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向那一个方向突围?”
“好像……”
“好像什么?”
“禀报将军,好像他们分兵突围,从四面八方而突围出去!”
“呵呵!”
皇甫连闻言,冷笑:“区区数百残兵,也敢分兵,简直不知死活!”
“皇甫兄,西鄂世子向来阴险狡诈,我世家之人,多受其害,他突然分兵,必有所图,你还是小心一点!”卫屈说道。
“卫兄太高看这个小儿了,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看我如何擒他!”皇甫连自信的说道。
……
……
“儿郎们,今日我们已无路可逃,唯战而已!”
黄忠手握战刀,率一百二十精锐景平将士,从正街里面杀出来:“杀!”
“杀!”
“杀!”
景平将士气势强大,随着黄忠冲杀出去。
这个街道虽宽,但终究是城中之街,宽度之上刚好是一个纵横冲锋的地形,数十将士的正面,数十将士的侧后,形成了一个冲锋战阵。
“弓箭手!”
挡在这里是皇甫连麾下禁卫军第一营,校尉姓童,是一个三旬壮汉,他大喝一声。
“在!”
“射!”
“咻咻咻!”
几十个弓箭手射箭狙击。
“破!”
黄忠如狼似虎,冲锋在前,手中一柄战刀,舞动的密不透风,一支一支箭矢硬生生的被他从虚空之中打落。
“啊!”
“扑哧!”
“轰!”
但是几轮的弓箭冲势之下,景平将士还是倒下了不少儿郎。
“来而不往非礼也!”黄忠环视一眼,顿时暴怒,反手把背脊上的长弓抽出来,弯弓拉箭,一箭射出。
“咻!”
长箭破空,如流星闪电,没入前方军阵。
咔嚓!
这是弓箭穿透身体的声音。
童校尉下意识的低下头,只看战甲已经穿了一个洞口,血正在缓缓流淌出来。
“我中箭了?”这是他最后的念头,他直勾勾的从马背上掉下了,至死都睁大眼眸。
“校尉大人?”
“校尉大人死了?”
“校尉大人战死了!”
“……”
禁卫第一营的将士彻底的慌乱起来了。
“杀过去!”黄忠一马当先,如同狼如羊群之中,所向披靡,手中战刀,带起一阵阵鲜血。
“杀过去!”
“杀过去!”
景平将士本来就是骁勇士卒,被黄忠的勇猛之气感染,顿时爆发出天下无双的气势,冲锋无敌。
远处的一条街道上,禁卫主将皇甫连正在耐心的等待战报。
“报!”斥候慌乱而来。
“说!”
“将军,敌军冲破了正街道,正在向我们主营而来。”
“第一营呢?”
“童校尉已战死,第一营全面崩溃,溃不成军!”
“怎么可能?”皇甫连不敢相信:“他们不过百来人,我第一营十倍兵力,居然挡不住他们?”
虽然此事有些冲击他的思维,但是作为一个沙场将领,他的反应还是很及时的,他连忙下令:“所有儿郎,准备应敌!”
可是就在他集合兵马准备血战一场的时候,前方却不见敌军踪迹。
很快斥候再次汇报:“将军,敌军向北,永安宫的方向而去!”
“永安宫?”
“报!”又一则战报回来:“将军,南面街道的敌军未能冲破我禁卫阵型,已被逼退了,向北而去”
“报”东面的斥候也来报:“禀报将军,敌军止步上东门,转向北而去!”
“原来他们是想要从永安宫向北破谷门,入北邙!”皇甫连冷笑:“痴心妄想!”
他虽然主力南下围攻,但是谨慎之下,在永安宫还有一个营,足以挡住他们。
“传令,禁卫将士,向北追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战北邙 三()
下午,太阳反而出来了,一轮红日若隐若现的悬挂在偏西的天空之上,有些温和的阳光倾洒在了雒阳城之中。
永安宫门之前。
牧景三路突围出来了兵马迅速的聚合起来了。
“上东门的城门校尉反应太快了!”
牧景看上去有些狼藉,神色阴沉:“十七儿郎,不曾接战,就已经牺牲了!”
