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倒是有时间,也改回来汇报一下去岁的战况!”
“回去!”
牧景翻身上马,直奔昭明堂而去。
戏志才也翻身上马,跟着牧景奔跑起来了。
回到明侯府,把战马和马鞭都交给副手,直入昭明堂之中。
牧景大马金刀的坐下来,旁边已经有人把热好的茶端上来了,他喝了一口,润润身体的冰冷,这才说道“去年打的不错,接着我们应该跟着益州打,他们打哪里,我们就打哪里!”
“不!”
戏志才也坐下来,双手卷着茶杯,以茶杯的温度开驱散手中的冰凉“最近我把斥候放下去了,都放在了长江上,奇怪的是,张任的兵力部署!”
“怎么了?”牧景问。
“他把和严颜调转了布防的兵马!”戏志才拿出一张兵力布防图,道。
“也说明不了什么!”
“说明很多事情!”
戏志才鄙视了一眼这个不懂得看兵力部署图的门外汉,道“严颜的巴郡兵放在正面的位置,那是为了抵挡荆州主力,但是益州的主力是东州兵,他调转兵锋向南,为什么?”
“武陵?”
牧景看了看,喃喃自语。
“嗯!”
戏志才点头,这主公还有救,颇为欣慰,他沉声的道“我怀疑张任准备先下武陵,在攻南郡,或许他拿下武陵之后,根本需要攻打南郡,直接下长沙,把荆州半壁江山拿下!”
“这不是把我们卖了?”
牧景拍案而起“他敢!”
“益州可还不至于到不敢得罪我们的地步!”戏志才轻声的道“如果我们能提他们扛得荆州主力,和荆州两败俱伤,绝对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结果!”
“他们不怕我撤兵吗?”
牧景冷喝。
“应该有些顾虑!”戏志才想了想“所以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在开春之前,他们就会派人来商讨,事前会给我们通通气,不至于让我们一无所知!”
“我看起来傻啊!”
牧景冷笑“我会答应替他们挡枪?“
“如果他们愿意付出代价呢?”
“什么代价?”
“什么代价都看他们的决心了!”戏志才说道“如果益州决定这么大,恐怕我们还真反对不了,名义来说,汉中属于益州,另外,益州也吃准了我们不会翻脸!”
“这刘焉还真有点蔫坏了!”牧景来回踱步,他是可以翻脸,但是一拍两散损的可不是刘焉,而是自己,他做这么多,配合益州作战,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把益州消耗在荆州吗。
如今益州的主力还没有完全出去。
刘焉也没有彻底的把戒心去掉。
他根本无法对益州动兵。
“你准备怎么办?”
牧景问。
“配合!”戏志才说道。
“配合?”牧景眼眸之中爆出一抹凌厉的光芒,想要穿透戏志才的身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戏志才道。
“我就算调遣牧军所有主力,未必挡得住!”牧景狠声的说道。
“我来挡,你做你的事情!”
戏志才轻声的道。
牧景沉默了,他的计划,只有戏志才一人看得透,即使胡昭,也只是朦朦胧胧之中感觉而已,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明朗,但是聪明人都会配合。
戏志才一直在配合她。
“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牧景一咬牙,把心一横,下了决定,看着戏志才,道“前线你有机会挡住抗住吗?”
“相信我,有黄忠之勇武,加上我的能力,还有我们牧军的战斗,另外我准备把南阳拉进战局之中,我挡得住!”
戏志才自信。
“好!”
牧景大喝一声“你在前线挡住,我亲自入蜀,成败在此一举!”
。
第六百九十四章 赵韪 上()
戏志才的眸光如同苍鹰般锐利,凝视着牧景,脸庞上还带着一丝丝的惊骇:“你要入蜀?”
他有点不敢相信。
“我不能去吗?”
牧景眸光明亮,淡然如斯,轻轻的反问。
“你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戏志才沉默了半响,他知道牧景要做什么,也明白牧景这样做的苦心,但是他不赞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次没机会,我们还有下次,但是你跨了,明侯府就没了!”
“哪有机会是能不拼命的?”
牧景耸耸肩,长叹一声,道:“我如实自愿入蜀为质,这就是一个最好的安排,一切都能能顺理成章,益州主力保证不会剩下半分,全部都会投入荆州的战场上!”
