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几个布袋子,找个能挖东西的工具,矿镐最好,带上火把,跟我来一趟。”
命令简单安排了下去,罗迪自己也是翻找出了几个口袋,因为担心遇到逃跑至此的异教徒,他还嘱咐道:“对了,别忘了带武器,有可能遭遇战斗。”
“这是干什么去?”
“赚点外快。”
“外快?”
“突然想起个地方可能有值钱的东西,咱们趁着天黑去捞一笔,估计以后就没了。”
罗迪和走在前面,卡特和索德洛尔跟在后方,三人一共拿了六七个大口袋,鲁格从旅店老板那里借了把铁铲,索德洛尔拿着火把,罗迪则背着短弓拿着弯刀,迈步朝印象中的任务地点走去。
沿途的道路都是漆黑一片,中间又遇上了两次圣殿守卫,其中一次还被询问有没有看到异教徒,三人自然摇头——随后继续走了五六分钟,一行人一边聊天一边便来到了坎贝区最靠城墙位置的一片弃置民居前。
到这时都没看到什么异教徒,三人的情绪便也放松下来,口中聊的东西都是随意的很:
“…鲁格以后想过去做什么么?骑兵队长?还是步兵?”
“骑马打仗什么的没问题,但是带队伍的话,我自认带不了多少人,这么个斥候小队就差不多是我的极限了。”
“恩,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一个合适的小队…执行特殊任务什么的。”
罗迪没事聊聊他们两人以后的职业规划,琢磨着给这些家伙提供什么转职比较合适,像鲁格这样个人能力比其他士兵突出的老兵,处于战斗的第一线才是最愿意做的事情,让他站在战场后方指挥还不如让他去放羊——这样的特性,罗迪已经渐渐在脑海中有了一些想法。
“索德洛尔呢?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问题不多,主要是感觉剑术到了某种瓶颈,很难提升上去了。”他倒是直言不讳的继续道:“斥候队伍的人都没有我强,和你打的话…你走的路子实在不适合练习。”
这话是事实,虽然现在罗迪有属性优势可以碾压索德洛尔,但如果让他这个走狂战士路线的人去对练,武器损耗绝对是个大问题。
“恩,这个我会考虑一下,到地方了,咱们先干正事。”
罗迪停下脚步,辨认了一下四周的建筑物——因为此时是588年,某些细节还和590年不太一样,所以他皱眉思索片刻,最终确认了那个隐藏着密道的房间,迈步走了过去。
索德洛尔左手持火炬,右手已经抽出了长剑,鲁格默契的站在了队伍最后,转身注意着身后的建筑物阴影处,而就在他们来到这房屋门前时,罗迪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等等…”
“环境敏锐”带来的嗅觉提升让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这让他心中立刻存了警惕,索德洛尔更是注意到了门口不远处几乎无从辨别的脚印——“有人来过,看痕迹应该是今天之内。”
他弯下腰,伸手抹了一下浮土,继续道:“痕迹在这里变了——看来他试图遮掩…不对,这不是遮掩,这人是爬进去的!”
罗迪虽然也会辨认痕迹,但能推断出如此细致的东西却是他做不到的,听了索德洛尔的话,他皱起了眉头,带着疑惑用脚缓缓踢开了木门。
已经搭在箭台上的箭矢对准了前方,随时准备狙杀任何蹦出来的目标,耳边更是听着四周的一切动静,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若是有人进了房间,估计此时已经借着密道逃脱了,也不会在这里等着偷袭谁。
打开“周边环境状态栏”,罗迪很快找到了那个壁炉后方的密道,然而走到近前时,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却一下子浓郁起来——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罗迪想了想,打开“周边人物状态栏”,拿起火把和弯刀第一个走了下去:“鲁格在门口放哨,把外面门关好,索德洛尔跟着我。”
说完,他便沿着狭窄的直不起腰的下坡道走了下去。
此时距离阿卡莎跌入密道只有两分钟的时间,甚至可以说她前脚刚滚下去,后脚罗迪便推开了外面的房门。
所以罗迪没走出几步,便直接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阿卡莎。
“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能直接看到面前周边任务上方显示的血槽,他当即知道对方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因为对方身体上方显示的剩余5%血量和重伤状态,都说明对方已经奄奄一息…
“这等级…有点熟悉啊。”
罗迪用火把照亮了阿卡莎的身体,首先看到的是她骨折后角度诡异的右手臂,继而便是她后背上几乎完全浸透开来的大片鲜血!
“内伤?这什么情况?”