他只是稍稍的试探一下上东门的防御,可是没想到上东门的城门校尉狠辣无比,上来就是弓箭狙杀,让他麾下损失儿郎十七人,仅存包括他在内的四十三人,其中负伤不少。
幸好他跑得快,不然要折戟沉沙在上东门前了。
“世子,我部将士遭遇禁卫军狙杀,足足折损十二将士!”霍绍身上带着伤痕,虽凭借着小巷地形,甩掉了禁卫军的追逐,但是他还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我部损伤三十七,尚有八十三儿郎!”黄忠瓮声瓮气的说道。
他手中的战刀,染血无数,他身上的战袍,已鲜红一片,有敌人的血,有他自己的血,麾下将士,无一不带着伤痕,可见战况之惨烈。
虽然他们完成了战略分兵和聚集,但是付出了沉重代价,剩余将士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六七十左右,战斗力大损。
面对这一座永安宫门,牧景顿时变得有些犹豫了。
“世子,禁卫军从后面包围上来了,最多半个时辰,就追上我们了!”断后的斥候从后面快步来报。
“不能犹豫了,要么投降,要么强闯!”戏志才一袭白袍也染血了,发丝混乱,但是面容越发刚毅。
“攻!”
牧景不再犹豫,后退是死,唯有前进,杀出一条血路来了,才能逃得一条生路。
“杀!”
“杀!”
黄忠冲锋在前,霍绍紧随在后,两人率所有将士,向着永安宫门冲锋。
永安宫是北宫宫宛,宫宛之门,高不过一丈多,任何一个轻功高手都可以直接迈过去,能驻扎的兵马也不多,但是宫宛防备还是有了,左右有垛口。
“禀报校尉大人,宫宛之外,有人想要强闯入宫!”
“何人如此大胆?”
镇守永安宫的是皇甫连麾下第四营,校尉乃是的陈松,长安陈氏的子弟,向来唯皇甫家马首是瞻,家族弟子多半聚集在皇甫家的旗帜之下。
“不见旗帜,但是来犯汹汹,正在冲击我宫城之门!”
“我去看看!”
陈松走上宫城之上,目光看着下放:“只有这点人!”
“嗯!”
左右斥候皆然点头:“没有发现更多的敌军!”
“这点兵马就想要冲击我永安宫,实在不把我放在眼中!”
陈松仿佛被激怒了,有些恼羞成怒的迹象,他的神色很是阴沉:“下令,全营出击,我要全歼此贼类!”
“校尉大人,会不会有埋伏?“一个军侯低声的道。
“哼,区区百人,能让我禁卫军畏惧吗!“
陈松冷哼,他直接从宫城之上跳下来,区区一个一丈多高的宫墙对于他一个内劲武者来说,毫无难度,他手握长刀,大喝:“出击!”
“出击!”
“出击!”
禁卫军本是京城南军一部,捍卫南宫,荣誉感很强,一千一百多将士,继位悍勇之辈,面对只有百余人,他们自然自信无比,打开城门冲杀出去了。
“某家禁卫军校尉陈松,来犯何人,我刀下不杀无名之辈,抱上名来!”陈松经年练武,少为侠客,手握一柄战刀,策马而出,自信满满。
禁卫军从宫城之中,倾巢而出,想要把这一部分来犯宫城的人歼灭。
“来的好!”
黄忠眸光湛然而亮,他本来都没有信心能破开这宫宛之门,毕竟敌军兵马甚多,占据有理地势,自己麾下不过一百五十人左右,即使他勇猛无双,想要破城而入,也是很艰难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城中的兵马居然放弃防守,主动进宫。
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机会。
“忠叔,霍绍,你们来牵引敌军,我亲自抢夺宫门!”牧景亲自上阵,他也瞄好了机会,沉声的说道。
“明白!”
黄忠顿时收敛一半的气势,他不能一下子把这些禁卫军吓回去,只有吸引他们在战场上,让牧景顺利抢夺宫门。
战场上,顿时厮杀一片。
“不堪一击!”陈松的刀法很强,连杀两三个景平将士,志筹得意。
“哼!”
黄忠怒吼,眸光斜睨了一眼已经从侧翼杀进宫门的牧景,把心一横,道:“某家南阳黄忠,那厮可敢过来一战!”
“无名小卒,成全你!”
陈松大喝杀上来。
黄忠有心放水,两人算是缠斗起来了,不过他始终掌控节奏,拖着陈松打,战场自然也就越挪越出,反而让牧景率领十余将士,越来越靠近了宫门之上。
“上宫墙!”牧景握着剑,跨步而上,眼看就要夺取宫门了,可是突如其来的一枪杀出,挡住了他的前进脚步。
“稍小之辈,尔等能瞒得过校尉大人,瞒不过某家,纳命来!”
一员军侯,镇守宫门之前,很快就发现牧景十余人的意图,一枪杀出,冷厉无比。
“该死!”
牧景手握长剑而格挡,连退三步,他也发狠了:“儿郎们,活路在前,我们杀过去!”
“杀过去!”
“杀过去!”
