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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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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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自家闺房内遇袭,生死关头,刘家小姐挣扎冲出屋外呼救,引来了帮手,那案犯逃脱。”

    “也就是说,刘家小姐是唯一幸存者和目击证人?”

    “依差爷说辞,正是。差爷还说,之后案犯逃窜到宁安城再次犯案,得手后逃脱,依路线,是往这附近来了,于是官府各城各县悬赏,希望找到线索。”

    苏小培点点头,问:“既是一城一案,没有失手,没有活口,那一定有什么特殊做案标记,官府才能确定这些案子是同一个人犯下。”

    “正是。”

    “标记是什么?”

    “没问。”冉非泽理所当然地答,“这些案宗机密,差爷可不是会随便与人说。你没瞧见今日衙门门前那人流,全是去报信要领赏,结果全是糊人消息。我能跟差爷聊出这些来,已是不易。”

    “可消息不全,怎么抓人?盼着他大摇大摆地渴望领到五两银子百姓面前走过吗?”

    苏小培话让冉非泽咳了咳,暗示了一下苏小培自己才是那个亟盼着领五两银子人。

    苏小培抿抿嘴,也不否认。她说:“壮士,凡是犯下连环案,一定有其源头。凶手一次次尝试和练习,成熟作案手段,加强自信,他手法和目标,皆有规律和线索可寻,要抓他,就必须追本溯源,从他犯罪心理入手,知道他是谁,他为什么这样,他想什么,他要对什么目标下手……”

    苏小培说到这,停了下来,看着冉非泽。

    冉非泽正双臂抱胸听她说话,脸上是一知半解表情。

    “壮士,这贼我们还是能捉,只是我们得再打探打探消息。”

    “姑娘不记事了,脑子却还是灵光。”

    苏小培一怔,摸摸头,打马虎眼:“这个,发生事不记得了,但本事还是有。”

    冉非泽又干咳两声:“姑娘本事,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苏小培涨红脸,知他指她手拙腿废,生活技能本事那就完全是个废物。苏小培不跟他计较这个,只道:“总而言之,壮士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我们还是得加油,把贼子抓到。”

    “加油?”苏小培说话再古怪冉非泽都算能听懂个□成,猜猜拼拼,对话也算顺畅,这“加油”是什么,他就真是不懂了。

    “呃,那是,我们家乡鼓励人话。”

    “姑娘记事了?”

    “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些。”苏小培觉得不能透露太多,要是他觉得她是神经病,把她丢下不管就糟了。

    “壮士,那采花贼这么可恶,绝不能放过他。想想那些被杀害弱女子,一定要让正义得以声张。”苏小培赶紧把话题再绕回来,这冉非泽是个颇有正义感人,从这方面入手,一定得鼓动他参与这事。

    “嗯,姑娘倒是好心肠。”

    “那是那是。”

    “若没那五两银,姑娘还管这事吗?”

    “……”

    苏小培被噎得,后挤出一句:“银子与正义,同样重要。”

11第11章() 
“这话倒是不假。”冉非泽话说得一本正经。

    苏小培心想当然了,这人是能下泻药放倒一片好汉然后自己去抢功劳主,论讲求现实他不比自己差。只是这事费力不讨好胜算不大又只有五两银子对他来说没什么诱惑力,她才只好转个方向鼓动。

    “只是姑娘可知,悬赏是要提供案犯行踪线索,我等没任何线索可报,却要求官府告诉我们这些个消息,官府可会答应?”

    苏小培一怔,顿时被重重打击了一下。对啊,这么简单道理,她怎么可能想不到?

    “反正姑娘腿脚未好,我还不好现就送姑娘走,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再去打探打探吧。”

    闲着也是闲着,这话说得,不过苏小培没心情提醒他身上只有十五个铜板残酷现实,她还惊讶于自己居然犯了个这么低级幼稚错误。

    冉非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苏小培一人。安静让她冷静下来,一冷静,她却开始消沉了。

    打探案情这事确实不容易办。苏小培虽不清楚这里官府办案是个什么规矩,但现代,许多案件细节确实是不会对外批露。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对媒体发布消息也会有所保留。

    通缉令就是通缉令,要是有人跑到警局去,说警官啊,我看到了通缉令,我对这案子有兴趣想参与,你把细节说给我听听,不然我不好去抓案犯啊。这种人,警方只一脚把他踢出门去是太客气了吧?

    苏小培忽然忧心起来,她是怎么了?她怎么会想到让冉非泽去打听案件细节呢?他还真去了,官府不会把他当成案犯同伙抓起来吧?

