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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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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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圈是做什么用?表示什么?”

    “表示你内心深处怀疑与不确定。”

    “我,我再试一个。”季家文说完,又专心盯着针线看,过了一会,针线动了,前后沿着“是”这个答案晃。

    “你问什么?”冉非泽很好奇。

    季家文抿抿嘴,“不说。”

    “哟,还挺神秘。那答案对不对?”

    季家文点点头,朝苏小培一施礼:“谢姑娘指点。”

    苏小培笑笑,连忙摆手:“客气了,客气了。”

    罗华凑过来,拿过那针线,“我也来试试。”大家又随着他一起看向那“十”字图案,冉非泽一边笑着一边似漫不经心地看向方平和付言,两个人都相当认真地盯着看。方平不但认真,还很严肃,而付言飞地抬头,看了苏小培一眼。冉非泽垂下眼,感觉付言目光也扫过自己,然后转开了。

    这一晚大家都挺兴奋,试了许多问题,玩了好一会才各自睡去。苏小培照例睡刀匣上,地上湿冷,冉非泽不让她躺。其他人均是背靠背,或是毡布铺地上,两两并一起,这是为了防止夜里有兽来袭或是其它别什么危险。冉非泽也有毡布,他就睡刀匣边,背靠着匣盒。坐着要比躺着反应些,跳起来行动迅速。他这般说,苏小培便由他去,只是她觉得坐着会很辛苦。不过她睡相这般不好,他坐着也是帮她挡了一挡,她觉得定是自己睡不踏实滚来滚去才会每次都滚到他腿上,靠他挡着才没到地上去。

    苏小培很睡着了,冉非泽听得她呼吸,转过身来,用胳膊枕匣上,看着她脸。确实脏兮兮啊,她这般爱干净姑娘,这几日真是苦了她了。忽听到稍远处有动静,抬眼看了看,是方平站了起身,冉非泽保持着不动,像睡着一般。那方平转头看看大家,见没人注意,便悄悄进了林子里。

    冉非泽稍用手拨了拨,苏小培皱皱眉头,嘀咕两声,向他这边滚了过来,挪了挪,挨着匣盒边,靠他身上。冉非泽悄悄咧了嘴笑,睡着了便笨笨,真有趣。苏小培似睡不舒服,又挪了挪,这回差点滚下匣盒,冉非泽忙挤过去挡着她,把她往里推推,不经意碰到了她胸前,他愣了愣,低头看看,猛地涨红脸,明白她整天蜷着身子别别扭扭是怎么回事了。

    冉非泽转头看看这躺倒一片江湖汉子,心里骂了十万字脏话,而后脑子里速盘算他还有哪些衣服,该多给她套几件。可数来数去,没了,原本带就不多,一件给她做袜子了,两件套她身上了,自己身上还一件。冉非泽心里不踏实了,早知道就装一大袋衣裳来。

    这时候稍远处又有动静,冉非泽悄悄看,是付言。他也起了身,朝方平离开方向去了。

    付言知道方平起身,他以为他是去方便,可等了好一会没见他回来,便打算去看看。他走到林子里,看到方平蹲着,手上拎着针线,针垂吊着,正左右摇摆着晃。

    “方叔。”付言出声唤。

    方平转过脸来,脸上表情凝重严肃。

    “方叔,出了何事?”

    “无事。想起苏姑娘说那个神针法子有趣,我便试试。”

    “嗯。”付言走近了,看到泥地上划“十”字图案,问:“方叔问什么问题?”

    方平没说话,他下午教过苏小培打坐后,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好像觉得他当初敲门时没有听到铃音似,但他明明是听到了。刚才他问了许多次神针,神针答案都是没有。他问了别问题,答案都是正确,为何只这一个问题答案不对?

    “方叔问什么问题?”付言觉得方平神情不对,他小心地又问了一次。

    “没什么,就是些无关紧要。”方平终于答,“回去休息了。”他说完,领头朝营地走。

    付言低头看看那十字图案,又转头看了看方平背影,他用脚把那图案抹去,跟方平身后回去了。

第|6|4章() 
第|6|4章

    苏小培第二天醒来,发现大家跟从前都不太一样了。

    季家文小哥对她明显又恭敬有礼了许多;想来昨日|他玩得挺高兴;觉得她是个有才有见识。罗华、曹贺东几个也对她没那般疏远了;一起玩游戏,做做团队建设活动确实是有用哈。然后就是付言;他比从前谨慎,对方平很关心,也许觉得她拉拢了其他人这种情况会对七杀庄血案产生不公正影响;令人忧心。

    方平呢;看他表情反应;苏小培觉得自己成功了,他相信她方法,从而对自己产生了此许疑惑。苏小培默默观察,不刻意接近他。她知道,现就差一个机会让他主动来找她求助了。

    只要他有了这个心思,那么就算出了这玲珑山,回到了外边,她也还有帮助他机会。

    但要说与从前不一样,那变化比较大当数冉非泽壮士先生。他这一天都比较暴躁,对谁似乎都不太顺眼,他还跟老鼠守粮食似守着她。嗯,这个形容真是不妥,但她确实有这个感觉啊。

    她如以往一般坐刀匣上,他就总她周围晃,确切地说,总她跟前晃,挡着她视线。削个树枝也要她前面削,编个藤条做破机关工具也要坐她前面弄,后脑勺总面前晃啊晃,真烦人。

    “壮士。”苏小培忍了大半日终于忍不住了。

    “做甚?”冉非泽停下手里活,回头看她。

    “你能挪一挪地方吗?”

