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横杀!”
“反手!”
在风雪之中练剑的是少年牧景,牧景穿着一身淡薄灰色的衣衬,双手握着一柄青铜长剑,用力舞动长剑,每一招都用尽了全力,冰冷的汗水从他额头上流淌下来。
“乱世之中,以杀为王!”
牧景其实不想练武,因为练武太苦了,一点一滴的力量都是汗水积累下来的。
但是他知道,他自己必须要去修炼武艺,不求成为吕布赵云典韦这些名留青史的超级猛将,但是他的武艺最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这个世道太乱了。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在经历了灭杀朱氏一族的血战之后,他深刻知道,所谓乱世,就是一个杀伐的世道,在这个世道之上,杀人和被杀都是的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他不想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就要成为无所不往的刀俎。
“虎子哥!”牧景大喝。
“少当家!”
“来啊!”
“那我来了!”雷虎一咬牙,手握一柄长剑,一剑从上而下,迎面扑上。
“铛!”
两柄剑的剑刃碰撞起来了,剑芒交错,激起一道道火星。
“好强大的力量!”
牧景连忙后退,因为从他双手上反震出来的力量差点让他五脏六腑都颤动。
“再来!”牧景横剑向上。
男儿有梦,仗剑天下,他手握这一柄剑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有了这样的梦想,那是从前不敢去想的一个梦想,所以他状若疯狂。
“虎子,让开!”一声低沉的冷哼,雷虎浑身一颤,连忙后退几步。
牧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刚刚想要受剑行礼,然而忽然感觉一阵凌厉的冷风扑面而来,他二话不说,连忙举剑格挡,挡住自己面前的影子。
轰!
这是一柄长枪,一柄长枪横空打出,他措手不及,一股巨力把他击垮在了雪地之中的。
他抬头一看,出枪的是父亲牧山。
牧山的身躯宛如一座巨山,屹立当前,他手中的铁枪身边那一个护卫的,他一把长枪丢给了身边的护卫,,面容有些不满,道:“景儿,你这武艺好像退步了,居然来我一成的力量都接不下来了,你人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
牧景站立起来了,拍拍身上的雪,道:“自从上一次高烧醒过来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差了很多,挥剑的力气不足!”
“太平道法你还在修炼吗?”
“太平道法?”
牧景闻言,微微皱眉。
难道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什么太平道法,撒豆成兵吗?
“你啊,以前不爱练武,现在练武不练功,有什么用呢!”
牧山看着牧景茫然的盛情,对你是摇摇头,他走进了房屋之中,翻出了一卷木简,这一卷木简他保留的很好,外面还用布锦包裹起来了。
“这个是当年渠帅传给你的,你拿回去,好好琢磨一下!”牧山把木简递给牧景,沉声的道:“记住,练武者,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但是练功就一定要戒急躁,要静心,任何的武艺,剑法,枪法,都不是一蹴而就,为父如今不求你的武艺能耐超越为父,但是也希望你日后能有一定的自保的力量!”
“景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牧景面容凝重,拿过了这一卷木简。
牧山匆匆忙忙的回来一趟,很快就出去了,进了县城去,他现在虽然任命的文牒还没有下来,但是蔡图已经对他颇为放心,开始让他入主县衙,整顿如今的县兵,所以他整天忙碌的脚后跟不着地,就连牧景这几天也看不到他几面而已。
牧山离开之后,牧景换了一身衣袍,跪坐的中堂客厅之中,开始沉下心来,打开这一卷木简。
木简之上,四个大字,太平武经。
“太平武经?”
