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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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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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高兴地脚下打飘回来,不见了大队伍,只剩下孤伶伶一辆马车,冉非泽脸黑了。

    心中粗话一万字。

    走便走呗,他不稀罕。可是要么把东西全带走,什么都没留下,他可以借口背着姑娘慢慢走,要么给他留下一匹马,他可以搂着姑娘慢慢骑,留下辆马车算怎么回事?太不上道了!

    当他是车夫吗?车夫位置旁边还没有多余座,想让姑娘与他排排坐谈谈情都不行!

    这群家伙当真是太过分了。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干,他铁定教训他!

第79章() 
苏小培心头也是冒火啊;看吧看吧;这臭男人装可*扮幼稚玩什么捉迷藏,现被丢下了吧。人被丢下事小;丢人才是事大啊!他到底会不会觉得害臊啊!

    “你;你;你……”苏小培指着冉非泽,都想不到合适词来骂他了!这要是她孩子;她揍不死他!一点都不听话,顽劣,她脸跟着他也一起丢了!对了,这家伙是说过小时候皮得让他爸追着打,还弄得全村鸡飞狗跳。她现终于体会到群众们心理感受了。果真是三岁看到老!壮士先生真不能跟他太熟;当初刚认识时候那个稳重正经壮士到哪里去了?

    指着他骂不出来,换插腰准备,正酝酿词,冉非泽忽看着她哈哈笑,拽着袖子给她擦了擦额上脸上汗,还甩袖子帮她扇了扇风:“红脸团,一头汗。”

    “是谁闹?”害她追出好远才把他逮回来。

    冉非泽哈哈笑得欢,“莫团脸,团着脸招人喜欢了。”

    苏小培瞪他:“你才不要闹,再闹就不招人喜欢了。”

    “不招人喜欢?”冉非泽歪头,“这可是要糟。”

    苏小培白他一眼,老男人歪什么头,歪得还挺可*这算什么事。老男人被她白了一眼忽然端正了脸色:“姑娘。”

    “怎么?”他一正经苏小培就有些警惕了。

    “此处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寂静无人烟。”

    “所以?”他是想说之前事有谜团未解,也许身边仍有危险,现这种地方,还是不要跟他吵了,大家赶紧上路是正经?可是跑来跑去捉迷藏人是他啊。

    “嗯,此时此刻,左右无事,身边无他人相扰,我有些话要与姑娘说。”

    “好。”他这么严肃认真弄得她也有些紧张了。

    冉非泽清了清嗓子,脑子飞速过了一下想好版本,想挑一个适合现。结果刚想开口,身边咔嗒咔嗒一阵马蹄乱响之声,苏小培已瞪大眼朝他身边看,他恼火之极,转身也恶狠狠地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那群人,刚才丢下他们跑掉那群人,好死不死现居然又回来了!

    走便走了,回来做什么呢!觉得把他俩丢下定是气不着他,所以干脆回来气他吗?

    他们成功了!他很气!

    江伟英领队赶了回来,跳下马一抱拳:“非泽、苏姑娘。徒弟顽劣,玩笑开得过了,实属不该,勿怪勿怪。”他行了好一段听到季家文可怜巴巴身后喊“大师兄,给我马”,这才知道萧其自作主张把冉非泽他俩丢下了,还多牵走了一匹马,小十八紧赶慢赶追他们,累得一头一脸汗吐舌头喘气可怜样。江伟英赶紧领着大家回来寻人。

    苏小培学着他样子一抱拳:“哪里哪里,江掌门太客气了。是壮士顽劣,太不懂事了,累得大家要等他。大家先走一步也无妨,无妨。江掌门莫怪。”

    “不怪不怪,我会好好教训小徒。”

    “失礼失礼,我会好好说说壮士。”

    冉非泽和萧其两个很忍耐地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人客客气气地自我检讨,跟家有劣子家长一般。

    两个劣子互相瞪了一眼,互相嫌弃。萧其低声道:“丢下你这厮半点都不需要内疚。”

    “你倒是丢得彻底些,丢下又回来是何意思?多没劲?有本事走便把东西全拿走啊,留下辆马车讨人嫌又是何意思?就说你这家伙难成大器。”

    “哼。”两人互瞪一眼又各自撇开头,江伟英和苏小培一起转头过去,一人瞪住一个。

    “萧其。”“壮士。”

    “嗯。”两人应了,若无其事,好像刚才幼稚拌嘴什么没发生过。旁边一众江湖汉子们皆是离得远远地站着,表情要无辜,关系要撇清,武林铁汉要有气质!