    “为何?”

    “你挡着我了。”

    “挡着你做何事了?”

    苏小培一噎,她能做什么事,她什么都不做。“发呆。”挡着她发呆视线了。

    冉非泽左右看看,再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蹲地方,回道:“姑娘发呆需要地方还颇大。”

    “嗯,所以劳驾挪挪。”

    不挪,不能借别男子衣裳给她穿就唯有他辛苦些,多帮她挡一挡视线了。冉非泽转过身继续干活。

    苏小培瞪着他背影,居然不动?

    “壮士。”她忍了一会又唤。

    “做甚?”

    “你挡着我看风景了。”

    “何处景致这般好?”

    除了你背都挺好。苏小培无语凝噎,只得继续瞪他。结果冉非泽她瞪视下道:“姑娘,我身强体健,背宽肩厚,也颇是怡眼,姑娘觉得呢?”

    “你说呢?”苏小培真要板脸给他看了,脸皮不要厚得太过分。

    “姑娘当说,你道我会如是想?”冉非泽嘻皮笑脸,终于苏小培真发脾气前收敛了。他把东西收了一收,坐到苏小培身边来。

    “壮士怎么了?”

    “嗯?”

    “为何心情不好?”

    “哈?”

    “为何心情不好还不好意思说?”

    冉非泽不发单音节,改摸鼻子了。有些时候女人太善解人意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时季家文跑过来,恭敬道:“前辈,这些我收走了。”冉非泽点点头,季家文把他编那些藤条便搬到一边去,与其他人编整理到了一起。

    苏小培不禁小声问:“他叫你前辈耶。”

    “我确是他前辈。”

    “哦。”苏小培点点头:“我还以为前辈都是些上了年纪人才这般唤。像曹掌门他们似。”

    冉非泽横她一眼,他不过是多挡了一挡她,她至于这般揶揄他嘛?他确是年数不小了,若成亲早些生娃早些娃又成亲早些生娃早些,他确是能当爷爷了,可他行走各地,这不是耽误了些许年头嘛,再说了,他这般配她刚刚好。

    “姑娘与我一般。”忍不住要提醒她一下。

    苏小培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她愣了愣,而后涨红了脸,第一次为自己年纪感到尴尬了,辩道:“我我们家乡,可是很寻常。”看看冉非泽表情,又道:“不是条件寻常嫁不出去寻常,是年纪寻常。我们那许多姑娘,都与我一般年数了,也没嫁呢。”

    冉非泽认真点头:“姑娘家乡姑娘们,着实都是沉得住气。”

    苏小培顿时闭嘴了,还沉得住气呢,没人着急好吗?反正她是不急。

    “所以我们这般,还是挺般配,姑娘说呢?”

    “去,去。”拿她调侃逗乐子都一边去。

    冉非泽摸|摸鼻子,还待再接再励,曹贺东一旁唤他去,准备好那些东西要如何布置,让他过去干活。冉非泽心里当真是不痛,嘀咕了几声,交代苏小培莫乱跑,然后这才过去。苏小培冲他背影扮个鬼脸,眼前视线终于可以开阔些了。

    一会一旁忽有人小声唤:“苏姑娘。”

    苏小培转头一看,竟是付言。“付大侠。”

    付言靠近苏小培,看了一眼朝他们这边张望冉非泽,小声问:“苏姑娘,昨日姑娘说法子确是奇妙,我看方叔今日精神不佳,昨夜里,我瞧见他林子里试那神针来着。”

    “他试出什么来了?”

