不想那崔念奴自嫁入西门府后,虽说掌着瓦子一干事务,等闲却人前露面,却是把个王节急得虚火直冒。

    也是赶巧,且说那一日,王节如同往常一般在瓦子里同那笑,外面一顶双人小轿上下来一个妖娆的女子,只可惜一袭轻纱遮面,瞧不真切。

    那小娘见王节眼神落在那女子身上,心中不免吃味,扯着王节衣裳抱怨了两句,却是随口脱出这女人亦是西门府的侍妾,在京中大有名气,最早乃是那位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的娘子。

    对于张贞娘,王节也是早闻艳名,只听说被那位高衙内强虏进了太尉府,却不知何时成了西门庆的侍妾,想来是那高强玩腻了,转手送给了西门庆。对于这等事,京城中人听得多了,自是不以为怪。

    既然那崔念奴一时不能上手,眼前这位张贞娘却是机会难得,王节也是色胆包天,借故遣走了相好的那位小娘,自家却是寻条捷径,绕了个圈子跑到张贞娘前面去。

    也就在王节轻车熟路,准备拿以往手段来一场“邂逅”,却不想西门庆离京时早有安排,不论是崔念奴还是张贞娘,日常出行都有几位好手护持左右。更何况暗地里还有时迁使人盯着,但凡敢将主意打到两女头上的,绝没有好下场。

    迎面相对,没等王节撞着美人,一旁就有人上前将其隔开。若仅是如此,也没后来之事,可那王节着实是见色忘身,竟喊了一句“夫人留步”。

    张贞娘虽说同西门庆在床榻之间颠狂错乱,可前有林冲,后遇高强,因此对其他男子,却没丝毫心思,纵然有时想得紧了,也是一个人躲在房中自娱自乐,似王节这等浮浪子弟,哪里能够瞧在眼中。

    不过,今日情形却有些不同,那张贞娘回头一顾,脚下却是停了,一双妙目盯在王节身上,却仿佛见着一件珍宝般,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

    自以为得计的王节心中窃喜,其后几天却是思量着如何再接近那张贞娘,却不想在某一日回家的深夜,被人一闷棍敲昏了装进麻袋,待得醒来,竟发现双手双脚皆被捆扎仔细,身上更是不着片缕,而旁边,却正是那位自己朝思暮想的张贞娘。

    以为这女人喜欢玩些别致的,王节倒也镇定下来,拿言语挑逗,却不想那张贞娘只是笑笑,挥了挥手,墙角阴影处出来一个年纪老迈,身形佝偻的男人,嗓音却是尖锐暗哑。

    太监!

    没等王节醒悟过来,那老太监却是走到他双腿固定处,手起刀落,很是干脆的去了他的子孙根。

    当王节再次恢复清醒时,那张贞娘却是笑嘻嘻的留了一句话:“谁让你同那冤家长得有七八分相像!”

第144章 后宅妻妾() 
ps:感谢书友“孤独de爱、变翼恶魔的马甲”的!

    张贞娘同那王节由物流所后院角门处进了后宅,虽说旁边没有看守,可那王节却是躬着身子,紧紧跟在张贞娘身边,亦步亦趋,不敢稍有逾矩。

    在汴梁一番离奇惨痛遭际,这王节的男儿性子似乎随着他那子孙根一般,一起被割去。从东京来登州这一路上,随侍在张贞娘身边,毕恭毕敬,简直比亲生儿子还要贴心。

    之所以有这般变化,实在是张贞娘经了太尉府那一段日子,不但性格似乎有些扭曲,更学得一些阴私手段,现如今使在这王节身上,却是将这往日里的浪荡子调教的听话异常。

    若在往日,西门府的后宅是断然容不得男子入内的,除非是家主西门庆点头,不过今日张贞娘却是不管不顾,领着人就往里撞,没曾想刚转过两处小院,一道抄手游廊,迎面就遇着一群莺莺燕燕,却正是西门庆的一众妻妾丫鬟,为首的正是府中主母吴月娘。

    其实,之前西门庆也在后宅招待过客人,只不过一众妻妾都会回避,可今日这情况却是出人意料,后宅竟莫名其妙进来一个男人,当此情形,委实避之不及。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那张贞娘这回来登州前,连那西门庆都事先不知情,车队一直进了登州城,方才有随队护卫来通知,因此安排颇为匆忙,偏又西门庆这几日都在辽东郭药师一事闹的焦头烂额,一时还真就忘了知会后宅众女。结果才有眼前这般误会。

    吴月娘虽说晓得自家官人在汴梁纳了两房妾室,可之前却从未见过,因此不识得眼前人,当即喝止了张贞娘同王节二人。

    想这张贞娘在汴梁操持一家西门酒楼,同那崔念奴又是往来密切。现如今的她可不是当年林冲的娇俏小娘子,眼界宽阔,手段狠辣,在王节一事上就可见其端倪。因此见着眼前这一群女子,其中为首的四女各具风情,姿色竟都不逊色于己。其中更有一位媚态天成的妖娆女子。那股子风流体态,却是平生仅见。不用说,此女必是西门府的二娘潘氏,而身份在其之上,能够昂然走在她前面的。肯定就是那位吴月娘。

    这般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张贞娘当即屈膝见礼道:“小妹贞娘,见过主母和诸位姐妹!”

    “原来是四妹,这位可是家中兄弟?”

    吴月娘一听是“自家人”,脸上原本一片寒霜尽数退去,想来旁边这位男子应该是其亲族晚辈,既然能够带进来,想必是官人点头过的。因此她也不再追究,只不过瞧这年轻后生的身段相貌,总觉得有些眼熟。

    一旁的六娘花菲却是个口无遮拦的。眼睛只在那王节身上打转,瞧了片刻,突然开口嚷了一句>;

    “四姐这位兄弟,瞧着竟同官人有七八分神似,却是奇了!”

    被花菲一语道破其中玄机,此刻在场的一众女子顿时惊呼连连。

    “都闭嘴!”一旁的三娘程素卿毕竟是士大夫家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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