阿卡莎是趴在地上的,所以罗迪费了些力气才把她已经沾了好多灰尘的脸蛋掰了过来,仔细一瞧,立刻想起这女人自己曾经见过!
那是在猪头酒吧门口的时候,这个等级极高的女人似乎几名异教徒的领导者,今天刺杀发生时,她似乎也在现场——罗迪离得远,没有听到她和鲁本斯主教之间说了什么,所以此时他立刻把阿卡莎当成了“逃跑未遂”的异教徒。
“什么人?”
后面索德洛尔皱着眉头,也是觉得这样的地方出现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实在是有些诡异,他手中的剑甚至已经拔了出来——视野中,罗迪正双手抱着一个身材曲线异常诱惑的女人,因为光线的原因,阿卡莎苍白的面颊更显出一股子惹人爱怜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个极品美女…
可这位美女在被罗迪用手掰着脸蛋看了看,却随后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松开——阿卡莎“呯”的脸朝下砸在地上,那声音和情景让索德洛尔嘴角直抽,眉毛挑了挑——抬起头来时,发现罗迪似乎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边走边说道:“异教徒罢了,重伤等死呢,咱不用管她,回头等死透了拖着尸体送修道院去就行了…”
他后面那句“估计能换点声望”自然是索德洛尔听不懂的,话说完,罗迪好像直接把阿卡莎当成了一个木头似的,直接迈步从她身上走了过去,还不忘回头示意索德洛尔跟上——“这边,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口袋拿好了,对了,把那个铲子给我扔过来…”
索德洛尔眉毛直跳的看了看这快没什么声息的女人,心下当真觉得罗迪这样的思路实在有些诡异……好歹那是个人啊,怎么能当成物品一样随手扔边上不管呢?
实际上,罗迪还针对这么个高等级异教徒的死活兴趣不大——“东郭先生和狼”、“农夫与蛇”这类故事可不是唬人的,他可没兴趣去救治并感化一个“蝮蛇十字”的疯子,此时没第一时间补一刀已经是他“现代人”的性格中留有许些仁慈和怜悯了。
而索德洛尔看着奄奄一息的阿卡莎,举着火把看了看,性格谨慎的他最终还是问了一句:“要搜她身么?”
“现在搜也行,你看着点火把,我先在这边找找。”
罗迪低头在地上寻找着水晶的痕迹,一脸玩家才有的财迷相——或者说“孤独一生”的宅男相,对旁边玉体横陈的阿卡莎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嘿,还真有!”
他嘴里胡乱唱着歌,喜滋滋的翻了翻地面,抠出一块白晶晶的石头,瞧了瞧,一脸傻笑的塞进了布袋里,随即继续低头翻找。
第126章 不是什么小角色()
而另一边,从阿卡莎身上搜出一封染血信件的索德洛尔正在借着火把阅读着上面的字迹,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出声道:“罗迪——她身上有封信,署名似乎是…鲁本斯督主教。”
“爱署谁署谁,跟我有什么…等等,鲁本斯?”
“看上去是的,好像她是‘玫瑰十字’在‘蝮蛇十字’的——”
“不是吧……难道是卧底?卧槽!”
罗迪一把扔下手中的布袋,赶紧迈了几步冲了过来,扫了眼信件内容,确认这还剩一口气的女人的确是“卧底”无误,顿时拍了拍脑袋,“真他娘失误啊,错把人家当成反动分子了啊!”
索德洛尔有些发愣,不明白为什么罗迪如此痛心疾首——他和“玫瑰十字”的关系不是很好吧?
心中这么想着,他迟疑的问道:“要救她么?”
“废话,赶紧的!”罗迪心急火燎的抬手便抓了过去,根本没管是不是摸到了阿卡莎的****还是蛮腰,只管“嘶啦”一下撕开衣服便开始查看伤口,嘴里不忘叨叨着:“这救活了能换多少声望啊这…”
因为没带绷带,随后罗迪和索德洛尔只能就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撕开来给阿卡莎包扎止血,而两人也都被她后背那鲜血淋漓的情景吓了一跳,好在那件薄薄的胸衣并没有遮住太多伤口,罗迪也就没有把这内衣扯掉,于是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围着没有知觉的阿卡莎忙活了起来…
密道外,溜达着警戒的鲁格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听到了一阵阵衣服撕扯的声音,心中虽然疑惑,却并没有随便离开岗位——等过了十几分钟后,他才听到索德洛尔和罗迪拖拖拉拉从密道爬出来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登时有些两眼发直。
走在前面的索德洛尔举着火把,后面的罗迪却背了个****香肩而披头散发的女人,那身段儿,那摸样…
联想到刚才撕扯衣服的声音,鲁格顿时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场面,有些结巴的问道:“这这这——队长,这是…活的?”