    这般一闹,冉非泽什么私|密体己话都没法与苏小培说了。一路跟着大家伙回到了武镇,脸上都挂着“我不高兴”,苏小培不理他,哄都不带哄,他不高兴。苏小培确实不想哄他,她隐隐有些不好预感,可她不想相信,她知道也许她与他距离太近了,她直觉这样发展下去不是她所乐见,可她离不开他,她也不想离开他。于是她忽然有些驼鸟心态,回到武镇,她迅速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正经事身上。

    苏小培向刘响和白玉郎打听罗灵儿之死,白玉郎帮她把平洲城捕郝伟给叫来了,大家一起再次说了说发现罗灵儿尸首一些细节,其实没什么太特别,除了尸首边那封信点了苏小培名,让他们发现了苏小培离奇未死之外,再没什么可疑可查地方了。

    这些大家都说过了,怎么姑娘还追问呢?“那罗灵儿为何要自污杀了大姐,这事定会查出来。大姐莫忧心。”白玉郎道。

    苏小培点头,她忧心没法与这孩子说,眼下谁都不能说。想到付言临终话她还有些起鸡皮疙瘩,她死去又活来这事她是不那么怕,但被人笃定下诅咒一般却真是无法释怀。苏小培提出想去看一看罗灵儿去世地方。

    郝伟很去办了,杜成明离走时有交代让他配合宁安城官差和苏姑娘,所以他很带着苏小培、冉非泽还有白玉郎等人一起去了平洲城罗灵儿过世那间屋子。杜成明和秦捕头也平洲城里,便一起再将那屋子审看了一番。

    屋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郝伟告诉苏小培屋主是谁,什么身分,何时租了这屋子给罗灵儿,一切也都平常。冉非泽虽是被苏小培冷落,但正经事他还是相当卖力。他看了看那屋子,心里一动,去搬开了桌子,桌子后面,有一个暗格,暗格里什么都没有。

    冉非泽与苏小培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无话。白玉郎跟过去摸索一番,叫道:“也不知这里原来藏了何物。”

    郝伟出了去,过一会把屋主带了进来,屋主并不知这桌子后边居然有暗格,他道这是罗灵儿住进来后她打桌,把他原来那张旧桌换掉了,他并不知这里头曾有过什么。苏小培问了他几句,知他并没有撒谎。

    这一行毫无收获,大家又回武镇。而杜成明与秦捕头第二日要去宁安城,就未与他们一道回去。第二日一早,苏小培正写她笔记,忽然白玉郎跑来咚咚咚敲门:“冉叔,去瞧瞧镇上布告。”

    “怎么?”

    “有一张告示,那鬼画符与大姐写字极像。许多人都那瞧呢。”

    苏小培一怔,冉非泽也皱了眉头,两个互视一眼,出了门去看。

    武镇有面告示墙,立比武台后面。比武台就是个普通大石板场子,因着武镇里寻仇打架事不少,大家为求个见证公平,常约一处比试。久而久之,比武台是武镇里*看热闹人常去地方。人多了,想散布些消息什么便有了地方。比武台后面那面墙就常被贴了消息告示,时常如此,这里便变成了江湖各派发布公示和小道消息散播之地。许多人寻人寻物挑衅示威都要这发个告示。哪派招徒哪派逐了什么弟子也要此公示。

    如今居然有奇怪告示还与苏小培写字像,这事是一定要去看一看。

    冉非泽带着苏小培去了,只一眼,他便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看向苏小培。他不认识这画什么,但这三串字符他见过,永不会忘。

    harey

    苏小培脸刷一下白了。

    程江翌,是你吗?

    “谁人贴?”

    “不知晓,没人瞧见。该是夜里无人时偷偷贴。”

    冉非泽听得白玉郎如此说,转头四下一看,这古怪告示确是吸引了许多人来看,各门各派面孔都有。他贴近苏小培,站她身边。他没忘,上次她收到了这信后就不见了。

    只是上次是悄悄地递信,这次为何贴了布告墙上。

    “写什么?”他低声问。

    “他问我是谁。”苏小培死死盯着那告示,声音几不可闻。

    冉非泽握住了她手。苏小培回握他,另一只手也握了过来,紧紧拉着他,她后脊梁上冷意又冒了出来。

    “他问我是谁。”

    这三个字,诅咒一般。

    苏小培回到了居处,坐屋里发呆,心里沉甸甸。

    冉非泽让她一个人呆了一会,可好半天见她一动不动,便走了过去,蹲她面前。

    “壮士。”苏小培看向他,开口道:“上回我弄错了。”

    “弄错何事?”

    “我以为他是想试探我,可如今再想,却觉得不是。”

    冉非泽握着她手,给她安慰。

    苏小培低头看着他大掌,小声道:“他不是想问我是谁,他是说,你以为你是谁。”

    可为什么挑衅?因为他来到这地方,觉得自己有现代文明头脑从而产生了优越感?而一山不容二虎,他排斥另一个也来自现代同类?苏小培想不通。

    程江翌不该是这样人格。而且她深深觉得,像程江翌这样现代男人,到了这世界应该与她一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语言不通,技能不足,就算靠着渊博现代知识也未必能这里呼风唤雨。这时代人自有一套生存规则,现代人这根本只有辛苦罢了。况且这里还有着浓重重男轻女心态,她是个女子,有冉非泽照顾,有秦捕头撑腰,大家虽看她不起,但同时也对她没什么期待,可程江翌是个男子,与她一样废物话处境怕是会加艰难。

    所以他为什么挑衅?故弄玄虚,排斥她?