    “我也不知,我问他,他说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付言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又问:“方叔说他听到九铃道人铃音,又说看到衣角,加之九铃道人与我师父确有过节,刃痕也与他九铃斩也是一致,所以我们便断定九铃道人是凶手。但自验刃痕那日,方叔没从几种铃音里辨出哪种是他当日所闻,精神便一直不好。昨日又那般,我着实是有些担心。姑娘见多识广,不知是否有法子帮帮方叔,像昨日那样一般,让他辨出究竟当初听到是哪种铃音。”

    苏小培认真看了看他,付言有些尴尬,低头道:“我确是有些鲁莽了,只是师父血海深仇,我这做徒弟不得不报。若能有办法举出铁证教那真凶心服口服是好。若是不能,我等也只好依着江湖规矩办了。”

    苏小培听了,点点头。付言抬头看她,问道:“昨日神针之法,可否用辨铃音上。听到一种铃音,便问神针是否是这声音。”

    苏小培笑笑:“付大侠是聪明人,举一反三,融汇贯通,那法子确是可用。只用时需专心致志,集中精神方好。”

    付言点头,昨晚玩闹时大家都试过,有时候不灵有时候那针久久不动状况也是有,后苏小培教了集中精神才有效。他一旁看了许久,自然也明白。听得苏小培如此说,付言道:“多谢姑娘,那我与方叔说一声,商量商量出阵后是否用这法子再试试。”

    苏小培应了,祝他们顺利。付言变得欢喜了些,再次谢过苏小培,走开了。苏小培看着他走到方平那边,与他低声说话,方平听着听着,看了苏小培一眼,而后认真思索,点了点头,两人面色都显得轻松了些,方平远远冲苏小培抱拳施个礼,之后与付言转开,似乎到另一头继续说话去了。

    冉非泽走过来,问苏小培付言怎么回事,苏小培把情况说了。冉非泽直道这付言看来并不如他想象得这般冲动没脑啊,居然还挺精明。

    苏小培瞥他一眼:“他这般精明,倒是坏了我事。”

    “怎么?”

    “我已让方大侠察觉他记忆之事有些问题,若他解决不了,也许便会想着来向我求助。付大侠这个法子,却是又将他引回铃声那上面去了。如今他们该是一心琢磨出阵后怎么再辨一次铃音,不会怀疑方大侠没听到了。不过也不怪他,他只道方大侠没有辨出是哪种铃声,从这个角度想也是对,我若是那时没催眠他,也不会料到是这样。”

    冉非泽皱了眉头:“那岂不是出阵后又得闹着让我再弄一场铃声辨识会?”

    “很麻烦吗?”

    “那得看是谁人。像他们这般我不欢喜,怎么都麻烦。”冉非泽说得忿忿,极富感情。

    苏小培冲他歪了歪头皱皱脸,表示了同情。

    “咳咳,如若是姑娘事,便不麻烦。”

    苏小培哈哈笑了,学着汉子们豪迈抱拳:“多谢壮士仗义相助。”

    冉非泽脸僵了僵,他说得不够明显吗?姑娘你再沉得住气也不要这般没心没肺好吗?他明明已经撑着脸皮传情达意了,真不够明显吗?

    苏小培收回抱拳手,撑匣上挪了挪位置,蜷着总不动很不舒服。只这一撑一动作,不觉胸前曲线撑露了起来,薄薄衣裳遮不住那饱满形状。冉非泽角度看过去,将浑|圆挺|翘看个正着。他顿觉血往脸上冲,欲扭开脸去,眼睛却又舍不得,禁不住多看了两眼。明明她穿都一样,之前没发现之时他总没看见,发现了之后就总能看见,这怎么回事?

    苏小培调整完了姿势,又抱着腿坐好了。她还想方平事:“他们这般辨铃音定是不顺利,根本没听过又怎么能指出哪一种铃音呢,除非他做假。到时我再想想怎么不太刻意地参与进去好了。”

    她说完一会,发现冉非泽没回话,抬头待要问他,却见他飞也似地转身走了。“想起许多事待办,甚忙甚忙,我先去了。”

    苏小培撇眉头,能忙什么?这么忙先前还一直杵她跟前扮假山挡着。她无聊得东看看西望望,一会冉非泽忽又过来,一脸严肃:“姑娘,你可曾与他们说过你宁安城里做师爷?”

    苏小培想了想:“没有。”她只说过她宁安城有帮着秦捕头办案子,没特意提过她是师爷,那样太不低调了,现下状况说那个不合宜。

    “我也不记得姑娘有提过这事。”冉非泽道,“可付言先前说过姑娘一句,不愧是女师爷。”

    苏小培“啊”了一声,惊讶睁圆了眼睛。

    冉非泽微眯了眼睛:“他怎知?”

第65章() 
第65章

    苏小培很惊讶。她克制着没露出太明显表情,也没有往付言他们那个方向看。

    冉非泽背对着那头;也不往后瞧;只是与苏小培轻声道:“我方才想了又想;确是没与任何人提过此事,宁安城那头与这边也没甚关联;且衙门给姑娘家发饷任职极少,何况师爷这般差事。”

    苏小培没说话,这事虽然蹊跷;但她七杀庄什么完全没有瓜葛;她认识人和经手事里;也没人与武林和七杀庄什么有牵连。她完全想不到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

    “也许他就是随口一说,乱猜猜中了?”

    “总之还是多多留心。这会虽想不到什么关联,但小心些总归是好。”冉非泽可没忘了那一屋子血。

    苏小培不知怎地也想到自己莫名死回去那次,她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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