“我一天蹲在这里!”
“他刘焉一天都得忌惮我!”
“这样,我没机会啊!”
牧景眯着眼眸,眸光闪亮如星光,幽幽的说道:“我们汉中看似蒸蒸日上,但是实力不如人是事实,汉中也非久留之地,短时间立足尚可,可想要奠定根基,你我都清楚,这里不行!”
汉中虽易守难攻,可资质有限。
在这里发展,发展十年,都不如在益州发展一年的根基,这就是区别。
他必须取得益州。
不然明侯府是不可能在这个乱世之中的存活下去,早晚会被人鲸吞了。
“你这是背水一战!”
戏志才阴沉的说道。
“时局由不得我选!”牧景斜睨了一眼戏志才:“我甘愿背水一战,不愿耗我牧军男儿的性命!”
“你想清楚了?”戏志才怒其不争,却无法去说服,因为连他自己都在动摇,他很清楚,这样做虽然危险最大,但是机会也是最大的。
牧景一天在汉中,无论牧军做什么,对于益州,都是一个忌惮。
刘焉会不遗余力的防备。
在剑阁上,始终会屯着一支兵马。
但是如若牧景介于刘焉的眼眸底下,刘焉就会放心,这时候他才会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宏图霸业之上,会彻底的把汉中给忘记了。
到时候的刘焉会随心所欲,因为他已经是西南名副其实的王了,也只有这样,牧景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这样危险。
刘焉要是翻脸,牧景必死无疑。
“巴蜀之地,天府之国,休养生息方能屯积实力,要是我们和刘焉打起来,把西南打烂了,就算我们拿到西南,又有什么用!”牧景说道:“所以,我已决议,背水一战,拼命一博!”
“我尊重主公一切的决定!”
戏志才俯首,毕恭毕敬的说道。
“多谢支持!”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抹笑容。
“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
戏志才问。
战略部署是有了,但是得一步步来。
“入蜀的事情,不能我们自己提出来,这样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得让刘焉逼我们进蜀国,刘焉他不是要准备打武陵吗?”牧景眯眼:“我绝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得逼他把主力放在南郡!“
“可对他们来说,战略合适他们,他们不会轻易改变!”戏志才说道:“张任的确是一个有眼力的大将,他能在这时候,调转兵锋,是对益州军队好的结果!”
“如果这时候,我亲自出征荆州呢?”
牧景问。
“亲自出征?”戏志才闻言,想了想:“这等于告诉天下人,你要把牧军的全军主力都压上去,或许还真的能引动益州心动,配合我们的节奏主力进攻南郡,因为这是一个机会,我们主动扛荆州主力,他们认为会有可乘之机!”
“那就去准备!”
牧景:“开春之后,我亲临荆州战场,不过这事情瞒着,最少不能让益州知道我们有这样的意图,如果你猜的对,他们早晚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我们可以顺着他们的坡进入战场!”
“你要是走了,明侯府怎么办?”
戏志才问。
“我们这些年都在外征战,守家的事情,也只有一个人能做了!”
“胡昭?”
戏志才笑了笑:“孔明先生恐怕不会同意让你冒险!”
“他谨慎是对的,家里面没有一个谨慎的人,你我都不能放心!”
牧景沉声的道:“但是我可不能沿着他安排的路走,步步稳打稳扎是好,可时局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时间,想要我们死的人太多太多了,董卓,袁术,曹操,刘焉,刘表,那一个会放过我们,都不会,我们只有主动出击!”
乱世之中,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说服他恐怕要费点劲!”
戏志才拍拍额头,有些苦笑。
“先斩后奏!”牧景出了一个馊主意:“他还在南阳,估计也没有这么快回来,等他回来了,把事情都安排的尘埃落地了,他也没啥好说了!”
“你说这话亏心吗?”
戏志才斜睨他一眼:“到时候你肯定没问题,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也奈何不了你,气不还撒在我身上了!”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陪葬好啊!”
牧景笑眯眯的说道。
胡昭谨慎,他和戏志才勇进,所以在部署意见上,时常有冲突,胡昭是一个儒家书生,不会质疑君主,但是会质疑佞臣,很不幸运,这个佞臣就是戏志才。
“凭什么!”戏志才不甘心:“主意是你想了,决定是你自己做的,凭什么让我背锅!”