这十余精锐将士前赴后继的冲锋起来了。
“挡住他们!”军侯姓沈,浓眉大眼,长枪猛烈,杀意凌厉,一枪横档在前,始终挡住牧景的前进。
“杀!”
“杀!”
禁卫军终究是捍卫京畿的两军之一,麾下将士即使少经杀伐,也不缺悍勇之气。
牧景始终冲不破这道屏障。
“挡吾者,死!”黄忠瞪大眼眸,环视全场,面对如今的艰局,彻底爆发了。
“大言不惭!”
校尉陈松打出了自信,提刀而上,直面黄忠。
“斩!”黄忠的刀,刀光拉的很长很长,似幻如影,一闪而过,快如闪电。
咔!
陈松的刀断了,分成两段跌落然后是他的人也分成两边,分裂而死,血溅四方,肠子脑液散落一地。
“一刀?”
“怎么可能?”
“校尉大人武功不凡,怎会被一刀杀死?”
“这到底何人?”
“魔鬼!”
战场一片冷寂,一双一双眼眸死死的看着黄忠那高大如虎的身影,三分愤怒,七分惊惧。
“杀出去!”牧景连忙振臂高呼,以黄忠之勇振奋士气。
“他们杀了校尉大人,我们为校尉大人报仇。”
禁卫军之中大部分将士都被震慑了,但是还是人反应过来的,最冷静的沈军侯怒喝一声,激起了禁卫军的怒意。
“为校尉大人报仇!”
“把他们挡死在这里!”
“斩杀他们,以他们头颅祭奠校尉大人!”
禁卫军终究是牧景麾下兵马的将近十倍以上,哀兵气氛之下,士气顿时暴增。
黄忠虽勇,无人可挡,但是仅仅凭着手中一柄战刀想要撕裂全部防线需要时间。
他不是一个人,如果他只是一个人,这点人根本挡不住他,但是他尚有牧景等累赘,成为了他的束缚。
也就是说就算他战神临身,所向披靡,能斩杀这里所有的人,也需要时间。
给足够时间他,他能赢,能打破阻拦,带着所有人冲杀出去。
而现在牧景最缺的就是时间。
因为在牧景的身后,禁卫军的主力已经追上来了,铺天盖地的出现,杀气腾腾……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战北邙 四()
“牧龙图,汝无圣旨而离京,视为叛逆朝廷,此乃大罪,可株连九族,如今禁卫军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你逃不了的,立刻束手就擒,随某家去见司空大人,尚可留你性命,否则,杀无赦!”
街道上,皇甫连策马奔走,马蹄踏踏,一声怒吼长啸,声波如雷,震动九天之上,让整个战场都冷寂下来。
“是皇甫将军!”
“将军来了!”
“哈哈,皇甫将军率军救援我们了,禁卫儿郎,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挡住他们。”
“杀光这些贼子,为校尉大人报仇!”
“……”
战场上的禁卫军将士听到这一声呐喊,再看看左右街道皆然出现的禁卫将士,顿时一个个士气大涨,之前被黄忠压下去的悍勇之气这一刻爆发的淋漓尽致。
“呵呵,看来某家今天是出不去了!”
牧景手中之剑染血而红,他杀了不知道多少敌人,身上负伤,双眸血丝一缕一缕,环视全场,自己麾下剩余将士已经不到百人了。
若不是黄忠一股以骁勇之气在支撑这,恐怕他们早已经败亡了。
他不禁有些自嘲起来:“我牧景也算是算尽机关,可是终究要陷入这京城之中,我不甘心啊!”
就差一步,他就能杀出去了。
可是就是差这一步。
他注定要被困洛雒阳城,成为让父亲投鼠忌器的筹码。
“世子,吾等即使誓死也要护送世子离开!”
“杀出去!”
“不惜代价,护送世子闯出去!”
景平将士一个个皆然是沙场悍将,即使濒临绝境之地,也不曾放弃。
牧景眸光环视,双眸有些润意,他握剑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他是西鄂世子,父亲牧山如今即将率重兵进入京城,恐怕就算落在朝廷之手,即使袁逢恐怕也不敢杀他,最多只是以他为人质,逼迫他父亲退兵,但是他的部下可能就要全部战死当场了!
除非他愿意……放弃一切的抵抗,束手投降。
可,他不愿父亲束手束脚……
两难的决定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纠缠起来。
随着他的犹豫,战场上一个个的景平将士倒下去了。
“本世子投……”牧景绝境之下,无可奈何,手中的剑缓缓的放下去了。
轰!
就在这个时候,永安宫的宫门被打开的,是被人以暴力从里面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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