牧景脑海之中莫名其妙的一颤,瞳孔微微收缩。
当他的目光看着以一本熟悉的秘籍,脑海之中一些被遗忘的历史开始渐渐的恢复。
脑海之中有一个画面在闪烁。
一个垂危的中年男人,递给一个年仅八九岁左右的男孩一卷木简,告诉他,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那个男人是张曼成,那个小男孩就是牧景,而那一卷木简就是的太平武经。
太平道虽然是在汉朝已经被誉为邪门歪道,但是在华夏历史来说,应该是道门的道统,这一卷太平武经自然而然就是太平道的传世武道。
武道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出现,一开始称之为杀人手艺,先祖搏杀动物的时候,根据动物的呼吸,动作,用力部位,然后融合人体的一些经脉,凭借独特的呼吸方法,凭借各种套路动作,创造出来了武道修炼之法。
一开始只是外功,因为力量最简单的就是肢体上的表现。
但是自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些追求长生不死的练气士的时候,就有了如今能修炼的内功心法,凭借着这些内功心法,能修炼出内劲。
要说武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应该是百家争鸣的时代。
也是从哪个时代开始,才有了道统传承的讲究。
而太平道说起来也有点根源的,传言南年老仙凭借着《太平经》,修的道法自然的境界,开创太平道统,还创造了一套从《太平经》之中领悟出来的武道修炼之法,后来传给了大弟子张角,张角就创建的太平道。
当然,他手上的这不是南华老仙的孤本,而是一本拓本,当初张角为了收买人心,把太平道的太平武经拓本了好几本,传给各方渠帅,其中就有一卷传给了张曼成。
张曼成又传给了他。
所以这一卷《太平武经》就一直在他的手上,只是一直让牧山保管,自己都基本上已经忘记了。
“武道有三大境界!”
“体魄筑基,这是每一个练武之人都必须要有的阶段,最少在十五岁之前完成体魄筑基,完成气血的蜕变,气血是练武者的命脉,气血之旺盛,武艺才能强大!”
“筑基境之后就是内劲境界。”
“武者有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气是武者之力,体内之气,被称为人体之内的劲力,一旦爆发起来了,强大无比!”
“武者内劲修炼极致,能凝聚成罡元之力,一口罡力,生生不息,源源不断,混元不破,罡元境的武者,为天下武者是巅,所有武者都在寻求的极致!”
牧景看的很仔细,这一本太平武经分为上中下三个篇章,上篇是阐述练武的境界和练武的根源,还有一些练功的主意细节。
中篇是一套内功心法。
下篇是武艺,有剑法,枪法,刀法,箭法,鞭法,还有锤法,牧山修炼的锤法就是从这里学的,名为开山锤,开山十八锤招招都是沙场杀伐的招式。
第二十七章 中平五年()
看了这本太平武经之后,牧景知道,在这个时代,武者的存在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所谓武者其实没有后世所谓的那种飞墙走壁,腾云驾雾,白日飞仙这么夸张,但是武者修炼到了最强大的地步,在冷兵器的战场上,的确如同一枚核弹的存在,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比如牧景的父亲牧山,他的双手之力一旦爆发出来,超过数千斤的力量,这可是吨位的存在,在牧景的常识之中,这已经是有些非人类的存在了。
牧山所修炼的就是太平武经之中的内功心法,而且他在上面的造诣颇深,已经进入武者最强大的境界,体内的内劲已经凝聚为一口混元不破的罡力。
在这个时代,非要给他一个界限,应该是位列天下第一流层次的武将,一人可成军,力有千钧之重,如果没有弓箭强弩的围阵相对,就算千军包围之中也能进出自如。
一流武将之后就是二流武将,这个层次的武将,武者修为在内劲境界,这是一个力量从外到内的转变,内劲爆发,力有八百斤以上,强大无比。
而三流武将,就是武者修为尚处在筑基境界,打熬筋骨,巩固血气的境界,这基本上是大部分武将的境界,毕竟武者能练出一口内劲之力,进入第二流的武将的层次,不仅仅需要有一定天赋,还要有修炼内功心法,另外还需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勤奋,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而已。
至于其他的就是不入流的兵卒了。
当然,武者修为是一个力量的层次衡量,另外武艺的修炼也是力量的另外一个层次的衡量,有人虽然内功修炼不是很强,但是凭借着强大的枪法,也能纵横沙场。
看完这些之后,这更加坚定了牧景练武的心态,毕竟日后他也会上战场,毕竟在乱世之中,这已经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太平道法!”
牧景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安静心态,轻轻的默念着上面的内功心法,念了一遍又一遍,把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幅图,每一个符号,都记在心中。
这一段内功心法前面有一段心法总纲,只有三十来个古纂字,每一个字牧景都能看的明白,但是其中意境有些模糊,寓意有些道法自然的感觉,不过很难感觉。
然后就是运功时候的呼吸方法,呼吸有长短,长短之间的配合很重要,再然后还雕刻一幅一幅图,一共有四幅图,每一幅图都是经脉的运功流线图。
牧景开始衡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武者境界,应该还是处在打熬筋骨巩固血气的筑基境界。
“虎豹雷音?”