    苏小培深呼吸几口气,她知道自己出问题了。

    她生存那个正常现代世界里,她虽称不上什么天之骄女,但学业事业确实也是一帆风顺风光无限。父亲遇害离世那个磨难是激发她成功一个动力,让她走得远。她是教授门下得意门生,也是合作方喜欢拿出来显摆年轻专家。所以无可否认,她是自傲,硬气,挑剔,以至于她长相不差收入不低但桃花运势成绩真是惨不忍睹。

    可到了这里,她相貌不佳,年纪大,身上没钱没本事,丢到街上她求份工作估计抱着别人大腿哭都没人能理,当然她这臭脾气估计也挤不出眼泪,她没技能没手艺,能怎么活?

    干粗话?她没力气,连走个山路都不如那唐莲腿脚有力。劈柴什么别想了。干女红?她太知道自己了,没指望。厨艺?她会用微波炉,煤气灶打开她也能煎个鸡蛋煮个泡面什么。开铺子算账?她会用计算器,算盘这辈子没摸过,账本她也不会弄。

    凑合着嫁人求混口饭吃?她算了算,这年代女人几岁嫁人?十三四?十五六?如果十四嫁人生子,她现二十七了,那她这年纪女人,女儿都能嫁人生子了……

    所以,她可以当外婆了。

    这真是太可怕了。她就是个又老又丑废物啊,而且还是个女废物。

    她想,冉非泽肯定是看得明白,送她去尼姑庵真是简单方便解决之道了。

    还有,她来这里已经两天了,那个正常世界里,她应该已经旷工两天了。有人会给她打电话吧?找不到她,主编会告诉姑妈吧,那她妈妈也会知道,会着急,会寻找她。大家是不是已经报警了?她莫名失踪,她妈妈怎么办呢?

    苏小培非常难过。妈妈失去了丈夫,现又要失去她了吗?

    这些问题苏小培以为自己一直没多想,她很清楚遇险和困境之下,人需要保持良好心理状态。她处理过这样案例,为灾后人员做过心理辅导。

    好吧,她现这样状况,也算是遇灾吧?

    重点就是,遇到劫难困境之时,首要心理自保原则……别想太多。

    有数据表明知识水平越高人群其心理承受能力越差,原因是思维丰富人遭遇困境时会想得太多,考虑越多越容易陷入绝望,而“头脑简单”人没什么想法,这样反而能够轻松一些,保持住求生状态。

    这道理苏小培懂,她觉得她自我调适应该很不错。但刚才她惊觉自己失去了常理推断和对事情简单判断力,这说明什么?

    两个世界里她状态反差还是给她形成了巨大压力,她正受到负面影响。

    这也难怪,穿越这种事,绝对超出了正常人所能想像范畴。任何事故都苏小培想像范围内,穿越却不是。

    她想帮助唐莲,她自己也非常需要帮助。

    苏小培越想心越有些乱,她这时候也对那五两银子绝望了。冉非泽说得对,人人都拿着告示去报信想拿银子,他能问到那些消息已是不易。正常官差绝无可能向陌生人透露案情细节。悬赏要,就是看到可疑之人去报个信而已。而这种事,只能靠天上掉馅饼好运气砸到你了。

    苏小培心里郁结,对五两银子绝望,就是对后路绝望了。她现连衣服都靠别人接济,连个牙刷都买不起,她还能到哪里挣钱?真去了尼姑庵,又能活下去吗?

    苏小培发了好一会呆,然后她意识到自己越来越消极了。

    这真是非常不妙信号。

    苏小培调整呼吸,挺直了后背,抬高下巴,左右活动头部,然后弯起了嘴角,拉动着脸上肌肉,摆出开心振奋姿态。这是具有治疗效果身体语言,激活某种情感相联系肌肉,激活自主神经系统,这样就会激活并经历相应情感和精神活动。

    别想太多,她必须振作起来,保持判断力和乐观精神状态,她这个世界生活才刚刚开始。随机应变,遇招拆招就好。

    正觉得精神正慢慢一点点涌进身体里,屋门忽然开了,冉非泽走了进来,看到苏小培挺直身体傻子似地咧着嘴吓了一跳。

    苏小培也吓一跳,急忙收敛了动作,恢复正常。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壮士回来了。”

    “嗯。”冉非泽吃惊表情只一闪而过,很又淡定如初了。

    “我练功。”苏小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嗯。”冉非泽淡定让苏小培觉得自己瞎编解释真是幼稚又多余。被人淡定地看成神经病这是得有多糗。

    “壮士辛苦了。”五两银子没希望就算了,她做好心理建设了。

    “还好,总算没辜负姑娘所托。”

    “啊?”这是什么意思?

    苏小培不敢抱希望。

    “有位捕小兄弟答应帮我这忙,去打探案子内里细节了。石头镇这边并没有案子卷宗,他得去宁安城那找秦捕头打听,那地方是案犯后犯事地点,秦捕头还留那追查。捕小兄弟说他马赶去,三日后定能给答复。”

    苏小培惊讶得瞪大眼:“小捕小兄弟为什么要帮你?”

