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继续拖下去,要是刘焉责罚下来,庞羲自然为都无法撇开关系。
“主公要是责问,某当一力承担!”
牧景恳求的说道:“我部下军师,戏志才如今全身疾病,病痛不宜,我怕在这里继续赶路,他得在半路就折了,戏志才之能,即使主公也赞誉三分,还请庞将军各一个面子!”
“那就临时安营,休整一日!”
庞羲沉思了一下,还是给了这个面子,不过时间折半了。
牧景无奈,也不在争取了。
军令一下,大军各营立刻动作起来了,开始挑选地方,临时扎营,然后一个个将士在这天冷地冻之中,萦绕这一团团篝火开始埋锅造饭。
“志才,把这碗药喝了!”牧景亲自把张宁熬制的一碗药递了给戏志才。
“劳烦主公亲自动手,该死也!”
戏志才虽然身体的确差了很多,但是并没有牧景说的这么凄惨,伤口的确崩裂了,但是止血的快,没有怎么流血,憔悴是憔悴的很多,倒不至于到不能料理,他坐在马车上,身上盖着棉被,端着牧景递过来的药碗,闭着眼,一口把这苦涩的药给喝下去了。
“今天感觉如何?”
牧景问。
“已经好多了!”戏志才淡然一笑:“除了伤口还痛之外,其他地方都好的差不多,这天气虽然冷了很多,但是适应一下,也没有什么反而利于我养兵,至于马车,这马车上垫上了这么多棉被,就算颠簸,也颠簸不到哪里去,伤口并没有继续裂开,应该长合起来了,再给我点时间,就养好了!”
“本来是想要继续留下来休整几日了,但是庞羲那厮,看来是不敢冒风险,是说都不愿意啊!”牧景沉声的道:“我怕继续这么赶路,你身体撑不住!”
说着,他还叹了一口气:“都说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巴蜀的路,实在太难走了,我骑马都有些散架子了,别说你还是坐马车,恐怕更加颠簸!”
巴蜀的官道,太糟糕了。
都说巴蜀是天府之国,这里有数不尽的宝藏,但是却很少有人愿意进入巴蜀行商,不是他们看不到商机,而是他们不敢走这样的路来运货,要是这样来来回回折腾,那别说赚钱了,身家性命都要折了进去。
“自古以来巴蜀的路都是这样的!”
戏志才虚弱而柔和的声音说道:“我们能走官道,还算是不错了,要是走小道,迅径路,恐怕更加艰难,你忍一忍吧,既如此了巴蜀,估计距离成都城也不远了!”
“我能撑,就怕你撑不住!”牧景道:“当初该把你留在荆州城先去养好伤,再来奔波!”
“我没这么柔弱!”
戏志才微微一笑。
他喝了药之后,感觉精神有些疲惫,就睡过去了。
“诸葛,我们已经到了什么地方?”牧景下了马车,走到了篝火旁边,看着将士们正在吃东西,突然对着身边了诸葛玄问。
诸葛玄摊开舆图,仔细的比划了一下,道:“回禀主公,按照我们目前行军的速度,还有周围的地形,我们应该在这里,栗子山,距离江州城,只有三十里路!”
“江州城?”
牧景闻言,微微眯眼。
他知道自然江州城是哪里,那是后世的山城,这里可是巴蜀重城。
“严颜如今要率军镇守武陵郡,那么现在的巴郡太守是何人?”牧景再问。
严颜之前就是巴郡太守,他统帅的巴郡兵也算是益州主力兵马,在战场上表现不错,如今张任镇前线,他也就必须要守住武陵,两人都被刘焉放在了荆州。
“暂时好像空置!”
诸葛玄回答说道:“之前打听过一次,没有消息,听说严颜离开之后,巴郡暂不设立太守,可能是因为刘益州怕寒了严颜的心,毕竟当初严颜也算是主动投诚于他!”
“空置好了!”
牧景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的璀璨的笑容:“这说明巴郡群龙无首啊!”
一个地方,没有堂而皇之名正言顺的主事,早晚是要出问题的,刘焉顾虑太多了,反而没有能想通这一点。
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他现在能渗透的机会不多。
巴郡,倒是一个好地方。
不过他不会行事如此着急,因为他没有根基,在巴蜀他都没有什么根基,再甚者,这里毕竟是连接着荆州的地方,水陆两路都绕不开的点,任何风吹草动,恐怕都是瞒不住刘焉的。
……………………
庞羲说一天就是一天。
一天之后,他们继续赶路。
大军行军,基本上都是沿着官道而走,所以很多城池都不进去,没有进城,就不会耽搁时间,在行军的速度上倒是快了很多,才进入十二月初,成都城正在覆盖寒冬以来最凶猛的第一场雪,他们就抵达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 初平五年,大争之始!()
“明侯,这是你的官邸!”庞羲驻扎兵马在城外,引牧景入城的乃是刘焉身边的谋士黄权,他介绍的说道“此乃主公亲自布置的,主公对明侯的厚爱之意,明侯可要紧记!”