“你不回来,不告诉我这些猜测,我会有这样的冒险吗?”
“这怪我了!”
“废话,不怪你,怪我啊!”
两人互相推脱责任的时候,终究是不欢而散的。
……………………
……
机会来的比牧景和戏志才想象的很要快,益州使者,不出三日,便至汉中。
戏志才亲自出面,接待了使者。
还是老朋友,益州世家出身的赵韪。
赵韪这是以益州别驾从事的身份来汉中,这益州别驾从事也不是一个两个的,这个职务算得上是刘焉的谋士,有好几个,权力不是很重,但是地位很高。
其实现在赵韪也很为难。
要是这趟让黄权来就好了,可偏偏刘焉就点了他的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来。
刘焉已经走出了决定,改变战略部署,对于益州来说,是好事,但是明摆着要坑人家汉中牧军,牧军又岂能甘心被坑,所以他这个使者的心情,显得有些的忐忑。
“戏司马,不知道明侯大人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见我!”赵韪一连三日都见不到牧景,有些着急了,他还奢望着能直接说服牧景。
“明侯大人最近病了!”
“戏司马,这都好些天了,明侯大人不会是不太像见我这个益州的使者吧!”赵韪眯着眼眸,看着戏志才,戏志才留给益州的可不是什么好印象,这个能摆一道整个益州的人,可不好对付。
“哪里的话,明侯大人是真的病了,无法见客!”
戏志才笑眯眯的道:“赵别驾,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戏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赵韪无奈叹一口气,他知道不把目的说出来,他是见不得牧景了:“这一次来汉中,我们刘使君的意思是准备和明侯大人商讨一下对于荆州的战略部署的!”
“正好!”
戏志才很热情的说道:“如今我们进攻荆州实在有些不太顺利,连番在樊城受挫,我牧军儿郎损伤惨重,还真得需要和刘使君他们好好商量了,既然我们都想到一起去了,那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
第六百九十五章 赵韪 下()
戏志才和赵韪正在扯皮之中。
但是在昭明堂之中,牧景却在考虑,如何能把这赵韪顺利拉到自己的麾下,为自己所用,这是一面旗帜,益州世家的旗帜,用得好,益州定了三分之一。
不过事情也不会如他考虑般这么容易的。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出手。
一旦打草惊蛇,引起整个益州的防御,他的所有心血,就会付之一炬,以他如今的实力,和益州打,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鸡蛋碰石头说的并非是兵马的较量。
牧军虽不多,但是皆为精锐,打起来不怕益州,但是益州兵力多,实力强,能支持得住,汉中却支持不住,打起来超过半年时间,汉中都是是必输无疑的。
战争,永远都是双方实力的争锋,这个实力,包括兵力,也包括财力,绝非单单战场上的成败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结果。
“仲旭,了解赵韪此人吗?”
牧景看着神色有些憔悴的岳述,轻声的问道。
“赵韪?”
岳述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三次想要南下,却每一次都把放弃了,有几分贪生怕死的原因,更多的是一种不知道什么的情绪,让他留下来了。
他终究屈服了。
当然他的屈服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需要时间来衡量,即使牧景,也不敢说这时候的岳述,已经彻底是归顺他了。
但是该用的还是要用。
岳述才是最了解益州里面拿下关系的人,因为他是从益州来的。
“不太了解!”
岳述平静的说道“益州世家之中,贾龙死了之后,也就黄权和赵韪最为活跃,当初他们在成都城上反水,协助刘益州平叛贾龙之乱,甚得刘益州的信任,这里面也有他们背后的力量支持,益州世家,终究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巴蜀两郡,盘根错节,谁也不敢小看他们!”
“至于赵韪,此人相对黄权而言,有些年轻,但是心思缜密,据我所知,刘益州很多对乡绅豪族的一些政策,都是他献策的,此人善于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小人也!”
岳述有些鄙视。
“小人好啊!”
牧景嘴角微微扬起“小人也有小人的用法的,就看他能不能为我所用而已!”
“主公需要我做什么!”
岳述抬头,目光栩栩,凝视这牧景。
“你准备潜回益州吧!”
牧景吩咐的说道“我需要时时刻刻知道益州的所有消息,没有一个有能力的人去主持,是无法把益州的暗网经营起来了,最好能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