    “他视我为英雄好汉,自然愿意倾力相助。”

    苏小培下巴差点掉下来。不是吧?英雄好汉?

    可是,“就算那捕愿意帮忙,他跑去找那位捕头,人家能把细节告诉他吗?”

    “他说没甚问题,他原本就是跟着秦捕头办差,悬赏告示发往各城,他奉命到各城巡视,此番回去复命,细探案件内里,也是可以。”

    可以吗?苏小培怎么觉得这事这么悬乎。

    “姑娘且宽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等数日无妨。”

    闲着也是闲着……

    苏小培无语了。

    “那,壮士究竟是怎么说服捕小兄弟来帮忙?”她太好奇这英雄好汉形象是怎么树立起来?

    “我告诉他,我便是骆驼岭那擒住魔头赵晟知人物,那件事里十多个江湖门派皆有参与,名声很响,他自然是知道。”

    苏小培下巴继续往下掉。

    敢情他从众门派手里夺下大魔头事迹还挺光辉?他就这样无耻地跟别人说我就是那谁谁谁,然后那捕就信了?不但信了,还挺崇拜?

    苏小培能够想象冉非泽跟捕吹牛皮时候是多么正经脸,他这人一直是这副正经模样。

    苏小培这时候忍不住再仔细看看他,这位壮士其实样貌生得相当不错啊,浓眉大眼,挺直鼻梁,厚薄适中嘴唇,怎么看都是个正直又正经帅哥。

    正经帅哥脸皮厚,无耻得太治愈人心了。

    苏小培忽然觉得精神力全回来了,能把捕都忽悠动了,甭管这五两银子怎么样,未来生活似乎还是很有希望。

    这位壮士存,真是比心理辅导还管用。

12第12章() 
苏小培等了三天。

    其实应该说,日子又过去了三天。无所谓等不等,反正苏小培没什么事可干。

    她腿脚好了许多,称不上能健步如飞,但不再象老太婆一样弯腰驼背挪步子了。她依然没钱买牙刷,但每天早晚已经适应用柳枝刷牙了。

    冉非泽地上划拉着写了“揩齿”两字给她看,她终于知道这个词不是“开齿”。

    她每天作息时间健康得不象话,早上天刚亮就起,晚上吃过晚饭感觉没多久就准备洗漱要睡了。宋老板这里虽然是酒馆,可她偷偷看了一下,晚上来喝酒人也不多。夜生活真是冷清啊。

    这里没有钟表,苏小培对时间没什么概念,冉非泽倒是有跟她说现是什么什么时辰了,但她没听懂,那时辰名字与几点几点对不上,只能看着天色乱猜。

    她问冉非泽怎么知道是什么时辰,他说外头有打,能听到。苏小培也曾留心听,可惜身处隐蔽后院里,听不到。有一次她将将睡着时,好象隐隐听到,她还高兴了一会。

    这三天里,苏小培学会了用皂荚洗头洗澡,还有土槿树叶,也有这用处。

    冉非泽包袱里两种东西都有,苏小培好奇,就厚着脸皮问他要了,一天换了一种。

    洗澡洗头这里是麻烦事,要用皂荚或土槿树叶水里搓啊搓,搓出泡沫水顺滑了才能洗。洗完了她还要用清水再洗一遍。

    所以她洗澡是个大工程。不但占用两个大桶,还花费许多时间。

    她再一次打心底里感激冉非泽,因为他能帮她要来两个桶,还帮她打了水。幸好这时候天气热,要是天冷需要烧水,她真不知该怎么开口麻烦人家好。

    话说她也不是懒,她觉得她腿脚好了许多,也想自己去打水来着,但原来打水不但是个力气活,还是个技术活。

    她水井边观摩好了冉非泽打水动作,就是把连着井绳水桶丢进井里去,然后一拉,满满一桶水就上来了,接着再把水倒一边等水水桶里就好。

    她有样学样,把水桶丢进去,听到了扑通一声,然后她就拉了上来,一边拉一边还想着这活挺简单,她也可以表现一下自己不是吃闲饭,以后帮冉非泽打水。

    结果水桶拉了上来一看,是空。

    怎么会这样?

    苏小培不服气,再把桶丢了进去,扑通又一声,确实是听到了,再拉上来,还是空。

    “你只把桶丢下去,桶浮水面,如何盛水?”冉非泽一旁看着这个笨蛋真要看不下去了。

    他走过来,示范了一下。丢桶时候手腕要甩,桶斜着进水,水重量将桶压了下去,这样桶里装上了水,这才能打上。

    苏小培趴井边琢磨半天,又试了几次,终于有一次感觉到桶沉了下去。她大喜,等桶沉够了,装满水,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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