“得主公垂帘,乃景之幸也,岂能不呕心沥血,为主公效命!”
牧景抬头,目光看着朱门横匾上,落户明侯府三个字,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让人浑身都能起疙瘩的话他张嘴就来了。
“某尚有差事,就先告退了!”
黄权拱手行礼。
他不敢和牧景走了太过于近,或许整个益州也没有几个人敢与牧景走了太近,毕竟现在刘焉对牧景什么态度,还是说不好的一件事情。
“黄先生慢走!”
牧景躬身行礼,恭送了黄权。
待黄权离开之后,霍平才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距离我们府邸不足两条街,是成都城的驻兵之营,长年会驻扎八千兵马!”
这府邸落户在东城,虽然是在主街上,但是已经靠近了南城的位置,距离东南军营已经不远了。
东南军营乃是成都城之中的四方大营之一,驻兵八千。
难怪刘焉敢让他麾下的八百亲兵入城,面对这一座军营,他的八百亲兵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处,加上他一品列侯的地位,即使刘焉,也得小心翼翼的应对礼仪,所以就没有在这事情上为难他。
“让我们带兵入城,料想他们也没有这么好心!”
牧景倒是没有意外,淡然一笑,道“莫要管城里面的事情,你们进了府邸之后,前前后后把府邸清楚一遍,我可不想睡的不够安宁!”
“诺!”
陈生和霍平拱手领命。
众人纷纷开始进驻这一座府邸,这府邸十二个进出,占地颇多,要是整合起来,能当几千人的军营使用,就算是住的好一点,前后左右四个院落,驻扎八百陌刀营也绰绰有余。
其实能带兵入城,已经是出乎牧景的意料之外,就算有人盯梢,也无妨,料想刘焉心中,自己的几百府兵,也难有什么的捣乱的机会。
而对于牧景而言,这也是好事,能带兵入城,最少能睡得踏实一点,不然谁知道刘焉心血来潮,突然对他动刀,连一点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那就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晚上,他们收拾了一天,算是暂时安定下来。
正院东厢,厢房之中。
牧景盘膝而坐,双手对着火盆正在烤火,而他正对面坐着的是戏志才,戏志才虽然这一个月都在赶路,但是有两个医道圣手在旁边,伤口也养的不错,精神好了不少。
“你猜他刘焉打算怎么对我?”
牧景看着炭火,沉声的问道。
“不会搁置你的,你有利用的价值!”
戏志才眯眼,眸光闪烁,沉思了一下,这才说道“他如果是一个下棋的人,就应该物尽其用,得把每一个棋子都利用好,你对他来说,绝对是一颗不可多得的棋子!”
“问题我总感觉他这盘棋下的有些急促啊!”
牧景轻声的道。
“这不还有我们吗!”戏志才嘴角微微扬起“我们得帮他把这盘棋下好才行啊!”
“我可是赌上了所有了!”
牧景拳头握紧“这一仗,输不得啊!”
“关键还是看我们的主力能不能抵达!”
“所以得拖住一个人!”牧景道“张肃,此人要是把他们放回的广汉,恐怕很多事情瞒不住啊!”
“的确,他乃是广汉太守,对广汉掌控的很到位,任何风吹草动,根本瞒不住他!”
戏志才点头,道“但是如果我们不出手,怎么能拖住他,要是我们出手了,到时候因小失大,让刘焉起的警戒心那就不好了!”
“我想想!”牧景沉思了一下“还是得借刀!”
“谁的刀?”
“还在想!”牧景挠头。
“等你想到了,他张肃都回家了!”
“你这么厉害,你来想!”牧景撇撇嘴,不爽的看着有些嘚瑟的戏志才。
“我早就想好了!”
戏志才一副高人模样,淡然如斯“拖住他张肃,也不难,张肃有一弟,其貌不扬,个头矮小,有侏儒之相,却颇有才干,向来与张肃不合,此人如今已是益州别驾,虽为人并不得刘焉之喜爱,但是才干却能让刘焉器重,可用之!“
“叫什么啊?”