牧景看着上面的一些武者境界的标准,微微有些苦笑:“我什么时候才能打出一拳就能让身上的骨骼发出虎豹雷音!”
血气巩固,筋骨成熟,打出的拳就能发出虎豹般的雷霆之音。
但是这恰恰就是最艰难的事情。
不过再难他也要练下去。
练武不是为了兴趣,如果只是兴趣,他早已经放弃了,他是为了生存,在这个乱糟糟的世道之中更好的生存下去。
……
第二日。
中午。
景平村,忠烈堂。
大堂之上,气氛有些阴沉。
牧山面容阴冷的能滴出水来了,一双虎眸闪烁冷冷的寒意,浑身的杀意外泄而出,让整个大堂的温度都降落了好几度。
站在牧山面前的是一个成罗。
但是如今的成罗,比之前的成罗少了一点东西,他的左手的手掌已经不见了,从手腕之处,齐口而断。
“谁干的?”牧山的声音犹如森罗地狱之中传出来的。
“没事!”
成罗面容有些苍白,笑了笑:“大当家,还能捡回一条命回来,我已经很幸运了!”
“成子登,某家在问你,谁干的?”牧山严肃的表情,杀意如虹。
“龚都!”
成罗叹了一口气,平静的道:“我求他借点粮食,他百般推脱,我就有些急了,当众冲撞了他一句,他一怒之下,挥刀想要斩了我,我躲得快一点,人活下来了,但是手腕被斩掉了,当时就晕过去了,被他们丢在了乱葬岗,后来幸得一个黄巾义士可怜,救了回去,养了十几天,总算还能有命回来见大当家!”
“龚都?”牧山拳头握紧,杀意从牙缝之中迸射出来:“他找死,不杀他,某家何以为人也!”
“大当家,我去召集兵马,杀向汝南!”
雷公直接站起来。
“站住!”
成罗一声低喝,直接喝住了雷公:“雷大嘴,大当家糊涂,你也糊涂吗,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难道就应为某的一个手腕,就会毁与一旦吗?”
他一开始是回到了蘑菇山,但是蘑菇山已经人去寨空,幸好雷公还留下的人接应他,所以他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舞阴县城。
来到舞阴之后,很快就了解了一切。
如今的局面又多艰难,用了多少兄弟的性命才换回来了,他一清二楚。
他决不能让这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雷公,先冷静下来!”张谷开口,沉声的道:“我们要报仇,不在这一朝一夕!”
“可是……”
雷公的双眸有些赤红,虽然他一直对成登这个文绉绉的读书人有点看不惯,但是他们出生入死多年,作为牧山的左右手,感情很深的。
“叔父,先坐下来!”坐在牧山身边的少年牧景开口:“我们就算要打龚都,也不是这个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雷公冷哼一声,还是按捺着性子,坐下来了,问道。
“等我们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牧景虽是少年,但是自从立足舞阴之后,忠烈堂议事都有他一席之位,这不是牧山特设的,而是张谷等人要求的。
他看着成罗的左手,沉声的说道:“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忍让!”
这是他经商的时候养出来的耐心,在实力足够强大,就必须忍,只有忍得住,才有机会翻盘。
黄巾之乱虽然已经平息了,但是黄巾军却依旧还存在,不说北面的,单单是说汝南,龚都和刘辟虽然也是黄巾余孽的,但是他们和牧山不一样,他们的实力保存的很好,在汝南都是一方诸侯,他们麾下兵马最少有上万。
“少当家所言甚是!”成罗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很感动牧山雷公等人的反应,但是他需要他们冷静下来,他低声的道:“如今我们只能忍,我相信终究有一日,大当家会平了他们,以报断手之仇!”
“我会的,终有一日,我会斩了他龚都的头颅!”
牧山强硬着心中的怒火,不去看成罗的断手,平静下来,转移了话题:“子登,你回来就是一件好事,你帮我参谋一下,太守府下令,让县令蔡图和某家赶赴宛城,某家该不该去。”
太守府的文牒早几天就已经下来了。
蔡图已经准备赶赴宛城。
但是牧山还有些犹豫不绝。
这一趟对他来说,无疑是的龙潭虎穴,一个不慎,他可能就会命丧宛城了,宛城可不是他能闯的出来,只要他一进去,城门一关,左右弓箭手列阵,那就是万箭穿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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