    上次她死回去,难道是程江翌下手?可罗灵儿又怎么解释?付言又为何这般笃定地知道她死过?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她完全无法理解。她分析过程江翌,他根本不是这样人格。

    “姑娘。”冉非泽看她表情,心里满是心疼。他还是喜欢她团着脸,跟他说笑逗趣,她皱眉头嘟嘴生气也甚是可*,他也喜欢她自信满满,虽然说话腔调用词皆是古怪,但话语间神采飞扬,甚是惹人。他不喜欢她现下这般茫然无助又满心郁结模样。

    “姑娘。”他就她身边,却不能为她挡开所有阴霾,他也相当郁结。

    “壮士。”苏小培目光从脚尖转到冉非泽脸上,又从他脸上转到脚尖,抬头又低头,犹豫挣扎,她想这些话该怎么说。其它都可以不管不顾,但冉非泽,她是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如果诡异事情再一次发生,她不想他为她难过。

    “壮士,如果我突然不见了,我是说,无论发生什么,就像上回那般满屋子血或是其它怪异事情发生,而我不见了,壮士莫要为我忧心。我离开也是迫不得已,但我会平安无事。”

    会不会再见她是不敢说,只希望有了这些交代,他能放宽心。

    这些话莫名其妙,如果是别人,怕是会以为她胡言乱语吧。但对方是冉非泽,他一定能包容下这份古怪。

    “会发生何事?”冉非泽确实没一惊一乍,只冷静地问。

    “我也不知道。”

    冉非泽深深看着她,忽然柔声道:“你冷着饿着我都会忧心,何况失踪。”

    苏小培一愣,他声音里某种感情打到了她,不安她心里荡开。那是一种她并不熟悉感觉,心跳加,似乎不确定又期待,期待又抗拒,抗拒又难过,难过又无措……她呆呆看着冉非泽,这种感觉这段日子一直困扰着她,而她现心里很乱,他不会是要挑这种时候又跟她说些让她乱猜话吧?

    结果冉非泽没再继续说,他只是把她拉进了怀里,抱住了。

    苏小培心跳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竟然注意到他胸膛真是结实,肩膀相当宽厚,他身上气息很好闻,她还听到了他心跳,竟然,也很。

    “姑娘,下姓冉,名非泽。小时家乡洪水,故而失去了亲人。我元月十三生辰,如今已年过二十九,岁数虽是颇有些大了,但胜身康体健,洁身自好,禀性端正。下有些手艺,打些器具制些家具都不话下,虽不是什么华贵之物,但胜能让姑娘住得舒适。下做饭菜花色不多,但胜能教姑娘吃得顺口。下也能挣得些钱银,虽不金银满仓,但胜能让姑娘衣食无忧,买多贵牙枝洁药浴豆皆可。”

    苏小培越听越慌,脸有些烧,想抬起头来,却被他紧紧抱着。“姑娘你瞧,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下情真意切,愿与姑娘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姑娘可愿意?”

    苏小培这下连心都烧起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跟她说起这个来。她与他交代她可能会不见,他却求起婚来?她是防着他说着暧昧不清话,可却没料到他跳过一切,直接将军。

    “我,我……”她“我”了半天,终于一咬牙:“不行。”

    话一出口,她感觉到他怀抱松了一松,可她这会有些不敢抬头,她怕看他表情,他会不会怪她怨她?他对她这般好,她也全心依靠着他。可是不行!苏小培咬着唇,他们之间是不可能。苏小培终于还是抬起头来,她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

    他脸有些微红,但表情平静。苏小培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难过,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是该如何解释。

    “姑娘好狠心。”冉非泽扬了扬眉,一本正经地说。

    苏小培也不知怎地,看着他表情,忽觉眼眶有些发热。“壮士。”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都是哽,她闭了嘴。

    “嗯。”冉非泽笑起来,拇指揉揉她眉心:“分明我才是被推拒那个,姑娘莫要先哭抢了可怜,可不能这般不仗义。”

    他这话是玩笑话,她应该要笑,可她却觉眼眶是热,她吸吸鼻子,眨了眨眼,把泪意眨了回去。

    “壮士莫怨我。”

    “怨,当然得怨。我这般年数了,头回求亲便遭拒,怎地不怨?”话是这般说,他却对她微笑。

    “壮士。”除了唤他,她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也是第一次被人求婚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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