“张松!”
“什么?”牧景浑身一颤,这名字有些熟悉,那不是献图引刘备入蜀的人吗?
牧景问“你有办法和他搭上线?”
“景武司之前已经搭上了这条线!”戏志才沉声的道“别忘了,你自己放回来的棋子,用处可不小的!”
“岳述!”
牧景眸光一亮。
他站起来,来回踱步了一下,想的很久,斟酌了一下,才道“张肃那边交给我,张松这条线你还是别动他,这个人,我有大用!”
…………………………………………
州牧府。
府邸正院,书斋之中。
“主公,明侯已经进驻明侯府了!”黄权在外间,拱手行礼,然后禀报说道。
“可有异常?”
刘焉问道。
他提前数日归来成都,倒是处理了一下事情,也提前安排了一些部署。
“并没有!”黄权禀报。
“他府中的下人小厮,你去安排一下,尽量照顾一下他的生活起居,听闻他夫人马上也要南下了,不可怠慢!”刘焉想了想,说道“如今他兵权在外,夫妇二人皆然在吾等眼下,想必也翻不起浪花来了,也无需过于逼迫,徒伤其之忠心,不必另外安排眼线!”
“诺!”
黄权拱手行礼,然后领命离去。
内间,一壶热酒,刘焉和州牧府长史董扶正在对立而跪坐。
董扶抿了一口热酒,才轻声的道“牧龙图绝非一个泛泛之辈,观之数年,他文武全才,文能治国安邦,武能定江山乾坤,如此之辈,当桀骜不驯,不曾想之,居如此顺之,倒是有些出乎某的预料之外!”
“茂安,我知道你怀疑什么!”
刘焉微笑的道“我也怀疑,此人能力过强,又曾主朝廷之巅,年岁虽不大,却不可不防之,可他一交了兵权,二居于成都,若是野心之辈,如何敢之!”
“的确!”
董扶点头,这是他想不通了,如果这个人野心勃勃,他敢把兵权都交出来,要知道,乱世之中,兵权才是王道。
就算刘焉部下大将,除了张任之外,其余将领,巴郡太守严颜,广汉太守张肃,甚至是嫡系大将庞羲,都不会轻易的把兵权让出来了。
这也是他们明知道牧景是一个厉害的人,却并没有刻意去防备,甚至刘焉不准备在他府邸之中安插眼线,这就是底气,没有兵权,说什么都没用。
在加上如今牧景安于成都,他刘焉想要捏死他,就等于捏死了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人会防着财狼虎豹。
但是不会花费心思去防备一个小小不足为道的蚂蚁。
“不过主公,你打算如何用之!”董扶轻声的道“此人还是得慎着!”
“我暂时来说信任是一回事,但是要说以大权托付之,那说不上!”刘焉还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沉声的道“除非我把他的部将还有汉中之地全部消化了,或许我尚可托付一二重任!”
他想了想“现在,我还是打算把它放在我的眼皮底下,方能安心,至于职位,倒是不能轻,他终究是朝廷的一等列侯,若是许以小官小职,恐怕传出去,还会被别人消化某!”
“以州牧府右长史之职如何?”
“右长史?”
刘焉闻言,点点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安排!”
长史乃是副职,仅次于主事之下,轻易不许之。
一般来说,是没有左右长史的,但是分出一个,也是无妨,这可以揽权,也可以是一个虚职而已。
以刘焉目前来说,就是想要把牧景架住而已。
“他身边那个戏志才,尽可能的反挖过来!”董扶沉声的说道“拿下戏志才,等于断其一臂,戏志才只能,主公心中应明,若是此人助吾等,我益州大军,必所向披靡!”
“之前我倒是有这样的主意,但是在荆州发生了一件事情,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刘焉闻言,说道“在荆州城的时候,戏志才突发恶疾,牧龙图剖腹取物,治疗之,才把他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此乃救命大恩,他岂能会叛于,恐怕难以下手,若是用力过猛,也会引起牧龙图对我们的反感,此时此刻,安抚住他,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他在外尚有十万大军,不可硬生生的把他给逼反了!”
“居有如此之事?”
董扶惊诧了叫起来了“人若是剖腹,必死无疑,岂能活命!”
“我也好奇!”刘焉眸光闪闪“若有如此之技,当为活命之法也,不过听闻他所言,乃是当年张角传出来的一角秘法,方能成就如此之功!”
“牧氏乃是黄巾余孽,若有张角之秘,也不出奇,当初张角此逆贼,以神怪之说,游说天下,起兵造反,的确有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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