“差点就死了,赶紧走,这里回头再来——”
“我说你俩怎么呆了那么久…呼,不是x尸就好…”
“废话,我们要——”罗迪一边回答一边走,突然觉得刚才听到的句子有些不对劲,登时一脚踹在鲁格屁股上——“卧槽你他妈想哪里去了?!”
自己好端端救人,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呢?!
旁边索德洛尔脸色诡异,根本就是一副憋笑憋出内伤的样子,走在前面闷头不说话,结果同样被罗迪踹了一脚屁股:“都给我严肃点!”
说完这些罗迪喘了口气——密道太狭窄了,从那里面背着个人走出来还真是费劲,所以他抱怨道:“看着没多少肉,背着还真沉…”
“队长不行的话我来吧我来吧…”
鲁格赶紧自告奋勇,结果被罗迪一脚踹开——“怎么听你这话怎么跟赶着要上去轮x似的!”
“哈哈哈哈…”
索德洛尔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三个大男人就这样满口胡言乱语的背着“蝮蛇十字”的牧师朝旅馆走去……
******
同一时刻,鲁西弗隆公爵府邸则显得灯火通明。
许久没有人使用过的会客大厅在几年时间内早就变得冷清异常,因为弗朗西斯从来不会在这里接待客人,所以这里的壁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燃起过,不过此时壁炉内却燃烧着熊熊火焰,木炭通红的光芒让屋子内充满了暖意。
房间内走动着的都是公爵府邸的仆人,自阿尔法管家“失踪”之后,安格玛公爵苏醒的事情便给这原本死气沉沉的府邸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勃勃生机,很难想象仅仅是一个人便能改变整个府邸上下的气氛,无论以往如何,此时来回忙碌的仆人们都是面带喜色,那种心中的喜悦是根本不加掩饰的。
“哥顿庄园的改动在这里,税金提两成,他要是不交就自己看着办。”
“把这个队伍解散,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大。”
“这份请帖直接塔塔伯爵,估计等他接到再赶过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去。”
一道道命令包含着对政治、经济、军事等等各方面的安排,安格玛公爵坐在扶手以前好似闲谈般轻松的对书记员和仆人说着,条理清晰甚至连人名地名都没有出现过任何错误。
这样的情况,已经说明老公爵的“病情”完全康复,虽然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仍旧虚弱,但不过一个星期左右的调养和饱餐之后,安格玛的身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此时已经能够随意在府邸内走动,更不用提这样接连下达几十条政令了。
他坐在扶手椅上翻看着手中的羊皮纸,上面是有关于领地这些年来税收及城内各项举措的详细记录,老人一边看一边摇头,最终在放下羊皮纸的时候叹息一声——“愚蠢啊…”
这便是在感叹弗朗西斯以前的做法了。
“好了,今天到这里,你们去休息吧。”
他抬起手,仆人立刻走过来将那羊皮纸接住,随后便端来了晚上喝的奶茶,刚沏了一杯,便听到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公爵大人。”
提图斯骑士站在门口打了声招呼,他与惠灵顿骑士和公爵都是生死之交,往日里都不会使用太多繁文缛节,此时安格玛也是料到了他回来,抬手招呼道:“来来来,倒一杯茶,外面还是比较冷的。”
骑士迈步便走了过来,因为身高惊人,给他端茶的女仆更显娇小,那精致的茶杯在他手上好像玩具一样小巧——提图斯并不善谈,他举杯像喝酒那样朝公爵致敬,随即“咕咚”一口把滚烫的奶茶喝了个干净,咂了咂味儿,表情连多余的变化都没有。
“你还是这副老样子,这几年过去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女人去结婚么?”
“这话题…唉!”
提图斯摇了摇头,接过女仆端的第二杯奶茶,照旧一口干掉,抹了抹嘴,“还是打仗简单,女人…真是他娘的想不通她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啊你,说多少次还都是这样,”安格玛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某些故事,笑了笑,随即话题一转道:“那就说说今天的事情吧,我大致听人描述了过程,不过打仗这东西,还是当时在场的你比较了解。”
安格玛公爵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眼中的精光微微闪动着,“…我听说,这战局是因为一支箭逆转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这样。”
性格实在的提图斯平日里对大多数话题基本上是不发言的,但唯独话题涉及“战斗”时,他才会有多说几句的兴致——“那个异教徒很棘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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